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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孤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只要开口有求于孤,无论何事,孤定都答应你。”
“那好,太子爷你可得记得这个承诺。”
“放心,孤不会赖你的。”胤礽应下。
湖对岸被层层叠叠的枯枝遮掩住的凉亭里,正在喝着茶的胤禟愤愤不平地与身边的胤禩抱怨:“大哥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一开口就是二十万,他当爷是摇钱树呢!”
胤禩的目光落在对岸湖边说笑着的二人身上,微眯起了眼,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也是你自个先有了把柄落了人手里,自认倒霉吧。”
胤禟不忿,肉痛不已:“二十万啊!一下就拿了二十万去!要就这一次也就算了,若是下次他又借着这事狮子大开口可如何是好啊?”
胤禩摸了摸下巴,思虑道:“大哥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说起来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胤禟顺着胤禩的目光看过去,便也看到了对岸坐在石阶上钓鱼的胤礽,和蹲在他身边似是在跟他说着的话的胤禔,顿时便有些诧异:“大哥他与太子爷几时关系变这么好了?还能一块来钓鱼?”
“似乎从扬州回来之后吧……”
提起这个胤禟便是更加气闷:“真不是爷说,大哥最近实在太古怪了,私盐案这么好的机会,就算扳不倒太子,也至少得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吧,结果他倒好,查案子查了两个月,硬是得出个与太子爷无关的结论,八哥你说说,大哥他是不是中邪了?”
胤禩摇了摇头,想了片刻吩咐道:“派人私下里盯着大哥的动作,看看他要那么多银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河对岸的俩人依旧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胤禔笑道:“太子爷,老八老九他们一直在看我们这边呢。”
胤礽冷哼:“看便让他们看,看出朵花来他们也捞不到好处。”
“他们肯定在编排爷了。”
“你活该。”谁叫你前后态度差这么多。
“太子爷,你可不能说风凉话,为兄这都是为了谁啊?”
“滚吧,你不是还要去皇上那里交差?少来恶心爷。”
胤禔大笑,顺手将折的水草又扔回了湖里去,再一次惊走了就要上钩的鱼儿,胤礽气恼地瞪他,胤禔笑眯眯地冲他眨了眨眼睛:“我先走了,天气冷,你也别在这坐太久了,一会儿还是回屋里去吧。”
胤礽嫌弃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
进康熙的书房前,胤禔深吸了一口气,敛去笑容满面之色,恭谨地进了去,请过安之后便将手里的折子呈到了康熙面前:“上头都是内务府各人的身家背景,儿臣一一都调查过了,有疑问的都圈了出来,还请皇上过目。”
康熙接过,便慢慢翻了起来,视线久久地停留在那份折子上,眉头却是越蹙越紧。
胤禔暗自垂下了眼,心想着这宫里和各个府里,处处都是不同人的眼线,区别不过是有的埋得浅一查便知,有的埋得深很难揪得出来而已,康熙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真要查内务府,他怕是私下里已经让自己的心腹先查过一遍了,叫他来查……怕也还是因为胤礽。
先头康熙曾说过身边的奴才有不规矩的,胤禔原本没当回事,现在想来乾清宫还确实有几个人背后与太子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若要说是胤礽在乾清宫的眼线,胤禔却又对此表示怀疑。
但无论怎样,康熙是起了疑心了,他怕也是早就查过这些人的背景,让胤禔再查一次,也不过是想试试他,看他这一回还会不会再包庇胤礽,再者,给胤礽个警告而已。
当皇帝的就是这么多疑,胤禔想着不管乾清宫那几个是不是胤礽的人,估计也是都待不下去了,因为不过都是些捕风捉影而已康熙当然不会明着问胤礽,只会私下里将这些人都给处置了罢了,而胤礽却似乎挺乐见其成的,胤禔突然想到,胤礽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换了那几个人?
“还有其他的吗?”
“是,”胤禔斟酌了片刻,说道:“关于九弟,儿臣发现,他似乎手脚有些不干净,私下挪用过内务府的银子……”
“哼,胤禟这小子人不大胆子倒是肥。”康熙骂道,但脸上平淡的反应便正如胤礽所说的那般,他知道胤禟有假公济私的行为,却不知道他到底做得有多过火。
虽然胤禔答应了胤禟帮着他瞒下来他做的事情,但是一点不提也是不可能的,越是不提康熙便越是会怀疑,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过,康熙反倒不会把注意力放这事情上,其结果也不过是康熙把胤禟叫来训一顿最多撤了他的职务就了事了。
“行了,这事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
胤禔松了口气,这回他的差事算是让康熙满意了。
半个月后,康熙带着众人搬回皇宫之时已经临近冬至,礼部忙碌地着准备祭天的各项事宜,胤祉身为礼部主事,也是每天脚不沾地,自然也没了时间时不时地来找胤礽套近乎打听情况。
而这日胤礽一大早在宫门口遇上火急火燎灰头土脸正赶着进宫来的胤祉时,正是冬至的前一日。
胤礽喊住他,见他一脸灰败之色,好奇问道:“三弟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虽然是大冬天,胤祉却是一头的冷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昨日半夜里天坛和正阳门箭楼起了大火,烧了几个时辰,这会儿火是灭了,也毁得差不多了,明日就要举行祭天仪式,这可如何是好……皇上那里怕也已经知道了,臣弟正准备去详细禀报。”
胤礽闻言佯装诧异道:“怎么会突然起了火?”
“臣弟也不敢确定,”胤祉满脸的郁闷:“大可能是城外的那些流民混进来放的火,救火的兵丁在火场里找到了几句烧焦了的流民的尸首,唉,这真是……”
胤礽见他越说越急,便安抚道:“既然如此,那你倒也不必太过担忧,这事又不是你的责任,真要追究起来,顺天府,五城察院,包括九门提督都脱不了干系,你急什么。”
胤祉却依旧哭丧着脸:“臣弟这不是怕皇上迁怒了嘛。”
康熙是个什么个性的,果然人人都清楚得很。
于是胤礽便跟着胤祉一块去见了康熙,而被他点到名的顺天府伊,五城察院巡城御史,包括九门提督步军统领也一块都来了,现在正一个个跪在满脸怒容的康熙面前请罪。
在祭天大典前一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叫康熙不能不恼火,顺天府和五城察院负责外城治安,步军统领衙门统管内城护卫又监管外城,这么多的人看着,却叫那些流民混进城,还混进了内城,上了正阳门的楼,要知道正阳门那是皇帝才能走的御道,如今就这么一把火跟着天坛一块被烧了,这不是赤|裸|裸地挑战皇权是什么!这是要暴动造反了不成!
跪在地上的几个官员连带着后来进来的胤祉都是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听凭康熙发泄怒火,最后胤礽看着他骂人也骂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提醒道:“皇上,既然是那些流民所为,那也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之下才做出此举,但凡朝廷还能给他们一口饭吃,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正在气头上的康熙听到这话更加是不悦,一眼扫过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些刁民如此胆大妄为,视国法为无物,难道还要朝廷要朕替他们扛这个罪责不成?”
“儿臣的意思是,”胤礽半点不为康熙的怒火所动,不紧不慢地解释:“直隶闹灾荒,大批流民涌进京,这赈灾的差事就没做好,不仅是护卫京畿的官员失职,直隶巡抚也难逃干系,渎职的官员得罚,但放火的暴民除了严加惩治,其余那些无辜百姓,还是得先安抚着,以免寒了人心。”
这话其实挺在理,但是康熙现在怒火正炙,却是听不进去,只想着先处置了这些渎职的官员再说,于是底下跪着的三个不多时地功夫,便被革职的革职,降级的降级,调用的调用,却也还要硬着头皮叩谢隆恩。
胤礽暗笑了笑,康熙留下句“补缺人选明日朝会再行廷议”之后拂袖而去。
当日午后,将外城流民遣送返乡分散安置,由国库拨银两放粮的圣旨便下了下去,当然这个没人关心,众人在意地是康熙嘴里这补缺的人选。
胤礽回毓庆宫之后,格尔芬已经在那里书房里等着他,是来给他请安的。
胤礽笑着免了他的礼,说道:“做得还挺干净的,只是孤没想到你会连天坛也给烧了。”
“还望太子爷恕罪,”格尔芬面露愧色:“因为差一点就让人给发现了,奴才的人情急之下来不及躲避才进了天坛里头去,只能是顺便一块点了火。”
“差点就被人发现了?是怎么回事?”
“奴才这些时日总觉得有人在监视奴才,奴才做得已经很小心了,只是……”
“算了,”胤礽打断他:“孤知道了,这事以后别再提了。”
“那这新任的步军统领人选,太子爷您是准备推荐谁上去?”
“推荐谁?”胤礽摇了摇头:“孤推荐谁皇上都不会采纳。”
“那太子爷的意思是?”
“明日静观其变便是。”
格尔芬离去之后,原本一早就要出门去的胤礽虽然因为事情耽搁了,也还是让人备了车,出宫去了城外的寺庙。
寺庙在西南京郊,不是皇家寺院,不过是一间香火寥落的小寺庙而已,一整天也难得见到一个香客上门,胤礽偶尔会来,只带三两心腹,微服前来。
胤禔进门的时候,胤礽正虔诚地跪在菩萨面前,闭着眼睛手里转着佛珠,他在胤礽身后站了一阵,走上前去,在他身边跪下来,小声问他:“二弟,你求菩萨什么呢?”
胤礽睁开眼,却没有看他:“我们去外头说。”
俩人去了寺庙后院的禅房里用斋菜,菜色很朴素,胤礽给胤禔倒了杯茶,笑着道:“庙里不能喝酒,只能喝茶了。”
“你怎么会想到叫我来这个地方?这地方可不好找。”
荒郊野外,又隐匿在山林间,他倒是绕了大半天才找到地方。
“这里清静,我问你个事,你是不是还派了人盯着格尔芬?”
“呵……太子爷,你不提这桩,我本倒还不打算说,你连正阳门和天坛都敢烧,你到底要做什么?”
“真是你派人跟着他?”
“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不止是我派了人跟着他,还有其他人,咯,这个。”
胤禔说着把手边的东西扔到了胤礽面前去,是格尔芬一直随身挂在腰间的饰物。
“在火场上捡到的。”
胤礽诧异道:“格尔芬似乎上个月就说他这个掉了,怎么会在火场里头?”
“有人故意放那里去的,目的,自然是想揭露他纵火的罪行,还好为兄的人帮你给捡了回来,要不我看你这回怎么交代,太子爷。”
胤礽的脸色沉了下去:“是何人?”
“老四的人,大概……是从你上回命格尔芬将你伪造的信件送去江南,借老四的人上奏弹劾我开始的,从那个时候起,老四就派人盯上了他。”
“果然是不中用的奴才。”胤礽骂道。
“不过上回的事情皇上已经在骂老四故意针对你了,这回证据没了他就算知道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只是我还是担心……”
“不管他。”胤礽狠狠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看样子他必须速战速决才行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放这么一场大火目的什么?”
“换了步军统领。”
“开音布?”胤禔有些意外:“他不是你的人吗?”
胤礽眼里流露出轻蔑之色:“你还敢跟孤装,他是谁的人你自个心里清楚。”
胤禔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又如何,我的人就是你的人,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
“你的人孤信不过,”胤礽不客气地打断:“而且他老胳膊老腿快入土了的人,帮不上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