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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胤祉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尽量保全自己的家人,以胤礽的狠劲,他若当真有不轨之心,也许在事情败露之际,自己的两个儿子便要跟着陪葬,这是胤祉万不想看到的。
闭了闭眼,胤祉已经很明白,他根本没得选择了。
、60往事
胤礽来给康熙请安时;康熙正在闭目小憩,胤礽打量了几眼他的神色;接过了一旁的宫女捣药的活亲自做了起来,康熙睁开眼看他了一阵;问道:“你让人把老三家的孩子带走了?”
胤礽没有回头;手里继续捣鼓着药材,不动声色回道:“弘晋和弘晴亲近,他这几日因为要提前回去都在闹脾气,儿臣治不住他;便让三弟家的弘晴去陪他。”
“你啊,也未免太宠自己儿子了。”
胤礽笑了笑:“都是跟汗阿玛学的。”
康熙微微皱眉,总觉得这话听着有些别扭。
“朕收到老大来的信;说他已经回京了。”康熙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胤礽的反应。
胤礽倒是很自若,手中的活计依旧没停,搭话道:“是吗?那就好,儿臣还担心大哥头上的伤会耽搁了行程呢,如今听到他平安回去了便也放心了。”
康熙听他如此说,便也没有再问,闭上了眼。
胤礽看手里的药材已经捣鼓都差不多了,交给一旁的太监命之下去煎了,便又走到康熙身边坐下,帮他掖了掖搭在身上的被子,问道:“汗阿玛可觉得有好些了吗?”
康熙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他是越来越觉得没精神,有时候连说话都吃力。
如今康熙身边伺候的人也只剩他信得过的伺候了他几十年的老人,捣药煎药的事情再不假手其他人,是分外的小心翼翼,只是身子却依然没有起色,昏昏沉沉的反倒是有越来越病重的趋势,如今便是连床都下不了了。
宫女捧着熬好的药进来,黑乎乎的药汁康熙看着便不免皱眉,胤礽接过,当着康熙的面轻抿了一口,然后才递到他面前:“不会太烫,就是有点苦,不过苦口良药,汗阿玛便喝了吧。”
康熙见胤礽如此坦然的试药,也不好再矫情,接过去,闭眼一口就灌进了嘴里,胤礽笑着捏着帕子体贴地帮他擦拭嘴角沾到的药汁,顺手又喂了块糕点给他过口。
“朕乏了,想歇下了,你先回去吧。”
胤礽点了点头,将空了的药碗搁下,扶着他睡下,帮之掖好被子,看着康熙闭上了眼,嘴角勾了勾,退了下去。
叮嘱完一众奴才好生看应着,胤礽便离开回了自己屋里,书桌上摆着一封信,胤礽瞥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便认出了是何人手笔,嘴角浮起的笑容终于是带上了几分真心。
胤禔在信里说他已经到了京里,一切安好,让他不用记挂,老四那边,他也派了人盯着,叫他不用操心,最后胤禔写到这一个月来,他每日都在想他,很想早一点再次见到他。
“真肉麻。”胤礽低骂,语气里却满满都是笑意。
信封里还夹着一些粉嫩的桃花瓣,胤礽将之倒出来,捏在手里摩挲了一阵,撇了撇嘴,胤禔这是在嘲笑他吧,这么久远的事情了他倒是惦记得倍儿清。
紫禁城里是没有高大的灌木的,很小的时候胤礽第一次见到那种对那时才三两岁的他来说算得上高耸入云的树木便是在北海。春季时分郁郁葱葱绽放着生机的桃花树迎风招展争奇夺艳,分外吸引人眼球,而胤礽住的地方推开窗便能看到这样的情景,他那时候小,经不住这般诱惑,每每便看直了眼。
总有小太监灵活地爬上爬下,为后宫众位主子摘取那些漂亮的花瓣,胤礽看得次数多了便觉得好奇又新鲜,心里隐隐有了跃跃欲试的念头。
在北海胤禔和胤礽住的地方在同一个院子,只隔着一道长廊,心怀不轨的胤禔几次看到小太子趴在窗台上痴痴盯着那桃花树瞧的身影,便起了捉弄人的心思想要逗一逗他。
于是胤礽看着那时候对他来说还算得上很陌生的这个哥哥凑过来与他亲热地套近乎,一开始还是很开心的,更何况胤禔一下就说中了他的心思,并且怂恿原本就动了心的胤礽亲自去试一试。
鬼点子多的胤禔支开了一众下人,带着胤礽偷偷溜了出去,寻了最高的那棵树,问胤礽敢不敢爬上去试试,胤礽仰头看那高得可怕的树顶有些犹豫,胤禔丢下一句‘胆小鬼’便动作灵活地先爬了上去,坐在树冠的枝头上得意地冲胤礽挥手,折了开得最灿烂的那枝花冲着他炫耀。
胤礽见他这么得意心中不平,也挽起袖子就上了,只是他人太小,小时候身子又胖,完全跟个球一般,几次都是刚爬上去一点就摔下去,跌得灰头土脸,胤禔坐在树冠上,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笑得分外开怀,不停地用言语激他,不服输的小太子越挫越勇,终于是一点一点地爬到了顶端。
只是还没等他扬起已经乌黑的脸冲胤禔炫耀,胤禔勾嘴一笑,已经支溜一下又从另一边爬了下去,跳下了树,而胤礽这时却是有些傻了眼,他辛辛苦苦上来了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爬下去了,双手紧紧搂着树干,咬紧了嘴唇看着下头围着树打转似是在嘲笑他的胤禔,想求助却似乎没脸开这个口。
然后胤禔冲他做了个鬼脸就跑了,胤礽到此才终于明白这个哥哥对着他是充满了满满的恶意的,从一开始就是想看他出丑而已。
最后胤礽是被急得快上吊了出来找他的一众奴才给救了下去,对于他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得浑身脏兮兮灰头土面爬上树的蠢行为,胤礽咬紧了牙关说什么也不肯说,于是康熙便也只当是他自己顽皮,训斥了几句便没当回事了。
过后胤礽看到那些桃花树就不痛快,终于在几年后找借口让康熙将之全部砍了,眼里倒是干净了,只是那些深刻进脑海里的回忆却是抹不掉。
那是胤礽小时候最丢脸的记忆,过后每每想起来都恨不得在心里咬上胤禔一口,便也是打从小时候起就看这个哥哥极为的不顺眼,更何况这个大尾巴狼之后的种种行为,就仿佛是天生来给他找不痛快的一般。
只是以前不愉快的记忆,如今在想起来却似乎是生出些不一样的滋味,那日胤禔离开盛京前一晚,俩人相拥而眠,胤禔抱着他笑眯眯地说起以前的种种提起这事,胤礽终于是舒了两辈子以来的这口恶气,抓着他的手狠狠咬在了胳膊上,直到出现血印子才松口。
胤禔亲吻着他的眉眼,轻声说道:“那也是你小时候太可爱了,我喜欢你才会想逗弄你啊。”
这话胤礽自然是不信的,有他这么喜欢人的方式吗,说是欺负还差不多。
若是搁以前,这话胤禔自己也不信,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跟玉团子一般可爱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太子,还确实是挺招他喜欢的,也许那个时候他自己都没觉察不来,所以他表达喜欢的方式也是幼稚而充满了恶意,但这种喜欢他的心情,现在想起来却不是假的。
“保成,哥哥真的好喜欢你啊。”
后来又开始耍无赖的某人嘴里这么说着,翻身又压了上来,亲吻着胤礽俩人纠缠入新一轮的缠绵之中。
想起那晚的火热缠绵,胤礽的脸禁不住一热,嘴角的笑容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又上扬了几分。
何玉柱端着热茶进来,看到的便是自家主子爷坐在桌前痴痴笑着的样子,垂下了视线,有些无奈。
胤礽见到人进来,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散落一桌的花瓣又收进了信封里,连同那封信一块收进了怀里。
端起茶抿了一口,胤礽问道:“三爷那里怎么样了?”
何玉柱点了点头:“都在爷您的意料之中。”
胤礽笑了笑,那就好,他还真担心他这个三弟会认死扣,钻进了死胡同里头去。
“还有就是,方才格尔芬少爷托人来转告您,说是似乎四爷已经调了通州大营的兵马过来。”
“孤知道了。”胤礽手指轻点着桌子,支着下巴若有所思,胤禛那里,倒当真是有些不好办啊……
京城。
胤禔搁下笔,看了眼书房窗外开得正灿烂的一树桃花,想到胤礽,轻叹了叹气,吩咐身后候着的路九道:“下个帖子去八爷,九爷府上,请他们三日后去爷的别庄一叙。”
“嗻。”
“让他们不要声张。”胤禔又添上一句:“说是有机密要事,叫他们去的时候小心一些,别让旁人给看到了。”
“奴才明白。”
路九退出了书房去,胤禔揉了揉额头,即担心胤礽,又担心那群不省心的弟弟。
胤礽说过的话,他相信不是随口说说的,真要到了那个关头他也许真的做得出来,但胤禔却不希望看到胤礽那么做。
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只能但愿胤礽别与他事后算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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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过渡章
、61前兆
胤礽推开窗户;四处望了望;想着这外头的牛鬼蛇神似乎是又多了些;嘴角挂起轻蔑的笑意;又将窗户给狠狠扣了上。
写好的字条细细卷了起来,用细线绑住,胤礽将之递到何玉柱手里;吩咐道:“将之送出去,还有这茶冷了;去换过一壶来。”
何玉柱点了点头;应下便将那字条收进了袖子里,退了下去去给胤礽沏茶。
茶水间门外有几只乌鸦在树影下翻飞着争抢着吃食,何玉柱爬上索伦杆;将新的吃食放上去;其中一只鸦落到了他的手指上,何玉柱伸手抚了抚他的毛羽,便又让之飞了走。
喂完了鸦,何玉柱轻笑了笑,这才净了手,去给胤礽准备茶水。
半个时辰过后,有下人来禀报,说是皇上又昏迷了,一众太医乱成了一团正在会诊。
胤礽笑了笑却没有动:“孤知道了。”便挥手示意报信的人下去。
何玉柱看看茶水已经凉了,重新给换上一杯热的,低声问道:“爷,您不去瞧瞧皇上吗?”
胤礽摇了摇头,漫不经心道:“反正一时半会地也死不了,这会儿他昏迷了,孤去尽孝他也不知道,何必费那个神。”
何玉柱点了点头,便没有再问。
距行馆二十里外的山林里,有小兵将那已死了沾了血的鸦呈到胤禛面前,胤禛皱着眉命人将之喙内的字条取出来,扯开那细线,慢慢展了开。
三日后,丑时,桥县。
字条上只有一个时间和一个地点,这让胤禛不禁怀疑不已。
“这鸦确实是从太子爷那里放出来的?”
小兵答:“奴才等盯了不少时日了,自格尔芬被皇上革职驱逐先行回京后,太子爷便以这神鸦与之通信,而格尔芬其实并未走远,脚程也不过就比皇上快个一两日而已,一直在前头等着皇上和太子爷一行。”
用乌鸦通信,这倒是稀奇了,胤禛抿着唇盯着那中了箭浑身是血的鸦看了一阵,心想着若是专门训练,倒也不难,而且乌鸦是神鸟,一般人也不敢打,倒是不容易被发现,只是这时间和地点……
在盛京之时,康熙将胤禛招去密谈,说是要他以自己的密旨先行回京去通州大营调三千兵马前来护驾,只是康熙说得语焉不详,只说恐有人心怀不轨以防不测,具体是谁却是没有点名道姓。虽然胤禛一猜便知道大概是指的胤礽,但是康熙没明着说,他也就只能装着不知道,这才领了旨回京掉了兵马过来,之后便一路上保持着这般不远不近的距离跟随在康熙回京的车队旁护卫,而且他做得隐秘,多是选繁茂山林灌木掩盖处驻扎,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康熙说的那有不轨意图的人到底是不是胤礽,也都不过是胤禛的猜测,虽然这猜测他已经几乎是肯定了,但却也明白康熙这么不明着说且又让他来做这事而且还不让他声张防着旁人知晓,为的也不过是若是他担忧的事情并未发生,那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