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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很高兴地把剩下的一点一点吃了下去,嘴里说着:“好甜。”看着胤礽的眼睛满是笑意。
胤礽暗骂他脑子有问题,转开了眼。
一出戏结束后,胤礽喝下最后一口茶,起身就准备走,胤禔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再等等啊,太子爷。”
胤礽抽出手,恼道:“你能不能对孤规矩点?谁准你动手动脚的?”
“没有,”胤禔赶紧放开,安抚道:“难得出来了,就再坐坐吧,你都睡了一整天了,这么早就回去了能睡得着吗?”
于是胤礽又坐了回去,事实上回客栈去也确实睡不着。
又喝过半盏茶之后,一楼茶园子大门处进来个人,茶园老板亲自迎上去,把他迎上了二楼来,上了雅座。
胤禔转头冲胤礽笑了笑:“爷等的人来了。”
胤礽看了眼那人,四十几岁,穿着很朴素,不过看那架势身份应该不低。
他微抬起下颚,问道:“什么人?”
“江苏巡抚宋荦。”
他这么一说,胤礽又仔细瞧了几眼,还确实是,因为对方没穿官服,打扮得很随便,他一时半会地却是没认出来。
胤礽嗤道:“原来来喝茶看戏是假的,来会这位江苏巡抚才是真的。”
胤禔转头冲他笑了笑:“去巡抚衙门见不到他,只能想点其他的办法了。”
胤礽又看了一眼那人,说道:“你要以钦差的身份去见他?”
“没错。”
“孤也要去。”
“……”
“如何?不可?”
胤禔无奈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太子爷,你要透露你的身份给他吗?”
“不。”
“那你觉得你跟着去,我该怎么跟他介绍你,不说你的身份,他若是对你有怀疑,那还怎么回答爷的问题?”
胤礽抿紧了唇,这还确实是个问题。
“不如这样如何,”胤禔勾勾手指,凑近过去,贴在他耳边笑着道:“二弟若是肯纡尊降贵扮成爷的小厮或者护卫什么的,那就没有问题了。”
胤礽斜睨了他一眼:“你看爷像吗?”
胤禔的视线落在他细长的凤眼上,眼里逼人的气势真不是一般人能抗得住的,轻咳了咳,他说道:“是挺不像的,那便算了。”
“不行。”
胤禔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那你就听我的,到了人家面前尽量低调一些,听着就可以了,别插嘴。”
胤礽抽回手,哼道:“知道了。”
、14盘问
小半个时辰后,胤禔喝完最后一口茶,站起身,轻按了按胤礽的肩膀:“走吧,二弟。”
胤礽拨开他的手,大步先下了楼去。
一刻钟后,俩人坐在茶园对面的酒楼的雅间里,点了一桌子的菜,胤礽晃着酒杯看着窗外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冲胤禔扬起了下巴:“你到底打算怎么跟他介绍爷?”
胤禔与他喝了一杯酒,示意他稍安勿躁。
宋荦没多久就来了,门一阖上便跪了下去给胤禔请安:“臣宋荦叩见王爷。”
“起来坐吧。”
宋荦坐下才看到还有另一人在,脸上神色略有疑惑,胤禔暗笑了笑,说道:“本王此次奉旨前来江南彻查制贩私盐一案,是微服前来,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而本王第一个来找的便是巡抚大人你,你须得如实回答本王的问题才是。”
宋荦连忙应道:“王爷请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与张鹏翮交情如何?”
宋荦看一眼一旁的胤礽,有些为难:“王爷,这位是……”
胤礽挑起眼看胤禔,胤禔冲他抛了个媚眼过去,慢慢说道:“这位……这位是爷的……”
眼波含意,眉目传情,王爷身边的小少爷虽然不是十五六岁的稚鸟雏儿,但是长相阴柔,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尤其勾人,宋荦轻咳了一声,虽然他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但也见过不少同僚暗地里养私娈,还会互相攀比,而像王爷这样身份的,果然这养的人也是与众不同,却比那些他见过的娇弱得似女人的倒是更有趣得多,原来王爷喜好这一口的。
胤礽一看宋荦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狠狠瞪了胤禔一眼,却又不好开口训人,胤禔笑眯眯地给他倒了杯酒,把杯子推到他面前,顺势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他,宋荦已经非礼勿视地低下了头。
收回手,胤禔正色道:“你不用在意他,爷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了。”
“是,回王爷的话,臣与张总督同在江苏为官,官场上确实打交道颇多,但私底下却甚少有往来。”
“那你觉得张鹏翮为人如何?”
宋荦犹豫地说着:“臣不敢说。”
胤禔笑了笑,从怀里取出样东西扔他面前:“你看看吧,这个是皇上的密旨,爷现在是代皇上问你话,你敢说了吗?”
胤礽撇了撇嘴,拿密旨出来压人,当真是好威风。
宋荦一惊,连忙又跪了下去:“臣不敢隐瞒,张总督对下友善,体恤百姓,为官严谨,只是……”
“只是也还是与那些盐商有些牵扯不清的关系是吗?”胤禔怀疑的目光看着宋荦的脸转了一圈,说道:“私盐案与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宋荦看胤禔一眼,又低下了头:“王爷就不怀疑臣吗?”
胤禔笑了笑:“为何要怀疑你?”
“臣也是江南官场的官员,还是一省巡抚,不值得王爷怀疑吗?”宋荦反问。
“江南道御史鹿佑与你是同乡,又与你有师生之谊,既然上奏揭发这事的人是他,爷自然相信你是清白的。”胤禔一边说一边笑,又接着道:“宋巡抚,你最好还是说实话吧,张鹏翮,章钦文,赵世显,高承爵这些人到底与私盐案有多少牵扯。”
宋荦犹豫了片刻,说道:“实话是臣确实知道他们与案子有牵扯,也知道他们私下受过那些盐商的财贿,但是臣没有确实的证据。”
“既如此,为何在皇上面前你不据实禀报,就算没有物证,也好歹是个人证,你不说,难不成你也是怕了他们?”
宋荦苦笑:“臣怕的不是他们……”
“嗯?那是什么?”
“臣委实不敢说。”
“密旨——”
宋荦无奈说道:“此事……牵扯到太子爷,没有确凿的证据臣不敢妄自议论。”
“太子……爷?”胤禔拖长了声音慢慢重复着,意味深长地挑起眼斜睨了一眼一旁的胤礽。
胤礽捏紧了手里的酒杯,暗暗翻了个白眼,别过了头。
胤禔收回目光,低笑了笑:“牵扯到太子爷?宋巡抚,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张总督每回上京,必见索额图,索额图与太子爷的关系,王爷应该比臣清楚,而且臣听下头那些官员提起过,他们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有上头的人罩着,不怕查。”
“口气还挺大的,朝中有人好办事?”胤禔干笑,又看了胤礽一眼,胤礽嘴角抽了抽,扭头看窗外。
胤禔见宋荦跪在地上从容不迫的样子,嘴角爬上一抹嘲讽笑意,吩咐道:“既然如此,爷都知道了,你回去吧,爷的身份不要透露了出去。”
“臣明白的。”
宋荦退出去后,胤禔拿起面前的酒壶给胤礽倒满酒,抬起眼笑问:“太子爷,有何感想?”
胤礽冷哼:“你是故意的吧?”
“啊哈?”
胤礽又白了他一眼,狠狠把酒倒进了肚子里。
胤禔失笑:“太子爷,我也不是未卜先知,我怎么知道他会这么说,不过话说回来,让人上奏揭发这事的是老四,压着这个宋巡抚让他保持沉默的也是老四,神也是他,鬼也是他,你说老四到底想做什么?”
胤礽撇了撇嘴:“他知道你是钦差?”
“既然宋荦会在爷面前这么说,想必是早知道爷会来找他,故意说给爷听的,”胤禔支着下巴想了想,说道:“那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应该是知道的吧,”胤礽冷冷重复,言语里全是嘲讽:“你这个钦差做得可真够称职。”
胤禔赶紧给他夹菜:“太子爷吃东西。”
“你又想说什么?”胤礽没好气。
“太子爷,你在扬州养病的事情,老四知道吗?”
“孤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
“哦……”
胤礽斜睨他一眼:“哦什么?”
胤禔挪了个位置,凑到胤礽身边去:“二弟,你跟四弟的关系还挺近的吧?”
胤礽斜眼他:“跟你有关吗?孤跟弟弟关系好有何不可?”
“那我呢?”胤禔伸手指自己,笑问他:“太子爷与为兄关系如何?”
“你还真好意思说。”胤礽搁下句‘饱了’起身就走了。
胤禔叹了叹气,他想与这个太子二弟亲近些,怎么就这么难呢?
、15钟声
从酒楼出来,天色渐暗,胤礽看一眼运河上亮起的点点星火,绚丽的灯光倒映在荡漾的水波里,也荡进了他的眼里,嘴角跟着弯起弧度,他吩咐何玉柱:“去租艘船来。”
胤禔闻言问道:“你要夜游河?”
“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寒山寺还挺有名的,去看看。”
“要去明日也能去吧,这都天黑了。”
“你可以先回去,”胤礽撇下这话,冲着何玉柱叫来的船舫摇了摇头,指向一旁的篷船,说道:“坐着个。”
何玉柱一看就为难了:“爷,这船这么小,也就够两个人上去,奴才们不跟着不放心啊。”
“让他们另租一艘船跟后面。”指的自然是寸步不离跟着的两个护卫。
“可……”
何玉柱还想再劝,胤礽已经抬脚朝那船走了过去,何玉柱惊动之下,慌忙跟上,正欲扶着胤礽上船,另一手隔空横了过来。
胤禔冲何玉柱努了努嘴,何玉柱欲哭无泪地退了下去,看着自家主子爷搭着人的手上了船,船夫一声吆喝,船便驶离了岸。
岸上剩下的三个内侍,三个护卫面面相觑,同时望天,虽然他们真的很多余,但是不跟上去,哪一个出了什么事,他们都赔不起。
船行得不是很稳,胤礽站在晃晃荡荡的船头踉跄了两下差点跌倒,胤禔双手托住他的腰,小声提醒:“小心。”
然后揽着他进了船舱里去。
说是船舱也不过就是有个篷顶而已,很小,也就堪堪够坐他们两个。
上了船胤礽才开始后悔,这船虽然看着有趣,但真正上来了才知道,行得很不稳,晚上运河上起了风,船随着被风推动的浪波晃荡,没几下他就有些晕乎了,先头喝下肚的酒似乎也渐渐起了反应,醺然上了脸。
拇指轻揉着眉心,胤礽难受得脑袋都埋进了双腿间,胤禔还是第一次看太子爷这副样子,觉得很有趣的同时又有些担心,手不知不觉间就伸了过去。
温热的掌心贴上了额,胤礽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他的眼睛里带着迷茫和不解,胤禔轻笑了笑:“二弟,要为兄抱着你吗?”
迷糊着的人瞬间清醒,扭过头,船头划着桨的船夫哼起了不知名的曲子,胤礽身体往外挪了一些,静静听着,感觉晚风拂面而过的沁凉之意,终于是觉得舒坦了些。
枫桥镇离苏州城并不算远,古朴的小镇在这无人喧闹的宁静的夜里竟是显得有些寂寥,上岸之后,胤礽一时还没适应,眼前一花,幸得身边人托了一托,胤禔贴到他耳边关心道:“你身子不适,就别去了吧?”
胤礽抬头看了一眼隐匿在山林间只露出了一方尖角的寺塔,挣开他的手,坚持走了上去。
寒山寺很小,四围黄墙,门口有一照壁,大书“寒山寺”三字,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四合院,其后是大雄宝殿,殿后有一普明宝塔,全部也就这么多了。
胤禔四处看感叹着:“若非那首枫桥夜泊,这地方也不可能如此出名。”
胤礽已经进了殿里头去,在那胤禔看不出来是什么菩萨的佛像前跪了下去,闭上了眼睛,模样分外虔诚。
胤禔一阵唏嘘,退后了两步,站在殿门口定定看着那匍匐下去的身影,心底突然就弥漫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之感,很苦涩,却让他的心弦莫名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