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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昭,秋奕的封号,她母妃凤曦和替她取的封号。秋奕小时候最喜欢人家叫她凤昭,可在她母妃“病逝”之后的一段时间,这个封号就像是秋奕的逆鳞,谁喊了这个封号,秋奕便会和谁作对。久而久之,便没人再喊这个封号了,都以“四公主”来称呼她。大家都以为是因为秋奕受不了母妃去世的打击,于是也没有人在她面前提她母妃了。
可有谁知道?秋奕只是太重视,太珍惜她的母妃给她的一切。
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秋奕的母亲让她想起了家里的某人了,凤曦和的遭遇和她家某位有些像,但不同的是,她家那位逃开了。而秋奕,和某个时段的自己有些像了……
狐狸眼眯了眯,那条细小的皱纹却是不见了。
容妃,触了秋奕的逆鳞,而秋奕,现在是她的人。
水下的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红衣依旧漂浮在水面,绿衣的人儿还是站在池边没有动作,可一个家族的人生死已定。
把跟个落汤鸡一样的自己收拾好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午膳的时间。秋奕穿着干净的红色华服,走到墨身边。这个绝美绝媚的人儿只有这时才会自然展露一份清纯,金色的阳光透过窗纸映在她精致的面庞上,柔和淡雅。即使没有妩媚,这个人还是美得不可方物。拨开她脸上的几根发丝,不知为何,秋奕总觉得墨的头发带着深沉的绿,但一仔细看,却又觉得是幻觉,就像她在水下好像看见了边上站着的绿色身影,可一眨眼,就发现,那只是幻觉。
那一刻的心慌被她归咎于她担心自己太过依赖这个女子。而现在冷静下来,她的心更慌了。手指点上那人细嫩的皮肤,嫩滑的触感使她情不自禁地将整个手掌附上去,摩挲。心中的慌乱稍稍平了一些,秋奕俯□子,将自己唇贴在那人的额上,一点一点的往下,滑过高挺的鼻梁,终是触到了她柔软的唇。那人的体温顺着唇暖进了秋奕的心里,却没有驱走她的心慌。
即便这样触碰着她,也无法驱除她的不安,她还是担心这女子会想那幻影一样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一切好像又回到原点,这女子依旧是随意地掌控着她的生活,而她仍然是担心地跟着这人的步调走。
在心里叹气,墨伸出双臂搂过秋奕的脖子,心想着自己从昨天到现在好好的一觉醒了四次了,又被扛走又被吵醒的。这秋奕也是麻烦,她不是说了三年不会离开了么,怎么又胡思乱想起来了……
不满的情绪涌上心头,墨很不客气地在那个僵硬的人的嘴唇上狠狠一咬。
“唔……”
愣掉的人被唇上的疼痛扯回理智,一回神就看见一双狐狸眼看着自己,眼波流转,不开心的情绪展露无遗。本能地收回自己眼中的哀伤,秋奕抱歉地一笑,“吵醒你了?”
黛眉一挑,“恩”
“抱歉。”
看见那么温柔的神色,听见这么诚垦的道歉,墨突然觉得有些无奈,吐了一口气,她慢慢地坐起,锦被滑落,露出了里面的绿色纱衣。
“差不多要吃午餐了吧。”
“恩”
睁眼,还是那么温柔的笑,墨突然又心疼了。伸手,微笑,墨第一次问秋奕讨要一个拥抱,只为了给她一份安慰。
顺从地靠过去,搂住那纤细的身子,这个人很强,很美,很飘渺。她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总是没有自信,即便得到了那份三年的承诺,她还是没有自信的。
靠在她的肩膀上,抚着她的背,这个看似坚强的公主总是令她心疼。明明是个麻烦,她却放不开。
“凤昭……”
柔和的声音唤着她母亲给她的名字,意外的,她没有一丝反感,反而觉得很亲切。
“恩?”
手里紧了紧,或许连秋奕自己也没有发觉,她的声音里透着多少的依赖,墨说,“我说了,不离开的。”
撑着自己身子的手环上这妖娆女子的背,秋奕觉得眼睛有些酸。
“恩。”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才码完… =老娘走了老爹来了… =太郁闷了
☆、回朝
“雪儿,银快回来了吧”宫流雁捧着茶杯,问一旁多日不见的墨雪。此刻他、墨雪、柳鸢、墨琰还有前几日刚回来的白清正在离洛城三十多里的沉山上的一个亭子里喝茶。秋奕政事繁忙,墨懒病重犯,都说不来,也还好她们厚道,把跟着她们转了多日的墨雪放了出来。
“恩”墨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墨不在,他们这里就少了些主仆气氛,大家都是熟识,也不在意这些。
柳鸢瞥了眼,见墨雪脸上隐隐显出幸福的微笑,也稍稍勾了下嘴角。但有看到一旁的墨琰,心中突然苦涩了起来。她这些天和墨琰的交流是多了些,不过都是绕着墨的。欣慰的是,她知道墨琰对墨并不是情人间的喜欢,而只是倾慕。
这时墨琰也注意到柳鸢的目光,微笑地向她看去。谁知平日里一向清冷的人碰见她的目光竟转过头去,墨琰一时摸不着头脑,疑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低下去喝茶。
墨雪和宫流雁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名叫“恶作剧”的光,正要开口逗人,就被白清霸道的声音打断,“那秋冷和秋元也要回来了?”
闻声看去,只见白清坐在栏杆上身上还是猎户打扮,一张虎皮披在身上,与他们几个一起倒有些格格不入。宫流雁笑笑,虽然这个白清加入他们这个小团体时间最短,不过这孩子单纯可爱,别看她平日里凶巴巴的,其实挺讨人喜的。“是啊。”
白清撇了撇嘴,“墨不是要帮秋奕么?不是说要秋奕上战场么?干嘛让秋冷回来啊?”
“没有必要了。”柳鸢冷冷出声,她不讨厌白清,但也喜欢不起来。
皱起眉头,“哪个没必要?”没必要帮了还是没必要上战场了?
皱了皱眉头,柳鸢后悔回答她了,深吸一口气,不答。墨琰见柳鸢闭上了眼睛,这几日相处下来,也知道柳鸢的性子是这里最不耐烦的,在桌下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对白清说,“鸢是指没必要让四公主现在上战场了。”
“恩”墨雪点头附和,“我接到消息,沧澜快退兵了。这仗打下去,对他们没好处。”
白清歪着脑袋,想了想,明白了,点了点头。
“明白了?”宫流雁好笑地看着白清小孩子一样的举动。
“明白了!”白清为了强调,还大力地点头。
一下子没忍住,宫流雁“扑赤”一下笑了出来,不意外地接到白清疑惑的目光,笑得更凶,干脆呛着了,咳了起来。而那个始作俑者还坐在那里一脸嫌弃地都囔,“喝水都能呛着,没用的男人……”声音不大,正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宫流雁咳得更厉害了。
墨雪第一个忍不住转身掩嘴笑了起来,“呵呵”的声音在宫流雁听来特别刺耳;墨琰掩嘴别过头去,双肩也有点抖;柳鸢眼里有明显的嘲笑意味,好像在说,“该!咳死你!”宫流雁气息不顺,脸都憋红了。好不容易缓过起来,宫流雁又假咳两声,一脸笑眯眯地问一旁笑得最欢的墨雪,“雪儿,墨这几天在四公主哪儿住的怎么样?”
柳鸢冷瞥一眼,这人脸上还红着就开始问八卦了,摇了摇头,低下去喝茶了。
秋奕站在朝堂之上看秋元和秋冷穿着亮光闪闪的盔甲跪在皇帝面前的时候,墨还在秋奕的床上睡得正熟。这本是个不应想起那个女子的场合,但秋奕还是想起了那个这两天总是赖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的女子,想着她这几天整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也就忽视了那令人不舒服的自己二哥暗地里投来的凶狠目光。
散了朝,秋奕走在回鸾凤宫的路上,慢慢分析着。
她和秋冷是同时接的任务,她用了一个半月,秋冷比她多用了半个月。看上去是她做的好些,秋冷这么长时间的战争僵持不下,但她只是以此得到了仁名,而秋冷却可以用这两个在军中做许多事,例如招揽武将,训练亲兵之类的。她和秋冷的情况并没有太多改变,还是她主文,秋冷主武,可不一样的是,她的母妃没有给她留一个强大的娘家,可秋冷的母亲容妃却是镇国大将军李荣生的妹妹。若说曹家是开国的功臣,那李家就是守国的名将。
容妃……
秋奕皱了皱眉,容妃从她及笄开始经常会和她谈成亲之事,她见父皇那儿没什么动静,便每每只是打发了事,上次她来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可最近父皇竟会漫不经心地问她可有心仪之人,这是不是说明父皇也想把她嫁出去了?若是父皇赐婚,她难道能抗旨么?
路经景园,看见池里已铺了碧绿的荷叶,顺着望去,只是绿色,嫩粉的荷花还不见踪影,只有宽大的荷叶掩了池水,一片一片高高低低,交错重迭间明暗交替,深深浅浅不停交换。偶有蜻蜓落下,在叶上停留一下便飞离开去,上上下下地在绿丛中穿梭。
秋奕站了一会儿,总觉得这绿看着不太舒服,浅的太轻佻,深得太厚重。眼睛又转了一圈,还真是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的绿色。稍稍愣了一下,秋奕低头勾了勾嘴角,却是在笑自己的。这是怎么了,不过是绿色,也要和那女子一样才顺眼么?
再抬起头,抬步,回宫。
回到鸾凤宫,墨雪说墨刚醒,正在沐浴。想着秋元回来了,龙镇银也该回来了,秋奕便让墨雪去找龙镇银。墨雪只是笑笑,说,“四公主不必担心,我们若是想聚,自是会聚的。”一想这两人都不是凡人,只怕这半个多月也没少聚,倒是自己多想了。
低头笑了笑,她现在也不敢进内殿,倒不是怕墨会喊非礼,只是怕被墨一时迷了心智,做了什么就不好了。走进中殿,看了眼墨常躺的太妃椅,秋奕走到自己的书桌上坐下,看起了奏折。
“四公主”
这才看了一会儿,婉儿便来了,“怎么了?”
“七皇子来了。”
笑了笑,“让他进来吧。”
“皇姐”
经过了两个月的沙场历练,秋元俊秀的脸黑了些,也多了分坚毅,死亡和流血总是能使人成长,秋奕笑了笑,总有一天她自己也要上战场的。‘
“元弟,坐。”
秋元含着笑,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秋奕见他走路沉稳有力,下盘稳了不少,便知这小子功夫又长了些。站起来,走到秋元身边坐下,秋奕很高兴看见自己的弟弟变得沉稳,“元弟,这两个月可苦?”
秋元勾起一边嘴角,似是有些无奈,“说苦也苦,说不苦也不苦。”
“哦?”秋奕到没想到秋元会有这样的答案,“如何说起?”
“那龙镇银可是皇姐的人?”
“是,我让他去保护你,怎么了么?”秋奕有些疑惑,莫不是龙镇银有什么问题?
却见秋元无奈的一笑,摇了摇头,说,“他保护地很好,我多次陷入险境,都是他助我脱险,不过……”
“不过?”秋奕皱了皱眉头。
“不过他也是个铁血教官,打起人来真不要命。”秋元想到自己被他一脚踹到地上,摔地那叫一个疼啊,脸色也稍稍变了变。
“他打了你?”秋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秋元见秋奕这般表情,连忙挥手解释,“我们俩对打,我技不如人,中了他几拳几脚。”
“为何要对打?”秋奕问。
尴尬地一笑,秋元搔了搔头,“他说我功夫不到家,要给我练练。还说保护人的最好方式就是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