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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一百人的生命,这次苏清河不认识了,但与他却依旧有着莫大的关系。因为这一百人来自于西方三个不同的家族,而那三个家族便便是苏清河刚到魔都之时来伏击他的那些家族其中的三个。
如果就以此作终结苏清河也许也就这样接受了,但这还不是最后。
因为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而今天是第六天的时间,就是神经再怎么粗,整整六百个人的生命就以这样一个莫名的原因消失了。
明知道整件事情与自己无关,但诡异的发展方向却从不同的方面都指向了自己,所以当第六天晚上,西方那些家族的族长在酒店里堵住苏清河时,他也只能让他们进了自己的房间。
“对于那件事情,我们感到真的抱歉,所以请苏先生原谅我们。”那些已白发苍苍的老族长为了族里的生命低下了自己那高贵的头颅。
苏清河无比的苦涩,他很想说我根本从来不曾怪过你们,何来的原谅?这件事情与我也没有半丝关系,你们来求我也没任何用处。但这话此时说出来就是他自己似乎都有些不相信。
“是谁让你们去害清河的?”修罗天淡淡的问。
房间一时之间有些沉默了:“那人对你们说了些什么?让你们可以这么奋不顾身的去害一个陌生人?”修罗天加强了语气:“一个月前。”
所有人都有些怔然,呆呆的看向修罗天,似乎有些不明白修罗天话中的意思。
“即然选择了就要承担其后果。”他漫不经心的道:“你们都已是一些弃子了。”他忽然在最后又加了一句话,这句话成功的让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包括苏清河。
苏清河在听了修罗天此话后,神色立即巨变,人更是震怒的立了起来:“天天,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死定了。”修罗天语气没半丝起伏的说了一句,只听得屋里那些人骨子里都发凉,但心里却也明白了一件事情,修罗天说的没有错。
他们想离开,但立刻都发现他们根本就走不了,只能呆呆的看着苏清河的脸,神态变得有些扭曲,心里想喊,也想说一声求救的话,但随即他们就觉得自己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他们的口永远的闭上了。
十一个人在苏清河的面前安安静静的闭上了眼睛,神情安祥,似是睡着般的静寂,没有人会相信他们的生命终结于几分钟前。当苏清河发觉不对劲时想救却都没来得及。
苏清河静静的看向修罗天,平静的都有些不可思议,修罗天苦笑,他就是想救也救不了,在他发觉不对劲的那一刻,这些人就已没得救了。所以给了苏清河一个安抚的眼神,却没出声。苏清河颓然一笑,人无力的瘫到椅子上,合上了眼睛,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修罗天的心有些难受,他紧紧的搂住苏清河,在苏清河没看到的地方,目光越来越冷。
当人强行的破门而入时,两人没有任何的惊讶,修罗天静静的坐那里,怀里的苏清河已不再哭泣,却在发呆。
十一个人没有任何变动,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倒在房间里,身体已冷。
进门的人脸都都白了,包括蜘蛛皇与逻迦。修罗天却是苦有所思的看着两个人,半响才将目光又放至跟在他们身后那一干实力一看就万分不得了的人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修罗天叹着气问了一句。
“我也想问问两位这是什么意思?”半响逻迦才白着一张脸冷漠的问道。
房间很静,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苏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最后逻迦的目光却忽然落在苏清河身上轻声的说了一句。
“这般所为,怎么看怎么是我才对,所以让我跟你们走一趟吧。”修罗天似笑非笑的同样提议道。
他的话刚出口,本来就很低沉的气氛更加的一滞。逻迦没忍住,还是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蜘蛛皇。只可惜蜘蛛皇面无表情什么话也没话。同样没有表示的还有苏清河,他的目光在他们进门之后,就一直放在身边的窗外,似乎身边的所有的人都已不在他的视线当中了,即使是修罗天。
“六百人的生命,啊不对,六百一十一个人的生命,对我来说还真是有点多。那时我即使再怎么的厉害,却也要不了这么多人的生命啊”苏清河喃喃的道。
“即使知道真的不管我的事,但我还是感觉到难过。就像我这具灵体的形成,不是我的意愿,那么多人的牺牲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但我还是认为是我的错。”
“其实你们早早的将目的告诉我,说不定就不用牺牲这么多人的生命,我自会成全你们。”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回首,目光静静的落在那些人的身上。
没有人出声,即使是逻迦与蜘蛛皇。而苏清河与蜘蛛皇就这样互相凝视着彼此,这是第一次,蜘蛛皇如此正面的与苏清河交锋,他们之间流淌着一种很为奇怪的气氛,这让修罗天感觉极其的不爽,他忽然有种十分忌妒的感觉自心底升起。
这一刻这两个人,不再是过去的那种猫与老鼠的关系,反而更像是一种经年不见的恋人,苦涩凄痛悲哀失望至绝望那么的复杂又那般的难以言明。
就在这气氛离爆炸只有一线之距时,门忽然被大力的推开了,一个有些疯狂的身影如一阵疾风般掠过了众人,向苏清河扑了过去。
“宝宝。”痛与爱交织的一个名字,她认为自己永远再没有机会喊出口了,但没有想到老天垂怜,真的让她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她的孩子。
刘盈一把搂住苏清河,放声大哭,那些尘封的痛与伤在这一瞬间全都暴发出来,她的眼里除了她的宝宝再没有了任何人。
在其后的风家大佬风维与其子风青宇就不一样了,且不说屋里立着的那些人,地上还躺着十多具尸首呢,他们的脸刹那间白的不能再白了,风见宇知道苏清河又遇到了麻烦,只是这一次他却不能一走了之。
“宝宝,我可怜的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曾经那么美丽的一个女子,但现在却形如疯狂,抱着自己的孩子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流着,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美丽与风情。
这时曲青瑞也踏进了屋里,自然看到了逻迦,神情一滞,但却并没退缩。只是看到了刘盈抱住苏清河痛哭流涕的场面时,不由得深深得叹了口气。他接到风见宇的电话,就知道事情再起风云了。只是那时他的占卜没半点差错,那个孩子真的已过逝了。电话中他不知道该怎样的对风见宇说,因而只有自己赶来了,但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看着那个美丽的女子,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救得了她的生命。
对于她,纵使她曾经暗算过风见宇,但两人却都不恨她,只是觉得她可怜,可怜天下慈母心。
被突然打断的凝视,被那么用力的拥抱,苏清河没有任何的不满。他轻轻的将她扶了起来,用干净的毛巾将她哭得一团糟的脸给擦干净,举止温柔……如一个母亲最亲的宝宝没有任何两样,或许他真的是她的儿子,她的宝宝。
“我两世为人,却都没母亲,今天得遇妈妈的温暖,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当妈妈的宝宝。”苏清河温柔如水的道。无情的话但经由他那略带低沉的声音说出来,却少了丝悲哀,多了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那个人曾经救了你的宝宝,你可以问问他你的宝宝究竟哪里去了?”他淡漠似是无情却又无比坚定的道。
刘盈的泪如泉涌般,无声的滚滚而落,她睁大了她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苏清河,然后缓缓的将目光落在了苏清河所指着的那个人身上,蜘蛛皇。
没有出声,只有一个母亲无声的泪水,她看着蜘蛛皇,看着苏清河,本来热切的心慢慢的又冷了下来。人恍恍欲倒,她的宝宝,真的不要她了吗?
风维向前抱住了她,他的目光也辗转入两人之间,最后将目光落至了蜘蛛皇身上。
“先生即然救了小儿,这大恩风家自当涌泉相报,不知小儿现在究竟在哪里?”他声音很轻但神情却很坚定。
对于这个意外来客,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有些愕然,就是逻迦神情都充满了疑惑,但唯一一个淡定的人只有蜘蛛皇。
“他已经死了,早在多年前就已死了。”蜘蛛皇依旧淡漠的道。
“不可能。”房间里响起的是刘盈尖锐的喊声,她看向苏清河,泪如雨,目光满是哀求。
苏清河叹了口气,神情满是悲伤,目光垂了下来:“这具身体是他的。”
“什么意思?”风见宇脸色也极为苍白的问道。
“救人不过只是为了这具皮相而你,作为一个修真者你应当知道夺舍这词的含义。”苏清河淡淡的道。
风见宇只觉得头轰然一声巨响,人踉踉跄跄的差点就摔倒在地,曲青瑞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他还是个孩子。”风见宇无限悲哀的看着苏清河喃喃的道。
苏清河有些怅惘的一笑:“我是夺舍的人,只是选择权不是我,那时我们所有的人都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第二十九章 杀鸡儆猴
被带走的人是修罗天,苏清河留了下来,修罗天临走时回头抚了抚苏清河的脸庞,微笑的说了一句:“知道该做什么吗?”
苏清河有些无力的笑了笑:“你为什么要跟他们离开?”
“因为我想到了一句话。”
“什么话?”
“请神容易送神难。”
苏清河再一句话没说,就苦笑的送走了修罗天,他回头还要应付风家这一家人,要不他不可能任凭那些人带走修罗天的,即使知道他不会有事也不行。
从苏清河的棋子论之后,这一家人就静默不再出声,却并没有告辞离开,而是安静的看着苏清河与修罗天解决眼前的事情。刘盈更是安静的十分异样,让屋里仅剩的人都感觉十分的不对劲。
“能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说给我听?”刘盈恳求的道,这是一个母亲的要求,因而苏清河根本不能拒绝。
他将关于那个孩子所有的事情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讲给她听,讲了自己亲手断送了他的生命,讲自己占了他的皮囊,讲这一次关于他的灵魂出现异样的问题,讲现在他还能感觉来自灵魂上的颤动。
然后刘盈又一次的哭了,就是风见宇都依在曲青瑞的怀里满面是泪,那个孩子,生命还没来得及开始绽放的孩子,就这样过早的夭折在成人的利益之下,而唯一将他放在心里的却只有一个母亲。
“我会将他的灵魂剥离重新孕育,会还一个真正的宝宝给你的。”苏清河低声的承诺道。
曲青瑞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几人一眼,他的异样被风见宇看在眼里,不由得就低声的问道:“青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曲青瑞看了一眼几人,深叹口气,目光落在刘盈身上:“刘小姐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吗?”
刘盈垂着头,只是低声的哭泣却没有回答,这件事风维风见宇父子两人也不知情,听了之后不由看向了曲青瑞。
“那时我们约定好了,我为你卜一卦寻你的孩子,无论结果是什么,你都不能轻生。”他淡淡的道:“这么多年你已做的很好,结果在多年前你就已知道,如今为什么还要如此伤心呢?”
“我只是想这究竟是为什么?”刘盈喃喃的道:“我知道我这一生罪孽深重,我不怕因果报应,但却为什么将所有的一切罪过全都报复在我的孩子身上,他明明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知道苏清河有可能是她的儿子之后,她破了自己再不与风见宇有所交织的誓言,恳求他带自己去苏清河的老家查寻。在苏婆婆的口中听到了苏清河的故事,知道他左肩也的确曾经有道梅花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