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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认亲(一) 。。。
作者有话要说:写个评,提点意见,我会虚心接受的^_^
一股怅然在三人心中升起,恢复正常的小孩真的不再是他们的小恩了。
杨洛天叹了口气:“还记得我们吗?”
小孩沉默了半响,抬头又看了看他们,他何尝看不出他们眼中那真心的疼爱与呵护,只是他已真的不是过去那个孩子,已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小恩了。
“对不起。”他垂下眼帘。
明知道结果但从他口中一说出,三人还是有些失望。
苏钥走向前,手轻轻的揉了揉小孩的头发。因为他的接近小孩子不自觉退后了几步,身子也僵硬片刻,但还是似乎硬着头皮没有再让自己去躲开苏钥伸过来的手,这轻微的动作让他们三人心中都一酸。这么自卫的动作对他来说是不是很正常?看到此,他们心中的失望似乎消散不少,小孩子没有变,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小恩。
苏钥并没因为小孩的退缩而收回手,还是坚持在他的头上揉了几下,恢复正常的小孩坚强的让他们心疼。
“很快就好的,看现在不是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吗?”
神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没有推开苏钥握住自己的手,恐怕不会再好了,在心中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几人是真心疼爱小孩的人,其实他都曾经见过。
那个苏钥是小孩的主治大夫,那个叫做小丁的女孩是专门照顾小孩的护士,而那个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叫杨洛天是个警察,是专门负责那场车祸的办案人员。
“我叫苏钥。”苏钥蹲下身子,刚要为几人做个介绍。
小孩却突然又有些迟疑的开了口:“我不是一点都不记得,我知道苏大夫,小丁姐姐,杨叔叔。”
对于小孩的开口顿时让三个惊喜交加。
“只是有些模糊。”小孩神情似乎有些纠结的加了一句。
“你刚好,不着急,有个适应阶段,慢慢就会记得了,别勉强自己,我们回去吧,你要好好休息。”苏钥强忍激动抱住小孩道。
对于苏钥为什么与这孩子如此亲近,杨洛天不由暗自叹了口气,眼神暗了暗,苏钥完全是对小孩的感同身受,才会如此尽心的对待小孩吧。
这世界上的肮脏与污秽还是太多了。多年前那个年少不懂事的他认为,只要他当了警察,这世界一定会变得清明起来。只是今天的他却知道,即使再有无数个他成为警察,发生在他们身上的那些残酷的事还是绝不了。这让他沮丧,但却没让他放弃,他还是想为这个世界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即使杜绝不了,但却会从黑暗中多救几个像小孩这样的孩子出来。
“我能不能见见我婆婆。”小孩突然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理顺思绪的夏杨告别了过去,忽然想借生于这个苏梅用生命挽回来的孩子身上也不错,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到苏婆婆身边了,然后就笑了,想到了年老的苏婆婆,想到了那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心中的思念立即泛滥成灾。
那个暴风雨夜他离开,至今似乎又有半年的时间了,不知道村中是不是一切安好,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有那么一个地方有那样一个人让他如此牵念。
人重新来活,当把心放开,似乎一切就会变的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变得似乎丰富了很多,竟让他有种多愁善感的滑稽感,让他有丝苦笑不得。
后来,他给自己重新起了一个名字:苏清河。
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是苏梅在世时曾提过的一个名字,说是给他们未来孩子用的。那时说是要两个孩子的,一个跟苏梅姓,叫苏清河,一个跟他姓,叫夏清河。夏杨曾笑着问她为什么这么执着清河这个名字。苏梅只是淡淡笑着,眼神有丝惘然,喃喃道说家里缺水,所以孩子叫清河。
那时的夏杨是绝对的理解不了的,但当他在小村生活了将近半年之久后就明白了苏梅话中的含义。小村缺水,他想等他到苏婆婆身边,就开始努力修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解决小山村的缺水状况。
只不过百废待兴,他的修真之路简直连门都还没踏入,现在为人立即感觉那所谓的师门之行就如同他的前生一样是不是也是他的另一场已经过去的人生。想着就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但想到重生之际那灵魂即将消散的恐惧与身体突然恢复一切安好的情况,又觉得那似乎不是他的一场梦。
何况在镜中他看到了额上的那枚三叶额饰,虽然很淡,但却能看得清。这是孩子以前没有的。何况这个样子他很熟悉,天机门那偌大的图腾就是这样一片三叶组成的图案。三叶的形状很为奇怪,似炎又似火,但莫名的他就是知道这是叶子,一种树的叶子。
两天之后,杨洛天带来了夏杨(现在应当称为苏清河)熟悉的那个老人,苏婆婆。但苏清河却不能露出任何激动的表情,因为在他所编写的故事当中他是不认识这个老人的,只是再怎么掩饰,目光还是流露出一股温和的亲近之情。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苏钥认识苏婆婆,让苏清河更惊异的是苏钥的故乡就是那个他以后将要生活的小山村,苏家村。
满是皱纹的脸庞,有些浑浊的双眼,岁月在这个老人身镌下了太深印痕,掩去心中的酸痛,苏清河忽然想到,他可以凭此认了苏婆婆,但却势必告诉老人她的女儿惨遭不测的消息,这让他的心更为难受了一点,怎么将这么大的事情给疏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世上最大的伤痛莫过于此。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苏婆婆早在听到警察说有一个十岁孩子要见她时,经历人世风雨的老人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祸事的发生。
看着一身病态神情也有些疏离的孩子,但那隐藏在眸底最深处的悲伤,那竟然出现在这样一个孩子身上,老人的心一酸。似乎想到了什么,将孩子抱进了怀里,老泪就这样落在了苏清河瘦小的肩头。
虽然除了说出这样一个名字之外再没说任何事情,但杨洛天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带老人来的路上,大略的对老人提到车祸的事情,不过没说的惨痛,只说两个大人在当时就已死亡,剩下唯一的一个孩子是被母亲所救但被吓失忆,至今才恢复清醒并说出要见老人的事情。
也没隐瞒孩子实际上与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事情,毕竟以后要一起生活的,这些事情最好开始就说明白,并也暗示如果老人愿意,他可以收养苏清河,但老人不知是没听懂,还是听懂只是不想表态。
“我知道,她一定会死在我这老太婆前边。”老人紧紧的抱着孩子,泪已息,神态虽还是黯然,但平静很多。也许是多年见惯了世事莫测,人世的悲欢离合,所以老人很快的就安抚了情绪,看着隐在孩子眼底的悲伤,她不想再让孩子痛一分。
“你们也不用再查什么了,苏梅不是个好人。”说起自己的女儿老人神情有些漠然,浑浊的双眸有一种说不出的黯然。
苏钥听老人说了这句,脸色暗了下来。从小孩提到苏婆婆时,他就想到那个叫做苏梅的女人,因为与苏婆婆能扯上关系的只有她了。
这件事他对杨洛天提过,苏婆婆年轻的时候是村里很漂亮的一个女孩,本来一定会嫁出村的,小村太穷了,从几十年前就一直是只有外嫁的女儿没有嫁进村里的媳妇,所以年轻人都早早的就出山了。
只是一个外来人打破了小村的宁静,那是个十分动荡的年代,外面的世界处处危机四伏,小村反而成了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年轻的苏婆婆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嫁给了那个说要在村里定居的外来男子,只可惜这人的誓言却如同早夭在风中的花,在那段动乱岁月完结之后,他就回到属于他自己的世界里去了,说好了是要接婆婆与女儿回去的,只可惜一去杳无音讯,如同千百个负心故事一样的结局,在村子里留下了孤儿寡母。
苏婆婆一个人孤零零的将女儿抚养长大,但女儿十六岁那年却留书出走说是要去山外寻找失踪了的父亲,替母亲寻一个公道,只可惜这一去又是杳无音讯。
苏钥很小就离开了故乡,这些事也是偶而听自己的爷爷提到过的,苏婆婆一生凄苦,但小村中的人没几个不说她好的,虽然命运坎坷,但她始终性情温婉,待人处事和善有礼,更是一个人坚强的将孩子抚养长大。
为她惋惜,为她叹命运不公的大有人在,其实之后为她做媒的人很多,先是让她不想委屈女儿给推脱了。女儿长大又出走之后,却又立誓这一辈子绝不出苏家村推了自已爷爷的求婚,这也才断了所有人的念想,毕竟那小村实在不是平常人能呆的地方,去玩几天还可以,呆一辈子那是开玩笑,到现在那里都不通电。
而苏婆婆的女儿苏梅很漂亮,苏钥至今仍是记得她的模样,虽然已有几分模糊,但他依然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子。苏梅比他大一些,但小村小孩子一向很少,所以苏钥小时候,有很长的时间都是苏梅带他一起爬山上树玩在一起的。
只是现在,苏钥绝对没想到那具已烧成黑色的尸骨竟会是属于儿时玩伴的。世事沧桑,让他不禁怅然若失,心痛难耐。红颜白骨,说得就是这一种状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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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认亲(二) 。。。
作者有话要说:不多说了,说多了大家都烦!
“十年前,她曾经回来过。”老人淡淡的道。杨洛天与苏钥都微微一皱眉。这件事到是没人知道。
“那是夜里,一身的血,拿回了很多钱,说是她挣的,说她不是好人,没呆上半个时辰就走了。”
苏清河忽然感觉到老人抱着自己的力气大了很多,语气很淡,但那种绝望那种痛到骨子里的悲伤没有人听不出来。十年前?苏清河眼神恍惚了一下,他在想是什么时候,那时他就应当认识了苏梅才对。
“苏婆婆。”杨洛天叹了口气,这件案子虽然本来就觉得不普通,但发展到现在,虽然只是一些旁枝末叶,但还是可以查觉到这其中的太不寻常,因为这牵扯的人都有些不太平凡,车祸看来真的另有隐情。
苏婆婆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杨洛天:“她说她将来一定会有报应的,不过要死肯定也要死回来,所以请我愿谅,如果有一天有人来找我给她收尸,让我看在她是我女儿的份子上就帮她收了。”
“这么多年一直没人来找我,也没有她的消息,我很高兴,因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离开时说她爱上了一个人,我就想是不是她与她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在某处,即使不回来看我这老太婆那也没有关系。只是没想到还是来了。”
小丁已经哭了,苏钥与杨洛天神情也是一片黯然,只有老人神情还是一片淡漠,小孩藏在老人怀中让人看不到表情。
“婆婆,那时为什么不劝劝苏姐。”苏钥忍不住的道。
苏婆婆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绽开了一缕苦涩的笑:
“她十六岁离开那年也是在夜里,外人都认为她是瞒着我的,其实我是亲眼看着她离开,没有阻拦。她是我的女儿,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她心里怎么想我会不知道。那年回来,一身的血,却还在笑,也不避讳我这个娘,你说我还能拦什么?”
“后来我就想开了,好活歹活都是一辈子,是自己选的就行了,我等着给她收尸。钱我都藏着呢,你们可以跟我去拿,我一分都没动。”
杨洛天却沉默了,那钱是一个女儿用生命来挣给一个母亲养老的,有他们什么事情。
半响一片宁静,老人感觉到肌肤上有滚烫的湿意,不由得又用力抱了抱怀里的孩子,这也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