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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朔用匕首小心的将捉到的小蛇分成了几小块,将其中两块扔进了竹筒中,又倒了些水进去,再把小孔塞好,架在火上烤着,另外两块则串在匕首上,凑到火上烤着。
渐渐的,空气中泛起了肉香味,引得躺在叶朔内侧,卧在火堆附近的鄂勒哲鼻翼一动:“好香……啊……”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叶朔光。裸着上身,坐在火堆前忙碌的身影。
“你醒了?”叶朔听见动静,转过头,望着鄂勒哲,微微一笑。
“唔,啊……”一天多没怎么吃东西,光喝了几口河水的鄂勒哲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味,只觉得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他撑起身子,只觉得浑身发软,眼冒金星,差点又倒了回去,他望着叶朔道:“兄弟,你没事儿吧,这是……哪儿?”
“嗳,我没事儿,你别动,先躺着!”叶朔瞧着他的模样,忙放下手中的肉串,按住鄂勒哲的肩膀道。
“我可没那么娇贵!”鄂勒哲一边说,一边动了动,他这一动,便触动了伤口,禁不住嘶嘶地抽了口冷气。
“你就逞强吧!”叶朔看了他一眼,拣起树枝,把火堆中的竹筒拨拉出来,用树叶裹着手,将塞子取了下来,把里面的汤倒入早就劈成两半,用来充作碗碟的竹筒中,递给鄂勒哲道:“你先喝点汤,再吃点肉串,恢复点儿体力,我们的时间不多,一定要尽快找到大军,否则我们随时都会有遇上那些番人的危险。”
“好!”一旦清醒过来,鄂勒哲休息了一会儿,面色也不如刚才那般难看了,他接过竹筒,吹了两下,便喝了一口汤下去。
这一口汤下去,鄂勒哲眼睛一亮,又是咕咚咕咚几大口,便将蛇汤给喝了个精光,喝完,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道:“兄弟,你这做的是什么汤啊,怎么这么鲜!”
叶朔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的又将手中的肉串儿递给鄂勒哲道:“你先吃了我再告诉你。”
鄂勒哲望着叶朔的笑容,本能的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狐疑地接过肉串,咬了一口。
唔?这个还挺香的。
三下五去二搞定肉串,鄂勒哲一抹嘴巴道:“兄弟,这下可以告诉我,这肉是什么肉了吧?”
叶朔看了他一眼,脸色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道:“山鼠肉!”
“山鼠?什么山鼠?”鄂勒哲一头雾水地望着他。
“山鼠,就是山中的老鼠呗。”叶朔嘿嘿一笑。
“老……鼠……”鄂勒哲的脸霎时就绿了,他干呕了一声,瞪着手中的蛇汤道:“你你你……说这这这是……老鼠肉?!”
“没错,”叶朔看着鄂勒哲那副惊悚的表情,暗暗偷笑,继续一本正经的道:“山鼠肉美啊,全天然无污染,又营养……”他话音未落,就见鄂勒哲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副马上快要吐出来的样子。
不妙,玩笑开过头了,眼见着鄂勒哲就要将自己辛苦弄来的蛇肉给吐掉,叶朔急忙扑过去,道:“兄弟,别吐啊,这个……”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眼前骤然一黑,浑身一软,踉跄了几步,朝前倒去。
“兄弟,你怎么了?”鄂勒哲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接住倒过来的叶朔焦急地道。
叶朔此刻还未缓过劲儿来,他受了好几处伤,因为情势紧急,本来就没有好好的处理过,而且刚才又在冷水泡了那么久,又是这么久没有休息过,他本来就是靠着一股劲在强撑着,现在看着鄂勒哲醒了,两个人暂时脱离危险了,心情松懈之下,便觉得头晕目眩。
“兄弟?兄弟?”鄂勒哲抱着叶朔,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急了。
此刻他才看见,在叶朔的肩膀上,用撕下来的衣襟简单包扎过的伤口处,已经浸出了血色。
“这……”鄂勒哲看着那伤口,皱紧眉头,他记得叶朔的肩膀上原本是没有伤的,现在突然多出了这么长一道伤口,难道这是刚才那个达尔里留下的?
恰在此时,叶朔也略缓过一些来了,他一动,鄂勒哲便感觉到了,他忙低下头问道:“兄弟,你这伤……是不是那达尔里弄得?”
“嗯。”叶朔疲惫不已,虚弱的点了点头。
鄂勒哲闻言,疑惑不已:“那达尔里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想杀你呢?”
叶朔摇了摇头,疲惫地道:“我也不知道。”他说完,便想强撑着爬起来:“时间不多了,兄弟,我守着,你再休息一下,等天黑了,我们再动身。”
“你别动!”鄂勒哲见叶朔那疲惫不堪的模样,再听他这么一说,便猜到,从自己昏迷到醒来,他都没有休息过。现在见他又要强撑着替自己警戒,心中一痛,又是心疼又是难受的双臂一收,抱住叶朔,拦住他,粗声粗气地道:“我都睡了大半天了,现在精神好着呢,你靠着我,休息一会儿,我守着!”
“那好吧。”叶朔也的确是累了,见鄂勒哲精神还好,他便也不再勉强自己,便顺势闭上了眼睛:“兄弟,一会儿叫醒我。”
“好。”鄂勒哲点点头,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叶朔身上的伤口,抱着叶朔,往火堆旁挪了挪。
叶朔靠在鄂勒哲肩上,只觉得十分温暖,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等到他的呼吸平稳下来,鄂勒哲才转过了头,望着他的脸,怔怔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达成!
哦也!撒花!哇哈哈哈!
默默蹲下,戳戳潜在水里吐泡泡的筒子们,冒泡哟,冒泡哟……~(≧▽≦)~
小王子纠结中,哈哈哈
38、夜袭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儿。鄂勒哲盯着叶朔的脸,暗自疑惑着。
火堆中的树枝在火焰的舔舐下发出了清脆的一声爆响,叶朔似有所觉,不安的微微皱了皱眉。
鄂勒哲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体,好让他靠着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他视线微微往下,身旁的这具身躯,劲瘦而匀称,肤色比起之前在关外,虽然淡了一些,但仍是极其健康好看的小麦色。鄂勒哲看着看着,也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叶朔发烧那一日,自己扶着他,给他喂药时的情景来。
那时指尖上的感觉,现在鄂勒哲都还记得很清楚,怎么会有人的背……这么滑呢?鄂勒哲情不自禁地捻动指尖,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当时那一瞬间的触感。
怎么会这样呢?鄂勒哲有些想不明白,他忍不住别过了头,细细的打量着叶朔。
他就在自己身旁,靠着自己,睡得香甜。他的呼吸,带着灼热的气息,一下一下的撩动着自己的
心思。那身小麦色的皮肤上,大大小小,带了不少的伤口,有刀剑的划伤,也有在水中被暗礁划伤和被石头碰撞后产生的乌青,望着他这一身的伤痕,鄂勒哲也不知怎地,心中霎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来,像是心疼,又像是生气,还有些酸酸的……连他自己,也弄不清,这种情绪,究竟是什么。
怪了,同样是兄弟,他和福康安还有自幼一起玩到大的情分,可为什么,他对福康安,就没有这些……奇怪的感觉呢?
鄂勒哲正胡思乱想着,突然瞄到在叶朔的腰部,似乎有一大片乌青,他忙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小心的将叶朔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然后借着火光,往他腰间看去。
这一看,鄂勒哲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火光下,叶朔腰间那一片乌青,看着极为骇人,不但青了一大片,还可以看见上面紫黑色的淤血。
好严重!鄂勒哲皱紧了眉,看着那大一片的乌青,这人……他想起刚才叶朔还若无其事的想要替自己警戒的模样,心中既有些酸痛,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这么严重的伤,他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就能强忍着不说呢?
许是因为鄂勒哲的目光太过灼热,亦或是身上的确不是很舒服,叶朔的眉头微微一动,茫然地睁开了眼,正好和鄂勒哲的视线对个正着:“时辰到了?”他一面说,一面想要撑起身子。
“早呢!”鄂勒哲看见他又要逞强,不由的伸手按住他,粗声粗气地道:“你再睡会儿吧!”
“还早?”叶朔一愣,回头望去,见洞外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不由的疑惑的回头看着鄂勒哲道:“这不是已经天黑了么?”
鄂勒哲一怔,回头一看,见天果然已经黑了,他一阵尴尬,知道刚才自己想的太过投入,所以才……想到这儿,鄂勒哲又是一阵脸热,他轻咳了几声,解释道:“那什么……我是看你睡的香,所以才没叫醒你,既然时辰已经不早了,那我们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上路吧!”他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走到竹架前,取下已经干得差不多的衣服,开始穿着。
叶朔不疑有他,他刚才也的确累了,要不是这一觉睡得香甜,谁知道一会儿出去他能撑得住不,他一面想,一面也暗暗伸手揉了揉腰,爬起来同鄂勒哲一起收拾起来。
不过片刻,两人便收拾停当,叶朔自去处理了一下,熄灭了火,两人对视一眼,叶朔道:“走吧。”
“嗯。”鄂勒哲点点头。
很快,两人的身影便隐入了夜色中。
*
一路上,他们几次险些和番兵遭遇,但都全靠着叶朔机警,两人这才避过了搜山的番兵。偶尔,在行进间,他们还好几次都远远望见一小撮零散的清兵被一大群番兵追杀,然而此刻他们自己都是自身难保,那番兵人数众多,他们也没办法去解救陷入重围中的同袍。
那群清兵同番人们厮杀了没一会儿,人就越来越少,剩下的清兵只得弃械投降,可番兵们的刀枪却仍然望他们身上招呼着。他们临死前发出的惨号声,听得叶朔和鄂勒哲心中难受不已,鄂勒哲目呲欲裂,望着番人的方向,恨得眼睛都发红了,他压低了声音,磨着牙道:“这群畜生……,要不是……”他恨恨的攥紧了拳头,不再说话。
叶朔知道鄂勒哲心中的感受,此刻他们身上还带着伤,且长途跋涉之后,体力本就有些难支,更何况敌人数倍于己,他们更是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同袍们被屠戮殆尽,自己却毫无办法。这种憋屈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叶朔长吁了口气,望着远方清兵倒下的地方,听着番人们的欢笑声,拍了拍鄂勒哲的肩膀,咬了咬牙道:“兄弟,走吧,咱们早一点找到大部队,就能早一些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嗯!”鄂勒哲点点头,再看了眼远处,一咬牙,跟着叶朔一起隐入了山林中。
夜色中的山林,林中漆黑,难辨方向,要是换了一个人,只怕一晚上就光在这林中转悠了,可在叶朔眼里,钻这深山老林,简直就是如履平地一般,靠着丰富的山地作战经验,他看星星,望树木,很快的就辨别出了方向,带着鄂勒哲一路往西南方向,也就是美诺的方向走去。
那里,也就是原来的小金川土司所在之地,大军现在应该已经撤到那儿去了。
两人就这样,白天休息,晚上急行军,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到了小金川的河旁,对面,便是美诺。
叶朔和鄂勒哲半蹲在草丛中,往山下望去,只见山下篝火点点,一眼望不到尽头,距离他们比较近的几堆篝火旁,隐隐可见数个番兵围坐在一起,不知在做什么,在他们身旁,还有个拄着长矛,一瘸一拐的番兵走过。
“刚打过仗,看来就是这里了。”鄂勒哲注视着那瘸子番兵的背影道。
“嗯,没错。”叶朔点点头,低声道:“河的北岸这么多番兵没有过河,那可见在美诺官寨里住着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人。”
“对!”鄂勒哲难掩话中的激动之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