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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下,宋夫人便笑盈盈问道,语气莫不亲切,想来与娥对比,再加上这些时日我有意顺从,总算是知道我这儿媳的好了。
对一个人好,并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只要自己有着一份的,给对方送上同样的,或没有的,先让对方用着,如此显出重视,自然而然亲近起来。
在鲁之时,我便是如此待人,己经习于如此行事。无声之中,一切做起来如行云流水自然和谐,不会让人觉得是刻意讨好急功近利,也不会觉得受人忽略疏离冷漠。
……我是虐人的分割线……以下是独白了……
娻每晚梦魇,这我是知晓的,只是最近,才知道她的心中有人,一直以来想从白日看起来如此面目平静的脸上看出那人是谁……只是仍旧未果。
娻之心思向来深如潭水,不可触摸。但那一日与我还有父亲谈过关于她之消失一事之后,我想,她或许喜欢的是陈磊。
那晚之事,她的解释十分含糊,甚至不能算作解释。
然,娻性子虽静,看似柔顺,却极为让人难以琢磨,既不愿道,我自是不好强行逼问。
只是那日她同陈磊并靠骊驹一侧交叠的身影,总会不时跳出脑海,因为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太过自然和谐,似相处十几年有余般娴熟……
这点,让我十分介意。
她是我的夫人,却与别的男子有纠缠,更让人气愤的是,她似还护着那人,身上永远有挖不完的秘密,就连我这夫君都不愿道。
其实,关于他与黑白皋的一切,我记得一清二楚,就连白皋的纠结,同黑皋的甜蜜也都似加诸我身。
我开始像白皋一样,变得有些讨厌她,却又抑制不住的想见她。
烦恼时,只消看那双沉静的眸子一眼,听听那不高不低的语调,便会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大不了。
娥回来了。
两人虽共睡一榻,我却没什么心情去理她,有时,那张静静闭眼的脸,会让我不自觉得烦躁,这个女子……从一开始便带了不明目的。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些故事,她也只能用来骗三岁稚童,以往纯净的女子,何时变得如此深沉了?
说到底,是我负了她。一切好的吃穿用度,我都尽量在弥补她,只是有些东西,变了终究是变了。
又一次将手伸进我的衣衽里,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殷殷期盼。
“夫君,自入娥之居室,你便一直心不在此,可是有何烦心事?”她说。
看她一眼,淡淡道了句,“无事,睡罢。”
不动身色躲开她细白的小手。
以往,两人之间鱼水之欢,向来都是我主动,她被动承受,不过三载,我便发现她似变了,变得十分大胆。
“夫君……”娇婉委屈的声调近在耳根,麻麻地拂着我的耳根,该死的,竟然又有了欲望,只是身体上想要,心底却总有些抗拒。
同样的勾引之举为何不同之人做起来感觉天差地别?娥娇娇怯怯,娻大大方方。只要想起那次食髓知味之举,再看看眼前女子,那种失望,心底有何念头都惭惭消散而去。
“夫君,你我如此之久未见,难道汝竟丝毫不挂念娥?”
是了,就连质问,娥都会如此含蓄,倘若是娻便定会用最淡的语气,说出最惊世的话语,道,“毋需多话,受着便是。”然后便是从未感受过的快乐随之而来。
我很矛盾,也很痛苦。
矛盾在于,我不想负娥,却又不知如何才算不负。
痛苦在于,如此之久未入娻室,她竟是从不在意,甚至不再过问,连一点暗示都无……
是了,那些曾对黑皋的温柔,似乎霎那全收了回去。
很不甘心,为何要纠结她心中有无别人,既是吾妇,伺奉夫君天经地义。
猛然起身,娥置于我胸前的细白嫩手忽地滑落下来。
披衣,“娥且自行睡下罢,吾适才忆起尚有庶务未处理完毕。”
说罢,不再看她一眼,我害怕自己心软再度留下,她要什么,我知道,只是就连我自己亦不知倒底意欲如何……更不用说给她要的。
遣退寺从,一路慢慢向娻之居室行去。
“稚,你且举着火把,毋要过高,毋要过低。”
她的声音从囿园之中传来,驻足。
娻长发披肩,着得十分单薄,正埋头细细理着几株绿嫩植物,淡月之下,修长手指抚过的地方,似在轻颤。
“小君,小君如何知有此花。”
她垂眸愣忡一会,抬头望天。
记忆之中,似乎她总是如此不时抬头望天,似乎那高远的天空有何让她牵挂。偶尔,学她抬头望天,却只能望见如絮白云。
“小时,同阿兄一道去成周,那时见路旁有此花,开得极美,一大遍,似倒吊的帐幔般,风吹过来,隐有玉壁相撞之音荡在耳畔,那时阿兄见我如此欢喜,道回家便帮我辟出一块囿园,种上大遍此花……只是后来……”
娻说至这里忽尔顿下,似陷入沉思。
夜虫鸣叫,月光的银晖落在她黑顺如丝的长发上,笼上一层银光,仿佛即将离去。
想到这里,心上忽地一紧,抬脚不自觉向她走去。
脚步声惊动了她,如一往般,抬眸见着是我,先是愣了愣,接着淡淡扫我一眼,声调不起不伏,问了声安。
自从娥回来后,她便如此,不冷不淡。
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吃醋,更不像起争执。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说不出的怪异,却总让人心里挠得慌,还未及想,我己如己往般调侃起来,“娻如此深夜不睡,可是望月思夫?”
这话说完,心里便悔得要命,真是该死,难道还被拒绝的不够彻底吗?白日几次暗示,她都装傻充愣,敷衍过去。
明显地,不愿与我同榻而眠。
果然,今日同样无何运气。
娻闻言,又是淡淡一笑,似在水中拨了拨,“夫君,如此深夜还是早歇,娻随后便歇下。”
心中,故意曲解,“既是如此,为夫便先睡下。”
扫榻以待。
抬脚向她的寝室行去,徴见着我先是一愣,尔后行礼,“公子,可需沐身?”
摆摆手,宽了衣爬上床。这晚,终是死赖着睡下来,搂着散发着冷香的身子,轻轻吁了口气,心里不知怎地,一股子安心。
虽然,她心中之人是别人。
这便是同床异梦罢?
争执
临近秋尝,通常此时,宫中人来人往十分忙碌。待国君与士卿商议完年成,上卿着人统筹完毕之后,国君或公子便需出发往成周,以报年成,这便是秋尝之礼的另一个原由。
这日,宋夫人吩咐众人开始洁粢盛,做采服。宫中忙得热火朝天,我自也不会闲着。成周举办秋尝之时,国内亦需同时祭拜天神。
祭拜显得十分慎重,无论牺牲,亦或祭食,还有玉器,祭器同礼器不仅要备得妥当,亦不能沾一丝尘埃。
太祝占卜,曰近日贞吉,需得夏历十月末出行。早安见礼之时,宋候专门使人知会宋夫人打点备妥行装,此去成周的是子郜。夫君要出行,做妻子的自然需得打点。这事,娥始听便毛遂自荐道自个儿以往帮子郜备过,驾轻就熟自是不会有何差错。
宋夫人坐于席上,看一眼一脸期盼的娥,微微一笑没有正面答话,而是偏头吩咐我小心打点了。
见着娥一脸失望,我不免微勾唇角。
有经验确实乃不错理由,说到底她不是个聪明的女子,加之成长环境单纯,有着的思想局限,不知此种场合她委实不宜作此之举的。
实在不喜欢威胁和不可掌控感,自然娥这个值得怀疑的我也不会不管。从头到尾,她能查的我都己遣人查了,入宋不久,又本想着当个清闲媳妇的,自然不会操心权势之事,当下无人可用,便去书鲁国求熙帮我。不知为何,以往何事,熙处理起来十分迅速,此次却有些慢了。而鲁,自上次兄酋来信,便再无信来。
几次去信,也如石沉大海。心中隐隐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昨儿个好不容易来了信,那信使也是草草说了几句来不及相留便匆匆离去,听徴言似乎兄酋与熙因为庶母暗地里有了争执,而君父最近身子违和,大部事务都交于兄酋,兄酋更是忙碌之极,两人明面上兄友弟恭,暗地里却暗潮汹涌,当然此是我跟据徴之描述还有最近流言得来结论,想来庶母终是不太甘心,那继夫人位置不知君父做何打算,此时竟是还未定下,后头那些騒动亦当不见,对酋之母亲竟情深至此?
徴又问了母亲情况,信使只道一切安好,便不再说何。
想起阿母,便想起她己有身,细细算过,想必产期临近,只得几月,既然此次子郜需往成周,反正左右需打点他的行装,便连自己的一并打点妥当,待送过子郜便与夫人或宋候招呼回鲁一趟,两人路途相反,自是不能同车前往,如此正好。这般想着,心上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或许子郜最近无事便来宫中坐上一坐,偶尔晚上宿在我的宫室,如果媵者或娥会觉得高兴,但我却高兴不起来,每次只要他跨过闱门,我便悄悄地希望此次来的是黑皋,却每次落空,这种起起伏伏的滋味在见着他那一脸坏笑时,更是恨不得眼不见为净,他与黑皋无一丝相同。
待徴从寺从手中拿来这三年来娥的一些资料,细细浏览,我真没想到,她竟早己被陈磊从河滨捡回,因为一切都不记得,那时亦只剩半条命,孩子自是没有了,陈磊起初不在意,加之那身世又是一位世妇为安慰她胡乱编造更是没成想娥还有一段如此离奇身世,待查我之时,顺便查了子郜,无意之中听人道了,方知前夫人是何模样,来人细细描述其容貌,左右觉着与房中寺人十分相似,便赌赌运气,或许老天从来不薄待林修然,竟一试一个准,既然孩子没了,那么这位蒿是林修然安排的罢?
沉思,蒿之事,我并不打算揭破,只要不碍着我,说实话也无揭破之必要,而,目前情形,也是吃力不讨好。但,倘若触着我的逆鳞,我便不客气。
让徴细细收了那书简,一个十分稳妥的地方只我与徴知晓。徴收罢,一向温和的脸色全变,震惊仍旧未退。
“小君……此事小君打算如何处置?”
倚在几上看我昨儿个仍旧未看完的古旧珍藏,上次去成周之时,带来的,一直未曾看完,此次总算有闲,便翻出来看看。
“徴,将烛燎靠近些。”
“小君的意思是?”
抬头,“徴,以你之见当如何处置?”
徴沉吟,“此事闻所未闻,蒿公子竟非公子之嗣,此种事情,倘若揭破,定会掀起轩然大/波,而娥小庶君亦会己不洁之名,沉入塘底不定。”
“倘若揭不破呢?徴可知验子之法?”
徴一愣,“这……小人不知,但想医师定有法。”
“汝适才言,此种事闻所未闻,那医师怎知如何验子,娻倒知晓一个法子,只是此法却不太妥当。”
滴血验亲终究也不太牢靠,既然林修然有准备,便定不会随随便便送上个人,这人只怕也是万中挑一的,只要血型相同,那血便可相容。
徴又是一怔,有些迷惑,“小君如何知?”
“自是从书册中而来,只是徴可有想过,此事若无万全把握,揭发开来,会是何后果?至时,娻或许让人说成善妒不定。”
徴又是一怔,怔忡的并非别的,而是小君虽说每日大部分时日都十分安静处理事宜,或偶尔寻人闲扯阅读书册,然从小将她拉扯大每日里亲近着呢,小君身上或多或少看起来有些违和,似乎很多东西,从未见她接触过,但却似天生就会。
此种疑惑,徴一早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