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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哪来的冒失鬼,一大清早的!'
蛇头,非常大的一条蛇,长着三个头,其中两个懒洋洋的半闭着眼睛,只有中间的那个吃惊又凶狠的瞪过来,却在看清他的那瞬间忽然僵在那里了。
原谅他眼睛发直手脚冰冷。虽然这么恐怖的蛇只是画,但是他也是画像好不好?
一条神话传说里才存在的,通体火红色的大蛇竖起上半个身子望向你,没吓晕过去纯粹是因为他听得懂这条蛇在说什么。
'救命啊——'
哦,拜托,该喊救命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这条巨蛇。
巨蛇那惊恐又嘶哑的叫喊声绝对不符合它身为一条蛇的身份,嘹亮的出奇,很快就惊醒了周围的画像们。
“海格里斯,你在发什么疯?”
“不要用你那谁都听不懂的破喉咙再喊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伟大的斯莱特林画出来的吗,你很了不起,但是现在请你闭嘴,你不睡觉我要睡觉!!”
“天那,昨天晚上学校够乱的了,你还来凑个什么趣!”
“哇哇哇哇……”
居然还有婴儿的哭声!
严重抽搐,脖子已经彻底僵硬,一寸寸的往外移,梅林!他看到了什么?霍格沃兹!不是电影里的,不是刚刚那张画上只能看到外观的古堡,是的,欧洲的古堡总是能让第一次见到的人赞不绝口,但是霍格沃兹——魔法世界,那是什么概念!
无数古老的楼梯四通八达的分布在这个大厅里,一层一层还在自己旋转着,随意的往哪条长廊上一搭,新的格局又形成了,从这副画里望出去,只能看见下面蚂蚁一样大的人,往上望更是很远的才看见天窗下倾斜下来的朦胧晨曦。
他是活在一平方米几千块一个城市里挤了无数人大家都买不起房子的社会里啊。
受到震撼的绝对不止是魔法。
大厅上上下下,墙壁与楼梯走廊上挂满了画像,描绘着风景的,动物的,传说与神话的宗教画,还有骑士与贵族肖像更是数不胜数,而他周围的那一圈全都不满的侧着头又或者是仰着头低着头,个个表情不满的瞪过来。
不过下一瞬间,他们眼中的不满就被惊奇与疑惑代替了。
这是谁?
那漆黑的头发,深邃的绿色瞳孔就像湖水,还有苍白的肤色,因为少年还没有真正长开的容颜竟还带有几分精致的俊秀,但是却没有贵族少年通有傲慢,画像就是有这点魅力,他们的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可是历史依旧在沉淀,稍微的一举一动都是表面不该有的成熟沧桑。
周围几位贵夫人与小姐的肖像画已经张大了眼睛,大胆一点的直接跑到了自己的画框边上往这边张望。几副年轻骑士与诗人的画像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脸与头发,一边小声的咒骂当初画自己的巫师水平不够高,用的颜料不够好……
“我……恩,走错了路……”
望望僵硬在那里的巨蛇,再望望四周好奇的画像们,他忽然有了底气,就算这条蛇大声嚷嚷自己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又怎么样?又没人能听得懂蛇语。
理了理斗篷,笑吟吟的从地上爬起来,故做好奇的四处望:
“这边真大,我还从来没到大厅来过呢?”
当画像需要八卦
“你是谁,怎么在海格里斯的画里?”
可惜人可以说自己失忆,画像不可以,不过呢——
“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啊,画我的巫师又没有说,甚至没留下什么签名连画名都没有,那我自己都不知道,别人不就更不知道了?”
黑发绿眼的少年微笑。
“噢!真不幸。”他旁边的画框里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女子,像极了他从前上美术课时从教材上看到的种种圣母像,据说欧洲宗教画里对这类抱着孩子面容沉静秀美的女子是情有独钟,反正有名气的大师画,没名气的街头画师也要画,梅林!居然连霍格沃兹里都有。
等等,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这么习惯的称呼起梅林的名字来?
“嗨,孩子,我们都没见过你!”
这是挂在上边的那副逗着鹦鹉的老人肖像,这会连人带鹦鹉都瞪大了眼睛往下望。
——孩子?
严重纠结,那张俊秀的脸都微微扭曲了,至于他身边那条蛇僵得更加厉害,全身上下只有鳞片遏止不住的开始抖,哗啦哗啦的声音居然好听极了。
真正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可怕的人。
你看他又多明白了一条不是吗?都已经是画像了,连魔法都用不起来,这条蛇竖起上半身就有两人高,一口下来就他这体格能不能留一半骨头还难说,看见他这条蛇居然反被吓成这样,电影里的伏地魔够恐怖了吧,也没看见他家的宠物那条白色的最后咬死斯内普的大蛇怕他怕的发抖啊(咳,你比喻错对象了,蛇怪绝对不会怕萨拉查,这才是宠物级别)。
“哦,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走到海格里斯的画里?”逗鹦鹉的老人立刻理解了自己的错误改口道,“要知道海格里斯骄傲得紧,从来不让任何人进他的画,不过的确很了不起不是吗?”
“啊?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是走着走着不小心跌进来的,还从来没来过大厅呢……要知道我被挂在一个空荡荡的,教室里,全部落满了灰,真是太无聊了,就只好睡觉,最近城堡里闹哄哄的,好象在找什么,我又被费尔奇折腾出来了——您刚刚说什么,海格里斯的画很了不起?哪里,我怎么没看出来?”
感谢他曾经的导师吧:做什么不重要,说话技巧最重要,转移话题更重要……
“教室里,哦,这座城堡的空教室的确很多,连老鼠都不去的地方也不少——对不起孩子,我不是故意这么说……好吧,最近学校里出了事,好几个学生——算了,不说这个,画布上的签名,看见没?”
“啊?”
“斯莱特林公爵,我是说斯莱特林学院的那位创始人有天闲得无聊,于是就有了海格里斯,就这样,看它骄傲了一千年,哼。”最左边骑在马上晃悠着一个敌人头颅的骑士肖像毫不客气的穿过了好几张画像一直到了最靠近巨蛇画像的左边。
这个骑士手上拿着的那个头上全是血,翻白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嘴一张,忽然开口说话了:
“可是值得,亲爱的怀特骑士,整个大厅甚至包括走廊、教授办公室、教室里都没有第二张,这还不足够?”
默然,有的,只不过没一副能像海格里斯那样可以串门到别家地盘去炫耀。
“噢!闭嘴吧!我已经把你的头砍下来了,你怎么能再说话?”
“事实上你已经把我的头砍下来六百年了,从我们那副画被画完开始!”
“那你更应该闭嘴!!”
骑士愤怒把手里的头颅举得更高,奋力的摇晃。
“怀特骑士?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马背上的骑士更加骄傲挺直了脊梁,炫耀自己那一身证明英勇的铠甲勋章。
“当然,我以骑士之名给予你这个权利,小家伙。”
小,家,伙……
好吧,淡定,就算他想踹也是该踹那个不知道死在哪里连骨头是不是烂得还有剩下的真正的斯莱特林创始人,你有画像就有画像呗,你喜欢自己画就自己画呗,为什么非得把自己画成一个□少年?最为什么的是他会如此悲催的穿越过来?
“那么怀特骑士,你真的是骑士么?我是说从你活着的时候?”
既然当了一副画像,就得学会八卦。
如果不八卦的话怎么能符合长久待在空教室。几乎没机会说话 。什么常识都不知道的画像身份?怎么能知道该怎么做才像一副画像?
他甚至连怎么到隔壁画像里的方法都不知道。
“活着?活着?小家伙,你活着过吗?”
“恩?”他当然活过。
“嘎嘎!”那个头颅还在骑士手里晃悠着,“小家伙,魔法世界的画像有两种,一种像你跟我这样,是由巫师画完的那瞬间就可以说话走动——你们笑什么,虽然我被怀特抓在手上,但是我绝对能够滚动的——咳,另外一种就是走廊上挂着的那些,当然校长办公室里也是那种,巫师在活着的时候通过咒语契约或者别的方式留下自己的画像,死后就会出现在那副画里,可以任意的在自己每一副画里走动,拥有自己活着时的一切记忆,哼,所以就觉得他们很了不起,高我们这些纯粹的画像一等!”
“你怎么肯定我是……”他根本就不是!
不,他哪种都不是!
“可怜的小家伙,你一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就肯定是我们这样——”
“是的,孩子,那些画像为什么高我们一等,还不是因为他们有名字!”
老人吹胡子瞪眼,气得连鹦鹉都扔了:
“看看,我的画框外刻着什么?”
奋力的仰头,这个角度有点不太方便。
鹦鹉与老人?
好吧这名字真直接,旁边的那位该不是抱着孩子的母亲吧?瞥了一眼,‘苏伯里的妇人’,幸好!那么那位怀特骑士,八成也是自己起的名字,那个头,估计连名字都没有——怀特手上的头,怀特敌人的头,怀特砍下来的头……
他抽搐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后果。
“孩子,你的眼睛真漂亮,我们可以叫你Green(果然)?或者你想叫Black(不是吧)?我看还是不要了,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族,斯莱特林世家,他们的鼻子永远长在头顶上,眼睛从来不往下瞄一下,哪怕是画像也一样。”
“不能这么说,布莱克家也有很好的孩子。比如十几年前那个进了格兰芬多的?叫什么来着?”
“可惜你说的那些很好的孩子无一例外的被逐出家门了,包括你说的那个格兰芬多,他更恶劣出卖朋友给神秘人,现在还待在阿兹卡班!我是这么听说的。”
是啊没错,救世主在霍格沃兹的第二学年已经结束,小天狼星就要逃狱了。
黑发绿眼的少年微笑着。
“怀特骑士,我想到您的画里看看,请问,我要怎么过去?”
“哦,没问题,我答应你的拜访,你只要——”骑士空着的那个手很潇洒的划了道弧线,“从这边过去,大约要经过七副画像,只要他们都同意你的拜访,你就可以一路过来了。”
原来画像还有自己画框的所有权,幸好他们没有收过路费的习惯。
“Green,你想到哪里都行,这里欢迎你。”
不知道死在哪里连骨头是不是烂得还有剩下的真正的斯莱特林创始人,难道你把自己的画像画成这种□美少年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假期开始
密室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学生都已经在清晨提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这座城堡,他站在怀特骑士的画像里看着这些最多十八岁最小还都是些几乎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边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救世主与密室,一边猜测着自己学期末的考试成绩——战争虽然就在三四年之后到来,可是现在没人知道,孩子们依旧不知世事残酷。
“很羡慕,不是吗?”
“啊?”
原来是骑士肖像右边的一张贵族肖像画,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眉毛总是皱着,在画像里做一副沉思状:
“孩子们来上学,一年后又离开,七年后如果没有意外或者当不上霍格沃兹的教授,他们永远没有机会再进入这座城堡,我经常听七年级的感叹,他们很想永远留在这里,但是被永远留在这里的我们,却更羡慕他们不是吗?”
废话,一个是活的,一个是死的,一个是巫师一个只是一副画像,这中间有可比性吗?
画像的世界很简单,也很直接。
不喜欢你,就会拒绝你的进入,拒绝与你说话。当他好奇的想靠近一条挂在走廊上的画,那上面的灰胡子老头很是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直接将头扭了过去。
这类画像的色彩通常比较暗,不像大厅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