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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以后洪浩义会动用什么手段,滕向东也有了打算,一个是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另外一个就是绕过洪浩义,看看能不能跟吴淞府的知府联系上,以前,他也跟知府大人送过礼,知府大人也都收下了,只是双方的交往不是很深,眼下看来,必须要加深这种联系了。
大概是为了把舆论造出去,滕向东下令在府门外摆流水席,不管男女老少,贫贱富贵,都可以在流水席上吃喝一顿,就连乞丐,都可以领一个鸡腿外加五个大肉包子。腾府的府门更是敞开,谁都可以进去观礼。
秦之初几乎没费什么唇舌,就进到了腾府里面,在登记宾客礼金的司薄那里,给了十两银子的份子钱。随后,秦之初就跟着人群,往内宅走去。
到了里面,正好看到穿着喜服、蒙着红盖头的滕青,正在和他的表哥在拜堂成亲,滕向东端坐在楠木交椅上,满面笑容看着两位新人。
就在这时,府门外进来两个公人,两人都穿着官服,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着绿色官袍,官袍上的补子是鸂鶒,这是一位七品官吏,另外一位也是头戴乌纱帽,身着绿色官袍,但是官袍上没有补子,这是一个不入品的官吏。
两位官老爷都没有带随从,甚至连轿子都没有坐,是步行过来的。滕向东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两个,吓了连忙站了起来,他经常跟县衙打交道,知道这两位官老爷可都是洪浩义的心腹之人,那位七品官乃是本县的县丞,那位不入品的官老爷是本县户房的典吏,全县的户籍、征粮纳税、赈灾放粮什么的,都归他管。
滕向东乃是商人,缴税是肯定的,免不了要和户房的典吏打交道。他不知道这两位官老爷过来是什么意思,连忙站了起来,连女儿、女婿拜堂这样的大人都不管了,小跑着出了正房,迎向了县城和典吏,“梅大人,叶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县丞姓梅,叫梅振平,典吏姓叶,叫叶盛棋,滕向东平常也没少孝敬他们,看在银子的面上,两人见了滕向东的时候,都是称兄道弟,亲热的不得了,但是这次,两人都板着面孔,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腾员外,我们这次来,一是来向你道贺的,恭喜令媛觅得佳婿,二来,是给你下发一个通知。太爷有令,说鉴于本县商户越来越多,偷税漏税现象严重,所以要在全县展开一个摸底排查,贵商号就在第一批被摸排的名单之中,很快,我们就会派人入驻贵号,查验帐薄。还请腾员外能够配合。”
滕向东一听傻了眼,在大周经商,有几个不偷逃商税的,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平常都要拿出大量的钱财贿赂各级官吏,所图无非有二,一个是让官府在很多时候,能够行个方便,另外一个就是能够少缴或者不缴商税。真要是让官府派人查他们的账,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滕向东急道:“梅大人,叶大人,你们俩是知道我的呀,我滕向东从来都是奉公守法,在咱们青浦县铺路修桥,开设粥场,散发棉被,做了不少的善事。县太爷是不是搞错了,怎么要查我呀?”
梅振平面无表情地看着滕向东,“腾员外,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太爷为什么要查你,你还不清楚吗?好了,话尽于此,半炷香时间之后,我们的人就要来了。你赶快把帐薄都准备好。叶大人,咱们回去,召集兄弟们,准备开工了。”
梅振平和叶盛棋两个人转身就走,他们俩能够给滕向东留出半炷香时间来,完全是看在滕向东平常孝敬他们的银子的面上,否则的话,早就带着人,如狼似虎地扑过来了。
两位官老爷一走,滕向东一下子就没了主张,按照大周律,偷逃商税乃是重罪,罚款、坐牢甚至抄家都有可能。真要是让县衙的人把商号的老底翻出来,腾家就完了,这万贯家财说不定,还是得落入官府之手,只不过女儿嫁给洪衙内,家财回归洪浩义所有,现在,名义上是归入县衙的银库,再让洪浩义倒倒手,只怕大半还是得落入洪浩义手中。
滕小姐和她表哥小两口也慌了神,真要是让官府派人查他们的账,只怕他们俩也得跟着坐牢。“爹,我们怎么办?”
“是呀,岳父大人,我们怎么办?”
秦之初把这一切都揽入到了眼底,他一看就知道藤架在偷逃商税这件事上,肯定是有很大问题的。
大周朝将人分为四等,士农工商,其中商人为最末一等,抽取的商税大约为十分之一,而大周朝的农业税,则很低,只有十五分之一,有的时候,还会降为二十分之一,遇到灾荒之年,还会免征农业税,而商税,不管灾年还是丰年,都是要交的。
秦之初的爷爷、父亲虽然是所谓的义商,那也是要交税的,官府并没有因为秦家的义举,就少征一文钱的商税。
所以,秦之初大体上还是能够理解滕向东偷税的行为的,只是身为朝廷命官,秦之初并不赞同他的做法,他也是要为官一任的人,要是他治下的商人都像滕向东一样偷逃商税,那他还怎么维持县衙的运转,还怎么向朝廷缴纳税口银,总不能让他自己掏腰包吧?
不过对滕向东的遭遇,秦之初不可能置之度外,他既然已经插手了,就只能管到底了,何况,他已经跟洪浩义结了仇,不在乎再给他的伤口上撒把盐。
“滕小姐,我在这里。”秦之初凝音成线,悄悄地给滕青传音道。这种法门,秦之初也是初次运用,也就是能够糊弄一个普通人,这时,随便来个修真者,都能够听到他说的是什么话。
滕青一听是秦之初的声音,大喜,秦之初赶在她说话之前,说道:“不要说话,你现在听我吩咐,马上跟你表哥入洞房,我会悄悄地跟着你们的。咱们有话,到你和你表哥的新房中说。对了,你表哥靠得住吧?如果靠得住,你就眨两下左眼眼皮。”
很快,滕青就眨了两次眨左眼,“爹,良辰吉日已到,我们是不是先把拜堂仪式举行完了,错过了,可不吉利。”
滕向东叹了口气,“好,继续吧。”
司仪接着喊道:“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秦之初悄悄地跟在一对新人的后面,往后宅走去,现在腾府上下人心惶惶,再加上秦之初行动敏捷,谁也没有注意到秦之初。
到了新房,秦之初敲了敲房门,房门马上就被打开了,秦之初一进屋子,小两口就跪在了秦之初的面前,“今日多亏公子出手相助,我和表哥才能喜结连理,请受我们夫妻一拜。”
滕青和她表哥一起给秦之初磕了个头,然后又道:“公子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让我们脱离这次灾难,还请公子一定要救救我们。”
秦之初说道:“这次要救你们,只怕有些难。洪浩义这次不是耍阴谋诡计,而是堂堂正正地履行他县令的职责,查缉偷逃商税的情况,如果你们自身没有污点,也就不用怕洪浩义了,偏偏你们在这方面有错。难呀,实在是太难了。”
“公子一定有办法的,只要你能帮我们渡过这次难关,我们愿意答应公子任何条件。”滕青的表哥急道。
秦之初想了想,“唯一能够化解这个局面的,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洪浩义撤走官差,不查你们腾家的底账。如果你们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就得冒着抄没家产的危险,到江州巡抚他们告状去,让巡抚大人查洪浩义贪污受贿的情况,凭洪浩义做的这些贪墨的事情,有很大的可能扳倒他,只是就算事成了,你们腾家也保不住了。”
“公子,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滕青问道。
“有,只是这个方法也要冒点风险。我这里有一枝箭,你们谁敢带着这枝箭去见洪浩义?如果洪浩义肯见你们,你们只需要如此这般,就有很大的可能解决这次的危机。”
秦之初拿出了一枝符文箭,他这是要用符文箭震慑住洪浩义,让他误以为自己跟腾家有关系,让洪浩义不敢轻举妄动。
滕青和她表哥相互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好想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冒昧
滕青的表哥自告奋勇,要去县衙,秦之初无所谓谁去,滕青也觉得该让表哥也就是自己现在的丈夫为腾家出力了,也没有阻止。于是,她表哥就带着秦之初那枝符文箭,以风萧萧易水寒的悲壮气势,去了。
等滕青的表哥离开后,秦之初说道:“滕小姐,我出的这个主意,只能说是权宜之计,未必能够长久。而且我是不可能在青浦县久留的,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我一走,那符文箭就没有什么震慑力了,洪浩义免不了还要想法子对付你们。”
滕青连连点头,“公子所言极是,小女子也有这方面的担心。不知公子可有何良策?”
秦之初说道:“最好的办法,一个是让洪浩义下台,另外一个就是你们离开洪浩义管辖的范围。到别处去发展。”
滕青皱起了眉头,“让洪浩义下台?这很难呀,我听说洪浩义为了升官,把自己的小姨子都送给了巡抚大人做小妾,听说他还暗中使了不少银子,准备做吴淞府知府呢。”
“那看来就只能是你们离开青浦县了,甚至得离开吴淞府,乃至江州省才行。”
“可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要蒙受很大的损失吗?我爹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家里面的生意,还有店里面的伙计什么的,都得丢下呀。”滕青急道。
“滕小姐,世上之事,从来都是有得有失,你们要是执意留在青浦县,那你们以后就要等着承受洪浩义的怒火,他早晚都会找你们算账的。到时候,没人救得了你们,那时候,你们的损失更大。”秦之初说道。
滕青想了想,只能黯然地点点头,“可是我们搬到哪里呀?又怎么搬呀?”
“你们怎么搬?在下爱莫能助,你爹怎么说都是纵横青浦县几十年的老商贾了,一些瞒天过海的手段总该是有的,你得让你爹想办法。至于搬到哪里,我倒是有个建议,不如搬到榕州省的宁清县,在下在那里有个朋友,或许能够庇护你们。当然,你们到了那里,可要按照官法缴纳商税,可不能再偷税漏税了。”
秦之初倒不是贪图腾家的银子,他看重的是滕向东几十年的行商经验,他如果到了宁清县,肯定要想办法活跃地方的经济商业,如果能够有腾员外这种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到宁清县去发展,肯定能够活跃一县的经济,有助于他这个县主薄掌控全县。
“公子,你认识宁清县的谁?”滕小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宁清县距离青浦县太远,足有上千里,到那里发展的话,人生地不熟,生意能不能展开,都是很难说的事情。
秦之初呵呵一笑,“当然是宁清县最大的官了。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们腾家到宁清县发展的话,肯定不会有人找你们索贿的,也不会有任何的苛捐杂税。”
“是吗?”滕小姐还是有些不确定秦之初的话是否可信。
秦之初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他站起身来,“滕小姐,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说实话,我事先还真的没想到洪浩义竟然会用这一招对付你们,如果我知道你们在缴纳商税上,有很严重的偷漏税的情况,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帮你们了。这事,搞得我也很被动。洪浩义父子虽有取死之处,可你们腾家也不是很干净啊。呵呵,我多嘴了。就这样,在下告辞了。”
“公子,公子。”滕小姐见秦之初真要走,急的站起来,就要拦秦之初,可是秦之初又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