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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端起茶盅,尝了一口,说道:“是关于陈姑娘你的终身大事!”他在“终身大事”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陈知惠脸色一变。
“我的终身大事什么时候需要顾公子来操心了。”
陈知惠现年二十,已经过了谈婚论嫁的最佳年龄了,因而对这些事比较敏感,比较忌讳外人提起。
“姑娘不妨听我把话说完。”顾笙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轻笑了一声接着说了下去。
“眼下在这萧府之中,就有一位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也配得上姑娘的人选。想必你也已经注意到了吧?”
心事被别人说破,陈知惠眸光一闪。
“那又如何,我还是没觉得这与顾公子有什么关系。”陈知惠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事便是她承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又是送美食,又是送信物,姑娘已经做了这么多事,但是我恐怕这事儿还是没那么容易成啊。”顾笙慨叹着说道。
陈知惠没料到他居然知道得如此详细,若不是有心打探,又哪里会晓得这许多?这顾笙必是有备而来,而他所说的最后一句她的确颇为在意……
“还请顾公子赐教。”
陈知惠没有气恼,反而大大方方地向顾笙求教起来。她本就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又长期在外飘零,独自生活了这么久,哪里会像一些不经事的姑娘家那样动不动就害起臊来?而她的婚事,若是自己不争取,又有谁会帮她?
顾笙的眼中流露出了赞赏,别的不说,他还是有些佩服这位陈姑娘的。
“陈姑娘在这府上呆的时日也不算短了,对老爷的为人想必有所了解了。”
陈知惠听了看了一眼顾笙。
顾笙接着说道:“你觉得老爷是为了什么而答应出手医治赵公子的?”
“这还能为什么。”陈知惠本来还期待着他说出点什么来,却原来只是这个。
“陈姑娘,你在府上的时间还不够长。我怎么说也算是个老人了,便将这事与你说上一说。当初老爷为了替白心治好所得的顽疾,读了许多医书。后来他的一位友人听说了此事,便请他出手帮她女儿也治上一治,老爷也应下了。
“谁知这事却传了出去,还愈演愈烈,被讹传成了所谓的秘药之说。上门的人越来越多,老爷便定下了死规矩,再不出手。自那以后,便当真没为一个人瞧过病。”
顾笙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陈知惠的脸色。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陈知惠垂下了眼睑,淡淡地说道。
“规矩是老爷自己定的,偶尔打破一次,或许也说明不了什么。那我再问姑娘一个问题,你觉得老爷和赵公子的关系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小酌
“我再问姑娘一个问题,你觉得老爷和赵公子关系如何?”
陈知惠的脸色变了变,府上的闲言碎语她也不是没有听过。空穴来风,其来有自。再加上萧不此人平日里的作为,又为赵泠破了规矩,他的用意已经昭然若揭了。
顾笙见了她的反应,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即便如此,我也相信赵公子不是那种人。”陈知惠已经有所怀疑,却仍愿意相信自己所选择的人。
“是啊,我也相信赵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我更懂老爷的为人。陈姑娘,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有人曾亲眼目睹了他们两人的越界行为。”
陈知惠猛然抬头与顾笙对视起来。
“我又何必骗你呢?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之所以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来说服你,还不是因为想成了你们的好事,我们彼此都好皆大欢喜么?”
顾笙停了下来,观察着陈知惠的反应。
陈知惠的面上阴晴不定,显然正在考虑顾笙所说的话。
“我言尽于此,姑娘好好斟酌斟酌吧。”
顾笙觉得料已经下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告辞了。
顾笙走后,陈知惠还思考着他所说的话,越想便越是不安。
这时,萧不派来的小厮求见。
“这是赵公子给您的回礼。”小厮放下了那六匹布料说道。
陈知惠的心往下一沉,她随手翻了两下那些料子,勉强笑了一笑,说道:“我很喜欢,替我谢过赵公子。”
小荷兴奋地冲了上来,高兴地说道:“这不是时下最流行的料子么,一匹就要好些银子呢,赵公子还一次送了这么多……”
“闭嘴!”陈知惠心烦意乱地呵斥道。小丫头顿时噤了声。
有句话说,礼轻情意重。并非贵重的礼就不讲情义了,那还得看这礼是怎么送的。她为赵泠所选的东西或许不甚贵重,却是她亲手所选亲自交到他的手上的。而他的回礼……
陈知惠再次拨弄了几下那些布料。料子虽好,可这其中有几匹布的花样极不适合她,让人一看,就觉得是随意从布庄挑了贵的买回来的。
也可能是他不会选料子,那他为何不亲自送来,萧府总共也就这么大,他为什么不来?便是不能亲自送来,总也该让人带句什么话吧?
越想,陈知惠的心就越是往下沉。顾笙所说的话在她的耳边不停回响着。
“我得想想法子……”陈知惠喃喃自语。错过了这一次她不知道还能不能遇上下一次,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次日,萧不的咸猪手又开始活动了。赵泠制住他之后,又记起了上回的事情。
“不能再这样了,被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赵泠板着脸,尽量让自己说得严重些。
“这样啊。”萧不说着就去关上了门,连窗户也关上了。他做完这些之后便看着赵泠笑。
赵泠满头黑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不能改改你这恶习?”
“嗯,可以改,。不如这样,你晚上去我那里我就能马上改掉了。”
赵泠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别这样……”他的话里带着挣扎的意味,似乎在烦恼着什么。
萧不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刚想说点什么,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领路的小厮看着紧闭着的门也有些诧异,就在刚才还是开着的。他敲了敲门说道:“老爷,赵公子,陈姑娘来了。”
赵泠忙去开了门,穿了一身鹅黄色衣裙的陈知惠正在门外站着。
两个男人关在屋里做什么?陈知惠压下心头的疑问,朝赵泠笑了笑,便走进了屋来。看见萧不时,她的脚步微微顿了顿。
“陈姑娘今天怎么想到来这里?”萧不率先开口问道。
陈知惠看了一眼赵泠,欲言又止。
萧不了然地笑了笑,说道:“原来是来找赵泠的,我的事情也办完了,两位慢聊。”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萧不刚转过身走了几步,脸上的笑就慢慢地消失了,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刚走到拐角处,却又转身悄悄地退了回去,找了棵树藏住身形,窥视着屋内的情况。这偷偷摸摸的哪有做主人的样子。
“赵公子,昨日你让人送来的布料我很喜欢,先谢过你了。”陈知惠柔声说道。
“你喜欢就好。”赵泠露出一抹淡笑,说得很真诚。
陈知惠望着他的笑容微怔了下,而后说道:“只是这礼太过贵重了,知惠收了都觉得颇为不安。我想了想,便亲自烧了一桌小菜,想请你过来小酌一番以表谢意。”
赵泠笑了一声,说道:“那些本来也是给你的回礼,如今你却又来谢我,这样谢来谢去的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陈知惠听了也笑了出来。
“怎么,赵公子不肯赏脸么?酒菜都已经备下了。”
“那我就去打扰一回了。”赵泠本就难以拒绝别人的好意,很干脆地就应下了。
两人一同去了陈知惠的住处。
萧不从树后拐了出来,面上的表情竟难得严肃了一回。他站在原地考虑了一会儿,也抬脚离开了。
陈知惠的住处。
一张小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陈知惠让小荷退下了,亲自动手为赵泠斟酒布菜。
“陈姑娘,不是我推脱,只是我实在不胜酒力,不能多饮,还望见谅。”赵泠有些为难地看着面前斟得满满的酒杯。
自从发生了醉仙居那件事,赵泠便再不肯轻易沾酒了。但是他还是接受了陈知惠的邀请,正是因为他自小受人冷落,便对别人付出的热情格外珍惜。
陈知惠却不信他的话,嗔怪着说道:“赵公子莫非是觉得这酒菜不够好,因而不肯喝?”
赵泠为难地看了一眼酒杯,接着一口饮尽,说道:“这一杯我先喝了,只是真的再不能多喝了,希望没有扫了姑娘的兴致。”
两人一边零零碎碎地说着话,一边吃着桌上的美食。陈知惠的手艺不错,这一桌子菜都称得上是色香味俱全的。
赵泠被劝着又喝了几杯,脑袋开始变得有点发晕起来。话题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赵泠身上。
“等赵公子彻底痊愈,想必令尊和令堂会很欣慰的吧。”陈知惠为赵泠夹了一筷子菜,又往他的杯子里添满了酒。
“呵,他们哪里会管我好不好,更说不上高兴或不高兴了。”
赵泠喝了些酒,比平时少了些顾忌,有些平日里绝口不提的话,这时也说了出来。他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酒。一旦喝开了,他便记不得自己的顾虑了。
陈知惠一听这话,就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赵泠。这事还是她第一次听说,毕竟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女子,断不可能像萧不查得那般详细的。
她再次为赵泠的杯子斟满了酒,说道:“哪有不管儿女的父母!相信公子的父亲母亲必定也是疼在心里的。总归好过如我这般父母双亡,落得个孤身一人的境地的。”
赵泠听了她的话,自嘲般地笑了笑,便是有些醉意的当下,他也已经不信这样的话了。他的年纪也不小了,若不是因为克妻之命,现在也早已有孩儿承欢膝下了吧?
这些事情想再多也无益,赵泠已经不愿再想了,倒是陈知惠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有意想安慰安慰她,偏生是个嘴拙的,加上脑子又有些迷糊,怎么也想不出话来。
陈知惠触动了伤心事,急于找个人倾吐,继续说了下去。
“我本来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是家中的长女,也像别家的姑娘一样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娘亲是个才女,受她的影响,我从小便极爱念书。不是我自夸,我爹是个极为豁达的人,他不仅不会限制我念书,反而大加赞赏,还不时地考校于我,与我说些学问上的事。我就这样在爹娘的爱护下长大。”
陈知惠的声音变低了些。
“可惜好景不长。家中突然遭逢巨变,爹爹获了重罪被杀,家产也尽数被查抄,母亲受不了这打击过世了。我带着年幼的弟弟寄住在叔父家中,受尽了冷眼。再后来,连年幼的弟弟也得了恶疾去了。”
她说到这里开始轻轻地啜泣起来,或许是因为过于难过而失了分寸,陈知惠突然扑进了赵泠的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赵泠哪里见过女子哭,也从未和谁这样亲近过,只觉得怀里的身子软乎乎的。他连自己的手脚该怎么放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僵坐在位子上。
陈知惠哭了一会儿,带着哭腔接着说了下去,只是没有从赵泠的怀里出来。
“再后来,叔母给我说了门亲事。那人名叫梁卫,家里有些产业,而且和叔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但却是个脑满肥肠、花天酒地的老头子,他都快五十岁了!我坚决不肯嫁,叔母就逼着我嫁,还说我若是不嫁也成,那就把这些年吃的用的都给她还上。我哪里有什么钱?就在这时,我听说了萧府想找一名教书先生的传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偏心
“萧府的名声不好,那些教书先生又最是讲究这个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