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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伯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土,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吧,我回去拿吧。”
凤治怕箕伯趁机溜走,便赶紧抓住箕伯的衣角,说:“不行!你不能回去!”
小弟于是自荐道:“我回去拿吧。我知道火石放哪。”
小妹也站起来说:“那我跟三哥一起走吧,我正好回去拿点调味的东西。”
凤治一听见他们要回去拿东西,便相当
不客气地让他们顺便带东西过来。清单列得一大张,难为小朋友居然还记得下来。
箕伯的二妹听得直皱眉头,忍了忍说:“他俩年纪小,拿不下那么多东西。我跟三弟回去给小少爷拿吧?”
凤治听了也不是很在意,其他人都走光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他只要箕伯没走就好了。
大家走了之后,就剩下箕伯和凤治了。
凤治对这样的局面其实很满意,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
箕伯并不想搭理他,便开始在周围捡柴火。凤治习惯了箕伯对他冷淡的样子,箕伯不会答也不生气。只是见到箕伯起身离开捡柴火的时候紧张地在后面跟着。
柴也捡好了,鱼也准备好了,几个小孩却老不回来。
箕伯和凤治只得看着面前的东西发呆。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箕伯的三弟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怎么回事?”箕伯问。
凤治见三弟空着手回来,心里便有些不高兴,问:“我让你拿的东西呢?”
三弟说:“小少爷,田管家不让我们拿。我说是小少爷吩咐的,他不相信,还把二姐抓住了。他说我们是骗子,要教训我们,我跑得快逃出来了,二姐还在他手上呢。小少爷,你快去救救我姐吧!”
凤治一听,皱了皱眉头:好个田管家,难得我出来玩,还在挡我兴头。
三弟又央求道:“小少爷,你回去救救二姐吧!她都是为了帮你拿东西才会被抓住的。”
凤治一会在心里骂这两个孩子是窝囊废,一点事情都做不好。一会又怀疑这是不是个骗局。然后又担心,如果让田管家知道他又悄悄溜出来玩,难保田管家不会又找一堆人来盯着他,那时候就更没法出来了。
箕伯见凤治半天不说话,便不耐烦地说:“少爷。你跟三弟在这里等着吧。我回去看看。”
凤治一脑子官司还没理得清楚,箕伯就跑了。等到回过神来,箕伯早跑远了。
他皱了皱眉头问三弟:“你们该不是又骗我吧?”
三弟说:“哪能啊?我不是在这里吗。”想想怕凤治因此死盯着自己,又加了一句“而且钓的鱼都在这里呢。大伙忙了半天能不要这些鱼吗?”
凤治听了心略略定了下来。“是啊,他们总得回来拿鱼的。”凤治喃喃道。
谁知三弟说完这话没多久就趁凤治不留意的时候溜了。
不知道该说是因为凤治年纪还小呢,还是说他性格中有些痴。他虽然怀疑自己被骗了,但是跟大家说好了在这里等,他就真乖乖在原处等着。
他们总不能不要这些小鱼吧?凤治就这样说服自己在原地等着,直到太阳西斜,直到黑幕降临。等天全黑下来之后,他才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他认不得回去的路,只好呆呆在原处等着。
那时候是冬天,白天就已经很冷,何况晚上?
等到半夜田总管带队出来找人的时候,凤治已经冻僵了。
这件事情凤治记忆犹新,所以特别怕箕伯又在找借口开溜。
箕伯想起这件事情来,也有些愧疚,便说:“你让你的侍从跟着我下去不就好了?”
“我还是亲自跟你一块下去吧。”凤治看了瓜瓜一眼,说:“叫带个点心回来,那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的人,你能指望他什么?”
瓜瓜郁闷地说:“凤公子,凤仙楼昨天有事不开门,那我有什么办法啊?”
凤治哼了一声,挽着箕伯的手臂说,“走吧。”
其实箕伯完全可以让凤治吩咐个人带话回去。但是基于箕伯对凤治这个人的认识,可能还出于别的一些考虑,他还是情愿自己另外找个跑腿的。
箕伯刚下楼就看见狗剩。这种乞丐一样的孩子一般都很招做生意的人嫌弃,妓馆也不例外。箕伯径直走到他跟前,给了他些铜板,说让他传话给天源客栈一位叫林谕的人。吩咐完之后才跟着凤治回楼里。
两人用过晚饭之后,凤治提到的那几个奶妈才过来。
几个奶妈都太年轻,二十上下,都长得很好,细胳膊细腿。站成一排,一眼看过去不像在选奶妈倒像在选美。
箕伯看了就觉得不太满意,他都懒得问她们其他细节了。他希望能找个中年的大妈,因为按照林谕关心小馒头的那程度,估计到时候也肯定是要跟奶妈密切接触的。
凤治仔细地观察箕伯的表情,问:“怎样?还合意不?”
箕伯皱眉说道:“你是在替我找奶妈,还是在替你找接生意的人?”
凤治装作无辜地说道:“我们秦观里都是小倌,要□干嘛?我还不是听说小孩子跟谁呆得久就会长得像谁,才特意帮你找些长相还勉强过得去的人。你不喜欢啊?”
勉强过得去?箕伯瞟了瞟眼前这班美女,这才勉强过得去,街上的行人都是夜叉了?
箕伯说:“年纪轻轻的哪里懂得照顾人?”
凤治搂着箕伯的脖子说:“她们可会照顾人了。照顾得都让人乐不思蜀呢。”
箕伯扯开他的手,有些不耐烦地说:“别玩了。”
凤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问:“那你想要怎么样的嘛?”
“最好生过孩子,四十岁上下,比较健壮的女人。”
“健壮啊?”凤治为难道:“健壮又漂亮的女人不好找啊。”
“不用漂亮。身体强壮会照顾小孩就好。”谁说他要找漂亮的?找个妖精来天天在林谕面前晃吗?那他到底是找人来解决问题,还是找人来制造问题?
“哦,那好吧。我再给你找找。你明天再来。”
虽然两人许多年不见,但当初也不是多铁的关系。而且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每天总往这边跑不是个事。而且,林谕和小馒头明显就很想在城里逛逛,他还得匀出时间陪他俩。
说起来,箕伯并不是一个多有爱心的人。他对自己在乎的人可以很好,旁人他就没什么精力搭理了。其实看当初,箕伯也是关心自己弟妹,对凤治不太理会的。
这两天箕伯愿意丢下正事陪凤治,一来是因为他俩分享过同一段记忆,而那段记忆里有箕伯早已谢世的家人,所以箕伯乐于跟他一块回忆;二来,凤治的变故让他萌发出一些同情心,所以愿意留下来陪陪他。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两天就差不多了,再多的时间箕伯便吝于付出了——他并不是一个慷慨博爱的人。可能更多时候还有些冷酷和麻木不仁,否则当初怎么能下令屠城?
箕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也不觉得凤治会认真帮他找。他直接问道“要不你直接告诉我再哪里可以找得着我自己去看吧。”
凤治听罢,敛住笑容,坐了一会,半天才幽幽说出一句:“你总是这样。”
箕伯看着他,等他后面的话。
凤治抬起头,嘴笑眼不笑:“你总是这样。小的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好不容易,你弟妹终于不在了,却又来了一个什么‘林谕’。”
箕伯并不会因为听到
这话而同情他,事实上他因此觉得有些恼怒。
凤治唰地站起来,说:“在松安街上。你自己去找吧。”说完径直出门离开。
站在门口的瓜瓜见凤治怒气冲冲地离开,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往室内一看,箕伯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瓜瓜支吾道:“还,还要茶吗?”
箕伯淡淡答道:“不用了。我马上也要离开了。”
一排美女正在屋里面面相觑。瓜瓜头痛地想,凤治没有任何指示就离开了,这些人要怎么处理?算了待会再问他,还是先处理这位爷的事。
“呃,”瓜瓜看了看凤治离开的方向,“这位爷,我送你下楼?”
箕伯叹了口气,说:“我认得出去的路。你去看看凤治吧,他可能心情不太好。”
瓜瓜安慰道:“凤公子一向都是这样子的,对你算是顶好的了,别难过。”
箕伯微微笑了笑,说:“好好照顾他。”
、苏醒
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天色已黑。
箕伯在心里默默想事:早些回客栈陪林谕吧,今天回去要错过饭点了,不知道他俩吃了没。昨天就看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肯定是有什么不痛快的地方,今晚回去好好跟他磨磨。
正想着,突见箕伯一个急伸手,接住了一个凭空砸来的东西。箕伯往东西砸来的方向看过去,并没有行人。他默默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才摊开手心一看。放在手心的是一个湖蓝色的香袋,上面还歪歪斜斜地绣着一个“箕”字。这是箕伯的哥哥阿襄给他的东西,那个十分简陋的刺绣也是他的杰作。玄冥要是能收到这么一件东西得高兴半个月,但是箕伯不习惯佩戴玉佩香囊之类的玩意,觉得累赘,所以后来又把它给了林谕。林谕倒是挺喜欢这玩意,走到哪里都贴身带着。
所以现在这东西会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一个好兆头。
箕伯打开香袋,里面放了一张纸条。箕伯抽出展开,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松安道观”。这不就活脱脱一码绑架戏么。箕伯把纸条拽在手心,整个人像桩子一样定定站在那里。
林谕和小馒头在箕伯眼里基本上就是易碎品,需要重点保护。就是平时没啥事,吹个风都能病个十天半个月的人。更何况被别人绑走?
加上箕伯并不知对方是谁,意图为何,林谕又在他们手上。箕伯一想起林谕他们不知是生是死,不知对遭遇什么对待,心里就又急又怒。
箕伯只要想到有人碰到林谕,心里就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夜幕降临,阳春巷上就开始热闹起来。一个喝醉的人醉醉跌跌地撞上立在路中间的箕伯,继而跌倒在地上。醉汉眯了眼看清他撞上的是一个人之后,打了个酒嗝骂道:“好,好狗还不挡道,你条癞皮狗,给老爷我,滚开。”
箕伯面无表情地抓住他的衣领,像拎起一只小动物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那人被勒得难受,满脸通红,双手拽着箕伯的手,双脚乱晃。
“放,放,手!”醉汉快呼吸不上了。
箕伯果然放了手,那人咚的一声掉到地上,还来不及起身呢,却被箕伯一脚踩在脚下。无论醉汉如何使蛮力挣扎,就是起不来。背牢牢地紧贴着地面,顽固地一动不动。醉汉筋疲力尽,酒也醒了大半,他喘着粗气,无可奈何地问:“兄台,你到底想怎么样?”
箕伯慢慢低头看他,目露凶光。
醉汉吓得急忙改口说:“大侠,小的错了。小的嘴贱。请你饶命!”
箕伯恍若未闻,不说话,只是加重了压在醉汉胸口的力度,似乎要把他往死里踩。
醉汉被踩得呼吸困难,疼痛难耐,一个劲求饶。
箕伯依旧不为所动。
醉汉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肺都要被压破了。
“壮士饶命啊!”醉汉苦苦哀求到,甚至不得不一边自扇耳光,一边讨饶。直到醉汉的脸都已被打得红肿发亮的时候,箕伯才长长吁了口气,问:“松安道观在哪?”
原来是个问路的。醉汉欲哭无泪,这年头怎么连个问路的都那么凶残?
醉汉默默检讨下次出门寻欢要看黄历,然后哽咽地告诉箕伯路怎么走。
箕伯打听得松安道观的位置之后,便立即赶往目的地。
这明摆着就是一个陷阱。但是一想到林谕在他们手上,箕伯觉得除了去跳这个陷阱别无选择。
松安道观就在松安坡半山腰,偏僻,人迹罕至。松安道观曾经鼎盛一时,但历经数次火灾、人祸之后,早已不复当年盛况。现如今的松安道观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