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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他想了很多,凌嘉诺一直跟唐文杰混在一起,曾经他也亲眼见过凌嘉诺跟着王灿贩卖毒品、枪械斗殴。只是,一直以来,他故意忽略了凌嘉诺阴暗、残暴的一面,还当他是当年那个肚子饿会爬树偷吃拐枣然后被他打屁股的小家伙。
可跟黑道混在一起的人,哪有单纯不沾血腥的。
但,即使这样,米彦辰还是觉得凌嘉诺是善良的。他心疼昨天那个边哭边笑、拿刀剁着赵筠盛尸体、嘴里不停骂着凌云天的凌嘉诺。如果可以,他只想带着凌嘉诺远离这一切,给他一个简单安宁的幸福小家。
……
唐文杰放下手里的报纸,复杂地看了一眼缩在椅座上睡着了的凌嘉诺。他挪了下屁股,抬起凌嘉诺脑袋放到腿上。凌嘉诺一下睁开眼睛,警惕地望着他。
“看着我干嘛?困了再睡会儿,到了我叫你。”唐文杰一手把覆在他眼睛上,硬质的睫毛在手心了闪了两下,有些发痒。他忍住不去想报纸上赵筠盛被碎尸跟凌嘉诺的关系,也忍住不去想凌嘉诺刚才睁开眼睛后下意识的防备。
何曾几时,那个只有躺在他怀里才能安然入眠的少年已经不复存在了。
凌嘉诺脑子里不再像昨天那般浑浑噩噩了,他掰开唐文杰的手,坐了起来,看着外面318国道,声音沙哑道:“天没亮就出发了,怎么还没到?”
“最近风声紧,之前在好几个地方都转了一下,不过也快了。”唐文杰看他偏着的脑袋,白皙的脖子和侧面的耳朵,都显得很是可爱。
鬼使神差的,他就伸出手在那只耳垂上捏了捏,指腹下的柔软让他心里一荡。凌嘉诺正往面前看的眼睛怔了一下,随后不着痕迹地躲开,缩着脖子回头笑道:“你干嘛?我耳朵是禁区,别碰它。”
唐文杰嘴角习惯性地挂上了妖魅般的笑容:“一晃眼感觉你都长大了,有想过以后的生活吗?这次事情结束后,跟我一起去M国看我妈怎么样?”
凌嘉诺笑笑,突然安静下来。唐文杰的改变他已经感觉出来了。只是,曾经他梦寐以求跟着唐文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唐文杰却总是避开不语。如今,唐文杰亲口提起这件事,他心里却有瞬间的恍惚。
那个倾盆大雨的夜晚,也是在寒冬季节。唐文杰发了疯似的对他拳打脚踢,骂他不知廉耻、自甘堕落。那以后,唐文杰开始跟各种各样的男人上床,私生活糜烂到连Lose少爷都拍马不及,唯一不同的是,人家少爷是买屁眼儿赚钱,唐文杰是花钱操屁眼儿。
那时候他心里是什么滋味,也是痛过的吧。所以一开始跟唐文杰上过床的男人不是死就是残。他出神入化的窃术也是那时候开始突飞猛进的,毕竟,雇人总是需要的很多很多钱。一个人陷入黑暗久了,慢慢就看不见颜色,也听不见声音了。他跟神经病一样来来回回折腾,终于是累了。
哀大莫过于心死!麻木以后,很多事情也就放下了。
“这是事结局后,我想离开了。”轻声说完,凌嘉诺不顾车里阴冷起来的怒意,看着外面快速倒退的风景,突然想起米彦辰来。手机卡他装在包里,一直没有扔掉,不知道如果他重新回去,米彦辰会不会赶他走。
一路无语,车子停到路边平民窟一座二层楼房前面。凌嘉诺下了车,见唐文杰黑着脸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只好安静跟在他身后。房子里有几个人坐在桌子旁边打牌,见唐文杰进来,纷纷起身问好。“杰哥好。”
“玩你们的。”唐文杰抬了抬手,伸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局势。
“嘉诺,你们来了啊。”
见阿轩从楼上下来,凌嘉诺皱眉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接他过来的,阿灿的伤需要有人专门照顾。”唐文杰脱掉外套,接过一个手下递给的烟,点燃坐到沙发上抽了起来。
凌嘉诺复杂地盯了他一会儿,自嘲地笑笑,吐了一口气往楼上走去。阿轩打开冰箱,拿了几个苹果也转身跟了上去。
两人见面,王灿脸色倒是没凌嘉诺那么阴沉,而是一贯的洒脱爽朗:“听说赵筠盛跟程美梅都死了,这下你可以放自己一条生路了吧?”
凌嘉诺托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狐疑地看了一眼放下苹果就缩到一边蹲着的阿轩,挑了一个大的递给王灿,看他一口啃掉一半,指了指阿轩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听见这话,阿轩抬起脑袋,眼巴巴望着王灿,有点怕他,又忍不住扮可怜一脸求原谅。王灿嘴角带笑,余光都没给他一个。等一个苹果吃完了,才看向凌嘉诺道:“交易就是今太天晚上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凌嘉诺看他不想多说,只好起身道:“我去睡会儿,晚上你不用出面吧?”
“这事儿你别多嘴,听杰哥安排。”王灿明显不想跟凌嘉诺废话,瞅了一眼阿轩,拉下脸冷冷地道:“你带他过去休息吧,一会儿不用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看了一眼阿轩咬唇要哭不哭的模样儿,凌嘉诺朝王灿撇撇嘴,转身走了出去。阿轩跟在他身后,搭耸着脑袋抑郁状。等一出门,他表情一变,欢脱地拉着凌嘉诺进了另一间房,一屁股坐到床上,满脸灿烂地道:“这两天可憋死我了,要不是你今天来,灿哥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跟我说话呢。”
凌嘉诺被他这变脸速度弄得有点晕,打量了一下屋子道:“这么说刚才是他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咯?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儿啊?都是大老爷们儿,用得着跟新婚小媳妇儿似的,天天闹别扭吗?”
阿轩趴在床上,屁股挺翘着,两条腿晃晃悠悠地道:“我来他不知道。杰哥派人问我要不要来,我收拾东西就过来了。这次他是火大了,我解皮带给他,让他打一顿消气,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们这算什么相处模式,他生气打一顿就你消气了?要是两人之间的所有事情都能这么解决,那就好了。”凌嘉诺看他没一点懊恼的表情,摇摇头坐到床边,不知道想起点什么,嘴角露出一抹苦涩。
“本来就不复杂嘛!他又不是不爱我,这种家庭式的传统惩罚,最有利于消除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了。”阿轩突然翻了个身,一只手撑着脑袋,过来人似地道。
随后又娇媚无限的冲凌嘉诺抛了一个媚眼问道:“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爬上灿哥床的吗?”
凌嘉诺还在回味他前面那句话。家庭式的传统惩罚,不知道米彦辰打他那两次是不是也是这种心理。没由来的,凌嘉诺心情好了不少。听阿轩问,他学阿轩翻身趴到床上:“怎么爬上去的?灿哥那人我还是了解的,看着随便,可要来真的实属不易。”
“那是。”得瑟了一声,阿轩绘声绘色的开始吹嘘起来。等他唾沫横飞地说完,凌嘉诺脑子完全打结了。
“不是,我怎么没明白呢,你都是灿哥的人了,还敢跟人玩419?还通知灿哥去酒店捉奸?不是找死吗你?”
阿轩一脸“你真笨”的表情,然后大度地诱导道:“跟灿哥上过床的人多不多?”
凌嘉诺不明所以,想了一下,老实回道:“虽然跟杰哥没法比,但是,也不少吧,十来个是有的。”
“十来个,哼哼。”阿轩揪着被子酸溜溜哼了两声,继续问道:“那些人最长的跟了灿哥多久?”
“一个月吧。”
看凌嘉诺还是不开窍,阿轩只好挑明道:“灿哥那人就像你说的,玩可以,当真却很难。我是看准他才上的,费了老大心思了。我口交技术好,那次趁灿哥喝醉了,伺候过他一回。后面他又找了我几次,但明显没最开始的热度了。我使出浑身解数,把在Lose出台所学的都用上了,又给他撩拨出一把火,第二天就跟人酒店开房去了。”
“灿哥听见电话里我跟人干的火热,冲到酒店里把人打了。我挤兑他两句,他就按我设计的,拿皮带抽了我一顿。那次差点没把我打死,我在家里养了半个月才勉强下床。然后我就去他家门口守着,天天去。起先他不理我,后面他烦了,说我既然犯贱就成全我。我们又做了一次,可惜那次真心不怎么美好,都给捅出血了,他也没回旋。”
凌嘉诺听得吃惊不已,他真没想到这两人还有这么一出。而且,阿轩说这么半天,他是真没听出来有哪里高明的?怎么后面灿哥又愿意跟他一起了?
貌似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了,阿轩换了只手撑着下巴,一脸兴奋道:“他把我操晕了也不好赶我走,第二天我醒了后,就跟他说:你要是生气就再打我一顿,反正我从跟你第一次做,就打算这么干的。以后我不会再接客了,也不会跟人上床。我知道我以前是个卖的配不上你。所以我故意跟人玩一夜情,想激你发脾气抽我一顿。”
“你打我一顿,我心里好受点,以前我卖的那些事儿咱们一笔勾销吧。我会好好跟你过日子、为你守身如玉的。要是我不检点,你抽死我再把我一脚踹开,我绝对不会有怨言的。但是,现在能给个机会不?咱们在床上真挺合得来的。”
阿轩说完,看凌嘉诺木着脸完全没有表情,激动地叫了起来:“喂喂喂……你好歹给点正常反应啊?”
凌嘉诺无语地看他,一开始他是挺感动的,可看这小子背书一样顺溜地说下来,立马不对味儿了。“你这些话是早背熟了的吧?记这么清楚。”
“那是。”阿轩得意道:“我写在纸上,养伤时候天天背。”
凌嘉诺这次白眼都不削送给他了。“那灿哥听完你的自白就原谅你了?然后你们就一起了?”
“没有。”阿轩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道:“他说床上挺合得来吗他怎么不知道。所以我们又在地上做了一回。我疼得死去活来的,好在后面晕了。往后我就在他家住下了。”
凌嘉诺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阿轩那点小心思,王灿恐怕也是知道的。这么傻逼的做法,要说多煽情也不至于,可正因为傻到家了,才体现出真心来。不是为了那个人,谁又天生犯中二。
凌嘉诺开始检讨自己。曾经,他目光一直追随着唐文杰,把唐文杰当成凌云天死后的唯一依靠。可是,他也没有为唐文杰中二过。除开那些丧天害理的事情以外,除开那次不要脸以外。
而米彦辰,那个即使外表忠憨、脾气再好也掩盖不了他浑身都充满了浓厚的铁血雄性气息和男人偶尔锐利起来逼人的气势、侵略的姿态。
对于米彦辰,凌嘉诺是复杂的。他觉得男人应该没那么重要,可离开这两天,他脑子里总是会想起米彦辰来,连两次丢人的被压在腿上打屁股都变得温馨酸涩起来。
不管承不承认,凌嘉诺都知道,在他心里,米彦辰是不同的。
或许这次事件结束后,他可以回去找他。哪怕学阿轩一样,用一顿家庭式传统的惩罚结束掉以前的总总,或许米彦辰还能愿意接受他也说不定。
、第040章 凌嘉诺=男M
凌嘉诺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他下楼的时候;王灿跟阿轩都不在;就唐文杰和几个手下在收拾东西。唐文杰把两只消音枪别在腰后;放下黑色大衣,回头见他站在楼梯上一脸阴郁,抓起桌上的一把枪扔给他道:“发什么愣呢,马上出发了。”
“灿哥和阿轩去哪儿了?”凌嘉诺从楼上走下来问道。因为心情不爽;他声音有些低沉。
“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难道还要我教你吗?”唐文杰拎起银色手提箱;从凌嘉诺前面走过的时候;暗含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凌嘉诺倔强地抿紧唇,梗着脖子看了回去。唐文杰却是没再看他,甩开衣摆大步走了出去。
那种满腔愤怒还来不及爆发出去,就被轻飘飘地被堵了回来。凌嘉诺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