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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伊斯察觉到云恣脸上神色的变化,但却没有问,只是接过稿子看了几眼,说:“你确定这个颜色适合邢小姐吗?”
云恣敛定心神,以专业的态度答:“我认为她会喜欢这个颜色。按她平时的打扮,似乎喜好是粉色和梦幻类的。”
可是她穿粉红色压不住啊!
路伊斯清清嗓子,说:“可是似乎不是很适合她的肤色吧?”
云恣笑着说:“女人才不管这个。”
满大街都是穿着不适合自己衣物的女人,明明粗腿穿白丝袜,或者是黑皮肤穿大地色……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够穿得天衣无缝,一般的女孩子又不是明星,不靠皮相吃饭,穿衣打扮就是图个自恋,自己穿得开心了,哪管别人想什么?那种“女人穿衣服不就是为了吸引男人吗”的想法在当今社会未免太自以为是和不合时宜了。
路伊斯点点头,说:“好吧,我相信你的专业。”
“细节上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云恣倒是有些惊讶,一般客户不改个十次八次稿就太出奇了,更何况是个大客。
路伊斯耸耸肩,说:“应该有的……啊,不过我饿了,你吃饭了吗?”
云恣愣了愣,说:“还没。”
“那去吃饭吧。”路伊斯妆模作样地看了看手表,说,“我怎么会选在饭点叫你出来了呢?真是对不住!”
云恣笑笑,说:“没关系!”
路伊斯站起来,说:“怎么没关系?去吃饭吧!咱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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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的微博名就是“木三观”呀~
呃,如果实在木有微博的话。。。就给我发站内信吧
88。
陪客户食饭是天经地义之事,云恣只能笑着答应,跟随路伊斯往附近的一家饭店去。路伊斯显然是熟客,餐馆老板亲自出现到包厢为他们服务。云恣受宠若惊,也没敢点什么菜。路伊斯笑着说:“中午吃得不宜太多,不然下午工作时犯困。就要凯撒沙拉,牛尾汤,pink的RIBEYE做主食,嗯,再加一个提拉米苏做甜点,这样就好了?你看呢?”
云恣愣了愣,然后说:“嗯,那我也要一样的,不过牛扒要七成熟,谢谢。”
老板问:“要喝什么酒?”
路伊斯说:“就上次留着的那支吧。”
云恣微笑说:“我下午还要工作,就不喝酒啦。”
“喝一杯,不打紧的。”路伊斯笑着说。
他们吃的确实是比较简单的西餐。不过气氛相当不错,路伊斯伸伸懒腰,说:“啊,对了。我最近见Ares四处跑,好像很忙,你会不会很无聊呀?”
“不会。”云恣答,“我的工作也很充实。”
路易斯笑笑,说:“嗯,这就好了。不过你看盯得紧一些啊,Kingsley出了名的‘墙脚女王’。”
“……女王?”云恣愣了愣。
“他乸型嘛!”路伊斯耸耸肩,说,“我在法国的时候和他见过,他可是玩得很疯的,专业撬墙角。”
云恣离开了饭店后,不禁若有所思。最近因为工作的缘故,乔桑梓和倾斯理确实走得很近,甚至还一起出差,住同一家酒店。倾斯理虽然已经40岁有突了,但却仍然是个基佬杀手,有时连直男都能掰弯,可谓是情场鬼见愁,如果他要撬走乔桑梓,恐怕早已有行动,是云恣自己没发现而已。
也许是冤家路窄,云恣默默地站在路边时,就遇到了缓缓走过来的倾斯理。倾斯理来时,一阵香风,确实是自己在用的那只古龙水。云恣扭过脸,看着马路上的车子来来往往,等绿灯变红灯。倾斯理站在他身旁,微微一笑,说:“Dwight?”
云恣这才抬起头看他,露出笑容说:“喔,是你啊!”
倾斯理说:“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我啦?”
“我记得,我们在珠宝展上见过的。”云恣答。
“最近的工作挺忙的吧?”倾斯理微笑说,“这个点也不得闲午休?”
云恣挠挠头,说:“你才忙吧。”
“我可不一样,我是专业打杂的。大事小事都是我的事,当然不得闲。”倾斯理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你是设计师,应该free很多才是。”
“我又不是大牌,还不是那样!”云恣见交通灯变色了,便迈步子走,“我要回简珠……”
“我也是去简珠,”倾斯理笑着说,“找Ares。”
“呃嗯……”云恣点点头,没有说话。
倾斯理瞅了云恣一眼,又说:“说起来,今天是Ares生日,对嘛?”
“这人是怎么知道乔桑梓的生日的?”云恣打了一个激灵,转过头看倾斯理,不知该答什么,勉强点了点头。
云恣想了想,可能是倾斯理帮乔桑梓搞过关的时候看了他的身份证明文件,那就知道了!
倾斯理笑着说:“他告诉你的?”
云恣不知该怎么答,只能勉强“嗯”了一声。
“看来你们的关系果然挺亲密嘛。”倾斯理又说,“不过我劝你,和他关系再好也别以为可以和他庆祝生日。”
倾斯理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听了叫人添堵。云恣整天都心绪不宁,连图样也画错。他本来是打算给男朋友准备生日惊喜的,但现在又想,要不要听从倾斯理的建议,不要给他搞生日算了?但是,倾斯理这是哪来的自信能给云恣提建议呀?云恣不禁有些愤愤不平。
89。
倾斯理直接走进了总裁办公室,清清嗓子,用那细细柔柔的声音说:“Ares,我来了。”
乔桑梓抬起头,说:“坐。”
倾斯理慢悠悠地坐下,将文件拿出来,又说:“既然最近曼颊的工作比较繁重,为什么不来曼颊的办公室坐呢?”
乔桑梓不置可否,只随手翻阅文件。
倾斯理也不追问,顿了顿,才说:“诶,难道今天是你生日吗?”
乔桑梓心里一颤,说:“怎么说?”
“因为我看到Dwight去订蛋糕了。”倾斯理笑着说,“而且还是粉红色的那种,所以就以为是你生日啰。”
乔桑梓心里有些不愉快,冷冷地说:“可能他是给别人订的。”
“哦。”倾斯理说,“本来今晚王总约我们谈事的,但我想如果你生日的话,就推了……”
“不必,”乔桑梓说,“今晚几点?”
倾斯理笑盈盈地翻开了备忘本,说:“9点钟,丽日大饭店。”
乔桑梓从来不庆祝生日。他没有这个习惯。小时候,每年生日,他都会遭受比平常更激烈的暴力虐待。在虐待之后,母亲又会拿出给他做的蛋糕,流着泪地抱着他吹蜡烛。乔桑梓很讨厌生日,很讨厌蛋糕,很讨厌生日蜡烛……即使他不讨厌云恣。但如果云恣要和他庆祝生日,他很难摆出高兴的样子,甚至说,他很难不摆出不高兴的样子。
与其这样,不如回避,免得场面尴尬。
临下班的时候,云恣专门打电话问乔桑梓:“今晚回来吃饭吗?”
乔桑梓沉默了一两秒,说:“不,我有饭局。”
“嗯……”云恣的声音掩饰不住失落,“是……是约了客户?”
“是的。”乔桑梓感觉到云恣的不愉快,连忙补充说,“是和一个重要供应商,商讨原料厂家有关的事情。”
云恣懒懒地一笑,说:“没关系,工作比较紧要。偶尔少吃一餐半餐饭有什么所谓?”
乔桑梓疲惫地揉了揉鼻梁,说:“云恣,我……”
“好了,我也有事忙。就这样吧!”云恣顿了顿,微微一笑,说,“LOVE YOU。”
“嗯,”乔桑梓顿了顿,说,“那么……就这样。”
云恣将电话挂了,心里空落落的。乔桑梓心里也顿感歉疚,不过没等他有多久歉疚,新的文件又流水般的涌进来,今天的工作汇报又是不少。谁叫他处于“开疆拓土”的阶段呢?
路伊斯已经赢得了紫薇镇发展计划,当然靠了不少邢小姐父亲的关系。万夫人心中甚为不悦,当然万千山也没有很高兴。但是更重磅的消息犹如炸弹一样投掷进了万家大院,万夫人闻讯后失声痛哭。万千山打开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万夫人蹲在地上,哭得粉都脱落了,眼影粉也糊在一块儿。万千山从未见自己女儿如此有失风度。
“怎么了?”万千山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万夫人抽噎着说:“Marcus……Marcus撞车了。”
万千山愣了愣,瞪大眼睛,他的心也悬起来,拄着拐杖走了几步,才摇摇晃晃地坐在专属的大班椅上。他看着橡木地板上纹理,拿出雪茄来点燃,抽了一口,才开腔:“情况怎么样?”
“他……他的右脚……”万夫人泣不成声。
“怎么回事?”
万夫人哭着说:“他那天和同学一起去喝酒,出来的时候,被一个醉驾的撞上了。”
万千山不知该说什么话,沉默了几秒,才抽了张纸巾递给女儿,说:“江碧英呢?他知道了没有?”
“嗯……”万夫人哭着点点头,说,“他正安排Marcus住院的事。”
万千山倚在柔软的椅背上,目光放在书桌上的合照上。那是江景阳、万千山与万夫人的合照,那时候万夫人还是美丽可人的,江景阳也才七八岁,而万千山的白头发也很少。这是万千山最喜欢的一张相,仿佛一切都定格到了最好的瞬间,女儿那个时候还没为丈夫而完全失去自我,而江景阳也还是那个长得漂亮成绩又好的乖外孙。拿相机的人是江碧英。
万夫人哭着说:“Marcus自从那次后,就意志消沉,到了那边也常常喝酒……如果不是路伊斯和Ares那样整他,他会被撞吗?daddy,你一定要讨回公道!”
万千山疲惫地揉揉太阳穴:他想不到自家的聪明女会说出这样没逻辑的话,不过,任何一个母亲遇到这种事,都会失去理智,也是很正常的。江景阳的撞车不能全怪路伊斯和乔桑梓,如果被撞残的人不是自己的外孙,万千山一定会很冷漠地说“活该”。但这个因为失败打击而一蹶不振最后被飞来横祸弄残的年轻人,是自己的外孙,是爱女的独子。
未必每一件事都是人为的,无妄之灾尤其伤人。但是,飞来横祸要是无得怪人,受害人的心里更为难受,倒不如找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怨恨,会轻松得多。
而且,江景阳即使不撞车,前途也被Ares与路伊斯搞祸的差不多了。万千山本来就没打算放过他们两个,只是出了这件事,他将会使出更绝的招数。
90。
丽日大酒店设计尔雅,包厢雅座也很幽静,一片大圆形的不透明的变色玻璃镶嵌在棕色的墙壁上,侍应生安排了乔桑梓与倾斯理入座后,奉上菜单,便安静地退下。倾斯理身上穿一件浅棕色的衣服,涂抹了大地色的眼影,似乎是要匹配这个餐厅的环境。二人坐下了一会儿,点了酒,倾斯理接了个电话,才急哄哄地说:“对不起,Ares。王总说他来不了了。”
乔桑梓愣了愣,说:“没关系。”
倾斯理说:“那我们回去吧?”
乔桑梓想了想,说:“既然都开了酒了,就吃完再回去吧。”
倾斯理微笑,说:“好的。”
乔桑梓低下头,没有说话。
倾斯理只好说:“那么我就自作主张地点菜了?”
乔桑梓没有搭腔,只是点了点头。
倾斯理便招了侍应生进来点餐。乔桑梓仍然是食之无味,每年的这一天,他的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今年尤其是。他很想回家看看云恣,但是他同时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云恣——如果云恣执意要为他庆祝的话。
倾斯理微笑着说:“你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样子?今天该不会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