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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秉悟轻蔑地瞥了一眼风晴雪,“与妖为伍,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百里屠苏悄然握紧手指,开口道:“云前辈……可是去天墉城了?”
“那家伙说有医治芙蕖师姐的法子,也不知是真是假,也亏得大师兄相信。”秉悟不耐烦地道,“行了,你老实呆着吧,此处有我和道友看着,谅你插翅,也难飞!”
说完,秉悟“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到地牢外的桌子旁。铁柱观的看守人不明百里屠苏等人的过错,遂向秉悟发问。秉悟一向厌恶百里屠苏,也不管那些所谓罪行并未被证实,当即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言语间有着对百里屠苏毫不掩饰的厌憎鄙夷。
禁锢结界并无法阻止声音传入,百里屠苏听着秉悟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讲述着自己的罪行,也不理会,只是闭着眼,一遍一遍地妄图在空荡荡的经脉中聚起灵力。
一旦他被带回昆仑山,恐怕会被戒律长老一直关着,直到师尊出关,少则数月,多则年余。而青玉坛新任掌门既然能够强夺掌门之位,绝非善类。或许他会顾惜先生才华而暂时不动先生,但先生怎会因己身安危而受他人挟制,去助纣为虐?!时日一久,先生必定危矣!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坐以待毙!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辫子姑娘受伤了,秉秉失踪了,这是闹哪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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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青玉坛上层。
“怎么回事,少恭为何还没有醒过来?!”青玉坛前任武肃长老;现任掌门雷严冷冷地看着殿下单膝跪地额上冷汗直冒的年轻弟子;一身黑紫色的凶煞之气毫不遮掩,凶戾目光的冷冷撇着使得那个年轻弟子已然汗湿脊背。
恕念;亦是这个年轻慌忙叩首,颤声道:“弟子无能。”
“滚出去!”雷严袍袖一甩,眼中满是对这个活似鹌鹑一般胆小怯弱的弟子不喜。
恕念如释重负,忙弓着身倒退着出了大殿。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他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丝毫不敢抬头看向这位新任掌门。
“没用的东西。”雷严冷冷道。
“的确没用。”空荡荡唯有雷严一人的大殿中忽然响起了另外一个人声音,沙哑而冷厉。雷严面前的空气忽如水波一般荡起涟漪;一阵扭曲之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身满身邪煞之气的人。
或者说他是妖魔要更为贴切一些。
他的面容如一位耄耋之龄的老者;皮肤之上尽是褶皱。他的头发是如血一般的红色,额上的妖纹诡异,眉毛胡须却是雪白的颜色,最为诡异的是,白眉之下,眼瞳的部位竟是全然的白色,也无眼白与瞳孔之分。
若是此刻有蜀山五长老在此定会发现,站在雷严面前的,竟然就是五长老邪念所化,于日前破出锁妖塔的邪剑仙。
邪剑仙“桀桀”怪笑,道:“人就是这个样子,明明心有邪念,偏偏不敢承认。缩头缩尾,可笑至极!”
“你过来作甚?”雷严冷冷道,“我还不想他人认为我青玉坛与妖孽为伍!”
“妖孽?”邪剑仙嗤笑一声,道:“利用人心贪婪,以玉衡碎片为饵,血肉化妖,借此吸收更加多的灵魂炼药。若说妖孽,你这一门掌门怕是比本座更像是妖孽。更何况……”邪剑仙不掩嘲讽之意,“你这模样,比妖孽还要更邪更恶吧。”
“哼,本座所行之事皆是为兴复我青玉坛,无毒不丈夫,过程手段为何,毫不重要!”雷严无动于衷。
大殿之中,地面以玉石所砌,光可鉴人,清楚地将雷严此时的形貌应了出来。无怪方才恕念不敢与之对视,此时的雷严,相貌当真比妖孽更为可怖。
他的面上颈部以及裸。露在外的手臂皆满是火焰燎伤,几乎看不到半点完好的皮肤。如此情景,几乎能够猜测到当初的伤势是怎样的惨重。面上皮肤已是凹凸不平,但大半张脸上却满是黑紫色的印记,如同长在那皮肤上一般,隐约有种极为诡异凶煞的力量涌动。而他多年修炼而来的霸道却浩然的真气此时已经尽数化为妖魔一般的邪力,他此刻站在殿上,并没有主动施展灵力,但外溢的点滴力量却已将他足下的玉石地面腐蚀出小小的凹坑。
正如邪剑仙所言,哪还有一点仙家掌门的模样。
那日险些将长琴逼到绝处的雷劫,哪里是雷严这般连元婴期都未到的修者能够抵挡下来的。若是想要在那般绝境下活下来,不付出一些代价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邪剑仙露出一丝邪笑,不过蝼蚁一般的人类却总是妄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什么大义,什么天理,不过是他们用来填补无尽欲。望的借口而已。挣扎着堕落,绝望而恐惧,这是……何等的美妙。
邪剑仙丑陋的脸上,狰狞狂肆的笑容逐渐扩大,其中夹杂着无尽的恨意——蜀山的老不死们,你们给本座等着。这青玉坛不过是第一步,蜀山定是本座的囊中之物,号令天下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雷严嫌恶地瞥了一眼,道:“你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邪剑仙收起面上的表情,身上忽然闪过黑紫色的光芒,待得光芒散去后,雷严面前竟然站着一个穿着杏黄色衣裳的青年男子,发式面容,竟与如今昏迷不醒的长琴一模一样。只是,若说长琴身上始终拥有的气质是宛如春风一般的和煦以及骨子里源于灵魂的傲然,那么,眼前这个“长琴”便是成长在黑色之中的诡谲,两人的差异一眼便足以看出。
雷严眼中划过一丝怒意,刚欲开口,邪剑仙已然老神在在地道:“你那个丹芷长老,可是到此刻都未清醒过来?”
雷严皱眉,不知想到了什么,登时怒道:“是你动的手脚?!”他一向欣赏长琴的手段心性,更是对他炼丹的才华爱惜不已,这些年青玉坛能够稍有起色,他整理复原失传药方,实在是功不可没。满门弟子,纵是有丹芷长老整理完善的药方,也无一人能够炼出淬骨丹这样的灵药。
无论如何,丹芷长老都不能有事!
“掌门可真是冤枉本座了。”顶着长琴外貌的邪剑仙露出一个邪佞的笑容,与长琴这般温雅的样貌结合在一起,竟使得这张面向多了几分引人堕落的惑人。他用着长琴的声音,慢慢道:“本座可是发现了点有趣的事情呢。”
雷严挑眉。
“本座前些日子吞了一只自称‘古藤老人’的家伙,得到了点有趣的能力。无论是人鬼仙妖,只要本座见了便能够看到他心里最重要的东西。”邪剑仙慢悠悠地道,“但是你那个丹芷长老我却半点都看不透。你说——”
“你那丹芷长老,究竟是何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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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柱观,地牢。
百里屠苏等人被关押在铁柱观的地牢之中,一连就是数日。此时襄铃已经从狐形中恢复过来,小姑娘虽然有些娇蛮,但并非不可理喻。当日藤仙洞之中她虽然昏了过去,却也迷迷糊糊地知道是红玉和风晴雪二人将她救了出来。
襄铃一面感念于风晴雪的救命之恩,一面又因百里屠苏与风晴雪多说了几句话而不安,这些天倒是纠结得很。
很快,襄铃小姑娘就没空想这个问题了。
秉悟虽然奉陵越之命来看守百里屠苏,也得到嘱托莫非亏待他。但陵越这几日忙于加固铁柱观禁地的结界禁制,也没有机会来看看他这师弟。秉悟本就厌恶百里屠苏,哪能不借此机会而多折腾他。索性以有修为在身的人几日不食也无碍,这些天不止饭菜,连水都不送一滴。
百里屠苏多年清修,本也不是热衷口腹之欲之人。襄铃肚子空空,满心都是热乎乎的肉包子。风晴雪身上倒是带着吃的,只是烤虫子这样的东西襄铃就是再饿也不肯吃上一口。
婉拒了风晴雪的热情推销,百里屠苏静静地望着爬着青苔的窗棂。
今晚是朔月,自今日下午的时候他已然感觉体内煞气的蠢蠢欲动,眼前亦是一阵阵地发黑。再过不久,当朔月升到中天的时候,也就是他煞气发作的时候。
几日的休养,他的功。力已然恢复七成,加上煞气之力,他便能够破开师兄设下的禁锢结界。
只是,他并没有全然的把握。这么多年来,他虽知这煞气惊人,但他从不曾主动驱使过,往日也只是尽力压制。他只是,不得不赌罢了。
陡然——
一种难以明说的剧痛席卷全身,百里屠苏猝不及防,闷哼一声便单膝跪地。这绝不是煞气发作时候带来的痛楚,他的耳边此时只能够听到血液奔流的声音,阵阵发黑的眼前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百里屠苏的手死死攥住地上的稻草,努力压住喉中的痛呼。额上的冷汗几乎将他额发浸湿,他甚至有一种身体血液要破体而出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蹲监狱的苏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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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疼痛达到了顶点而几近麻木的时候,一阵清流自他身体的某处溢出;携着温和润泽的气息;转瞬间便压下了它身体的痛楚。
百里屠苏有些茫然地半跪在地上,若非他身上的玄衫已被冷汗浸透;四肢亦是聚不上半点气力,他几乎以为方才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牢门外是秉悟气急败坏的脸。
秉悟手指着百里屠苏,气急道:“百里屠苏,你们休要做戏!天亮后启程回昆仑山!等着瞧,回去有你受的!”
身后痛楚的呻。吟声以及襄铃焦急的哭声使得百里屠苏无心理会秉悟的话。
他霍然回头,却见平日里笑得纯然坦荡的风晴雪此刻苍白着脸;贝齿深深咬在唇瓣上;下唇处一片血肉模糊。她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抱臂,似乎这样便可以带给她抵御疼痛的力量。
襄铃跪坐在地上,哭得惨兮兮的,她似乎是想要触碰风晴雪,却因风晴雪身体的无意识抽搐而不敢动作。泪眼朦胧的视线落在百里屠苏身上,顿时迸发出希望来,哽咽道:“屠苏哥哥,你吓死襄铃了。还有她,她现在很不好,怎么办啊……呜呜……”
“……唔……帝江大人……后土大人……妖皇……”风晴雪的额角抵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似乎正借此抵御额角的胀痛。她嘴里喃喃念着什么,模模糊糊的,也仅仅听得清几个词语,但听在耳中却分外陌生。
然而,自襄铃的位置却看到风晴雪裸。露在外的肩膀后背处,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竟然浮现出道道红痕,随即有殷红的液体沿着红痕渗到了皮肤上,乍看上去,极为触目惊心。
百里屠苏倒吸了口冷气,霍然看向牢门外站立的秉悟,疾声道:“快开门!”
秉悟也被风晴雪的模样吓了一跳,以为这个姑娘是发了什么急病,一时有些慌神。但他一看百里屠苏,顿时便镇定下来——想这个百里屠苏素来诡计多端,明明诡异非常却很得执剑长老和大师兄的关心。明早便要启程回昆仑山,他现在却弄出来一个急病,一定是百里屠苏的诡计!他绝不能上当!
秉悟忍下心中的恐慌,冷笑道:“得了吧,百里屠苏,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同秉悟一同看守地牢的铁柱观弟子相简却有些迟疑,这几日他看这个百里屠苏的模样实在不像是那种残害同门的不肖之徒,如今看他的模样,也实在不像是在做戏。忍不住开口道:“道友,我看这百里屠苏和这位姑娘,身体似乎真的有些不适。我还是去请长老来看一下吧。”
“道友勿要被这个孽障迷惑,想来为了逃脱掌门责罚,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百里屠苏气极,便想要起身动手破除结界。哪知这样的动作对于方才承受了莫名痛楚的百里屠苏实在奢侈,他刚一起身,眼前便是一阵眩晕,脚下一软,再度瘫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