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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视线重新放在方如沁的身上,长琴复又询问了几个问题。方如沁神情恹恹,哪怕此时长琴的神情已然恢复了往常的和煦,但她根本无法忘却他方才的眼神。
长琴见方如沁精神不佳,只道身体的原因,轻声安慰了几句后便起身走出居室。
甫一出门,长琴便对上一双亮晶晶满含期待的眼睛。方兰生仰着头,神情有些期期艾艾,嗫嚅道:“少恭,二姐……二姐她……”他问不出话来,纵是他对长琴有信心,但涉及到亲人的安危,他还是忍不住恐惧。
“小兰勿要担忧。”长琴摇了摇头,道:“二姐不会有事的。”
众人如释重负,唯有百里屠苏微微蹙眉,看向长琴的目光中隐含担忧——是错觉吗,为何他感觉到先生此刻心绪起伏,并不如此刻表现得那般悠然从容。
将众人劝去休息,长琴坐在院落中央的石椅上,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轻轻叩击着冰冷的石桌。只见他眉睫微敛,掩去眸底的神情,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百里屠苏没有随着众人离开,他抿了抿唇,走到了长琴面前,轻声道:“先生……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纵是先生通晓古今又来历不凡,但终有力所难及之处。琴川危急,但他仍旧不愿看到先生为此伤到了自己。
清楚地感觉到百里屠苏平淡语气下的关怀,长琴忍不住勾起唇角。他就那样倚靠着石桌,单手拖住下颌,修眉微挑,斜睨的凤眸异常惑人,眼角眉梢尽是一派风流。他语带笑意,拖长了声音道:“屠苏这是在担心我吗~”
百里屠苏:“……”
长琴复又神情忧郁地垂眸,恹恹道:“可也不知道是哪位少侠在方才毫不留情地推开在下,令在下黯然神伤,心痛难抑。”
“先生!”百里屠苏涨红了脸,然而面对长琴明晃晃的“指责”,向来不善言辞的他根本无从否认。毕竟,除去那所谓的“毫不留情”又“黯然神伤”,他确实在临进方家的门前甩开了先生越发不规矩的手。
深吸了一口气,百里屠苏自动过滤了长琴幽怨的眼神,无比平静地道:“我虽不通医药,但见琴川此情此景,想必不同于平常疫病,先生……”
“屠苏很喜欢琴川吗?”长琴忽然道,他下颌微抬,目光深深地看向眼前身姿挺拔如同玉树的俊美少年,慢慢道:“不只是琴川,还有江都、安陆……北方的千里黄沙,南方的葱茏林木,西方的大雪遮天,东方的千里奔流……屠苏对这些可有着期待?”
百里屠苏微怔,道:“先生为何有此一问?”顿了顿,见长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百里屠苏有些不自在地瞥向身侧,道:“山河壮阔,自是欣然。但此生有幸得先生……咳,相伴,自幼困扰的煞气也不足为虑,苏(刻意模糊)谷很不错,屠苏并非不知足之人……”
百里屠苏越说越乱,心中也不禁恼恨自己笨口拙舌。正待他努力想理出一个条理的时候,他的肩背腰际处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却是长琴此时倾过身体,将他整个人牢牢禁锢在怀里。
感觉到长琴将下颌轻轻抵在自己的肩颈处,裸。露的皮肤在那人呼吸时带来的温热而战栗,百里屠苏僵直了身体,目光不自然地游移。无论多少次,他还是不习惯先生时不时的亲昵举动。
纵然他的身体认可了先生的气息,但十多年来刻意避免与他人接触的习惯却不是能够轻易更改的。只是……
百里屠苏抿紧唇,身体努力放松。虽然很不习惯,但他不愿看到先生发现自己与他接触会不自觉僵硬时眼中的黯然。先生若是喜爱与人接触是皮肤带来的温暖,那点不自在算什么。纵是他不曾尽览山河风光,他也不会遗憾——先生早已经将世上最美好的风景捧给他。
——可怜的百里少侠,这个在紫胤真人的教导下无比正直的好少年,怎会知道一个伪装了百万年的天神,面上的喜怒哀乐早可随心变换。只是一个小小的黯然眼神能够换来无数福利,何乐而不为?
感觉到怀中身体的逐渐软化以及少年犹豫片刻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并非推开他,而是慢慢地覆在自己的后背,轻轻地拍拍,安慰之意溢于言表,长琴不禁心中一暖。
在百里屠苏看不到的地方,长琴眼中的犹豫最终化为坚定。他的少侠总是不喜欢麻烦别人,但他却不是那个别人。与他相伴的日子里,他想到的永远是如何将他的屠苏宠坏,最好宠到世上一切再入不得他的眼。
既然他的屠苏喜欢,那么,他就不能让这一切毁掉。若是有朝一日他的屠苏厌倦了这个世界,毁了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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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青玉坛分布各地的分坛掌事接到了门派内丹芷长老的传讯。众人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长琴在青玉坛积威已久,门主之位虽然未决但在众人眼中谁能及得上丹芷长老?行事自是不敢懈怠。
……
雾灵山涧
雾灵山涧距离琴川不过数里的距离,然而琴川染上绝望的病疫阴霾却并没有浸染到此处。这里山清水秀,与往日并无二致。
恕念抬眼看了一下附近的景致,复又垂头细细端详手中的地图,点头道:“长老地图所标注的地方,便是此处了。”
已然成为青玉坛执事弟子的松音闻言颔首道:“既如此,大家小心查看此处,不可放过一处,切莫误了长老的事。”
众人齐齐应是。
此番众人奉命寻找的是一株草木。植株不过一尺,茎部暗红却是如修竹一般是节状。每一节的部位生长着一片针状的细叶,顶端却含着一个黄豆大小的花苞。
青玉坛的弟子浸淫医术多年,于药草的辨认方面皆是下过苦工,但没有一人见过如此怪模怪样的植株。然而,众人手上的丹青却是出自丹芷长老之手,众人一向奉丹芷长老若神明,他们只会懊恼自己平日学习不足,着实孤陋寡闻,实在愧对丹芷长老。
虽然植株的模样怪异易于辨认,但雾灵山涧草木葱茏,众人又得了长琴的吩咐,不可过于接近画上虽绘的药草,若是发现植株顶端的花苞已然绽放更是要远退百米之外,先以冰封术将其禁锢,而后方能设下法阵。
长琴如此慎重,便使得青玉坛众人不得不谨慎处事。
……
长琴的这一系列布置并没有回避众人。
“这是凝仙草。”长琴的手指慢慢划过水墨的丹青,慢慢道:“凝仙草,顾名思义,它蕴含着能够使人褪去肉体凡胎的灵力,延年益寿,百病全消,若辅以修行的功。法便可一举升入地仙之境。”
“地仙?!”方兰生瞪大了眼睛,大声道:“就这么一株草?”而且还是这样一种怪模怪样的草?
“好厉害啊。”风晴雪道。
“唧!”五毒兽花楹大力点头。
“那么少恭命门下弟子在凝仙草外围设下禁灵阵法又是为何?”红玉秀眉微蹙,红袖微拢,“莫非凝仙草有何特异之处?”
“正如红玉所言。”长琴点头,道:“世有凝仙,便有蚀骨。蚀骨虫以凝仙草灵气为食,非刀剑法器可伤,非仙魔妖灵之气可伤。二姐在发病的前几日身体较之以往更佳,应是服食了少量的凝仙草。凝仙草甫一入体便与人的精气神融为一体,使其宿主的身上便带有凝仙草的气息。而蚀骨虫……”长琴的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厌恶,继续道:“蚀骨虫便寄生在人的身体之中,将含有凝仙草气息的生气蚕食殆尽。”
“少恭你是说……”方兰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向来胆子不大的襄铃已然抱住自己,瑟瑟发抖,仿佛那些讨人厌的虫子就在身边一般。
红玉的脸色有些难看,有些迟疑地道:“蚀骨蚀骨,莫非……是寄居在人的骨中?”
长琴点头,复又补充道:“蚀骨非同一般生灵,纵是仙魔亲临也难以察觉,故而无人察觉病人体内异常也有情可原。”
既然仙魔亲临也难以察觉,那么,少恭究竟是何身份,竟然能够察觉到所谓蚀骨虫的存在。红玉不禁侧头看了一眼自家主人的二弟子,少年何其出色,也难怪少恭这般冷情冷性的人也会对他真心展颜。只是,以他二人的关系,主人与少恭同辈相交,但二公子却是主人的弟子,这关系究竟要怎么算!
罢了,辈分的问题主人当年想必就焦头烂额过,百年岁月悄然而逝,想来主人的承受能力会更强一些吧。
思及此,红玉轻叹一声,道:“本以为自己活得时间久了些,知道的也算不少,想不到仍旧孤陋寡闻。”不知为何,她对于主人可能有的反应抱有深深的期待。
风晴雪则在一旁安慰地拍了拍红玉的肩膀,认真道:“红玉姐,你已经很厉害了,真的。”直弄得红玉哭笑不得。
尹千觞没有说话,只大口大口地灌着美酒,眼神晦暗不明——蚀骨,竟然是蚀骨。其实他探查过琴川周围的情况后便有了些猜测,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长琴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独自立于角落中的百里屠苏,见他的少侠正直直地看向自己,眼中带着关切,长琴不禁心中一暖,忍不住露出一个直达眼底的笑意。他站起身,道:“凝仙草在未长成之时,唯有食用方能够融合凝仙草的灵力。而凝仙草一旦开花,其灵力便会随风飘至他处,呼吸间便会无意识吸收它的灵力,唯有玄冰方可阻止一二。我已命门下弟子倾力寻找凝仙草所在,设下阵法,只待将所有的凝仙草毁掉,那么那些病人……便会无恙。”
长琴说得轻描淡写,但众人却无法相信如此逆天之物会如此轻易得被解决。追问下去反而不美,众人只能反复要求长琴,若需要他们的帮助,请务必开口。
长琴含笑应是。
临走之前,尹千觞忍不住看了一眼长琴,道:“蚀骨……少恭现在的身体,还望珍重。”
逐渐觉醒的血脉,上古洪荒的战场……尹千觞很清楚,这凝仙蚀骨分明就不是此方世界之物。那洪荒之地,洪荒大能比比皆是,这蚀骨也是令各族头疼不已。人族的身体不及巫族妖仙,所以蚀骨能够轻易要了他们的性命,而对于他族而言,虽不会伤及性命,但蚀骨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时时消耗着宿主的灵力,然而在巫妖大战之时,仅是实力的稍微不足便是致命。
若换做此方世界,怕是六界中的存在皆无法幸免。
这世上能对付蚀骨的,唯有应天道而生的乐神,能够以一首琴曲净化屠巫剑的巫族太子长琴。
只是,经历了最终之战的乐神究竟还剩下几分实力,这些实力是否足以催动神器凤来却是尹千觞不得不担忧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保持八点更新的,不小心渣了一会儿基三= =+喵了个咪的,包裹太小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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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滴,么一个~~
、最新更新
“先生会受伤?”在屋子中仅剩长琴与百里屠苏两个人的时候;那位身穿黑红色南疆玄衫的少年开口道。语气虽然带着疑问,神情却是肯定。
“不会受伤;只需要静养几日。”长琴斩钉截铁地道。
抿了抿淡色的唇;百里屠苏道:“先生准备怎样做?”若是……若是威胁到先生的安危,以身相代又何妨。
“屠苏无需担忧;我有分寸的。”长琴低笑出声,哪怕百里屠苏的脸板得再严肃,他还是能够看清他的心思,屠苏的关怀令他愉悦。
“可……”百里屠苏刚要反驳,却被唇上有如蜻蜓点水般的吻阻挡。长琴将头靠在百里屠苏的肩颈处,愉悦的笑声带着身体的细微震动。
红色一点一点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