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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一来,地宫国的国师都所出非凡。到梓轩这一代,地宫国也不过才出了三位国师。这国师之位,若没有与之匹配之人,宁可空悬,亦不会随意任人继任。
而一旦成为了地宫的国师,又擅自离开地宫不知去向一年上者,那便会失去许多权利,惟独保留名号。因为国师之名非但是为了辅助国家,更是为了镇定民心。在地宫国,国师的存在能让太多人安心踏实,就如同一种信仰,故而不得随意舍弃。
地宫国师,拥有独属于自己的权利。那个被称为“喻”的组织,是只听令于国师一人的存在。然而他也是与国师相互牵制的存在,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双刃剑。若是在国师之职上的人有逆反之心,或做出对国对民不妥之事,那么他们就有权给予相应的惩罚。
地宫国第二任的国师,就曾因为有谋反之心而死在“喻”组织的杀手之下。而身为第三任国师的梓轩,则因为继任不久后便离开地宫,故而没有真正动用过“喻”的能力,便已经失去了使用的资格。
因为有了“喻”的存在,所以就某种程度而言,地宫的国师之位并不亚于帝王之位,若硬要加上一个帝王的桎梏来局限,那也已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今,临水将要坐上的便是这样一个人人趋之若狂的位置。只不过在此之前,临水还必须经过重重考验。
智勇双全、万事皆同、能有一己之长,方能登上国师之位。当年的梓轩,凭借通晓古今、博览群书的才学,加上高深莫测的武艺,无人能及的智慧才被认同。而如今的临水,面临的即是亦同亦非的考验。
“临水,虽然为师只教导你武学与玄学,然而你出身特殊,我想你定然能展己所长,必然能超越为师,得到认同。”
心底的忐忑因为美人师父的话而稍稍纾解。美人师父说的不错,自己该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今日便是继任之日,而在此之前临水面临的便是传说中的认同考验。跟随梓轩来到皇宫后山一处石洞外,此处乃是地宫禁地,除了历届国师或其候选人,其余闲杂人等,包括帝王皆不得随意进出。
“进去吧,为师只能送到这里。”梓轩在洞前停下脚步,笑着对临水点了点头。
临水定定的看着梓轩,眼中的坚定毋庸置疑,转身离去,脚步没有犹豫。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梓轩脸上的笑容才缓缓隐没。
“哎……”悠长的叹息,是命是缘,是孽是债,也唯有徒儿们自己决定了。“焰儿。”轻声的一唤,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梓轩身边。
“师父。”今日的梵焰一袭黑色装束,除了那刚毅的面容依旧,周身散发的却是冷漠至极的气息。
“你决定了吗?”
“是。”梵焰知道对方话中之意,回答的毫不犹豫。
“即便因此而失去自由?即便他可能依然不会因此而爱上你?”
“是。”
依然果决的回答,让梓轩再也无法反驳。“罢了,若这是你的决定,那就去吧。”
梵焰眼神一闪,倏地跪拜在梓轩身前。他无言的冲着梓轩磕了三个头,最后再深深的看了梓轩一眼,遂毅然起身,走入洞中。
梓轩默然的接受了那三拜的叩首,因为他与焰儿的师徒缘分,至此便结束了;因为今日之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梵焰这人。从进入这个洞中的那刻起,梵焰的命运只有两条:或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或成为新一任“喻”的首领,就此背负着自身的命运,为了主人为了这个国家而存在。
若是依着焰儿的性子,怕是这辈子也不会背叛临水。这到底是福是祸,对临水来说该算是福才对吧……只是对焰儿自己……
“哎。”无奈的喟叹。梓轩抬头望了望天际,转身趋步离开。行至山脚之下,果然看见了意料之中的身影。
一袭明黄的衣衫,就那样默默的屹立在山下,静静等着自己。
“淮。”梓轩唤出这一声,却因为胸口翻搅的痛苦而无法保持脸上的笑容。紧紧抓住胸口,可这样的动作丝毫没有意义,无法阻止阵阵血气的上涌。
身体摇晃了一下便被人扶住,淮帝看着梓轩扭曲的面容,脸色很是阴郁。“你……”
梓轩颤抖的手抬了抬,阻了对方的话。“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放心吧。临水一定能成功,让我回去把最后的一些事做完。”
“你还是要出宫去那个地方?”淮帝紧紧皱着眉。
就凭梓轩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就该好好躺下用地宫皇家圣药减轻痛苦。虽然不能延续寿命,但至少不会让他时刻如此痛苦。正如梓轩自己说的,他这样的身体甚至连回到龙乌山都是无法做到的奢望。一切都已经枉然,可梓轩却依然执意要去那个地方——他与那人曾经相识,亦是决裂的地方。
恃雁,你何德何能,你何德何能啊……
“不去不行吧,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曾经,他与恃雁在那里相遇,那个花哨可爱的少年,却有着一颗细腻的心思,轻易便让自己动心动情。然而亦是在那个地方,一场误会终让彼此背道而驰,他对自己的恨,自己对他无言的懊悔……不过也该到尽头了,这辈子自己无法偿还的债,终究是要到尽头了。每隔三年便会到那里看看,怀念一番,这样的举动也已经要到头了。
“我陪你去。”淮帝始终还是不放心,他得到暗卫的消息,那人如今在真武国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此次他暗中已有了动作,真武的动乱也是他的策划。而地宫京中,还混有一批死士存在。不告诉梓轩,只是自己的私心,不想再让梓轩因为那个人而牵动任何一种情绪。
“你自己的余毒未清,况且宫中还需要你支持。”梓轩摇了摇头,拒绝淮帝的好意。
“我已写了传位的诏书,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这身毒若非你回宫,怕也无人能解。而若非你的执意,我更是也没打算解。这个皇位我坐的够久了,如今季卿已经能独当一面,我也再无牵挂。”
“这该是一位帝王说的话吗?”梓轩无奈的叹息:“罢了,便麻烦淮陪我走一趟吧。”毕竟,已是最后一次了啊。
第五十八回 继任
仿佛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国度,然后变成了一只豹子,遇到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
然而真的只是梦吗?那梦中的事是那么真实,真实到几乎让自己以为是真的。与人的交谈也好,对人产生的感情也罢。心底会随之起伏,情绪会因此变化着。
全身无力,为何会感到沉重?身体的沉重,心口的沉重,还有大脑几乎无法运转思考的沉重。
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努力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接着感受到手腕上那股隐隐传来的力量,让自己即将溃散的神志渐渐回拢。
那是什么?冰凉的犹如一股清泉,不断涌入胸口。似乎是从手腕传来……是了,便是那股力量,让自己神志清醒的力量。
“叮当”的脆响在近乎灭静的黑暗中响起,临水整个人为之一颤,接着又陷入了无声的寂静。
“就只是这样了吗?不过如此啊,妄想成为新一任国师的人。”
黑暗中传来充满嘲讽语气的话语。
“闭嘴,没见喻主大人的脸色不好看吗?小心你的脑袋。”
另一道声音接着响起,但话语中的口气却似带着看好戏的闲情。
“切,喻二你就爱瞎操心,喻主大人可是破了‘迷踪幻影’才被我们认可的人,怎么能与那种垂死挣扎的男人相比。”
“喻三,我让你闭嘴,别怪我不念同门情谊,待会要是喻主大人责怪,又或者新任尊上大人不放过你,我可不管。”
“什么呀,就凭他……”
这次,喻三开口的话才说到一半,便硬生生被吞了回去。而他身侧的喻二则是在发现喻三的怪异惊恐的表情后,反射性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前方,接着与其一样震愣当场。
“凭谁?你以为我是谁?嗯?”
血红的双眼在黑夜中格外慑人,冰冷的声音犹如地狱而来的丧音。男人从地上站起来,直直的看向喻二与喻三的方向,身体还在摇晃,却不影响他那自然流露出的煞气。
临水刚清醒意识,便觉得自己胸口很燥热,很压抑,很需要一个发泄的端口。而那在自己周遭“嗡嗡”乱叫的家伙,让他原就有些暴躁的情绪更加烦躁。
“真有股……想肃清的念头啊。”临水敛下双眼,刚想抬手,却觉得手腕的那股清泉般的力量再次传来。“唔……”低吟一声,再次睁眼,视线已经适应了黑暗,也看见了自己手腕上的另一只手掌。
“你是……谁?”仅仅只露出半面的侧脸,被一个不知意义的巨大图腾所覆盖,除了那黝黑的眸,根本无法判断男人的面容。
虽然不知道男人是谁,可从男人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加上自己逐渐清明的神志,平复的情绪来看,也不难猜出对方是友非敌。临水放下了戒备,眼底的红色也回了黑色。
“尊上。”看着恢复清明的临水,握着对方的手一松,男人正过身子,面对临水。
临水这才发现对方除了那半面的巨大图腾的另一半脸,竟然也戴着面具。嘴角微微抽搐,为何每次都让自己遇上怪人?宫熙花也是,这男人也是,带面具那么好玩么?
“参见尊上。”这次,男人竟然单膝跪下。而临水只觉得一阵风过,他身边出现了另外俩名年轻人,也分别向自己跪下行礼。
“这……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自己不过就是来参加个考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不过说来,这考验还真是难为人,开始是机关不断,再来的充斥岐黄之术的巨大迷宫,最后竟然连毒药暗器都上了。若自己没有跟着师父修行,别说是成为什么狗屁国师,估计连活着走出去都不可能。
三个男人听命站起身,而那面具男人旁的俩人很自然的各自向后退了半步,显而易见在这三人中谁是当家的。
“你叫我尊上?”临水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便开始回想联系起一些事。“你叫什么名字?”
“……无。”男人微低了头,恭敬的模样也成功的让临水无法在此刻看见他眼底的情绪起伏。
“无?那么说来,你是‘喻’组织的首领?”按师父之前跟自己提过的那些事,每一任的喻组织首领,都有一个相同的名字——无。
无论之前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或低下,无论之前的为人是大善或大恶。在成为“喻”的首领后,都将抛弃过往,从此只有一个身份,也只有一个名字。
“是。”男人点了点头,给予肯定的答复。
“你叫我尊上……那莫非……”
“尊上是对国师的尊称,临水大人便是新一任的国师。”这次回答的是无身后的左侧的男子。“国师大人,我是喻二。”
“喻二?”
“喻组织按实力排名,从一开始,而首领便是无。因为组织中无人能超越,也无人不认同他的能力。”这次回答的是右侧的男子。“我是喻三,那个……尊上大人有大量,刚才的戏言不会当真吧?”
临水看着一脸尴尬赔笑的喻三,微一挑眉:“你的声音挺熟悉的。”
喻三一听,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紧张的看着临水。
“不过,我似乎没那闲情回想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临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在对方的惊讶中抬手搭上无的肩膀。“刚才在我被那毒烟困扰的时候,幸而有你出手相助。无,谢谢。”
自己一路闯过数关,却不料在最后着了道,中了暗器,还被这突然而至的毒烟围困。还让自己一再进入幻觉,颠倒是非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