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凭着直觉段恒隐隐感到,房间里有第三个人。
除了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钟远扬,任谁细心聆听,那么他耳边隐约传来的哗哗水声,都含蓄地宣告了第三个人的存在。
淅沥的水声有了停滞的趋势。
第三个人的加入使局面有点混乱。
金发碧眼的老外□着身体从浴室里走出来。
那是个健壮的中年男人。
或许,不,肯定是一位身价倍高的男子,在他脸上找不到任何艰苦留下痕迹。
老外拿起搭在洗衣机上的浴巾,遮住了关键部位,又拿起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
他偏过身子擦背后的时候;才发现了呆若木鸡手提一兜水果的段恒。
“我的天;累死我了!!”
段恒接过钟远扬递来的一杯水;咕嘟咕嘟毫无形象地灌下去;一阵甘冽的清泉滋润了涩极的喉;这才微微缓过劲儿来。
这个老外是钟远扬的室友。
钟远扬本来就是跟人合租,说起来,在段恒出现之前,那个老外已经一个月没回来了;这天他终于回来,却告诉钟远扬自己必须有急事要回国,而且一旦退了房,就再也不会回到中国来了。
毕竟是两个大老爷们儿,所以并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互相抱着对方,边抓对方边痛哭道“我必须要走,你放手!”的场景。
想到那样的画面,钟远扬不禁抖了三抖;抬手就拍了自己脑袋一下作为胡思乱想的惩罚,随即便一脸镇静地帮助对方打包收拾各种东西。
与段恒截然相反,这个老外实在是…太太太邋遢了。
而且他的东西还特别多,两个人只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么运走这些东西,正当钟远扬累得跟头牛一样倒在沙发上时,就听见了段恒按下的门铃声。
后来,理所当然地,他成为了免费的搬运工。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耗下去;两个人谁也不肯先低头;相处时却越来越暧昧;那种因为时间而沉淀下来的隔阂;也在慢慢磨损。
他们就这样暧昧地相处着,逐渐地他发现钟远扬的习惯基本保持这大学的那一套,譬如说不准别人在他睡觉时发出一点声响 ,有些意外的是,他似乎对段恒不时的来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在意。
这一度让段恒对自己的存在感有些怀疑。
不过日子久了,钟远扬对他也由陌生转而变成松懈的防备,两人的关系,也随着日子和生活在一起而渐渐缓和 ,甚至变得有一丝暧昧。
钟远扬和他也始终保持着名义上朋友的关系,从不肯摊牌来把话说清,不是绕开话题就是找个理由 遁掉。
然后…
一直到现在,刚才那一刻是他自从段恒与自己和解以来 ,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不合乎他性格的表情。
如履薄冰【重修版】
“喂,”
呆呆地被打断思路。
钟远扬猛然地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超市的噪声,全然失去了刚才的幽静。
“钟远扬,你在这里傻站着多久了?”
钟远扬尴尬地干笑,用眼神示意对方快点滚出自己的视线。
沈清砚还是没有离开 ,只是有些不爽地挑起眉头看着他。
他心说你看我干什么,要看回来么?反正我长得不比你难看,让你看看也没有什么损失。
于是他挺直了腰板,也佯装挑衅地挑眉看回去。
沈清砚颇有些诡异地笑笑,手指向他的口袋,幽幽开口。
“钟老师,你拿走我的钱包,怎么非但不还,还一副我欠你钱的模样?”
他哑然,这才意识到昨晚是这小子掏的腰包,和自己泡桑拿的。
“这个,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给你,那个,我会还你的。”
钟远扬对这个少年总是无法有气势起来,他把这自然而然地理解为是老师对学生的慈爱。
沈清砚虽然挂着你怎么不忘了吃饭的表情,但似乎并不急于收回钱包,而是将视线聚焦在离他门不远的地上。
“这个,是你朋友掉的?”
沈清砚拾起地上一张轻薄的纸片,凑近一看才发现那是张有点发皱的名片。
“你看到什么了…?”
钟远扬皱皱眉,他不喜欢自己的私人生活被别人探究。
“也没有什么,”
看他那么紧张的反应,沈清砚只是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道,
“只是看到个男人的背影,刚才他就是站在这儿跟你说话的吧?那么这东西,我想应该是他掉下的。”
“是什么?你给我看一下。”
钟远扬愈发的好奇了,段恒是个极端的环保主义者,肯定不会给自己印名片,甚至他对这种一次性的纸制品有种怪癖似的厌恶,能让他随身携带的名片,会是谁的?
不过不看也想得到,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哦?你这么想要这玩意儿?”
好想看他上了心,沈清砚一下有些兴致涌上心头。
“不给算了。”
钟远扬最讨厌别人给他讲条件,脸上有些不悦,但看得出硬生生被忍住。
沈清砚见他这样认真,也就懒得再去逗他,翻开名片的正面,突然面色大变。
“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认识这人?”
钟远扬的好奇心再度被他勾起,而对方显然没有心情回答他,接过他手中钱包的同时,将被汗浸透的纸片揉进他的掌心。
钟远扬低头看向手中的纸片,上面龙飞凤舞地印着“萧如涵”三个字;字体虽大却不显臃肿,烫金色的样式很是抢眼。
一时间钟远扬的脑袋里十分混乱,像一团开了锅的浆糊;他于是慢慢列举可能出现的状况。
第一,沈清砚看到这张名片有反应,那么说明他一定认识萧如涵并且两人有着很紧密的联系,否则他不会匆匆逃走。
这条应该有百分之九十的正确性。
第二,沈清砚分明向自己撒了谎,因为段恒刚才与自己谈话,一直到满脸怒色地离开时,整个过程并没有经过那块捡起名片的地方。换言之,这是一个视觉上的死角,只能说,沈清砚刻意隐瞒他见过段恒的事实,不想让自己知道。但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想掩饰什么,又为何要提醒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名片?他这不是无意中泄露了明显的线索吗,那之前百般表演又是为了什么?
这条真的说不通,自相矛盾。
第三,关于段恒,他想到这里,思绪变得更加凌乱起来。段恒怎么会和那个家伙有关系?真的很奇怪,难道他知道了自己在做的秘密任务?不对,看他的样子完全不知情,况且他要是知道自己在做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任务,根本不会表现的那么随便。
他按了按皱成一团疙瘩的眉,脑仁发疼地缓缓走出商店的门。
“已经让他看到了,你放心吧。”
“好。”
简短的对话,前后不到十秒就挂断。
沈清砚装作若无其事地在超市门口张望,像在等什么人。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钟远扬的肩上,把他吓了一跳。
“谁?!”
下意识地,他一个后滚翻就要将身后的人摔下去,然而对方似乎不是吃素的主,见招拆招,与他势均力敌。
他想伸手去腰间掏什么,却被冰凉的手指制止了行动,脖子后面有热热的吐息,对方紧贴着自己的耳朵传来磁性十足的低语,
“别动,钟远扬。是我。”
这声音是,怎么这么熟悉……
“刚说完话,你就把我的声音给忘了?”
沈清砚一个翻身跃到他面前,一脸虚假的伤心;经过剧烈的争斗,钟远扬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而对方却是面不红气很顺的模样。
“你怎么还在这里?”
钟远扬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但是一说完,他就想自己抽自己。
废话,人家等在门口,还能是为什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等我?你刚才不是有急事么?”
“谁告诉你,我有急事?”
沈清砚线条分明的眉眼之间,模棱两可,悲喜不明,看不出态度。
“算了,不跟你瞎扯了。”
钟远扬看他不想回答的样子,也懒得跟他墨迹。
“我等你,是因为我认识那名片上的人。”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段天罡的身份,而且他是你的…”
语气里带着一丝诱惑,钟远扬紧张地走到他面前,不料对方也凑近他的脸,两人的距离就快要贴上了,一个踉跄,他提防着与沈清砚撞上,却被人猝不及防地搂住了腰。
“是我的什么?”
顾不得在乎那男男授受不亲的习惯,钟远扬丝毫不避嫌地抬头问他,脸上神色清明没有杂念。
“亲我,我就告诉你。”
指了指自己瘦削却不得恰到好处不咯人的脸颊,沈清砚语气认真地说。
钟远扬本来想痛骂他一顿,却看到对方认真谨慎的模样,心跳一下变得不正常,怦怦地剧烈运转。
这这这,什么情况啊这是。
“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不过今天终于可以告诉你了。没错,我认识他们,也参与过他们的计划,知道你的秘密目的,而且愿意帮助你。”
“至于我帮助你的条件么,呵呵,”
沈清砚不坏好意地笑着,手指不安分地在对方身上摸索,画出把持的痕迹。
“钟远扬,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如果你喜欢男人,那我们俩干脆交往好了。”
钟远扬抖了抖肩膀,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喜欢男…”
还差一个字完成的句子;被沈清砚义无返顾地扼杀在摇篮里。
钟远扬瞪大了眼睛,就这么不知所措地被人强吻了,这个人是他的学生,还是强吻了他
第二次的登徒子。
还什么在一起,这话也亏得他能说出口。
时间正赶上晚间购物的高峰,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涌入超市,两个人这样不清不楚的姿势行为很是惹人注意,他的脸在众人千奇百怪的目光中;渐渐红了起来。
天边最后一朵火烧云,像被人轻轻撕扯下来,装饰了他的面容。
“你还说你不喜欢男人么?”
“…除了这个条件,能不能换成其他的?除了这种我都能答应。”
沈清砚样子遗憾地摇了摇头,叹气道,
“这点条件你都不肯答应,看来是一点诚意都没有了。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合作的好。”
“不过嘛,你不跟我联手,我保不齐会跟别人合作哦。”
口气里有着堪称露骨的威胁。
“别,我答应你就是。”
钟远扬看他要走,一时情急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那好,就从今天开始吧。”
两人拎着一大箱罐装啤酒,咧咧这是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住所。
钟远扬进门以后把鞋子一脱,就精疲力尽地摔到了床上。
没有注意身后那人在干什么,他有气无力地回想这两天自己到底在干嘛。
迄今为止已经整整四十多个小时,他经历了大清早给被人那啥的沈清砚开门,被扰乱清梦,随后带沈清砚看病,陪他发疯半夜泡桑拿,到被他强迫着做他男朋友,而且自己还非答应不可,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的核心绝对不能被泄露。
掰着指头数了一下公司暗地里交给自己的业务,加上要做的课件和没判完快要堆积如山的卷子,他赫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头太少根了。
旧爱新欢【重修版】
想象了一下明天校长那张死人脸,他就头疼得想着打滚。
等一下,重点好像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最关键也最让人头疼的地方是,段恒和萧如涵究竟有什么联系?
“你在想段恒?”
清脆带着酒味儿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钟远扬把脑袋微微转过一个不费劲儿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