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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水寒观望了一下四周,不出意料,发现自己的话犹如陨星直下,再次撞击起千层巨浪,即便绿茵,看向萧水寒的饿目光也含着惊讶与不解。
“不知道萧前辈可否给水寒这个机会?”
萧长剑凝视着萧水寒,当初这个孩子是当着自己的面选择离开“长生天炎”而去千寒宫的,并且与嫣儿所说的话,萧长剑自然也知道。现在他自然是想检验萧嫣儿的实力,以实现当年所言。
“你要做,我自然不拦你,可是你要想清楚了。”
“水寒想得很清楚!望前辈成全。”萧水寒的手掌愈发白了,骨节已经咯咯作响。脸色的苍白已经显示了他的紧张,但是他却要强自镇定。
萧长剑长叹一声,甩手站起身来对着罗紫玉道:“玉儿,这里就由你主持吧。”
“是,师尊!”罗紫玉与众多弟子起身恭送萧长剑离开。
罗紫玉一辈都知道萧水寒与萧嫣儿的关系,正是因为如此,今日萧水寒咄咄逼人之态,只要细想一下便能理解他这并非是针对炎门。萧水寒说是要与炎门弟子切磋,还不如说要考验萧嫣儿。
只是,他们毕竟是兄妹啊!
罗紫玉目光落在了萧嫣儿身上,柳可卿也不禁为萧嫣儿感到难过,想不明白为什么萧水寒要对她那么狠!十年前的约定,当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实现吗?
“嫣儿,你要去吗?”罗紫玉悄声问道,她实在担心这两兄妹之间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特别是在这么多门派的眼皮底下。
但是即便柳可卿,心里也明白为什么萧水寒会选在这个时候来考验萧嫣儿,只因为这里是最狠的,所以才是最适合的。
“我要去!”萧嫣儿放开了柳可卿的手,从高高的阶梯上缓缓走下炎台。
“嫣儿···?!”柳可卿忽然觉得萧嫣儿的背影,带着倔强,甚至带着赴死的决心一般,当真正事情来临之时,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只有迫不及待的面对。这跟当初的他,是何等的相像,又是何等的熟悉。他和冷水月离开之时,是否也是这样没有后悔,也没有顾虑。
罗紫玉看着偌大的炎台上不断接近的两人,也不禁叹道:“他们和师尊一样,都有一种冲动的偏执。”
“哥哥···!”待走到萧水寒面前之时,萧嫣儿的脸上早已经布满了泪痕。
“哥哥?”这个炎门弟子,怎么会叫一个千寒宫弟子做哥哥?难不成这两人真的有兄妹关系?只是兄妹分属两个阵营,注定了是要生死相对。
千寒宫所有人都紧紧注视着萧嫣儿和萧水寒,没有人想到萧水寒要面对的,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绿茵却很不明白其中根源,萧水寒的身份,更加让人迷惑不已,初始听闻他是千寒宫唯一男弟子,就让绿茵对他高看一眼,如今他的妹妹,在“长生天炎”上的地位似乎也不低,刚才众人为她求情的样子,萧长剑甚至愿意派两个亲传弟子,只是为这个“嫣儿”出一口气,看来很受炎门诸人的疼爱。
只是,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似乎没什么心机,重要的却是萧水寒!所有人,都想看看萧水寒的真正实力。
“萧水寒啊萧水寒,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绿茵眼中神采更胜,心思全部放在了萧水寒身上。
“嫣儿,你长大了!”萧水寒脸上泛起笑容,“琴瑟”在萧水寒手中鸣声越来越盛,寒气渐起,白蒙蒙地卷动着,“十年了,让我看一看你这十年里面,到底成长到什么程度了!”
“哥哥···!”萧嫣儿眼中含着泪水,但是却没有拔剑,她的手颤抖着,手中的长剑重若千斤,连她体内仅有的一丝力气也全部用来支撑着身体,那把剑仿佛下一刻就会掉在地上一般。
兄妹对战,她又需要多少倍的勇气,才能拔出手中三尺青锋?
“你如此软弱,又怎么配做我萧水寒的妹妹!”萧水寒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萧嫣儿低下了头,委屈地掉着眼泪,十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但是此刻他熟悉的脸上,却是让人难堪的冷漠和鄙视,十年的思念,等来的就是这样冷淡的几句话么?
“哥哥,嫣儿···嫣儿一定要这么做吗?”
萧水寒冷冷地道:“你可以不做!”
“真的?”萧嫣儿顿时面露喜色。
“若你不做,那我就没有你这个妹妹!”萧水寒一甩衣袖,转身失望而去。
但是没走两步,却听到身后“哐当”一声,一道炽热的气流瞬间席卷全身。
萧水寒转过身,却见萧嫣儿脸上尽是坚毅。
“烈焰!”柳可卿惊呼,罗紫玉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如此普通的剑鞘之内,放的居然是烈焰!初时自己以为那没有丝毫气息散发出来的长剑,只是一把普通的弟子剑,却没想到是炎门之中的至宝。
“烈焰”焚风而出,淡红炎流从剑柄燃烧至剑尖,长剑细小的剑身顿时宽长了两倍,剑身呈暗青色,上有无数复杂密集的凹凸符号花纹,剑锋发红,已然炙热到了极致。闪烁的炎流时不时爆出几片火花,在虚空之中眨眼燃烧殆尽,最后消失在虚空之中。
萧嫣儿全身,也如“烈焰”一般,包裹在炎流之中。
随着萧嫣儿缓缓升至半空,冲天的炎流犹若实质一般爆发出璀璨的光芒,耀眼程度直追太阳。而炎柱之中的萧嫣儿双目赤红,唇若染血,肌肤却越发白皙,原本可爱若玉的面容,此刻却多出了几分妖媚。
只是,滂湃的力量虽然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炎门弟子只觉得身体内的炎力,不受控制地滂湃外溢,被那半空中的“烈焰”吸取而去,而千寒宫的饿寒力在却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但萧嫣儿于半空之中双眉不展,牙关紧咬,显然承受着很大的痛苦。
但是萧水寒看着半空之中的萧嫣儿,浑身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烈焰!烈焰!”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萧嫣儿手中的青剑,“这把剑,这把剑······!”
预料之中的激斗场面并没有立即发生,萧水寒却浑身失去力气一般颓然倒下,极力的用“琴瑟”支撑着自己,但是一只手还是忍不住地发抖,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肉里面。
“师兄!”
“萧水寒······!?”
陆雨君柔柔看出了萧水寒的异样,慌忙上来扶着他。但是萧水寒颤抖着,体内的寒气不受控制地四溢而出。素来冷静的萧水寒,此刻竟如遭重创,形容丧乱。
“他道心动摇,真元涣散,恐是心魔入侵之兆,快让他停下来!”绿茵却看出了端倪,不禁也着急起来,只是对战刚始,便出如此事情,又有谁能快速反应过来帮忙呢?
“噗!”萧水寒一口鲜血,染红了嘴角,也染红了身上的白衣。
“让开!”萧水寒甩开陆雨,将君柔柔推到一边。汹涌的寒气,犹如墙壁一般将周围的人冲开。
“烈焰···!”
惊变骤起,萧水寒大喊一声,低头之时双眼尽是赤红,刹那之间震惊了所有人!
第五十八章 水寒之心
“萧水寒···!”
君柔柔焦急地想扑上去抱住他,但是且被绿茵拦住了。
“不要冲动,他现在很危险!”
“哥哥!”
“烈焰”拔出之后,萧嫣儿的感知提升了几百倍,甚至连萧水寒体内寒气流动,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她轻轻地落在地面,想要拉住暴躁的萧水寒,却不料萧水寒张狂的寒气忽然沉寂起来,整个人一下子跪在了地面之上。
“爹,娘,水寒对不住你们啊!”
萧嫣儿紧紧地抓住萧水寒的手,眼中已有泪光:“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嫣儿啊!”
萧水寒深深地看了萧嫣儿一眼,手指轻轻地划过她嫩白的脸。但是他手指上的冰冷,却让萧嫣儿不禁一颤。
“哥哥,你怎么哭了?”看着萧水寒脸上两行清泪,萧嫣儿心中一酸,伸出玉手为他擦去眼泪。
这亦如当初的一幕,此刻却是如此让人哀伤。
“嫣儿,当初将你留在这里,你怨我么?”
“不,哥哥,嫣儿不怨哥哥。嫣儿见到哥哥,满心欢喜。就怕哥哥不认嫣儿。哥哥不要不认嫣儿好不好?”
“你说什么傻话,我自然是认你的!”萧水寒只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时满心的苦涩。
“对刚才的事,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绿茵打断了两人温馨的兄妹相会,提醒萧水寒应该注意一下周围的目光。
萧水寒站起身来,缓缓地将“琴瑟”插回剑鞘之中。然后在一位长老处接过一个长长的剑盒。
“哈哈哈,”萧水寒状若疯癫地狂笑三声,看向炎门的后山,“是应该解释一下,但应该解释的人,不是我,我要杀了他!”
他缓缓打开剑盒,静静躺在玉质的剑盒之中的,是冰寒的“寒冰”。
萧水寒一把抓住,握在手中,随后骤然飞身而起,几个闪烁之后,他已经消失在炎门的后山之处。
“他想要干什么?”
“寒冰”的剑光闪过后殿,萧水寒轻易就找到了萧长剑的所在。
他宛若流星一般冲过天际。目光之中山闪烁的却是仇恨的光芒,长剑直指的是萧长剑的心脏位置。狂暴的剑气,在萧水寒飞过的途中留下雪白的痕迹,而功力急速提升之下,萧水寒的速度已经快到不可思议!
萧长剑一动未动,直到萧水寒的“寒冰”架上他的脖子。
“给我一个解释!”萧水寒冷冷地说道。
“给我一个答案,嫣儿身上,为什么会有烈焰?你为什么这样做?你知不知道她会死?”萧水寒歇斯底里地吼道。
萧长剑似乎没有感觉到“寒冰”狰狞的的寒气正在舔舐着他的颈动脉。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这完全不能威胁到他的存在。
“回答我!”萧水寒咬着牙,长剑又向前挺近了两寸,直抵萧长剑的肌肤。
“我也算是你的长辈,别太无礼了!”萧长剑重重地喝道。
“长辈?”萧水寒冰冷的顿时充满嗤笑,“你不配!十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我什么,但是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
“我是在救她!”
“哈哈哈哈!”萧水寒看着眼前这个以血缘关系来说是自己爷爷的老人,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
“十年前,我答应你前去千寒宫做卧底,十年了,你知道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但是你呢,你的回报是什么?你让‘烈焰’与嫣儿融合,就是对我的回报吗?”
“当时我有选择,我不会这样做!”萧长剑也有些激动,“她是我的孙女,你在她七岁就将她送来,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当时命悬一线,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你还想骗我吗,就像你当初骗我父亲一样!”
萧长剑浑身一颤,骤然回首目光若刺:“你都知道了?”
“你终于承认了?父亲他不想面对你,所以才执意离开‘长生天炎’,当初你答应他与我娘成亲的条件,就是杀了冷艳清,挖走千寒宫所有秘密,他错了,想不到我将嫣儿送到这里,也是个错误!”
“哼!你父亲是自愿的!”
“对,自愿的。因为你是我父亲的父亲!就因为如此,他甚至愿意为你牺牲生命,但是不包括那个你故意让他去接近的女人,那个他深爱的女人,我的母亲!”
“那你现在是想新账旧账一起算吗?”
“不,”萧水寒颓然垂下了长剑,“你为了一个虚幻的梦,就牺牲了两个人,一个还是你的儿子,现在又要轮到你的孙女,我真是为你感到悲哀!”
“我是想解开长生之谜,但是还不至于不择手段!”萧长剑不想再纠缠,“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