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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牧说道:“狗胜,你去带两个小伙计,把他送到医馆去,再给他一千两银子当医药费。如果他醒了,你就跟他说,下次再敢欺负咱们文秀轩的人,就绝对不是打他一顿问题了。”
丁翁松了口气,“东家,我真怕你一怒之下。把那人杀掉。”
赵牧笑道:“打一个人和杀一个人的性质是不一样的。现在联合会正盯着咱们呢。咱们还是遵纪守法的好。”
经过少半天打扫收拾,文秀轩一片狼藉的状况得到了极大改善。总算有了个店铺的样子,赵牧和丁翁把所有的员工召集到一起,准备训话的时候,桂枝南匆匆赶了过来。
“赵道友,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收拾你这个破店干什么?还不赶快收拾一下东西,逃命去吧。”短短几天不见,桂枝南憔悴了许多,胡子拉碴,双目赤红,哪里还有丝豪两人初见面时风流倜傥的样子。
赵牧惊讶道:“桂兄,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丁翁在一旁道:“东家,你不知道,在咱们文秀轩被查封之前,桂先生抢先一步,跑来向咱们示警,结果被宋文藻和联合会的人正好碰上。前两天,天机宗已经贴出了告示,桂先生已经被开革除名了。哎……”丁翁叹了一口气,“如个这年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呢。”
“桂兄,怎么会是这样?”赵牧吃了一惊,“我记得咱俩上次分手的时侯,你还是门派的优先培养弟子,怎么一眨眼就被开革出门墙了?你的师傅不是贵派掌门公孙老前辈吗?难道他就忍心把你这样优秀的子撵出山门吗?”
桂枝南神色一黯,“师博把我逐出师门,自有他老人家道理,这一点不是我这个做徒弟能够擅加揣度。赵道友,我的问题咱们先不说了,你赶快走吧,滏阳城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了立足之,你还是赶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走的越快越好。走了之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宋师叔已经打定了主意,置你于死了。”
“原来如此,小弟明白了,为什么桂兄对天机宗衷心耿耿却落得如此下场。原来是因为你主持公道,处处为我辩护,结果让宋前辈视你为眼中钉,导致你的资质一降再降,最后落得如此这般田。”赵牧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桂兄,你本来有个美好的前程,结果却因为我白白的丢失掉了。小弟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赵牧起身,躬身一礼。桂枚南连忙搀扶住赵牧,“赵道友,万万使不得,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蒙思师开思,收我为徒,我自然要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天机宗,奉献给我的师父。可是天机宗某些人就是惯于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嫉贤妒能,长此以住,我们天机宗必然被他们搞得乌烟痒气,名声败落。身为天机宗一份子,我岂能让他们得逞。何况,你我二人一见如故,短时间内,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你有了难处,我这个做朋友的,岂能袖手旁观。虽然我做不到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但是为你辩护几句,还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赵牧感动的道:“桂兄深情厚谊,小弟铭记心间。这样吧,你是因为我被公孙前辈逐出门墙的,就暂时在文秀轩住下,小弟向你保证,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重归天机宗,让公孙前辈当着滏阳城父老乡亲的面还桂兄一个清白。”
第八十二章 见好就收(下)
桂枚南急道:“赵道友,我方才说说的话,是我没说清楚,还是你没听明白?这滏阳城你是不能再呆了,还是赶快收拾收拾东西,跑路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赵牧摇了摇头,“桂兄,我赵牧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一旦我为了性命,卷起铺盖卷逃出了滏阳城,那么岂不是证明我心虚,也从一个反面证明了联合会对我的指控是正确的。好男儿宁肯站着死也不能趴下活,为了我的荣誉,我愿意付出我的鲜血乃至我的生命。所以,桂兄你还是不要劝我了,我是不会离开滏阳城的。我相信就算你宋前辈要平我的性命,也要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像他这样的高人,是绝对不会不顾身份,枉杀一个好人的。”
桂枚南气的直跺脚,“哎哟,赵道友,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这么幼稚?宋师叔要是像你说的那么好,我就不会仅仅因为替你说了句公道话,就被驱逐出天机宗了。你还是听我一句话,赶快跑吧。”
赵牧再次坚定的摇接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还是得重申一遍,我是不会离开滏阳城的,这里有我辛苦创下的产业,有跟着我打拼的员工,这里就是我的家,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轻易撇弃我的家的。桂兄,如果宋前辈听了我的解释,还是要杀我,我只好认命。”
桂枝南失望的叹了口气,“赵道友,本来我以为你是个辩时机知进退的人,没想到一到了关键时刻。你就犯糊涂,这么迂腐。”
赵牧笑道:“桂兄,我迂不迂腐,等见过宋前辈之后,咱们再说,好不好?现在你被公孙前辈逐出了师门
不如就在文秀轩小憩如何?等公孙前辈开思,同意收回成命的时候,小弟一定敲锣打鼓,披红戴花。用高头大马风风光光把你送回天机宗。”
桂枝南叹了口气,“赵道友,我劝不动你,我这个朋友未能尽朋友之义呀。你好自为之吧,我告辞了。”桂枝南往外走了几步,又回转身,说道:“赵道友,我就住在玄武街蒋记客栈,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可以去找我。我虽然被逐出了师门。但是在师兄弟们面前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赵牧点了点头、“桂兄,我记下了。”
桂枚南转身离开了,他的背影是如此孤寂如此萧瑟,看到这样的背影,谁能想到就在不久之前。桂枚南是那么的意气风发,那样的风流潇洒。
“桂兄,小弟对不起你了。”赵牧双手抱拳,对着桂枝南远去的背影深深一揖。等到好久好久之后,赵牧才抬起身来。这时他已是泪流满面。
丁翁摇了摇头。取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来,“东家。你擦擦泪。”
赵牧用大手随便在自己脸上划拉了一下,“丁掌柜,我不太舒服,你让大伙先散了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丁翁很快吩咐下去后,又赶了回来,站在赵牧身边劝道:“东家,你用不着这么伤心,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全都是形势所迫呀,桂先生虽然是你和咱们文秀轩的朋友,但眼下却容不得半点差错出现,稍有疏忽,咱们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所以,在桂先生面前说两句违心的话,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等事情过去后,咱们设下酒宴,专门给桂先生赔罪,我相信桂先生一定能够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的,你们两
之间的友情不会受到丝毫的损伤。”
赵牧喟然长叹,“老天待我何其残忍,我和桂兄以心结交,这时却受形势所迫,不但不能坦白交谈,还要说出诸多违心之言,,我心里有愧呀。”
丁翁又劝了几句,赵牧激动情绪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在旁边观察了许久的沈衡英突然开口道:“东主,你的文秀轩正是需要人手时候,我观那桂枚南体质上乘,又肯为朋友舍去自身一切,可谓重情重义之人,正好他现在被他师父逆出了门墙,你应该抓住这个有利的时机,把他请到文秀轩做事,我相信依桂枝南的资质,他一定能够成为你不可多得的帮手的。”
赵牧什么帮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朝文秀轩后院走去。
沈衡英一看赵牧是如此态度,异常气恼,他第一次主动给赵牧出主意,就算赵牧不肯采纳,至少也得说上两句鼓励话吧,谁能想到却是如此待遇。
“沈先生,想必你不明白东家为什么对你的意见不置可否吧?”丁翁一眼便看出沈衡英心有不平,于是主动代替赵牧为沈衡英释疑解惑。
“我不明白,难道你明白不成?”丁翁一个小小的凡人在沈衡英的眼中,什么都算不上,要不是看到赵牧对丁翁尊敬哼加,沈衡英早就一脚把丁翁踢飞了。
丁翁呵呵一笑,“我追随东家时间算不上久,但是东家一些心思我还是能猜得出来的。你说得不错,桂先生是个人才,重情重义,令人威佩。但是也正是因为桂先生重性重义,我们才不能请桂先生加入到文秀轩,咱们撇下桂先生肯不肯加入问题不谈,单说桂先生加入咱们文秀轩后,如果将来文秀轩和天机宗发生了正面冲突,桂先生该如何自处?是帮咱们文秀轩还是帮天机宗啊?”
沈衡英撇了撇嘴,“你判断不过是建立在一个假设之上,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文秀轩和天机宗会发生正面冲突。如果冲突发生不了,岂不是白白错过一个上好的人才吗?”
丁翁笑道:“看来,沈先生还心有不服啊。也罢,看来沈先生对咱们文秀轩还有东家都不太了解,正好丁某现在闲暇无事。你要是不嫌丁某唠叼话,我就和你说说。”
按下来的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丁翁把他所知道一切全都抖搂,沈衡英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好奇,在锦鼠商会的时候,他只看到了赵牧的谈笑风生,杀伐决断,却没想到赵牧的发达是如此的艰难坎坷。沈衡英自问,如果换成是他,绝对不可以这么多的时间内创出这么大一片新局面。沈衡英心中隐约泛起了对赵牧的少许佩服之情,这个东主不简单呢。
“丁掌柜,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只要沈衡英愿意,他可以表现得很有教养,“我算是明白了,东主在滏阳城的局势真是不妙到了极点,以目前情况来看,的确不太适合让桂枝南这样的人加入文秀轩。哎,情义二宇,有时候是一笔不可多得财富,有时候却又是一笔让人想甩都甩不掉的负担。造化弄人,你我这样的升斗小民想躲也躲不开呀。”
丁翁双手抱拳,笑道:“沈先生,以后咱们都要为东家效力,说起来也算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或者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来找我,蒙东家信,我担任文秀轩大掌柜之职。和沈先生这样的高人一起把文秀轩建设好,是我的份内之事。还请沈先生多多支持才是。”
沈衡英看看四下无人。低声道:“丁掌柜,我问你,你这么卖命的给东主干。东主究竞给了你什么好处?他不会给你下了莲魂药或者是施了什么手段吧?”沈衡英以己度人,以为赵牧同样在丁翁身上种下了“火种”。
丁翁当即色变,“沈先生,你怎么能够这样猜测东家呢。坦白告诉你,东家对我很好,知我信我善待我,我丁翁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像东家这样生意人,即会做生意又没有那些抠门苛待员工的通病。能追随这样的东家,是我丁翁最大的荣幸。我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在家里给东主供上了长生牌位,向上苍祈祷,要让东家成功修
成大仙。像我这样在家里供上长生牌位的,光我知道的就有七八个,他们都是因为东家才过上前所未有好日子的。沈先生,你是新来的,有些情况你可能不了解,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混帐话,我可以不予追究,但是这些活,我丁翁不喜欢听,我要是在听到你这样讽毁东家,我就算拼掉我这条老命,也要替东家讨个公道。”
沈衡英堂堂一个出窍后期修真高手居然在丁翁的逼视下,显得有些窘迫,他汕汕笑道:“丁掌柜,不要生气,我不过是好奇,多嘴问一两句罢了,绝对没有讽毁东家意思。”说到这里,沈衡英顿了顿,然后又补上一句,“另外,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