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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栖城见东方不败眼眸低垂、神色恍惚,知道他是沉浸在往事之中。他也不说话,只是放下酒坛,让东方不败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抓住东方不败的双手,放在怀中温暖。
东方不败低声道:“栖城,你说再过二十年,你我会是甚么模样?”
贺栖城笑道:“再过二十年,人家见了我们,管保以为我才是义兄。”
东方不败疑惑道:“为何?”
贺栖城一本正经道:“那时候我怎么说也要成熟稳重许多,东方大哥却还是像今日这般美,可不就显得比我年轻多了?”
东方不败不由侧过头,瞪贺栖城一眼道:“胡说!”心中却思量着,贺栖城看起来俊逸出尘,便是再过个几十年,大约也不会显出老态。倒是自己比他大得多,到时候一个年轻公子同一个无须老翁在一起,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惊悚可怖。好在自己手中还有几本秘籍,修炼之后颇有驻颜之效。倒是不妨从现在起多练练,等练到极致,将来只要寿数未到,便能一直保持现在的模样陪在贺栖城身边,也不会看起来太不般配。他刚要拿定主意,却突然被贺栖城一把捉住下巴,一双薄唇狠狠欺了上来。
片刻之后,只听那人在耳畔柔声道:“我可不是胡说。不管是过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东方大哥在我心中便是最美。那些岁月的纹理,在我看来便是你我相守一生的佐证。之前的数十年我不能伴东方大哥走过,之后的时光我却一日都不愿错过。”
东方不败心中一颤,只觉得从未有过如此舒适踏实的时候,不由握了一下拳头,一把抱住贺栖城的后背,主动吻了上去。
年年岁岁,携手白头,大抵就是如此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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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二回 。。。
等过了元宵;京畿附近的雪却一直没有停。贺栖城担心大雪成灾;事先买了许多木炭、米粮、棉衣、药材等一应物事。等听说保定府果然爆发了灾情;便亲自带人前往救济。东方不败担心大雪封路沿途遇到险阻;哪里敢让他一个人去,连忙收拾了行装同去。好在龙文和照夜都神骏异常;往往能提前发现路上的陷坑,两人带着独轮车队;折来返去,倒是有惊无险到了灾区。
贺栖城此时在京城一带已经极有声名,听说他在保定赈灾;周围其他富户商旅也纷纷效仿他的样子救济灾民。加上朝廷调度得当,这一次的雪灾除了头几日倒是极少死人。各路人马忙了一个多月,才总算是把一切安排妥当。贺栖城临走时,父老乡亲坚持要一路护送,又大大小小包了好些特产一定要贺栖城收下。贺栖城拗不过,只好收行下礼物,牵着马缓缓走了十余里,才和百姓挥手作别。
又过两日,总算是回到家中,却早有人在前厅等候。贺栖城一见那人竟是柳景元,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迎了上去,招呼道:“柳先生!”
他原本和柳景元约好,柳景元如果要找他,可以去苏州四季绣庄打听他的下落。只是如今他名声大噪,柳景元倒是不用打探就能知道他的居所。
柳景元看到贺栖城,先是欣慰一笑,才缓缓说出他的来意。原来自去年贺栖城走后,贺栖梧只过了一个多月就一病不起,终于在六月头上撒手人寰。
后来平抑利息的法令公布,常玉立即带了人四处活动,想要找人担保,向朝廷交纳押金。哪知那些个获得了特权的大商,一个个全都惦记着贺栖城的人情,丝毫不会给常玉好脸色看。贺家虽是和胡家齐名的巨商大贾,也是无计可施。
常玉四处碰壁,却又舍不得放弃子母钱的巨大利益,便索性私下里向人借债。不料却被人揭发,抓进大牢吃了整整一个月牢饭。
本来以贺家的财富,常玉就算不能被赦免,也可以找人进去顶替坐牢。只是谁都知道贺家本家和京城一脉不和,当地官员怕得罪张居正面前的红人,执法起来却是分外严格。虽然不至于真的对常玉动用大刑,却也不敢随便放他离开。
常玉不在,贺家群龙无首。老夫人虽然威望还在,到底是妇道人家,不懂得经营之道。柳景元不忍心让贺老爷的家业破败,便主动出面帮忙照看贺家在锦绣镇上的产业。不过他到底不是总掌柜,对于各地分号的事也是鞭长莫及。没几日便出了好几起外省掌柜卷款而逃的事,贺家人却是隔了许久才得到消息,追都追不到人去。
好巧不巧,十一月时,那李氏正怀胎八月,一下子受了这许多刺激,突然早产诞下一名男婴,取名贺双流。因为生产的时候伤了身体,熬了一个多月便去世了。
等贺家赔了一大笔款子,将常玉赎出来,却也已经难以挽救颓败之势。家中族老族叔提出要带着厚礼去京城,同贺栖城讲和,把他当做家主迎回锦绣镇。老夫人和常玉执意不肯,坚持要让常玉暂时监管家业,等贺双流长大成人再出任家主。常玉花了一番功夫才压下族中长老们的意见,又赶上李氏的病故,只好先操办丧事。
之后不久,常玉因为信错了人,被人骗走一大笔款子,便有些郁郁不得志起来。也不再管各地的产业买卖,每日不是喝酒,就是在花街柳巷流连。此后也不知怎地,从那些做皮肉买卖的女子口中竟传出他不能人道的消息。本来没人相信,可是常玉起初只是偷偷请大夫回来看诊,后来却变本加厉,日日都有“名医”被他从别处请来,大伙儿这才确信了他的确是有隐疾。
如此四处买卖又亏空了一个月,族人们又提出要换总掌柜,老夫人却死死不愿松口,最后只好作罢。贺家的生意却是从此真正一蹶不振了。
柳景元瞧出再也守不住这些产业,便向老夫人请了辞,北上来找贺栖城。他见贺府中一应物事井井有条,便先满意了几分。此时看到贺栖城进门时意气风发,举手抬足之间气势更胜以往,便是和贺老爷当年相较也不差多少,顿时满心宽慰,对着贺栖城不住点头。
贺栖城听说弟弟果然已经过世,心中顿时难受异常,苦笑着问起柳景元的打算。心中暗道,柳景元是他的长辈,又是他父亲生前看重之人,此时既然找上门来,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安排一个妥帖的去处。
柳景元摇了摇头道:“京城我倒是有数十年不曾来过了。想当年还是在赴京赶考的时候,我在京城住过半年,后来……唉……一言难尽。我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是要找个安身立命之处。我已经打听过了,当年陷害我的人早已在党争中失利,从高处跌落,下场比我更加凄惨百倍。我也没有再为国效力的打算,只好到大少爷这里讨口饭吃。这二来嘛……贺家本家眼看着是不行了,大少爷没必要再去蹚这趟浑水。我算是想通了,老爷临终前就对我说过,不必死守这片产业,儿孙自有儿孙福,今日看来竟是一语成谶。大少爷正在大展宏图之时,我愿为大少爷尽一份绵薄之力。只是二少爷的骨血,却不能就这么留在本家。老夫人是双流的亲祖母,自然不会亏待他,只是她年事已高,常玉眼看着又日渐失去常态,我不能冒险将孩子留在那里。我想求大少爷一件事,可否看在兄弟情分上,将双流接回来抚养?”
贺栖城长叹一声道:“不瞒柳先生说,栖梧早有安排,要让我将他的孩子养大。我原以为常玉再怎么不济,撑个几年总还是可以,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将贺家败完。柳先生放心,双流是我的亲侄儿,我一定会尽快将他接回来,亲自抚养他长大。明日一早我就收拾行装启程,柳先生若是愿意,便留在京城中颐养天年。要是还想走动走动,我在京城也有一些酒楼、钱庄、米店等等的买卖,柳先生可以随意挑选一处。”
“如此甚好!”柳景元又想了想,摇头道:“我不愿留在京城,大少爷还有没有别的差事?柳某虽然年纪不小,身子骨却还硬朗,大少爷尽管差遣就是。”
贺栖城沉吟片刻道:“我倒是有一桩事情要找可靠之人去办。只是此事办起来颇费事日,而且还远在广州。”
柳景元笑道:“大少爷还不知道吧?柳某祖籍正是广州,叶落归根,这个安排再好不过。”
贺栖城一听,也觉得如此安排甚好。两人又闲聊几句,柳景元说到贺栖梧自贺栖城走后,便将心爱的几架筝尽数毁掉,又在院子里种下两棵棠梨树,以寄托对兄长的思念。贺栖城闻言不禁眼眶发红,心中难受不已。东方不败不愿见贺栖城伤心,便推说要收拾行装,拉了贺栖城离开。
等回到暖阁之中,其实倒没有多少东西要准备。毕竟两人才刚刚回到家,一应物事都还没有来得及拆箱,倒是省却了收拾的功夫。东方不败见贺栖城坐在桌前,目光不知在看向何处,脸上既无悲痛也无欢喜,竟是表情全无,知道他心中极不好受,便陪在他身边一起枯坐。
一直坐到后半夜,贺栖城才突然回过神来,歉然对东方不败一笑。顿了顿,长叹一声道:“东方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也不等东方不败回答,便径自道:
“如果我愿意留下,同栖梧联手,本家未必会如此败落。若是有我在身旁,要让栖梧再挺个几年也非难事。可我却偏偏要走!从做总掌柜的第一日起,便想着今后要如何离开。这固然是因为我收到了父亲的遗书,知道他怕我回家后受二娘的排挤,早已为我备好了一条后路。可是我心中,在收到遗书之前,难道就真的想要常留在那个家中吗?”
“栖梧是我的骨肉兄弟,可我和他却没有多少情分。不要说是他,若是父亲不曾过世,我与他也未必能亲得起来。这么多年,我在地下洞窟之中受尽煎熬,连父母双亲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平生最怕的就是被拘束在一处。等千方百计回到家中,得知双亲已故,我也分不清那时到底是不是暗自松了口气,只知道从此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够拘着我了,这孝道算是不用尽了。等收到父亲的遗书,更是连家也不用顾了,一在家中做完我想做的事,便欢呼雀跃,顺水推舟,被常玉‘赶出’了家门。”
贺栖城一面说,一面终于泪水盈眶:“东方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要是我再顾着栖梧一点,兴许他就不会这么早走了……”
东方不败见贺栖城落泪,一滴滴就像是烫在他心头一般,不由抓住贺栖城的肩膀,沉声道:“你有哪里错了?错在为贺家行善积德减少骂名?还是错在为贺家稳固了各地的买卖收入?错在用鲜血为贺栖梧治病?还是错在定下种种规矩,好让贺家不至于在你走后破败?贺栖梧本可以活,可他想要一个子嗣,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孩子身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