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栖城这才找人打听贺双流所在,得知原来常玉安排贺双流居住在自己隔壁,便和东方不败一道朝他过去居住过的院子走去。中途路过贺栖梧生前住的主屋,贺栖城远远看见两株棠梨探出墙外,枝头白色花朵正开得烂漫,心中不由一痛,咬了咬牙继续向前。
等到了常玉的住处,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药味。几个仆人看到是贺栖城,不敢阻拦,只低声唤了句大少爷,便恭恭敬敬站到一旁。贺栖城见一个仆人正在墙边煽火煎药,一股异味从药汤中弥漫出来,身边还摆了几块桃木符和黄纸,时不时往火中添进去一些,知道常玉大约是找不到能救治隐疾的大夫,便转而改用了方士的偏方。
贺栖城听到常玉屋中闹哄哄乱成一团,像是常玉正在发酒疯,更加懒得和他见面。又隐约听见偏房中不断有嘶哑的婴儿哭泣之声传出,心中登时一紧,和东方不败一起推门而入。只见那屋子里一个奶娘正手忙脚乱安抚婴儿,隔着墙壁还有常玉的呵斥声和朝这个方向砸物件的声音传来,把婴儿惹得不断啼哭,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那奶娘不认得贺栖城,却也听说贺家那个赫赫有名的大少爷突然回来了,连忙拜倒在地,将手中婴儿举了起来。贺栖城见那婴儿面孔发青,四肢细小,看起来孱弱已极,不由皱了皱眉头。东方不败却伸手接过婴儿,一只手贴在婴儿心口,一股内力缓缓送去,不一会儿就让那婴儿面色转成红润,沉沉睡去。回头对贺栖城低声道:“他只是身子弱了些,又受了惊吓,并没有从娘胎中带出甚么毛病。以后只要好好调养,很快就会好转。”
贺栖城知道东方不败虽然不精通医道,要诊断一个小小婴儿却并不困难,他既然如此说,贺双流多半不会有事。当下笑了笑,轻轻捏住婴儿细细手腕查探片刻,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捏碎之后给婴儿喂了三分之一下去,这才点头道:“我们走罢。”
东方不败嗯了一声,四下一看,发觉也没有甚么必须带走的东西,便对那奶娘道:“孩子是贺栖城带走的,你可以如实对人说。”
那奶娘听到果真是贺大少爷来了,哪里还敢阻拦,只得跪在地上一个劲点头。
东方不败一刻也不想多留,当下将孩子仔细用布裹好,抱住贺栖城的腰,运起轻功向外飞掠而去。
65
65、第六十四回 。。。
两人带了个三个月大的婴儿;自然不能继续骑马;贺栖城便像上一回一样;雇了一艘船北上。这一路走走停停;一面还不忘小心调养贺双流的身体,又请来经验丰富的奶妈照料;竟花了四个多月才到京城。
等回到家,绿翡早已准备好了婴儿要用的一应物事。她年纪不大;小时候却照顾过两个弟弟,做起事来有模有样。贺栖城本打算再请个婆子和奶妈一起照料贺双流,见绿翡喜欢做;便索性将事情交给了绿翡。
贺栖城担心贺双流不是足月出生,底子比寻常孩子单薄,便不再四处奔波,留在家中用各种手段为侄儿强健身体。东方不败本想劝他将贺双流过继在膝下,贺栖城却说只想做孩子的大伯,要将父亲的位置留给贺栖梧。
如此一住便住是两年。期间南方传来消息,戚继光在浙江台州大破倭寇,十三战十三捷,生擒斩首倭寇一千四百余人,焚死溺死倭寇四千余人,取得了百余年来最大的一场胜利,戚家军一下子闻名天下。贺栖城为此和东方不败大醉一场,还命人送去许多东西劳军。
到贺双流长到两岁多点,个头已经比一般孩子高出一些,人小鬼大,顽皮捣蛋起来连贺栖城都要忍不住头疼,唯有东方不败才能用一根手指将他制得服服帖帖。
贺栖城看出侄儿性子野,便决定带着他跟东方不败一道,去各地巡查生意。走了小半年,这一日抵达杭州城,却正赶上西湖孤山梅庄之中张灯结彩,花团锦簇,恒山派前掌门令狐冲同日月神教前教主任盈盈成亲的好日子。
要说令狐冲虽然喜欢行侠仗义,却生性不喜欢拘束,要不是当年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在弥留之际临终嘱托,他也不会接下恒山派这副担子。如今江湖渐渐太平,任盈盈也过了孝期,他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仪清接掌,要与任盈盈做一对神仙眷侣。任盈盈出嫁从夫,也不愿再继续当日月神教的教主,便将教主之位交给了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在梅庄之中与令狐冲共结连理。
两人在喜宴上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听得一众宾客不禁心驰神往。因为两人都是武艺不凡,乐声传得极远,恰好贺栖城和东方不败经过,东方不败听后,不由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向往神色。贺栖城看在眼里,心中另有打算,嘴上却笑嘻嘻问东方不败为何日月神教在杭州会有这么一处庄院。
东方不败解释说,此处原本是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和黑白子四个的隐居之地。当年他们“江南四友”想要隐居起来,再不问江湖之事,只是日月神教教规中却没有退教这一条,所以东方不败便给了他们一个看守任我行的差事,又给四人分别服下三尸脑神丸,这才同意他们离开。
贺栖城闻言不由笑道:“怎么没有退教一说?东方大哥不是说走就走了嘛。”
东方不败傲然道:“以我的武功,我要走,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拦得住我?这些江湖中的打打杀杀,我早就看得烦了,还不如看你跟人讨价还价有趣。”说罢对贺栖城微微一笑。
贺栖城口中叫道:“好啊!原来东方大哥一直拿我当猴戏看呢!”一双眼睛却满是笑意,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东方不败的手掌。
两人并绺而行,后面跟了长长的马车商队,说罢便再不去看那梅庄之中渐渐亮起的灯火,缓缓策马向前走去。相互之间只要眼神交接便能明白彼此心意,自有一股侠骨柔情静静流淌。
两人在杭州城中休息了一日,贺栖城出去接洽一笔买卖,东方不败却没有出门,在屋中研究一幅刺绣。正巧贺双流在玩耍时不小心被人烫伤了手臂,东方不败顿时雷霆大怒,客栈中的掌柜小二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东方不败拿来开刀,就跟那用来盛开水的铜壶一般,被瞬间碾成一块铜饼。
东方不败发了一会儿脾气,到底强忍住没有杀人泄愤。一面派人去找贺栖城回来,一面给贺双流上药。不一会儿,送信的人回来,说还没找到贺栖城就糊里糊涂被人抓住,让他交一封信给东方不败。那个抓他的人声音嘶哑难听,黑暗中看不清面目,只说若是不立即去交信,便要他的小命。送信人心中害怕,被人松开之后便立即没命似的跑回客栈,将信交给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撕开信封,一看到上面内容,不禁面色大变。还未及说话,那送信人就突然软倒在地,竟是悄无声息地死了。东方不败仔细查探了许久,却没能在送信人身上找到任何伤口,看起来也不像是中毒而亡,不知那神秘人使的甚么武功,竟能算准了时间,等信送到之后才发作,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当下运起轻功,将送信人的尸体悄悄藏起。不敢耽搁,亲自去找贺栖城回来。
等见到心上人平安无事,东方不败不由暗自松了口气,只说是贺双流烫伤了手臂,让贺栖城快些回去。贺栖城一听,急忙赶回客栈。他医术了得,亲自为侄儿配了药,养了几日贺双流便恢复如初了。只是少了个仆人,却怎么找也找不到,问了一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行踪,只得作罢。
等贺栖城处理完生意,又和东方不败一道去西湖上游玩。贺栖城看出东方不败兴致不高,便说江南一带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他刚刚接到消息,几年前托柳景元在广州进行的一桩事已经办妥,不如离开杭州之后就直接南下广州。
东方不败心中有事,随口敷衍应了一句,一双眼睛不住往四处打量。贺栖城心中奇怪,却也没有多问。第二日两人便带着贺双流启程。走了两日,东方不败突然说要去拜访一位故人,让贺栖城先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贺栖城自然是看出东方不败有很重的心事,不禁担忧起来。问了几句,东方不败却始终三缄其口。不得已,只好再三叮咛了,要东方不败到广州之后,直接去码头上找他。想了想,又取出内用外敷的药物让东方不败带在身上。末了还笑道:“东方大哥可要快些赶上我们。我预备了点东西,要给东方大哥看。”
东方不败点点头,让贺栖城放心,先送他出发,等了片刻,发觉藏在暗处的那人并没有跟着离开,这才松了口气,面带冷笑,孤身一人骑了照夜马向荒野中奔去。
他策马扬鞭跑了一阵,在山岭间找到一块空地,将照夜远远赶开。感应到身后那人不差片刻就已经到了,知道论轻功恐怕也不是那人的对手,却也不气馁,手掌一翻,取出两枚银针扣在手中。
过了一会儿,只见野地上如鬼魅一般突然冒出一道人影,距离东方不败不过四五丈远,浑身裹在黑布之中,连眼睛都不曾露出。
东方不败见那人竟是个瞎子,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冷笑道:“阁下约我到此,究竟所为何事?”
那怪人身量不高,气势却极盛,往前迈出一步,汹涌杀气便犹如实质一般锁住东方不败全身。“老夫约你到这里,自然是为了要杀你。”那怪人一开口,声音之难听,犹如魔音穿耳,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他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好似杀东方不败丝毫不费功夫一般。
只有东方不败知道,此人武功真正已经到了至高无上的境界,全身气机收放自如,每走一步都能引起对手内力浮动。普通的一流高手,在此人面前就像是全然不会武功的三岁小儿一般,只怕还未等此人走近,就已经内力逆流而亡了。
东方不败几年前曾和这怪人擦肩而过,那时就对这人的武功惊骇异常,只想着立即带贺栖城离开。几日前再收到怪人的消息,知道对方竟然是冲着自己来的,瞬时惊得夜不能寝,急匆匆将贺栖城送走。他自忖内功有所不如,本打算在轻功上占得先机,哪里知道这怪人的轻功也如同幽冥鬼魅一般,让人捕捉不到身影。好在他刚刚看出这人竟是个瞎子,便想要借着这一点放手一搏。
那怪人侧耳倾听,发觉突然找不到东方不败的踪影,口中怪笑一声,身形一转,搜的掠出。砰地一声巨响,却是和东方不败对了一掌。
东方不败本打算悄悄靠近那怪人,悄无声息将其杀死,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不靠听声辩位就能发觉自己的动作,一时不查,被那怪人一掌震得经脉生疼,一口血涌到喉头,又强行咽了回去。只好凝神聚气,绕着那怪人游斗,掌中银针不断往对方要害上招呼。
那怪人虽然眼盲,却好似全身都长满了眼睛似的,对东方不败的抢攻怡然不惧,一掌接一掌拍出,十招之中反而占了六成的攻势。东方不败几次和那怪人对掌,手中夹着的银针刺进对方手掌,却仿佛刺入了一截枯木,对方竟浑然不觉,心中不禁骇然。他不敢与那怪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