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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意义不明地摇了摇头,“赵爵说的,惩罚一个人最好的方法。“
“给他希望,再让他失望?”白玉堂说出口又摇头,“是给他希望再让他死亡……”
“这个人是怎么死的啊?”洛天看着张着双眼望着上方璀璨星空的尸体,全身上下只有小腿肚上的一个枪眼,没理由啊,流血也不是太多,为什么死了呢?
“中毒么?”
“中枪。”展昭突然伸手,用手指比了手枪的样子,食指按住了尸体的额头。
白锦堂伸手按了按尸体的额头,果然凹了一块……
“赵爵杀的么……”白锦堂自言自语,“这死法真是违背常理。”
白玉堂走到车边,蹲下看了看,地上有十来个摔碎的试管,还有一堆已经烧成了黑色的纸灰,一点都没留下,山风吹过,已经一点点消散于风中。
“嘟嘟……”
众人被车子的喇叭声吸引,抬头望向远处,就见在远处的盘山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
车子的副驾驶座车窗开着,赵爵趴在那里,给了众人一个飞吻。
他回身关车窗的刹那,众人看到了开车的是白烨。
车子很快消失在了黑夜的公路上,以容不得众人追赶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展昭叹了口气,看白玉堂,“案子算是结了。”
“你还有没有疑问?”白玉堂看展昭。
展昭摇了摇头。
白玉堂微笑,“那就好。”
展昭转回身,和众人一起撤离。
刚才包拯兜里的那个笔记本上的字迹,是赵爵的,那是一本赵爵写于二十年前某一年的日记。那一本日记里,记录了一些事情。展昭知道,那才是赵爵真正答应他的,给他的礼物。当年的夜幕是如此的深沉,哪怕只是掀开小小一角,往里边窥探,展昭都觉得触目惊心,难以承受。
……
三天后,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回S市。
白锦堂收到赵爵的短信说他很喜欢这个火车办公室,于是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快递到另一个城市。
这苦差事当然交给双胞胎了,大丁小丁找了几辆集装箱车子还动用了运输机,场面很恢弘。
白玉堂这几天一直在观察展昭的变化,他除了第一晚发呆一整夜之外,其余都正常。现在更是彻底恢复了常态,而且整个人似乎轻松了不少,活泼了点。
白玉堂也没问他,如果想说,展昭自然会跟他说,展昭不说绝对不是因为要隐瞒什么,而是可能不知道怎样开口,白玉堂当然会等待,不着急。
众人收拾完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找不到马汉了。
赵虎撇着嘴摇头,“他一大早出门了,说有点事情办,让我们自己回去,不用等他。”
展昭看白玉堂。
白玉堂反正也不是很赶时间,就叫赵虎发短信告诉马汉,办完事来机场集合。
……
此时,在T大学门口的停车场里,一辆黑色的大吉普前边,一个黑衣人正将两个大箱子装进车子的后备箱。
“一具尸体一把枪,你准备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上路?”
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黑衣人回头,戴着墨镜,额头上有一块胶布,似乎是有擦伤。
将后备箱关上,摘下墨镜,是Eleven的脸,看着身后什么都没拿,双手插着裤兜同样是一身黑的马汉。
“你长大了,以后不再需要我了。”Eleven开口说话,“昨天几枪打得很好。”
马汉盯着他看,“你和赵爵合作,是因为要给黑K报仇?”
Eleven不置可否地挑了一下眉梢,“算是吧。”
“那仇报完了么?”马汉问。
“刚刚开始而已。”Eleven淡淡一笑,“刚刚开始序章,怎么就会落幕。”
马汉皱眉,“杀死你搭档的是幽灵,幽灵既然已经死了,你还要继续做杀手?”
“他不是我的搭档。”Eleven摇了摇头,“是世上唯一一个和我一样的存在,我也不是报仇,只是有些人,该付出代价,他们,也包括我们。”
马汉皱眉,但还没来得及开口。
Eleven却是接着说,“你的技术是完美无缺的,但是你不适合做一个杀手,只适合做警察,知不知道为什么?”
马汉摇头。
“这么久了,你还没弄明白为什么?”Eleven将眼镜戴回去,“不过不要紧,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等一切结束的时候,你会找到答案。”说完,他开车门上车,调转车头从马汉身边驶过的时候,停了一下。
“帮我问候白玉堂。”Eleven抽出一根烟来,“还有展昭。”
“什么时候才是结束?”马汉伸手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一根烟。
Eleven的双眼下意识地望向那枚被子弹射穿的打火机,烟被点燃,红黑相间,烟雾暗淡。
“总有结束的一天。”Eleven无所谓地一耸肩,“没有什么是永恒。”说完,发动车子,离去。
……
飞机上,赵虎和马欣在斗地主,一群人围着看,插科打诨很热闹。
白玉堂靠着里斯本厚实的背,发呆。
“喂。”展昭拍了拍他膝盖,给他递过去一杯咖啡。
白玉堂接了咖啡,问展昭,“说起来,当年误杀了辛辛的,究竟是谁?”
“是子弹咯。”展昭也靠着里斯本躺下,挨着白玉堂,手里捧着热腾腾的咖啡。
“子弹?”白玉堂看他。
“知不知道为什么Eleven教马汉开枪,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不要造成连带伤害?”
白玉堂摇头,“总不能说杀手也有一颗善良的心?”
“呵。”展昭摇头,“是因为喜爱。”
“什么意思?”白玉堂不解。
“杀手未必是善良的,但人都有个喜好,马汉小时候抬起Eleven枪管的举动,让Eleven很喜爱这个小孩,仅此而已。”展昭慢悠悠道,“你若是喜爱一个人,会怎么做?”
白玉堂微微点了点头,“尽量避免他遭到伤害。”
“教一个马汉这样生活环境以及天分性格的人,是要让他避免因为自己的能力误伤别人而后悔终生。”展昭话锋一转,“而如果你喜爱的是一个辛辛这样生活在风雨飘摇环境,杀手林立之地的小孩子,会教他什么?”
白玉堂微微皱眉,“教他怎么样躲避被人伤害。”
“说直白点呗。”
“教他怎么样的地方,不会被子弹击中。”白玉堂皱眉,“辛辛牢记了,所以在发生枪战的时候躲到了那个角落,以至于被流弹所伤?”
“重要的并不是那一颗子弹是谁射出来的。”展昭喝了一口咖啡,“重要的是你原本想救一个人,却害死了一个人,就好像老天爷无时无刻都在你耳边提醒,你是多么不详,多么给人带去灾祸,让人寝食不安,简直是百倍的折磨。”
“那赵爵所谓的惊喜……”
“是发泄,也是迁怒。”展昭淡淡一笑,“无论谁伤害他爱的人,就算是命运,也要摧毁,就算结局是死,也要最漂亮的葬礼,最动听的镇魂曲,给永远不属于他们的幸福送行。”
白玉堂捧着咖啡杯出神,“他为白烨摧毁所有跟辛辛死有关的地点和人,迁怒一切事情发生的源头……”
展昭点了点头,“赵爵整个人,只有表象是平和的,他的感情是歇斯底里的,无论是爱还是恨。”
“白烨临走的时候,显得很无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公孙也参与了对话,“他还说他不喜欢。”
“他的确应该不喜欢。”展昭微微一笑,“赵爵是让他学会痛恨命运,而不是痛恨自己。”
“赵爵已经疯到,别人是顺从命运或者抵抗命运,而他是想命运报仇的程度了么?”白玉堂皱眉,“自我毁灭啊……”
“作为他的监护人。”展昭提醒,“白烨的确会很头痛。”
“他想让白烨跟他一样疯到底啊……”公孙无奈,“这算是另类畸形又极致的爱么?“
“啧啧。”展昭摆手,“不用把他想得太复杂,只是坏小孩单纯地不想一个人坏,想要找个伴,仅此而已。”
……
“阿嚏……”赵爵揉了揉鼻子,睡眼惺忪地翻个身,看身边的白烨。
白烨则是回头看车后座被五花大绑还堵住了嘴的人,皱眉看赵爵,“你制造个他已经死了的假象,把人带回来,准备干吗?”
赵爵食指轻轻按了按嘴唇,笑得邪气,“当然是准备下一个篇章,才刚刚序曲,没那么容易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完结了,案子的中断有一个小小的伏笔,可能大家已经忘记掉了,是下个案子的起因。下个案子《鬼船凶手》,到时候见=3=
35、鬼船凶手01沸腾的魂魄。。。
七月底,酷暑,气温一下子窜上去到达了接近四十度,就在这样的日子里……S市竟然迎来了一场大停电。
空调制造的舒适室温在阳光普照半个小时后,荡然无存,警局大楼此时像个大蒸笼一样,关键是高层建筑很多窗户都打不开,于是漂亮的办公大楼里,穿梭者一个个“衣冠不整”还湿漉漉的警员。
包拯将T恤的衣领子打开,拿着一个文件夹扇着风走到SCI办公室门口,往里一看,愣了。
就见硕大的办公室里边,就剩下白驰一个人。
白驰穿着件白体恤,短裤人字拖,一手拿着个冰枕按着脖子,一手正用刨冰机做刨冰。
“怎么就你一个人?”包拯走进去,左右看了看,“玉堂他们呢?出外勤去啦?”
白驰给包拯递了一杯柠檬味的刨冰,指了指后边的法医室,“都在公孙房间里乘凉呢。”
包拯想了想,嘴角直抽——警局是有自备的发电设备的,因为有些地方一定要供电,比如说资料室的机房、又比如说证物室的冷气,再比如说……法医室的冷冻柜。
包拯帮着白驰托了托盘,拿着十来杯刨冰走到法医室门口,一推门,看到一幅诡异的场面。
大门打开,一阵凉意袭来,真是舒服……
解剖台上并排坐着好几个人,有看书的、有用ipad打游戏的,还有在闲聊天的。解剖室靠墙一边的藏尸柜打开了好几个,里边没尸体,寒气就是从那儿出来的。
众人抬头,盯着包拯又黑了几分的脸看了大概三十秒后,一拥而上拿刨冰。
包拯摇着头走了进来,顺手关门,将文件夹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接过资料,没看就问,“有案子啊?”
“咳咳。”包拯轻轻咳嗽了一声,“不算案子,算任务吧,看你们敢不感兴趣。”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特殊任务么?基本警局分工明确,SCI就是用来抓连环杀手或者变态的,很少接别的工作。
白玉堂打开资料看了一眼就合上,“什么东西那么恶心。”
展昭知道他最近除了洁癖之外还添了点密集恐惧症,表明他的心理压力指数正在攀升。
公孙顺手拿过资料,“什么东西恶心?我喜欢!”
打开文件夹,里边是一张A4左右大小的照片,照片似乎是水下拍摄的,背景昏暗还有一些水底的杂质、水草以及黄绿色的水下探照灯光。
在画面正当中,有一个古色古香的箱子,从箱子的构造,铜圈铆钉箍住木条的打造工艺,以及一些古典的镂花,刻意看出是一件古物了。箱子上边满是水藻还粘着些贝壳,箱子被一只手打开了,黑色的潜水服昭示着打开箱子的人的身份,虽然只拍到了手部,但显然这不是整张照片的重点。
这张照片的重点是,在这个海底发现的藏宝箱造型的大箱子里,装着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名贵瓷器,而是满满一箱子白森森的骷髅头。
“哇……”公孙缓缓张开嘴,微微翘起的嘴角显示这东西极度符合他的审美观。
展昭也凑过来,“这什么呀?”
“林若,听过这名字么么?”包拯问。
白玉堂抬头,“那个年轻富商?”
“锦堂跟他好像很熟。”公孙将照片递给周围人欣赏,边说,“他们一直有生意上的来往,锦堂说他是聪明人。”
“嚯。”赵虎吃惊,“白大哥很少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