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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崔嫣点头。
控制住梁允和云洛,就等于打碎炙焰道帧和李青霜,妄想趁边关兵乱,两厢夹击大夜的美梦。
而夜合欢等人,也可以无后顾之忧,全心对付裕家兄弟,及十万大军。
“还有,云州盐帮、船帮帮带,已经异姓,这里若有异动——”夜合欢眼神幽深,轻声道:“无需留情。”
凉国的海岸线,是整片大陆最长的,并不发达的商业,基本就靠盐帮支撑,短期内看不出什么,但不出三个月,就会看出厉害。
截断盐帮和船帮,基本就等于掐住凉都的咽喉,也就等于,掐住梁允的咽喉,若梁允顺利为帝的话。
“是。”崔嫣点头,干净利落。
“同时,加紧‘斧头帮’的发展,最好在炙国兴起风浪,想办法截断朝廷与军队上的消息通道,并启动朝廷里的暗桩,想法扰乱文臣与武将的视线。”
“属下明白。”
“很好,那龙吟,我们立即起程。”看了沉默的龙吟一眼,递过去哥抱歉的眼神。
亲爱的小乌鸦,你若幽怨我很多事没告诉你,一会儿,你想知道什么,你相公我,在路上一一解释好了。
“可是——”龙吟倒没想夜合欢瞒他什么事,而是想起另一件事,“那屋里,可是还有两个孩子在,你想怎么办?”
呃,就说呢,似乎觉得漏了点啥东西,可不把梁思夜也梁汀给落下了。
抚了下鼻尖,夜合欢叹气,“崔嫣,这俩小孩,你派几个稳妥的人,把他们安全送到夜宫,交给听雨,以后的事,等我回去再安排吧。”
说这话的夜合欢,并不曾想到,他和听雨久别后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那样让他肝胆欲裂的方式……
当晚,凉国月朗星稀,这是夜合欢从绝谷出来这么多天,在凉国头次没下雨的夜晚。
可惜,他却要在这个没有雨的夜里,狂奔。
一条空旷的宫道上,数骑策马飞奔,马蹄声碎,踏乱人间寂静。
疾驰的方向,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只不过,是否,看到的,就是如日初升?这,没有人知道……
卷五 第202章 跃马
嵛岭关,位于夜国的东北角,与炙国,仅一沟壑相隔。
但距离夜国帝都,却足有一千二百里。
而凉都,距离夜都,更有三千多里。
就是说,从夜都至嵛岭关,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话,需要三日夜。
而从凉都,抄小路,走捷径,至嵛岭关,也换马不换人的日夜兼程的话,再快,也要七天七夜。
但,这只是理论上来说,实际上,凡是个人,就算他内力再强,有几个能在马背上,颠簸七天七夜不休息的?好吧,就算你能不休息,可你能不吃不喝么?
就算你能不吃不喝,可你总不能不拉不撒吧?
于是这理论计算的结果就是,没有十天的时间,是到不了边关的。
所以,夜合欢就算在疾驰的每时每刻里,所指望的,并不是自己一行人能力挽狂澜。
他所指望,能挽救嵛岭关被破,能挽救他老丈人的,就是他临走时所布置的一切。
只是,他有把握阻止炙国攻破夜国,却没把握巫老将军安然无恙。
所以,明知这样的狂奔毫无帮助,但他依然不想放弃,只为了,一直在自己身边,并驾齐驱的这个人。
龙吟依然一身玄衣,依然黑发高束,依然容颜冷清,依然,凤眸似冰。
只是,会在夜合欢看过来的时候,轻轻抿下唇,浅浅挑下眉梢。
于是夜合欢就会,毫不吝啬奉送一个笑容,毫不急躁传递一抹温情的眼神。
从很早之前,或许是在夜合欢头一次见到巫龙吟,或许是在巫龙吟头一次注意到夜合欢的不同,那个时候起,两人之间,就有了无需言语的灵犀了。
龙吟眼里的担忧,夜合欢看得懂,夜合欢眼里的安慰,龙吟也看得懂,一切,实在无需多言。
只是,夜合欢有一件事,却是巫龙吟也没看懂的。
其实,除了依羚,连当晚枕着他的腿,歇息半宿的寒天,都毫无察觉。
夜合欢是会骑马的,可是何欢何总大叔却是只会开宝马,不会骑活马的。
你说,是灵魂符合了身体,还是身体归属了灵魂?这就是夜合欢无法启齿的事。
从绝谷至居山镇,夜合欢是用十一路走的,从居山镇到云州,从云州到凉都,夜合欢都是悠哉搭乘马车的,虽然那马车,颠起来的时候,就跟拖拉机似地。
所以咧,咱何总,当了大半年皇帝,其实连马毛都没摸过一次。
唯一有被驮的一次经验,就是在魔域的时候,被麒麟犬驮过那么一小会儿。
但麒麟犬足踏火焰四足腾飞的驮法,和趴在马背上,身不由己被狂颠的感觉,差很大一截吧?
可值此要汽车没汽车——有汽车也没用,它也得有公路撒,要飞机没飞机——同理,有飞机你也得有航线,这样交通工具匮乏的时代,能有匹马驮你狂奔,也算很科技化了。
当着两个亲亲老婆的面,当着蓝花等属下的面,他堂堂一个大夜皇帝,若说连马都不会骑,岂不丢人丢到古代来了?
更别说这保家卫国的要紧当口,别说让他骑马,若有御剑飞行这神功,他也毫不犹豫就跳上去,呃,话说御剑飞行大概比骑马要爽些吧?
骑着大黄?貌似可行,只是麒麟犬自从掉到往生湖后,缩水了好多,大小只比藏獒大些,让夜合欢骑着宠物狗,从外国跑回夜国?得,那还不如杀了他。
于是,合欢皇帝牙一咬,他二大爷的,骑马那东西,岂不跟骑摩托车差不多?
于是,这一路奔来,夜合欢就用骑摩托车的把式,硬是驾驭了高头大马,并让最亲近的人,都看不出他正努力学习新事物中。
这倒应该归功于他骑的这匹马,这匹马虽不是凉国“玉龙马”那种神驹,却也是青花采买的偃族名驹乌骓马。
体格俊美,健步如飞,更性情温和稳健,很通人性地,配合着夜合欢生硬的动作。
可再怎么通人性的马,也不可能做到口吐人言的地步,提醒头次骑马,就如此日夜狂奔的夜合欢悠着点。
当然,就算提醒了,他也不可能就不骑了。
因此,初时因为还全神贯注在驾驭骏马的紧张中,还不觉什么,及至次日晚间,在一处山涧歇息的时候,夜合欢才觉出了痛苦。
半宿加一整天的摩擦,对经常骑马的人都有些吃不消,何况他一个摸不着头脑的生手,双腿嫩肉处所受的擦伤,疼得他想骂娘。
骂是不能的,他只有悄悄和依羚要了伤药,说是以防万一,趁出恭的借口,跑到山间小溪边,自己草草处理了一下。
倒亏了依羚配得药好,既能减轻疼痛,药草味道又不浓,寒天一晚上在他身上蹭,也没闻到药味。
或许,寒天闻到了也未可知,因为他曾把白皙的指,从夜合欢衣襟下伸进去过。
却在夜合欢阻止前,撇嘴缩了回去,什么都没说,只用红瞳直勾勾剜了他一眼。
夜合欢也笑,却感慨他家小鸡美人是越来越懂事了。
第二日中午的时候,恰赶到凉边界一处镇子,依羚突然异于往常地出声,“大师兄,我们在此略作歇息可以吗?”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行六人,多了龙吟、蓝花,少了黄花,依然以“菜刀帮”师兄妹相称。
炙焰静湖在夜合欢贡献了半碗血,外加依羚一阵鼓捣后,终于从痴呆的迷雾中清醒过来。
清醒后的炙焰静湖,记忆的画面一直断断续续,依然不知身在何处,只皱着眉头在众人里搜寻,见寒天无恙,又和夜合欢亲密地挨在一起,眼里就有很放心的意思,看得夜合欢冷汗。
依羚简单说了下经过,炙焰静湖只点点头道:“我也要回炙,我还是和你们一起走,我们不会是敌人的。”就跟在大家一起,奔赴边关。
大家不明白炙焰静湖的意思,夜合欢却是明白的,因为临走时,炙焰静湖问了他两个问题。
问题一:雷公子,该称您夜皇陛下吧?演的好戏,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舍弟任性倔强,不通时务,希望你能多让着他些,现在的他,很好。
问题二:何师兄,能不能请您告诉在下,曾经在我糊涂的时候,一直全心照顾在下的人,去了哪里?在下想当面感谢他。
雷公子的称呼,是因为夜合欢曾经拿这化名戏弄过炙焰静湖,但第二句感谢黄花的全心照顾的话,听在夜合欢耳里,就有些诡异了。
第一个问题,夜合欢一笑回应,第二个问题,夜合欢道:“是我家阿黄照顾的你,现在出去办事了,大概会在嵛岭关和我碰头。”
于是,炙焰静湖为了当面感谢夜合欢家的阿黄,毅然决定,抛家弃国,加入了“菜刀帮”,期待再见到阿黄的时候,能全身心投入报恩的行动中。
且不论炙焰静湖要对黄花进行全身心的报恩,这种奇怪的执着和寒天有多么类似。
单就依羚这份心思,夜合欢却是相当无奈,他又不是傻瓜,依羚那水灵灵的大眼中沉默的情愫,他看的是再明白不过了。
可他能怎样?他的心已经无耻地分成了三份,再也无力多分一份,而且,有一个夜晓星已经够了。
龙吟勒住了马,侧脸看了夜合欢一眼,什么都没说,寒天更是干脆地直接跳下了马。
夜合欢叹气,他明白他们的意思,大概,大家都看出了自己脸上的疲累。
他也不想把自己搞得跟熊猫他哥似的,可不管是腿根处越来越尖锐的痛,还是在魔域绝谷中损毁后修复的筋脉,都让他眼圈发黑,浑身酸痛。
面对几双殷殷的眼,他只能舔了下干燥的唇瓣,干巴巴一笑,“我不累,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寒天,上马,我们没有时间,等到了夜国的驿站再好好休息一下。”
他脸色疲惫,声音低哑,眼神却坚决里带着威严,愣是制止了依羚欲反驳的话头。
容不得众人再反驳,他已经一拍马臀,当先打马踏上绕过小镇的官道。
“真是个二愣子。”炙焰寒天撇了下薄唇,很认真的对夜合欢下定义,然后红衫飘飘,翻身上马,扬起一阵沙尘,追在夜合欢身后而去。
巫龙吟听着寒天那个二愣子的评价,不期然翘了唇角,果然,一根筋总是比较明白同类的,松开紧勒的缰绳,也追在青衣与红衣的身后,疾驰而去。
依羚看着前方并肩的三骑,满眼惆怅,蓝花看不过去,打马前道了一句,他以为很富哲理的话——
嗯,后来,他家何大也说很富哲理,“有些人,你一辈子都赶不上的,你骑马他也骑马,你又没有大黄那样的神兽可以骑。”
而炙焰静湖,该算是除云洛之外,头一个看出他性别的人,暗自摇头,拉后一步,悄悄对依羚道:“看他喜欢的人,都那么性格怪异,你这温顺的小女娃样子,够呛。”
“……”我一直是男娃装扮好不好?依羚看着眼前扬起的尘土,一阵悲怆,我就长这个样子,我有什么办法?!
这个时候,满以为今晚过了凉国边卡,到了夜国境内,就能好好歇一晚的众人,都不会想到,待到晚间,却有让他们更要快马加鞭的事情发生……
卷五 第203章 亲征
几乎是同一时刻,夜国帝宫。
虽然是冬季,但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梨木窗绢纱照在身上,也会有难得的温暖。
似乎好久,没有感到阳光的温暖了,似乎从那个清晨,那个和他一起去“十里坡”的清晨,帝宫的天空,一直都是阴沉沉的,那零零碎碎的雪花,更是从没停过。
澜听雨站在御书房那扇落地窗前,已经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