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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璱的心意司羽昂自是不是完全无知,但是既然他不把话挑明,自己也没必要多说什麽。他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唐洛非要扶持上位的皇帝,而自己,恐怕早已厌倦了宫廷里的种种,治好唐洛非之後他要去云游四方,真的做一位悬壶济世的神医,再没有什麽能将他困住。
屋里容熙让人端了热水过来,自己亲力亲为帮唐洛非擦擦身好让他睡得舒服一些。终於在帮他换衣服的时候把一向浅眠的唐洛非给弄醒了,看著容熙一脸懊恼的样子,唐洛非浅浅地笑了笑。容熙却没有办法轻易地笑出来。
对於孩子的事情,容熙并不像瞒著唐洛非,毕竟他才是最应该知道的那个人。再说他那麽心思通透,又是自己的身体,就是想瞒也是瞒不住的吧。容熙把他扶起来,揽在怀里,一边帮他捏著腰,“不要太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唐洛非靠在容熙的身上,事到如今再多的安慰也於事无补,如果当初自己多注意一些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一定是自己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就又有了孩子才会这样的。原来真的是两个孩子啊,唐洛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一直会怀双胎,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老天的眷顾。
不一会儿司羽昂就端著药进来了,看著唐洛非喝完药,又仔仔细细地帮他把了脉,就让容熙出去,他需要专心地帮唐洛非扎针。容熙又再一次和景璱一起退到了外面。
“你有话要对我说?”看著司羽昂半天没有动静,唐洛非这才问道。
司羽昂看著他,走到桌边洋洋洒洒地写了三个方子,“这副是犯恶心的时候喝的,这副是每次腹痛的时候吃的,这副则是每天要坚持服用的,六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三次不可断。”说著就将药方递给了唐洛非。
“你要去哪里?”唐洛非也不接过来,皱著眉头看著他。
“我要去皇宫,拿一本医书,我想过了只有环新之术可以救你,但是每一步扎针,喂药都是有讲究的,一著不慎,满盘皆输。我已经写信给我师兄,顺利地话他约莫两三日就能感到,如果我也顺利地话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就会回来。你不要太担心。”
看著他自信的样子,唐洛非却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只身闯入皇宫御医院是多麽危险的事情,他拉住司羽昂的手,“你别去。我不值得你为我冒那麽大风险。”
司羽昂把另一只手覆在他抓著自己的手上,“没有你想的那麽危险,昭仁帝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迎敌上面,怎麽还会关注御医院那种地方呢。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却因为顾虑太多而不能做,很多不想做的事情,却又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做。但是你也要知道,我从来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我想做的事情也一定要做到。我想要治好你,你拦不了我,也请不要拦著我。”
走出营帐之後司羽昂回了自己的营帐换了夜行衣,他有很久没用过毒了,保险起见带了几瓶致毒的在身上,这些他从前都没有用过,希望这次去也不要有机会用到。
准备妥当之後就前往马厩,挑一匹好马也至关重要,这里离京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日夜兼程的话一日一夜皆能到达。刚刚潜进马厩就看到一个意外的身影。景璱也换了夜行衣牵了两匹马等在那里。
不待他发问景璱就说道:“别说了我跟你一起去,这两匹马的话不出十个时辰就能赶到京城。”
“你疯了吗?你是主帅你怎麽能离开军队?”司羽昂从他手中夺过缰绳,恨不得能一拳把他揍醒。
“顺利地话我们不过两天就能赶回来,不碍事的。”景璱认真地看著他。
“如果不顺利呢?”
“不顺利的话我更要跟去,我毕竟是前太子,出了事我总有办法保你。”景璱看著他,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阻止他去冒险,自己能做的只有陪在他身边尽全力保他安全。
“你跟去只会碍手碍脚的,我自己去才更顺利,你现在是主帅了,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司羽昂甚至想著要不要用迷香把他给放倒,但又怕他醒了之後还是要更去。
“我不做皇帝了,我们浪迹天涯好不好?”景璱向前走了一步,月光下他的眼睛闪闪烁烁的,以前他曾经在看到父皇坐拥唐洛非却还流连後宫的时候曾经想过,如果他今後能有这样的运气找到一个唐洛非这样的人,他一定会遣散後宫,不管他心里有谁,要把他牢牢地锁在身边,好好对他,然後让他爱上自己!现在他遇到这麽一个人了才发现,真正的爱永远不是占有,而是无止境的付出。
“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但是我真的不能带你一起去。你不要逼我好不好?”司羽昂倾身抱住了景璱。
“如果你平安回来了,等治好了唐洛非我们就浪迹天涯再不过问世事。如果你敢受一点点伤,那我就登基做皇帝,然後把你一辈子锁在深宫之中,独你一个,再无其他,我们相守一生。我们以血为盟。”说著就拿小刀在手掌上划了一刀,又拉著司羽昂的手也浅浅地划了一刀,然後紧紧地握住,像是一辈子都再不放手的样子。
、(6鲜币)第九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司羽昂虽是只身前往,景璱这边也不会没有一点准备,为了配合他的步调分散昭仁帝的注意,这边行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第二天夜里更是在唐洛非的安排下,容熙带著五十人的小分队夜袭了洺军的一处营地,重伤了洺军大部队。一切的一切都只求那个人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
三天之後司羽昂的师兄白柒遥算是陆迎春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他在全国各地都设有医馆“春风堂”,经常无偿地给穷人们看病,被誉为是比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陆迎春更加适合“神医”这一称号的人。
比起司羽昂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本以为悬壶济世的白柒遥会亲和一些,结果没想到两个人果然是师承一处连脾气都很像。原本他应该早一些与景璱他们汇合的,不过这段时间景璱他们行进的速度增快了又改了路线,还好他最後还是找到了。
连他都赶到了司羽昂还没能回来就更让人不得不担心起来。相较而言白柒遥这个师兄倒没有很在意。他甚至在自报家门之後就没有再客套什麽,直接拉著唐洛非从桌边回到了床上。
诊完脉之後语气也没有丝毫缓和,“他们该操心的操心,还练兵的练兵,你除了安胎以外不许有任何别的想法。司羽昂叫我来是要让我全权负责你和你肚子里孩子的安危,那你就要听我的。不然就算他拿了环新之术回来也救不了你。”白柒遥这麽义正言辞的一席话,让整个帐篷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司羽昂既然在书信里说要师兄全权负责唐洛非的安危就是料想到自己回不来的几率更大一些。景璱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直接冲到皇宫去让他放人,还是说即使这样也太迟了。
“你们出去吧,我要给他行针。”白柒遥一来就给主帅下来逐客令,容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低著头的唐洛非,自己固然知道他这些天都在硬撑,腹痛也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也不知道自己在战场上的时候他有没有让人给他煎药。但是司羽昂现在生死未卜,他不想再增添唐洛非的负罪感,连煎药都是他自己蹲在炉子边自己煎的,没有麻烦任何人。
出去了之後景璱就失神地坐在椅子上,他现在什麽都不想去想,一开始开动脑筋就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不停地往脑子里钻。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司羽昂担心自己的话,唐洛非也不会操劳至此,自己这些天都没有感觉到。司羽昂是为了唐洛非才去冒险的,如果自己连累了唐洛非那他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费了。想到此处,景璱收敛了心神,“容熙,你在这儿守著,我去校场看看,你让洛非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夜里又探子来报在距离京城百里的小镇里有一场混战,疑似是司羽昂与禁卫军之间的冲突,景璱再也不管是否是陷阱,带著一队精英人马就赶了过去。还没赶到那里就看到远远有个人几乎是趴在马上正向这边过来。
看样子那个人是身受重伤,恐怕已经没有意识了。景璱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聚到了头顶,心情复杂的不知道是希望那个人是司羽昂好,还是不是他的好。但是身体已经先於脑子做出了反应,他骑著马冲了过去,灵敏地拉住了那匹马的缰绳,顺利地让它停了下来。那个人一身夜行衣上全是没干的血迹,颜色竟比景璱看到过的任何黑色都更深,而那个人正是司羽昂。
作家的话:
谢谢阿卿送的礼物~~~~
、(9鲜币)第九十一章 道别
白柒遥还在照看唐洛非就被满身是血的景璱拉了出去,容熙坐到床边跟唐洛非交代了一声就跟了过去,虽然他自己刚刚还在宽慰唐洛非说“好人一生平安。”但是看到景璱那满身的血,都不敢想司羽昂会成什麽样。司羽昂被景璱带到他自己的营帐里,当时是为了预防不测他的营帐是离唐洛非最近的,现在刚刚到门口就闻见了血腥味。
低下头走进了营帐,连白柒遥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司羽昂身著夜行衣,但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粗略地看一下也有不下五六处。白柒遥不疑有他地坐到了床边拉起了司羽昂的手就想为他诊脉,却试了两遍都摸不到脉搏,另一只手也是一样,最後只能在他脖子那里才能感受到脉搏。
不知道他喂给司羽昂吃了什麽神药,原本毫无意识的人逐渐清醒了过来,谁知道他一开口就呕了一大口血,白柒遥顺著他的意思翻开他的衣服,那本环新之术已经完全被血染红了。哪怕司羽昂不再说什麽,仍旧是控制不住地不断向外吐血。景璱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刺进手掌里也不自知。
这次白柒遥并没有说要他们出去的话,只是默默地拿出了金针,在司羽昂的身上扎了几处穴道,终於止住了他的吐血。然後他就站了起来,看了看景璱,“你去陪他最後一程吧。”
别说是景璱,连容熙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信息,他不是刚刚才把人救醒过来,有止住了吐血,他医术这麽厉害,不是应该能久司羽昂的吗?为什麽连他也放弃了?什麽叫最後一程?
“你别走,你去救他,不是有妙手回春十四针吗?你去救他啊!他不是你师弟吗?!”景璱咆哮著领著白柒遥就往床边走,两个人双双摔倒在司羽昂的床前。
一时间容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去制止他们,白柒遥就先一步出手居然扎中了景璱脖子後面的一处穴道,让他无法动弹。然後自己站了起来,“他用了迎香毒,世上无药可解,分明是没想要活著回来,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不想活的人。他还有不过三四个时辰的命,你要是还想大吵大闹的我就给你下针让你睡到他尸体凉了再醒来,不然的话就给我安静点,在这里好好陪陪他。”说著拔了景璱脖子上的银针。看著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看了看容熙,说了句,“回去吧。”
司羽昂现在浑身都痛,迎香毒是师父配出来的,确实是世上无解,中毒之人会当场昏迷,五个时辰之後因脏器衰竭而亡。如果不是师兄在这里的话,他恐怕就要这麽一直昏睡到死去,所以现在哪怕是痛的,也是好的,还能有时间道别,人生也没有什麽遗憾了。
看著眼前这个哭得鼻涕都流出来的男子,司羽昂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形容现在的心情,想要伸手稍微安抚他一下也做不到。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这样一直哭到自己死了都停不下来。
景璱很清楚哪怕自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但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