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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mor”党什么时候才能再聚在一起欢笑,真的是个无解的难题了。
莫启开着自己的车带莫悱和安纳斯回家。从后视镜里就可以看到,莫启笑容满面,脂肪堆积的脸上充斥着父爱的光辉与对儿子的自豪。
后排坐着的两人可是很沉闷了。
安纳斯在教室里活生生等了两个小时三十七分钟,屁股都快坐烂,更别提被那些胆子大的男生女生搭讪了,真是各种折磨。
好不容易看见“救星”莫悱驾到,死肥猪却一脸颓唐,难不成是考砸了?
真考砸,就比较麻烦了。对于安纳斯来说,安慰人已经是极不擅长的领域了,安慰一个视高考成绩如生命、却临门一脚失误的高三生,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世界十大未解之谜”般的事情。
但是,莫悱那副低气压缠绕的表情,再配上他低垂睫毛的阴影,安纳斯的恻隐之心不知道从地球的那个角落冒出来了:“小猪仔,禁止你去跳楼。”
“??”
看见莫悱吃惊的表情,安纳斯沉着的说:“同样禁止上吊自杀,喝安眠药也不许。”
“······”
“不许去买老鼠药,禁止使用管制刀具,好好给我活着,你还有别的用处。”
莫悱很是认真的模拟了一遍安纳斯的逻辑,才道:“我没考差,安先生。”
“切。”
终于尝试了一遍安慰人,却得到这种作死的“啊我其实不需要安慰啊”的回答,要不是看在莫悱爸爸正在开车的份上,安纳斯的枪托就要砸上莫悱的脑袋了——反正已经考完高考,砸成个脑震荡也没事吧,反正又耽误不了考试!!
莫悱看着安纳斯偏过去的不爽侧脸,没说话,在心里道【安先生,我还不想死】
因为“死”还是“不死”这种话题,老爸莫启最听不得了,所以莫悱才没有开口,只是用了心灵交谈的老手段。
安纳斯真的是老大不喜欢莫悱乱侵入自己的内心,不过莫悱挑起的话题很有施展自己的讥嘲神功的广大前景,他在心里冷笑一声道【每年除夕杀猪你都逃过了的理由,原来是这个啊!不惜在泥坑里挖地道也要逃出屠宰场是吗,为了生存你可真幸苦】
莫悱只当安纳斯没说刚才那一“坨”话,自顾自道【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也不想被人忘记,暂时,我还不能死】
安纳斯马上就觉得莫悱奇奇怪怪了。这么神经叨叨的,是受了什么刺激?难不成其实考得超级烂,是在骗人、想保住面子?
揭开这血淋淋的真相好像又太残忍了点。莫悱毕竟只是一头被卷入人类与魔女的战斗、没什么自保能力、只能靠纵火狂开挂生存的小猪仔,再在现实生活中打击他没考试的脑子,怕是他真想不开、去做第一头蹦极的猪了。
安纳斯斟酌一会儿才说【突然悲观什么,小猪仔?你是又被那个阴险的纵火狂附身了吧?快点散退‘他’】
【这种死不死的事,你现在想还太早了点。再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你能死到哪里去?就算你连灰都不剩了,我也能用泥巴捏出个你来,由我送你上路】
【······】安纳斯安慰人的诡异逻辑还真是把莫悱吓到了。这到底是想让自己死呢,还是不想让自己死啊?死在安纳斯手上自己也很冤的好不好!!
【安先生,你是想表达,只有你能杀我吗?】莫悱小心问。
【当然。杀你是我保留的权利】安纳斯很理所当然的说。
【安先生“权利”是与“义务”相对的,我真看不出来你杀我需要承担什么义务】莫悱即将翻白眼了,他必须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容忍你,直到你死】安纳斯一副“这不是很简单吗白痴啊”的表情。
莫悱狠狠翻了个白眼。
到底是谁容忍谁,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
、Soul L 怅惘
听莫悱说过,他的家在很郊区的地方,大概是在枫羽市五环开外、接近六环了。
安纳斯看着高楼大厦于视野中褪去,倒是不讨厌莫悱家的车疾驰在车流通畅的公路上的感觉。
旁边的猪仔又靠着窗户做白日梦了,安纳斯把他突然的嗜睡归因于纵火狂像土豪装逼撒钱似的乱耗魔力。
所谓魔力,无非是生命之力,是万物维持己身延续与存在的能量。纵火狂那样破表般的超额能量转化绝对会招致补给不足的后遗症。这不,莫悱青着眼圈、睡得一派死气沉沉,正是最好的证据。
安纳斯瞥了瞥莫悱紧闭眼的侧脸,然后臂支车窗、望向窗外。
莫悱总是能让安纳斯吃惊,这次也不例外。
他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自己在怀疑莫广夏的?手机上未发出的讯息?
——怎么可能。
安纳斯虽然有莫悱的手机号码,但是让他主动给莫悱发短信——除非他嫌刀钝了、需要招呼莫悱来开开刀锋,否则,他才懒得出那个短信费。(安纳斯使用的手机套餐里不包含免费短信)
摸出“miki”、翻来覆去查看。安纳斯并没有随身携带手机的习惯,“miki”几乎“被家里蹲”,使用率低下得可怜。
安纳斯记得自己是把“miki”随手丢在床上了,那么,到底是谁,闯入了自己在莲景饭店的房间,拿走手机,冒充自己,在手机上给莫悱留讯息的?
——无法理解,那个入室贼就这么想让莫悱知晓真相吗?这对他她有什么好处?
安纳斯就是看在要亲手处置莫悱的家人了,自觉跟莫悱没得朋友做了,才给莫悱留字条、想主动失踪的。
因为担心莫广夏利用搜集车祸者的灵魂、向葛佳丝塔芙换取了惊人的战斗能力,为了不让施哀央被牵连,安纳斯“拜托”那个来自施哀家的高个女子——施哀未照顾小女孩了。
本来,安纳斯还以为施哀央会闹别扭、不愿意离开自己呢,结果小女孩头扎得老低、看也不看自己,就跟着高个儿女走了。
——安纳斯的内心深处翻起一波带着酸意的愠怒浪潮。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蹄子。
以前叫她滚回自己的家,她不回,好像是铁打犁的要忠心耿耿跟随自己。
结果呢,一有家里人来找她,她就军心动摇了,怕是早就想和施哀未相认、和她远走高飞了吧。
到头来,谁都靠不住。每个人都会离开,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这个莫悱,又能在自己的视线中晃荡到几时呢?
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要知道,他对自己的粘巴简直就像嚼过的口香糖,或者说,热情到不正常。
他和自己的关系有好到那种程度吗,邀请自己去他家?
要不是看着莲景饭店的房间、就想到施哀央那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混蛋,安纳斯才不会答应去莫悱家“玩玩”、权当什么散心呢。
安纳斯不是不擅长社交,他是憎恶着社交。
为什么要和别人有所牵连?自己一个人又不是活不下去,找那么多无谓的联系做什么,凸显出自己的人气高、受欢迎吗?
——笨蛋,没有人能逃过被遗忘的命运,再怎么左右逢源的人也不例外。
所以,安纳斯是个家里蹲,他的人际圈子小得极端可怜,甚至有过长达一个月、和施哀央都没说过一句话的记录。
虽说如此,基本的社交之道他还是知道的。在外人面前礼貌的回话就行了,别人不说话,安纳斯绝对不会主动挑起话题。
若是心情不好,管他是谁,安纳斯除了对长辈能收敛一点,其他人一概不搭理,纯当别人在自言自语;或是嘴巴痒痒,嘲弄别人几句,欣赏别人回嘴不能、脸红憋屈的愤怒表情。
答应了莫悱之后,才想起会见到莫悱的父母——安纳斯有点后悔了。
在莫悱父母面前随性而至恐怕不太好,但是在莫悱面前表现出对他父母彬彬有礼的样子,又让安纳斯感到很别扭——为什么我要为了一头猪“克己复礼”啊?!
搞的好像自己要自降身段似的?有点没面子??
特别是莫悱的妈妈,好像知道“她”,还刨根问底似的问各种奇怪问题安纳斯有点招架不住。
莫悱爸爸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对自己沉着脸,莫悱一跟他扯自己是“外国人”,他就笑容洋溢得父爱光环大盛了。
外国人?
还几个国籍??
很不巧莫悱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对了。
安纳斯的母亲不是华国人,当然,那个安纳斯不会承认的、那个最好能去死一万遍的“父亲”,也不是华国人。
因为母亲的关系,安纳斯入的是多国籍,拿到的护照基本上能保证他全球免签。
这样,总有点不知何地为故土的感觉。
归属感之类的,安纳斯很久以前有过。但是离开母亲后,他便彻底的如秋叶般飘荡天涯、无所归依了。
也许,曾经有个施哀央,不过,现在谁都没了。
——那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非得要谁陪才能活着。
随便你们走走留留吧。
安纳斯是绝对,不会去管那些主动离开的人的。
爱面子的成分是有,但更多的,安纳斯认为自己在尊重别人选择的自由。
其实还是可以争取一下施哀央的不离开的。不过无甚意义。
她跟着自己,饥一顿饱一顿,跑断了腿的去找魔女,还没有自己睡觉的房间,怎么想都不合适。
回自家多好,施哀家身为“御三家”之一,自古便是侍奉天子的“神职”家族,根基深厚、家系庞大,根本不用担心什么钱的问题。
需要偿还给葛佳丝塔芙的代价也是,施哀央不会傻到不把自己的现状告知家人的,施哀家自然会想办法替她缴清“欠债”,轻轻松松赎回她的自由身。
——根本找不出她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最开始,也只是和家里闹矛盾了、火气一冲便离家出走而已吧。
感觉,像被施哀央一介小妞欺骗了啊。
佝偻着,挣扎着前行的,原来只是自己而已。
大家都有家人,都有依靠,还装出一副讨同情心的可怜样,实在是虚伪极了。
看着窗外稀疏的住家楼和闪过的绿化带,安纳斯突然有了跳车逃跑、也不想去莫悱家了的冲动。
、Soul LI 体贴过头也会吓到人
莫悱的上下眼皮几乎黏在了一起,他只感觉天旋地转,下车的时候还撞到了头,“咚”的一声,让莫启以为自家的车爆胎了。
简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六楼、进家门的。莫悱稀里糊涂的对母亲说了句“您好”,摇摇晃晃的飘进自己卧室,倒头便呼呼大睡。
······很奇怪,突然就非常疲劳,简直快要溺死在倦怠的深海里。
好像处于梦游的状态,莫悱的眼睛闭着,却还是能感到光透了进来,摩擦着自己的眼球。
身体似乎在往下沉,沉入漆黑深邃的海底。但在某个瞬间,又觉得自己像被海水一下子推举出海面,起起伏伏在碧蓝色的微浪中。
蓝色这种冷色调会让人心情平静。莫悱像是漂浮在海面,神思恍惚仰望无垠的苍空。
他的身下,是深邃无底的浩瀚海洋。可以吞噬一切光亮的深海中,没有生命的存在。
——只有一个“他”。
“他”是谁呢?
莫悱偏偏头,脸旁就是翻卷起小小海沫的青色海水。
“他”好像也在看着自己。海水就是镜子,印照出两个人。
共存于同一具身体,却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莫悱感觉得出,“他”有某种决意,一种颠覆乾坤也不能扭转的决意。
是什么?
眼前是蓝色与白色,然后,往下,再往下,就只有浓重的黑暗了。
自己应该是动了动嘴唇、试图说些什么吧。
“他”究竟有没有回答呢?——海面与海底,毕竟还是相距太远,声音在海水中化成了泡沫,在抵达“他”之前就神形俱灭了。
可是,火焰与青空的双眼,好像就在看着自己。
平静的容颜,隐忍的决意。
你在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