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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应该没事。
不,这样的推断不对。如果她的父母已经被吃掉了呢?如果魔女是先吃掉她的父母,再由变成她父亲或母亲样子的魔女吃掉她呢?
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弄清。但可以肯定的是,“死相”终究逃不过,以及魔女还存在着,并且大量存在着,要不然不会有“灵薄狱”这样的魔女清剿组织存在。铃铛说,“灵薄狱”的boss今天会来拜访自己,那位boss还是一位女性,那么见到她时,一定得问个一清二楚。至于安纳斯最后强调的“许愿”不能许下错误的愿望,他是指不要试图复活骆聍吗?
任何愿望都必须付出等量的代价,这是一定的。复活死者的代价绝对不会低廉,自己也许会被搭进去吧。一命换一命才是正常,那么,自己能够去死,换得骆聍的新生吗?
妈妈很喜欢一句话:“神的呼吸化为风”。感受着神只悠长而规律的呼吸,莫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对于人的生命而言,有价值大小之别吗?就根据现实成绩假定骆聍的价值大于自己吧,选择权在自己手上,要不要承认自己的“无价值”,只看自己的心了。
果然还是不甘心啊。那个选择,其实更关乎情感而非理智。如果自己对骆聍的感情达到所谓的“爱情”,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吧。一定不会纠结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吧。
不相信小于同等生命代价的复生死者,不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骆聍的生命,这样一来,自己还是,没办法为骆聍做任何事。
但是,可以避免再有人重蹈骆聍的悲剧。想保护人,就不该允许害人的魔女存在。道理其实十分简单,自己也加入战斗就好,自己也尽一份力就好。
很想快一些见到她,那位统领灵薄狱的女性。
这样下定了决心,莫悱调整好自己,回到了教室。果不其然又被最凶悍的数学老师罚站,不过莫悱知道老师的真心:老师吹胡子瞪眼的“表相”下,是异常担忧的“真相”。自己还是有人担心的,就是因为还有这样善意的“真相”存在,自己才能坚持下去。
中午放学,四人众迟迟疑疑找上了莫悱:“猪兄,还好吧?”
莫悱只是说和骆聍吵架了,四人众立马同仇敌忾的骂起了骆聍,面色凶狠,大有群殴骆聍的架势,“真相”却一致表露出惋惜与低落。
莫悱心头一热,笑了起来。胖子一笑,脸上肥肉堆叠的皱褶全起来了,实在说不上好看,但那是真心的释怀,四人众也相视一笑:排遣了兄弟的郁闷,比什么都重要。
、Soul Ⅵ 灵薄狱的女主人(二)
傍晚放学,班主任留堂,点了一串学生的名字,说是英语老师点名找,要给他们做高考前最后的点拨。
其实就是找前十名,再了不起前二十名。莫悱自知没有自己的事,书包都收好、抱在怀里了。
“骆聍……噢,她请假。”班主任推推眼镜,继续念起来。
莫悱垂下单眼皮。老师还不知道自己的得意门生已经不在了吧。虽然,老师肯定不太满意“学校的希望”在关键时刻请假,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永远不会出现了。那场她用全部热情去准备的考试,缺少了她,还是会进行,社会运行的轨道不会因为这种变故而扭转。
“莫悱,胡杰克。就是这些人了,下课后马上去一楼的英语教研室。”
其实早就下课了老班嗯,等等?莫悱,胡杰克?嗯?
“老师你没念错吧?!”胡杰克嚷嚷起来,“我也要去?!”
班主任的权威每次被挑战的时候,就习惯性的推推眼镜,这次也不例外。他推推眼镜,又看一遍手中的纸,“要去,英语老师找。”
班级里响起唏嘘声。胡杰克和莫悱这两人是绝对不可能进入老师们的“期望名单”的,这回英语老师是抽风了吗?
班主任前脚刚踏出教室,胡杰克就蹿到了莫悱跟前,愁眉又苦脸:“猪兄,咱哥俩是造了什么孽哟!最受不了那只美女蛇了!”
英语老师是个海归派,很年轻,却很有一套,长相艳丽不说,又会打扮,有点不符老师严谨保守的形象,但是教学成果突出,还有家里在学校中的关系撑腰,艳名远扬,算是老师中的异类。名字也好听,叫做“齐月玲”,是学校里过半数男生的梦中女神。
莫悱回道:“说谎。”胡杰克的“真相”可是满满当当的欢天喜地,要知道,胡杰克最喜欢成熟型的美艳大姐姐了。
胡杰克从鼻孔里“呲”一声,结实的胳膊勾住莫悱几乎看不见的脖子就摇来晃去,“猪兄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哈哈!”
被点名的十人,七个前十名的,两个后十名的,还有一个骆聍请假没来,共计九人就排队站在英语教研室外,老师叫一个进去一个,受老师单独辅导。
胡杰克和莫悱自觉站在了最后,尖子生提前被辅导的特权已经是“潜规则”的重要一项了,你知我知。
胡杰克就像炸了毛的猴子,动来动去,说话颠三倒四,莫悱总结其为“相亲前综合症”。
“猪兄啊,你说他们怎么进去了就不见出来啊?”胡杰克直抓侧颈,“都几点啦,还这么热。”
“冷静。”莫悱知道教研室开了两扇门,同学们大概是从更靠近学校正门的那扇门出去了。皂荚树的枝叶都遍洒金黄,学校里面的人也慢慢走光了,偶尔的归鸟发出细细的啼鸣。
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分(17点19点),朝日的神鬼道认为其可与黎明(3点5点)一起,被称为“逢魔时”。在这个时段,时空被扭曲,超自然的鬼怪也能现于人世。
突然就感到了不安,昨日也是这个时候,自己被魔女袭击。莫悱瞧了一眼身旁的胡杰克,后者又在整理自己的校服衣领了,紧张程度远胜于自己。
“莫悱,胡杰克。”教研室内传来老师清脆的女声,胡杰克像打了鸡血般“嗖”的站直,又马上怏下去一点:“什么啊,一起进去啊……”
莫悱给了胡杰克一个白眼。
胡杰克打开教研室的门,嘹亮一声“齐老师好!”才进去。莫悱紧随,进门后眼前突然一花。
自己就像一块牛皮糖,被肆意妄为的撕扯。头涨得快要炸裂了。眼前花花绿绿的斑点突然又变成了细长的条纹,像极了蜿蜒的蛇身,蜿蜒着的、看不到蛇头的亿万条蛇身。
“猪兄?!猪兄你怎么了?!”胡杰克赶忙扶起直往下倒的莫悱,急的大叫道,“老师!莫悱他好像”
“老、师?”胡杰克瞪大了眼睛,宽敞的教研室里摆设整齐,但空空荡荡,除了他和莫悱之外,没有一个人!
“老师?齐老师?!哎?人呢?齐老师你在吗!”
胡杰克东张西望了半天,被他搀着的莫悱压着嗓子道:“快点离开这里!”
“什么啊?猪兄,老师还是要来的吧?”胡杰克下意识扭头看了看他们进来的门唉?猪兄进来时好像没关门啊?门怎么关了?
“快走!”莫悱扯着胡杰克就向前跑向另外一扇门。两人跑过整个教研室时带起一阵风,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试卷被掀飞,纷纷扬扬的白色纸张冲向天花板又摇晃下坠,教研室回响着两人慌乱的脚步声和纸张的“唰啦”声,昏昏的夕阳穿透了整个房间,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幸好另一扇门还能打开,莫悱手上的汗水沾了整个门把手。胡杰克被莫悱硬是拖到了室外,在门自动又关上后发出了后知后觉的尖叫:“见见见见鬼了!有鬼啊啊啊啊啊!”
“快跑!”莫悱咬牙,继续拉着胡杰克往校门跑,浑身的肉在跑动中颠上颠下,很有波涛汹涌的感觉。
虽然惊魂未定,但论起跑步,胡杰克可是年年为班级在运动会上争荣誉的人,马上就受不了莫悱的速度了,一把反握住猪兄的蹄子,带着莫悱一路狂奔。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啊猪兄!老师办公室怎么没人了?!门怎么会自动关上?!为啥就我们两个倒霉,见鬼了呢!”
胡杰克倒是还有说话的闲暇,莫悱可是连气都喘不上了,眼前直犯黑,心脏说不定下一秒就要爆掉。
两人奔跑在操场上,横穿操场再上一段高高的阶梯就可以看见校门口了。
问题是,操场有这么大吗?跑得也够久了吧,看那阶梯旁的天文塔楼,怎么还是隔得那么远?!
胡杰克发觉不对,慢慢放慢了脚步。莫悱由于惯性扑到了地上,急急的喘个不停,大汗直流。
“猪兄,我们还真是见鬼了!”胡杰克蹲下,拍拍莫悱的背为他顺气,“这是怎么回事?好像跑不到校门口,我们被困住了!”
莫悱咳了几声,腿还软着,又被胡杰克一把拉起!“猪兄!”
莫悱的右脚边,突然蹿起一个黑影!“嘶嘶”的声音响起,是一条红斑青蛇,从土里钻出来了!
蛇身滑溜溜的,沾满了黏液,还在不断延伸,最后,蛇竟然在俯视两人,吐着鲜红的信子,瞳孔细长的一条,充满了邪恶。
“小心!”蛇身一弓,闪电般就冲向莫悱的头顶!要不是反应快的胡杰克踢开了莫悱,小胖子的脑袋都会被怪蛇叮一口!
蛇牙的威力之大,竟然咬破了土地。这么长的距离,蛇尾竟然还藏在怪蛇现身的窟窿里,这条蛇到底有多长,带弹簧的吗?!
“快跑,跑啊!”胡杰克想拉起莫悱,但青蛇抬头的速度更快,它身子一晃就缠上了莫悱的右腿!
“妈的!”胡杰克想也没想就跳过去,死命将蛇从莫悱腿上扯下来,“你个畜生!”
胡杰克蛮力大,硬是把蛇拽了下来,往旁边一甩,可怪蛇还真像被装了弹簧,明明被甩开,又突然在半空蹿回来,冲着胡杰克的膝盖就是一口!
“哇啊啊啊啊!”胡杰克的腿部顿时麻痹,他“咚”的跪倒!怪蛇顺着胡杰克的大腿往上蜿蜒,一秒不到就缠了胡杰克个结结实实!
“嘶嘶”。青蛇俯视着瞪大了虎眼的胡杰克,黄色的眼睛里是一条细长细长的瞳孔,映出了猎物的恐惧。
怪蛇慢慢张开嘴巴,像是一种仪式,那张嘴越来越大,像是一个慢慢揭开面纱的黑洞,一个暗藏着全部的渴望、慢慢张大嘴巴的黑洞。
“胡杰克!”莫悱怒吼一声就扑过来,只来得及把手拦在蛇嘴前
“呲啦”。一个东西从天而降,将蛇嘴从上而下洞穿。
一根,骨头?只见骨头锐利的尖端还流下粘稠的黑泥,青蛇抽动两下,瞳孔放大,黄色的眼睛慢慢变黑,突然,它就化作了一滩黑泥,全浇在胡杰克身上。
“呸呸!”胡杰克被恶心坏了,莫悱赶紧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胡杰克!”莫悱哑着嗓子叫,双手按住他的肩,“你怎么样!”
“猪兄,你的声音像鸭子……嘎。”
胡杰克满脸黑泥和黏液,还笑着,就被一颗子弹贯穿了头颅。
直挺挺的倒向一边,胡杰克的笑容还在,他的眼睛还睁着。
莫悱的手还伸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又是怎么了呢?
膝下的土地开始震动,操场上,土屑飞扬,各个地方都蹿出红斑青蛇,瞪着黄色的眼睛,细长的瞳孔充满了邪恶。
它们包围了跪着的莫悱和倒下的胡杰克,“嘶嘶”,“嘶嘶”,伏在地上,游向两人。如果从空中往下看,操场一点点被青蛇群覆盖的样子,会不会被误解成绿化改善了呢。
又来了。一条蛇已经靠得很近了。它俯视着,嘴巴慢慢张大,看来它们都喜欢一口气吞掉猎物。这样比较不浪费是吗
“临死前,想的就是这个啊。”
充满了个人特色的嘲笑从头顶传来,还没等莫悱抬头,安纳斯塔西亚就跳下白骨之鸟,落地的瞬间刀光一闪,燧发枪的刺刀将蛇头削去了一半。
安纳斯又向蛇颈放了一枪,青蛇迅速溃烂成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