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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尚玄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惊,难怪谢臻对他们从来不闻不问,没有任何的情绪。
“这只是我们最开始的打算,最后我们不是没有……”说道这里他终于住了口,看到了旁边脸色煞白的龙皎湄。
龙皎湄大睁着双眼,双唇颤抖着断断续续的问道:“大哥,二哥……你们在说什么?心脏?谁的心脏?你们想要谁的心脏……”
龙斯仲转过身来,才发现除了还远在美国的龙昀敕,所有的人都在他身后,他以为只有龙尚玄一人的。对于龙皎湄此刻慌乱求证的脸,他和龙尚玄居然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话来。
“谢臻哥的心脏吗?你们要他的心脏做什么……”从最疼爱他的兄长到已经低下头的管家,一个个的看过去,每个人的目光都避开了他。
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他那颗原医生说已经痊愈的心脏又不规则的跳动起来,他按住那个地方,后知后觉的轻声问道:“是因为……我吗?”
在安静得过分的这一刻,他那几个字重重的敲在其他人的心口上,他们无话可说,不止是因为怕在他们眼中天真无邪的龙皎湄会在听了他们的话之后受伤,还因为心中升起的对谢臻丝丝绕绕的愧疚。
龙皎湄失神的缓缓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都是因为我……你们全都知道,全都这么对谢臻哥,只有我不知道,我……居然这么天真……”
“小湄,那只是我们最开始的想法,我们并没有真的这么做啊!”龙尚玄担忧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他看得出来这以后,这个他们捧在手上的弟弟只怕会一夜之间长大,还会和他们之间产生隔阂。
龙皎湄摇着头,想到在岛上的时候,谢臻明明知道这一切,却在每次自己缠着他任性撒娇时,连一丝一毫的悲伤都没有表现在脸上,而只是那么淡淡地笑,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那时候谢臻的心里在想什么?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已经认命了,还是对整个龙家都绝望了?所以他一言不发,所以他越来越沉默。那个时候,自己那无知的幸福都化成了尖刀,一定时时刻刻都在谢臻的心上划上一遍,又一遍。难怪不得谢臻哥走的那么干脆,毫无一丝留恋。这一切都是最疼爱他的亲人一手造成的,他不可置信的目光滑过面前那几张无比熟悉的脸,转身摇摇摆摆的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他一步步向前走去,巨大的愧疚感一股脑的压向他,再也忍受不住,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胸口闷得想要爆炸一般,那么难受。他的亲人,对他这么宠溺的亲人,为什么对谢臻会有那么残忍的想法?他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还站在阴影里的龙斯仲,他最亲近的大哥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双眼里一片死灰,没有了往日的关怀和强势。他想问一问龙斯仲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大哥不是那样喜欢谢臻的吗?可想到龙斯仲长久以来对他的宠爱,却在也问不出来了。如果他问了,无疑是在龙斯仲的伤口上撒盐,他看的出来龙斯仲现在已经接近麻木了。
但是他怎么都无法接受现在摊开在他面前的一切,最终没有理会兄长们殷切关怀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表情,在管家的陪同下回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待到管家离开,他马上拨了个电话:“原大哥,我能回你那儿住几天吗?……是,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好,我马上就走。”
匆忙的收拾了一些东西,没有去告别,只和管家打了声招呼,告知自己的去向,就径直离开了这个他一直觉得温暖无比的家。
龙尚玄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上车离开,虽然担心,但是也只能由着他去,至少知道他呆在什么地方就好了。现在最让他头疼的是他大哥龙斯仲的状态。
首先,公司的事情看来完全只能由他代劳了,就在刚才他大哥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谢臻。他看了那个叫苏穆的男人的资料,他甚至可以预想龙家即将遭遇的来自14K苏家的打击和阻碍。他不知道龙斯仲究竟想走到哪一步,才能见到谢臻,也不知道即使找到了谢臻又有什么打算呢?再把谢臻强抢回来,关起来?这不现实的。
其次,他总是觉得龙斯仲现在心中绷着一根弦,不知何时就会突然断掉。龙斯仲现在只想着找到谢臻,恐怕是因为迫切的想同谢臻解释这一切。他只是担心,会不会,已经晚了?
三个月之后,英国西北部,曼彻斯特唐人街。
这里是是英国最大的唐人街,也是英国北部地区最集中的华人社区。众多的中国饰品小商店,随处可见的中国餐馆和中国人开的店铺超市,让这里热闹非凡。这里也因此成为很多秘密华人帮会成员的居住和活动区域。
在唐人街最南边的一条巷口的店面门口,挂着一块不怎么起眼的长方形牌子,以白色为底色,四周以缠绕的蔷薇为花边,中间是行体的两个中文字:风逝。
初一略看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等到看清楚下边一排很小的英文,才知道原来这是个画坊。这里看起来并不是有很多人光顾的样子,但是只要进去的人,必然会带着一两副画作离开。
到了半下午,画坊已经不再有客人进出,不一会儿从画坊的门口走出来一个中国青年,不,或者说少年更准确。这个少年身材高挑,虽然纤细,但却给人正好适中的感觉,不会让人觉得他身体不健康。他穿着黑色的呢绒大衣,系了条浅色的围巾,头上戴着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米色羊绒帽,几乎快要遮住他的眼睛,衬得他的的皮肤白皙的不似中国人。
他站在画坊的门口,拢了拢大衣和围巾,来来回回看了几次街上的人群,笑了笑,揉着很快就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将手伸到嘴边喝了两口气,这才转过身将画坊的门锁上。看来这少年就是这个画坊的主人了。
少年又去挨着画坊的两家店,同老板笑着说了几句,像是在告别,然后朝着市中心的方向慢慢走去。
一辆黑色轿车从画坊的对面发动,朝着那少年离开的方向,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慢慢的朝着市中心行进。
那少年很快就来到了莫斯利大街上,沿着街边走了一段距离,终于在艾伯特广场上放缓了脚步,始终跟在他身后一百多米远的黑色轿车也在广场对面的街边停了下来。
少年慢慢的在广场上转悠了一会儿,期间逗着一个五、六岁的英国孩童玩了一会儿,又在那座有名的,建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哥德式建筑的台阶上坐了几分钟,突然站起来,兴高采烈的笑着朝前方快步走了过去。
一个穿着图书馆工作制服的高瘦中国青年看到了向他走去的少年,平凡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抓住了那少年的手,握在手里揉了揉,一边将那双手放到嘴边哈着气,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似乎在责怪少年。不过那少年好像并不担心他真的生气,仰起头对着那青年露出大大的一个笑容,细致精美的五官清晰可见,正是谢臻,而那青年,就是顶着李平那张脸的苏穆。
谢臻将手伸进苏穆的外套里面,抱着他的腰,说了句什么,苏穆露出一脸的无奈,最后伸手理正谢臻头上的帽子,遮住耳朵,揽着协整的肩膀,朝着南面的圣彼得广场而去。
两人的亲密行为并没有遭到路人的侧目,不止是因为天气太冷,街上行人稀少的原因,还因为在曼彻斯特,人们对于同性伴侣的宽容度已经足够大了。
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这一次,那辆黑色的轿车没有再跟随了。
车内,一双阴鸷的眼睛痛苦的看着他两人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一动不动。眼睛的主人,就是龙斯仲。
前排开车的人从后视镜中观察几个月前才突然联系自己的男人。这个自从在龙家掌权以后,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络过龙家暗族的男人,给了自己两张照片,上面的人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两人。他作为龙家祖辈留下来,在暗处存在的势力,在知道龙斯仲要他找的人的真实身份时,是有些犹豫的,毕竟谁能不忌惮三合会的厉害凶狠呢?
刚才他实在是有些担心后面这个盛怒的男人会不会作出什么不顾一切的举动来,直到此刻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先生,他们就是您要找的人,我跟踪他们已经有段时间了。”
“嗯,他们身后有没有14K的人跟随?”
“我没有发现过。周一到周五的下午,他们都在这里见面,然后开车回他们郊外的住处。”他想,14K的人不认为有人敢在这里找他们二少爷的麻烦。
“知道了,甩掉后面的尾巴,回酒店吧!”龙斯仲吩咐道。
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苏穆不一定知道,但是却都在14K的监视之下。这位护子心切的14K老大,只要不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龙斯仲相信他是不会直接找自己麻烦的。而龙斯仲放下龙氏,在英国呆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才找到谢臻的踪影,他一点都不想贸然行动。
再说,龙尚玄几次打电话来说明现在龙氏面临的情况有多危急,房地产的在建工程突然被政府强制停工,不得不搁置;税务机关毫无预兆的开始了对龙氏的稽查审计,即使从不涉黑,但是哪一家大的企业能保证没有一点税务上的漏洞呢?
而整个Z市的媒体也是一夜之间就对龙斯仲的私生活感兴趣起来,曝光出龙斯仲是同性恋。国人对于同性恋的宽容度还很小,即使媒体没有真凭实据证明龙斯仲是同性恋,但还是造成龙氏的股票一天比一天跌得厉害,现在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短短的两个月,就可以陷龙氏于水深火热,除了三合会,还谁能做到?
龙尚玄已经好几次委婉的在电话里劝他回国了,潜在意思就是让他就这么放弃谢臻算了。但他故意装作没听懂龙尚玄的意思,没有回去。
他看着苏穆和谢臻离开的方向,疲累颓败的脸上,那往目光犀利的双眼闪烁着不甘心,即使他对不起谢臻在先,难到他后来一心一意的所作所为都不能抵消弥补吗?
第四十二章
曼彻斯特郊区的一幢二层小洋楼。
“苏穆,你真的不会去吗?今天是你父亲的生日呢?”一进屋谢臻边脱外套边问道。
苏穆关好门换了鞋后走去过帮谢臻取下帽子和围巾,说:“真的不去,快去壁炉旁边,这里冷。还有,我不是说过了吗?别叫我苏穆,叫我Vincent。”
“有什么关系,现在是在家里,又没有外人。我就喜欢叫你苏穆。”谢臻撇了撇嘴,配上他线条完美的五官,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好,你喜欢叫就叫吧!记住在外面可不行。”
谢臻蹲在壁炉旁边,火光照得他脸颊绯红,他从下而上的看着苏穆,有些不以为然的说:“担心什么啊,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了,还有你爸在呀!”他知道苏穆一直提醒他别在外面叫他的中文名字,不只是因为不想和他的父亲扯上过多的关系,还因为苏穆对龙斯仲还有些顾忌。但是谢臻觉得苏穆是以前做杀手太久了,有些小心过头。
“好了,你别再靠过去了,小心烧着头发。”苏穆把他朝自己这边拉了拉。
苏穆看着他,这几年谢臻跟他住在英国,渐渐地也忘记了以前在国内的那些不愉快,现在谢臻自己开着个小画坊,赚不了多少钱,但他有生活的重心,整个人也不再死气沉沉的,虽然还是不怎么喜欢和陌生人说话,但是对于身边熟悉的人却变得很健谈起来。
当初他带着谢臻离开Z市,不得已借助父亲的力量。对于在童年的时候抛下他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