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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员家后我发现赫卡居然已经和员向善的母亲和三婶变得相当熟络,她们几乎开始不拿她当外人,喜欢得不得了。
我知道赫卡冷漠的个性下其实隐藏着很强的交际能力,但没想到她连农村主妇都能搞定,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到了晚上,员向善的母亲为我和赫卡腾出了一间房,毕竟我跟员向善还没结婚,所以不能住在一起是必然的,这也免去不少尴尬。
夜深人静,我向赫卡悄声汇报了今天的所有见闻,包括员向善和员祈福之间微妙的兄弟关系及村里人的言语,赫卡听罢没有做任何评价。乡村的夜黑得纯粹彻底,我只能在幽幕下看到她的轮廓,宛如一抹线条优美的剪影。
许是白天太过劳累,我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境,再睁眼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赫卡醒得比我早,她倚着坑边正望向窗外,目光幽邃而深沉,虽然面无表情,但我一瞬间觉得,她的神情中似乎夹杂着几丝忧伤。
赫卡见我已醒,过来温柔的揉揉我凌乱的发,'已经七点多了,快收拾一下吧,不然会给婆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哟。'
'呸。'我笑着瞪了她一眼,然后起身换衣梳洗。
乡村的空气格外清新,像极了我在兵营时的早晨,深吸口气,蓦的记起许多往事,以前的生活规律而充实,但是没有赫卡,所以即使想起来,也总少了那么几分怀念。没有赫卡的人生,仿佛像白活了一样,这话说得虽然很矫情,但却是事实。
员向善的母亲又做了不少好吃的,赫卡吃了很多,出门在外,饮食是我最担心的,现在瞧她如此,就再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饭后,赫卡仍是帮着员向善的母亲和三婶料理家务,我还得跟员向善扮演一对甜蜜情侣,不知道赫卡发现有没有发现什么,昨晚她不曾向我透露任何信息。
员家男人白天都出去干活,我跟员向善待在屋里觉得容易露馅,所以我们仍是到村子四处闲逛。
想来想去,我觉得昨天员家邻居那名妇女一定知道些情况,于是便让员向善带我到她家做客。
员向善长年在外读书,与邻居虽然相识,却不算特别熟悉,对于他的到访,邻居似乎也有些惊讶,但还是热情的接待了我们。
坐下来聊了一阵,邻居一直在夸赞员向善,并且对于员家的评价相当高,称赞员爷爷为人和善、处事公道,村子里许多事情都是由他解决的。我借机向她打探员家以前的历史,妇人没有任何防备,依然对每个人都赞不绝口,只是谈到员家已经去世的老二员长乐时,她表现得很是遗憾,说道,'唉,作孽吧,好好的人家,大概最作孽的事就是生出这么个儿子。'
我故作好奇的问,'怎么了?二叔为人不好?'
妇人摇摇头,'他根本就不像员家的人,从小就到处干坏事,长大后仗着自己蛮力横行霸道,全村人都讨厌他,员老爷子想管,可年事已高,哪里管教得了他,说得多了,他连老爷子和兄弟都敢打。'
'那后来呢?' 我赶紧接着问。
那妇人刚想开口就被她家男人打断,'行了!人家未过门的媳妇,你跟娃娃说这么多不好的事干啥子。'
'对对对,瞧我这张碎嘴。' 妇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跟我道歉道,'娃娃你别放在心上,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员家人很好的,你嫁过来绝对不会受委屈。'
☆、罪恶与忏悔(六)
我心里有点郁闷在这个关头被人打断;但眼见再也套不出什么话,只得又扯些无聊和闲话,然后跟员向善离开。
路上;我连走边寻思,员家二叔虽是已逝之人;但说不定也会跟员向善的身世有什么关联;于是便向员向善打听他二叔的信息,谁知员向善却全然不知;他对员长乐的了解还不如那个邻居。对此,员向善也觉得无奈,因为自打他出生时;他二叔就已经死了;所以原本生活中能提到他的机会就不多,而且,全家人似乎都对员长乐很避忌,偶尔员祈福问起他爸爸的事,总会被大人严厉喝斥,久而久之,员祈福就不再提了,员向善自然更不会去捅马蜂窝,他唯一了解的就是他二叔生前为人并不好,村里许多人都讨厌他,员家也一向以他为耻。
看来这个员长乐活着的时候应该是村里的害群之马,估计与流氓地痞差不多,否则也不至如此。
我没头苍蝇似的分析,也总结不出个所以然来,在外面绕了几圈无功而返,没想到赫卡竟然不在员家,听员妈妈说,赫卡主动到地里去给员祈福送饭了。
赫卡去接近员祈福?我开始有些迷惑,她最初与员妈妈、员三婶刻意接近我经过仔细思索后理解了其用意,员家男人个个严肃木讷,极少说闲话,而且这里男女地位等级较为明显,男人们通常很少和女人聊家常,所以想要深入了解这个家庭的情况,从女人入手是最佳选择,特别是主妇,只要与她们熟络到一定程度,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赫卡何等聪明,在我还忙于适应角色时,她便一下子琐定了目标,但这个员祈福…他与员向善是同辈人,追查员向善的身世应该与他没有太大关系吧,赫卡为何要在他身上花费时间呢?
我没有机会静下来细想,为了扮演好儿媳妇的角色,我赶忙挽起袖子代替赫卡帮员妈妈和三婶做事。我干活喜欢干脆利落,要做的事就绝不磨蹭,而且平时照顾赫卡时什么家务活都得做,所以即使是农家的家务活我也是手到擒来。
两位阿姨瞧了一会儿,都赞不绝口,听她们的语气原来两人都觉得赫卡非常不错,有把我比下去的意思,结果现在发现我比赫卡更能干。
我边听边觉得好笑,转念又有点心疼赫卡,那家伙平时懒得要命,肯定打心眼里不愿意做这些粗活,都是我给她惹的麻烦事,本来好好的度假,却要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帮人干农活,想起赫卡那晚说的那句话,我的心“怦怦”一阵骚乱,她实在太宠我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人能因为看到我的脸而原谅一切…能与她相遇,何其有幸。
我们吃过中午饭,赫卡和员祈福还是没回来,员爸爸说看到赫卡跟员祈福在地里休息聊天,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可见这帮人打起了赫卡的主意,要是能将赫卡也留下来当他们家的媳妇,估计员家会乐开了花,当发现赫卡真面目之后,他们就会乐极生悲的。
无所事事的白昼显得很漫长,我实在不想再在这丁点儿的村子里转来转去,不如乖乖留在员家做个贤惠儿媳妇。直到下午三点多赫卡才从外面回来,我让员向善缠着他母亲和三婶,借机向赫卡讲了讲员长乐的事情,赫卡听罢干笑了两声,说道,'等下让员向善带我去看看他这个二叔吧。'
'你是说看他的坟?'
'嗯,可乐,等下你回房睡一下,我们晚上会很忙。'
'晚上?' 我更加迷糊,赫卡倒底发现了什么?我直觉她已经对整件事有了眉目,但依目前的信息,我却半点没有头绪。
'到时候再说吧,你进去陪她们,我还有些事要准备。' 说着,赫卡就把我推进门去。
不久之后,她便悄悄将员向善叫了出去,估计是去“祭拜”员长乐的坟墓,难道这件事真的与员长乐有关?员向善不会是员长乐的儿子吧?可我转念一想,员长乐有遗腹子员祈福,没理由员长生只将员向善领养过来当亲儿子,却撇掉员祈福,除非员祈福并非员家之人,他的身世又另有玄机。
一个小小的村庄,哪里来的这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我完全想不通。
我陪着员妈妈她们做了点事就听赫卡的话回房休息,当我醒来时,赫卡和员向善已经回来。接着一切如常,吃过晚饭,帮着员妈妈和三婶收拾收拾,天色已然墨黑,这里的人们习惯早睡,大概七八点钟,员家人便基本已经关灯休息。
赫卡说她已经记下了去员长乐坟头的路,就在后山不远处,员长乐与他的妻子葬在一处,听闻员长乐的妻子是在生员祈福的时候大出血死掉的,想来员祈福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双亡,家中无人为他撑腰,所以好事尽落到同为男丁的员向善身上,换作是我恐怕也会愤恨不已吧。
我们一直熬到十一点才开始行动,这时村子里的人已经全部睡下,周围一片死寂,仿若无人。赫卡借着月色悄无声息的潜到前院,将她在白天准备好的铁锹、铲子和干活时用的手套拿出来,我就在站在她不远处,居然听不到她的一点动静,心中暗自佩服,真想知道赫卡是在哪里训练出这一身过硬的本领。
一路上赫卡都独自拿着工具,她怕我不小心会撞到哪里发出声响,远离村庄居住区后,我们便用手机照明,蜿蜒的林间小路,旁边不时会出现一些凸起的坟包,赫卡走得毫不犹豫,仿佛已经来过很多遍。我们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赫卡忽然停在两处坟包前,回身道,'就是这儿了。'
'赫卡,我们不是来挖人家的坟吧?' 我光顾着胡思乱想,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赫卡的意图。
赫卡忽然露出坏笑,'不然呢?来这里约会的?'
这里原本就阴森恐怖,偶尔有风吹过,树叶“沙沙”声仿佛鬼哭,赫卡这诡异一笑在手机光照的映衬下,更显得邪气倍增,让我脚底一阵发凉,'喂,不要吓我。'
'呵。' 赫卡发出她特有的笑声,伸手把我拉近怀里,'傻瓜,我以为你胆子很大,没想到这么小女人。'
'呸,我才没有怕。' 其实鬼神之说我并不相信,只是这气氛不禁让人遐想万分,所谓怪力乱神大抵如此。
'没什么好怕,不是有我在么。' 赫卡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将铲子塞进我手里,'要快些行动的,天亮之前得恢复原状,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你…真的要挖坟?为什么?' 虽说不怕鬼神,可挖人家坟墓的事,我想都没想过。
赫卡这时已经铲下第一锹,边挖边解释道,'依我推断,员向善不是员长生的亲生儿子,很有可能是员长乐的孩子,而员长乐夫妇的死,必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有“亏欠”一说,所以得开棺验尸。'
'员向善是员长乐的儿子?那员祈福呢?' 我只得硬着头皮帮赫卡挖坟,对于这个答案我并不惊讶,因为之前也曾经这样考虑过,但其中许多问题又实在解释不通。
'员祈福才是员长生真正的儿子。'
'什么?!' 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员祈福才是员长生的亲生儿子?那为什么这家人要将员向善当作宝贝,而把员祈福丢到一旁…'莫非是当年抱错了婴儿?'
'是不是抱错,还得由员长乐夫妇的死亡原因来推测,等下就会知道了。'
'你是怎么判定员祈福是员长生的儿子的?'
赫卡轻轻呵笑了一声,'也许是天意不愿为难我们,想让我们早点离开这破地方,所以给了个再简单不过的提示。来这里的第一天,我打算从员向善母亲那里作为切入口,然而在与她接触期间,却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她红绿色盲症患者。'
'红绿色盲症?你是说员妈妈无法分辨红色和绿色?' 参军体验时,有检查过这一项目,但是…'可这有什么关系?'
'可乐,书房里有一本关于遗传病的书,非常不错,如果你愿意学习,可以去看下。'赫卡手上挥锹的动作加快,'红绿色盲是一种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