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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冷眼一瞥,转身快步进船舱。
船舱里静悄悄。
待马进良进船舱,雨化田挥手屏退左右,并没有多看他一眼,只低头看桌上铺的地图。
“有什么新消息传回来啊?”
“督主,刚得线报,鞑靼部前几日各部发生内讧,一支落败,已然撤离瓦剌草原。”
“内讧?”马进良看不太清楚他表情,只能看到灯影昏黄光晕下平静的侧脸。雨化田呵的一笑,沉默一会,缓缓道:“好好的会发生内讧?”
这时雨化田抬起头来,默默注视马进良,眉毛微挑似笑非笑,马进良愣了一下,恍然道:“是颍川王的人。”
“嗯。”总算你脑袋开窍一回,雨化田暗赞一声。
“那么接下来,颍川王应该与他们汇合一处,再图……”
“嗳——”雨化田抬手,马进良噤声。
阖目呷口清茶,雨化田半睁凤目,舒口气,淡淡道:“你觉得他会抛头露面找上鞑靼人么?”
马进良想了想,摇头,“不会。”
“这就对了。我在淮安筹谋多年,这只狡猾的狐狸,一次也没钻进来。事到如今,他岂会白白给你落下把柄。他不用见鞑靼人,到时东西照样到手。倒是素慧荣,他是必见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稳坐太上皇之位,真正把持朝政。
“——只要盯紧素慧荣,就不怕找不出颍川王。”
雨化田稍稍低头,马进良立即体贴递过茶水。雨化田微微蹙眉,终究在外面久了,有点想念在京城时,每日马进良亲自为他煮茶的味道,淡雅、清新。茶盏交给马进良,那手有意无意拂过他手腕,马进良手微微发抖,却被雨化田轻轻按了按。
这是多年养成的默契,马进良放下杯盏,为雨化田取来披风。
“进良,你估计素慧荣目前向哪个方向走?”雨化田扬起下巴,马进良为他系缎带,并没有马上回答。
“想不到?”雨化田又问道。
马进良抿抿唇,因面具阻挡,雨化田无法看到。大档头想了想,方道:“往东去是京城,是回头路。向北——靠近边关,离瓦剌草原最近,不容易引起注意。”
“她们会向北走?”犀利的眸光掠过马进良,雨化田抬脚出门。
“只消两天就能出关。”马进良趋步跟上,雨化田略微偏头看看他,后者既知出言不妥。果然——
“怀有身孕的女人,车马颠簸受得了吗?”
迟疑一下,马进良又道:“那……只剩下一个方向。西北是水路,但会慢一点,难不成她们要走嘉峪关?”
脚步停住,雨化田转过身来,默默看向马进良,缓缓道:“洛水西出到龙门。给谭鲁子传消息,盯紧了。”笃定的事情,自然错不了。
“督主。”马进良叫得一声,雨化田迎上他的目光,与他四目相对。马进良的左眼受过伤,却反比那只没有伤的眼睛睁得大,雨化田很容易在那脆弱的眼底找到自己的影子。
“想说什么,但说无妨。”雨化田摇摇头,心里笑了笑。这么多年,人倒比当年越发的闷。
马进良不言,只近身为他整理一下披风。
雨化田心中一动。
这种小事马进良也不是做了一次两次,唯独今日他做起来,别有一番心绪潮涌。
这是一种暗示,雨化田一直都知道,包括他做的所有事情,雨化田心里都清楚。若是事成,马进良自是鞍前马后唯他马首是瞻。一旦失败,大概刑场上陪他挨那一千刀的,也只剩下他一个。
类似这种小事,大概做一次少一次。
帝星隐,天狼现,杀伐起,江山易主。
——这句谶言,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雨化田。
只不过,这句话被人悄悄利用起来。那人便是前朝废帝景泰帝的后人,当今颍川王。名义上庇护正义之士,暗地里勾结东厂,秘密扩张势力,图谋篡政……
悠悠纾口气,放下手中那本薄薄的棋谱,雨化田抬头看眼如洗碧空。一只孤雁飞过,不及收回目光,便发觉船轻微震动一下。
船头那边,马进良突然拔剑。
“有刺客!”
“保护督主!”
前面一阵嘈乱。
29当年事
船头刺客是两个人。
雨化田远远瞥来一眼,已然知晓来者何人。
中年虬髯之徒名崇政,西川剑客。年纪稍轻,肤色黝黑者出身凤阳剑术大家,叫令国洲。
眼下只见到两人,第三个也该露面了。
呵,雨化田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赵怀安,本督今天要好好会一会你。
在船头与马进良厮杀一团的的确是赵怀安的死党。大概二人与赵怀安平日诛杀东厂的行动太过顺利,难免有些浮躁轻敌,今天初次对上西厂,不料一交手即被对方双剑合璧压制住凌厉攻势,十几个回合下来居然讨不到一分便宜。此时方晓绝不可将西厂与东厂相提并论,这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能混这顶乌纱的绝非等闲之辈。崇政退开一步,重新摆开攻击架势,咬咬牙,沉声道:“手下不斩无名之鬼,报上名来。”
“本座是西厂大档头马进良。”这声音冰冷且沙哑,面具后那张受过伤的脸更是寒霜凝结。马进良提步进攻,竟是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双剑一分,乘风破浪,翻天覆地蛟龙傲天。
“这番子颇有些身手,仔细着。”崇政小声叮嘱令国洲,目光下移,扯下被划开的衣角。
三人各站船头一角,马进良目光左右一扫,耳朵动了一下。身后,人声嘈乱。
“中帆倒了,护督主!”
“去死吧!”马进良双剑挥舞,拧身躲过令国洲来势汹汹一击,一剑刺出。
三人再次厮杀一团,一时倒也分不出胜负。
再说中帆倒下,雨化田眯起星眸,抿下削薄的唇,振臂一挥。身侧随侍之人吃痛,弯腰倒下。此时中帆被一道凌厉剑势划开,一人破帆而入。
地上之人闭了闭眼睛,虽说腹痛如绞,心里暗自松口气。
多谢督主救命!
——千钧一发之际,若非雨化田将其击倒,只怕此刻这人早已是来人剑下亡魂。
却说来人原地找寻一番不见目标,正在暗暗纳罕。此时一丝微风拂过,仿佛带来某种信息。他转过身来仰起头,眉头颦紧,呼吸顿时狭促起来。
迎上午后骄阳,但见碧空下一人衣袂纷飞,一手攥紧桅杆绳索,一手宝剑出鞘,居高临下俯视来人。面上出奇平静,在他眼中找不出任何情绪。
赵怀安,我们又见面了。
“你——”一丝迟疑跃然浮现面上,怎么会?强按下心中疑惑,赵怀安遂又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雨化田。”清淡冰冷之音自高处飘来,赵怀安听来,不啻晴日惊雷炸响。
“你、你……你是雨化田?”赵怀安堪堪错开一步,那人轻轻落在面前。只不过,手中的剑,直指自己咽喉。和淮安那夜桥头一幕何其相似,只不过拿剑的换了个人而已。
上次星夜稀微,赵怀安还看不大仔细,今日得见,不禁皱了下眉。和记忆中相比,那孩子真是长大了,稚气全无,面沉若水,冷若冰霜。一对眸子倒是清如一湖静水,只可惜再无孩童的天真。
还剩下什么,赵怀安看的真切——恨。
你的恨究竟何来?赵怀安一直想不明白。至于他的狠,更是令赵怀安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利欲熏心,仿佛和这个孩子沾不上边。
那对水样清澈的眸子,哪里看得出一粒尘埃。
“犹记当年事,只是今时已惘然。”
那声音清冷入耳,泛着空无的虚靡。赵怀安瞬间被一记重锤砸进心房,某些他认为已经忘记的画面,顿时浮出心海。
面前人的脸颊温润比古玉,看不出当年那一掌留下的痕迹。再细看去,似乎又能看到些许凝血的彤红……
当年那一掌应该很用力。赵怀安想。
不然,那红红的脸颊过了几日又如何不消?
说起来,当年救下那个孩子,不过是他游历江湖中时的一件小事。
救下那孩子时,孩子已经神智不清。初时以为他被吓昏了,赵怀安并未在意,料想打来水醒下神也就好了。却不了不及转身,身后一声虚弱□甜腻至极。
再细看去,赵怀安才惊觉不对。红霞扑面,吐气炽热急促,抓起腕子探脉,只觉皮肤滚烫灼人。
换另一只手搭脉,赵怀安浓眉紧拧。
该是中了秦楼楚馆专门用来调*教不听话的娼人的劣药。
这可怎么是好?赵怀安一时没了主意。
四下望望,荒郊野岭,天色又暗,附近根本无人家。无处找大夫,怕这孩子又撑不到天明。
赵怀安遇到二十年来人生一大难题,一时没了主意。
百思犹豫不定时,一对颤抖的双臂带着不正常的温度自身后环住赵怀安的腰。
“嗯!”雨化田双目赤红,长长吐出一口气,那手想抱得紧些,人小臂短却怎么也抱不住,只能勉力向赵怀安靠了靠。
“唔……”赵怀安陷入两难
贴着腰侧的小脸不安地蹭着,赵怀安一怔,顿时背脊僵直。身体某个地方,莫名起了异样反应。
赵怀安没来由一阵脸红,“罢了。”看小孩脸色越发的红,不由微微叹口气。动手揽过那孩子,只觉遍体滚烫,心里一惊,知道不可再拖了。
常年握剑的大手布满厚厚的硬茧,只不知多少亡命下作之徒死于这手中的宝剑。而今,这只手还剑入鞘,带着残存的迟疑,探向小雨化田身下,那根形状好看的枝芽早已挺立多时。那动作毫无技巧,甚至称得上粗鲁,然而却能让怀中人在焚身的欲*火下,得到片刻纾解。由着赵怀安的动作,引导那道雷霆天火尽早宣息。
“嗯——”长长的一声□过后,白色一股在赵怀安手中喷薄而出。
获得短暂安宁的孩子双腿剧烈抖动着,无力垂着头。赵怀安没有再动,尽管知道纾解一次根本不够。但显然孩子还小,承受能力有限,若不歇得片刻,只怕这幅小身子禁受不住。果不其然,未及一炷香的功夫,那根枝芽再次挺了起来。
“真是作孽!”赵怀安低喃,又伸出手去。
上下动作几下,赵怀安察觉不对。刚刚还滚热油烹一样的身子,在怀中突然冷了下去,仿佛贴着一块三九天冻实的冰,寒澈入骨。
“不好!”赵怀安瞬间想到什么,放开小雨化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30红颊
野风萧瑟,孤月独悬。
荒郊的参差灌木遮蔽下,不甚明朗的月色化作斑驳的雾气。
惨淡月色下,紧紧相偎的两人,在杂草丛生的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赵怀安外衫已去,内衫搭在腰下。此刻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暖着怀中小人,不敢有一丝懈怠。
“对一个孩子用这种烈药,真是死一万次不足惜。”
一声长叹,赵怀安把孩子又往怀中搂紧了些。就着黯淡月色,见那孩子已然泄过两次,依旧喘息连连,丝毫没有完全释放的样子,不禁摇头。
冰火两重天。中了这种烈性媚药,如若纾解不及,时时有性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