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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知道这是一种动物的毛发,而且数量十分稀少。
苗可的直觉十分准确,寒昕的西装乃是融雪兽的皮毛缝制而成,柔软舒适,而且防御强劲。
融雪兽是一种十分奇特的荒兽,自身等阶不高,能力却是十分强大,它能够与冰雪融为一体,或者幻化成漫天的雪花,根本无法捕捉,就算有人侥幸捕获到融雪兽,它也会在被捕捉的那一刻选择融化,成为一滩水渍。
本来这种神奇的生物人类是无法得到它的皮毛的,只不过每年秋季的时候,融雪兽都会进行一次换毛,人们就用捡来的融雪兽的皮毛来缝制衣物,因为融雪兽数量十分稀少,整个星际只有人迹罕至的南极洲有,而且仅仅十余只,所以它的皮毛十分珍贵,这也是为什么寒凝买不起的原因。
苗可生在苗家,见惯色彩斑斓的衣物,一旦面对这种纯色的外套,他整个人都有种不太协调的感觉,倒不是说讨厌纯色,只不过不是特别喜欢罢了。就像是面对白纸,人们总有在上面添染自己喜欢的色彩的欲丨望,苗可也不例外。
苗可的世界是五彩斑斓的,他手中的绣线亦然,思来想去,苗可决定在寒昕的衣服上绣一只孔雀,这也是蜀绣中常见的图案之一,苗可绣起来十分得心应手。
因为西装破裂的位置在左胸胸口到半条左臂,这么长的裂口,用孔雀细长的脖颈遮掩再好不过,而且色彩斑斓的孔雀与纯色的西装产生的冲突感让人无法移开眼睛,必然会和主人一样成为众人的焦点。更何况,寒昕的气质和孔雀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好吧,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苗可就是觉得寒昕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才会想到在他的衣服上绣孔雀的。当然,苗可这点小小的坏心思他自己知道就好了,偷着乐这种东西最喜欢了。
苗可在房间中稍微绣了一会,觉得房间中太过沉闷,有些压抑。以前在后山的时候,他总喜欢一个人在溪边,双脚泡在溪水中,一边感受自然的风光秀丽,一边飞舞手中的针线,完成祖婆婆给他布置的一件又一件绣品。
他抬头看看窗外的景色,外面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微风徐徐吹来,轻轻撩动树梢上的嫩叶,沙沙作响,鸟雀在枝头蹦来蹦去,欢快的叫唤,唱着自己的歌,苗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
他端着针线盒“蹬蹬蹬”的跑到外面,放下之后又“蹬蹬蹬”的跑回房间搬出一把椅子,放到树荫下面。坐在树下,感受自然清新的气息,苗可有种又回到后山的感觉,无比怀念,但是他也知道,以往的种种都已经是过去,它们早已变得遥不可及。
苗可摇摇头,摒弃心中的杂念,不再去想那些过往,专心致志的开始绣自己的孔雀。
张怀德来到寒家的第一眼,就看到树下全神贯注的苗可,少年的表情专注认真,像是在对待自己最珍爱的宝物,张怀德不由对苗可生出几分好感。
少年拿着针线,在一件白色衣物上缝补,脚边还有一个打开的针线盒,张怀德本来没有多想,以为少年不过是在学习刺绣,毕竟,在当代,刺绣也算是一门高深的艺术,想要学习的年轻人不在少数,张怀德自然也认为苗可是其中一员。
只是苗可的技艺纯熟,双手龙飞凤舞却丝毫不乱,这让张怀德不由多看了几眼,随后,张怀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少年的手法……
张怀德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悄悄走到苗可的身后,安静的观看苗可的刺绣。
苗可的孔雀才刚刚开始绣,首先,他选用的是能勾勒整体形状的晕针针法,晕针是是一种有规律的长短针,分全三针是长短不等的三针;二二针是两长两短的;二三针是两长三短的针。各种针脚都是密接相挨着的,每排的长短不等,但针脚是相连的,交错成水波纹;全三针适用于倾斜运针的绣面,向□斜的先由短针到长针;从□斜的先由长针到短针。二二针适用于小面积的部位。二三针用处较广,凡正面或稍倾斜的绣面都适用此种针法,绣花、鸟、虫、鱼、人物、走兽不仅易于浸色,而更能事物的自然和真实感。
整体形状勾勒出来之后,苗可开始为孔雀着色,色彩是孔雀最为出彩的地方,恰当的着色能让平平无奇的事物顿时变得灵气十足,尤其是孔雀这种色彩较重的刺绣图案。
苗可先为孔雀的羽毛着色,因为羽毛的面积十分大,闩针比较容易施展。闩针是一种短的针脚,一般用在绣好的绣面上是为了更能体现色彩调和,按绣物的具体需要用二二针或二三针闩,一般只用两色。深的闩浅色,浅色闩深色。此种针法适用于绣山水和孔雀羽毛等以体现其真实和色彩。
因为苗可打算绣一只白孔雀,所以可以直接在上面使用闩针平铺羽毛上面的图形,一勾一画之间,苗可已经替孔雀绣好羽毛。
孔雀修长的脖颈和头部使用撒针这种方式刺绣,运用一种稀疏不规则的针脚撒上去,隐约的显现一种色彩。
现在剩下孔雀身上最难绣的两个部位,头顶的花翎以及面上的眼睛。花翎的绣色最为复杂,看起来不过两三种颜色,实则不然,绣工往往要添上□种绣线在能让花翎看起来更加完美,这种时候,就是蜀绣技艺中拓木针的天下。
拓木针是有规律的长短针,每层的色不一样,而是缝插针,头一层是长短的密针,长的柘木在短针内,第二层柘木在长的内,二层以下是稀针盖在第一层上,第三层的针脚需搭在第一层的线上,这种针法可以浸色,多用于绣花卉翎毛。
此时,苗可的额上已经出现细密的汗珠,精神高度集中的刺绣耗费他的心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灵力的来回涌动也给他的身体增加不少负担,苗可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抖,但是他不能停手。
苗可的刺绣与别家的刺绣不同,讲究的是一气呵成,中间不能停顿,若不然,绣品就会失了灵气,变得毫无价值。
还剩最后一只眼睛。
苗可咬咬牙,伸手将手中的绣线换成黑色。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幅绣品的好与坏,除了看他的针法已经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眼睛。苗可想着寒昕同寒凝打闹时候的样子,下针迅速,三两下,就替孔雀绣好眼睛,顿时,整只孔雀变得灵气十足,栩栩如生,它的眼睛好像在溜溜的转动,不时看你一下,羽毛像是在动,你会担心稍一不注意,它就会展翅飞走。
绣完孔雀的苗可松掉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不少,浑身上下也没有那么难受。苗可以为这是绣完作品的原因,却不知道,凝结在他周围的灵力渐渐散去,不再通过他的身体才是真正原因。
而苗可身后的张怀德早已经被深深地震惊住!他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盯着眼前绣好的绣品,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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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要累死了,晚上还有一章,我真是活该!
、第 19 章
如果说普通人一眼看到苗可的刺绣,第一眼会去看他所绣出的图案,那么观看苗可整幅刺绣经过的张怀德,注重的就是苗可所使用的刺绣针法。
苏绣针法43种,分别是32种基本针法:齐针、正抢、反抢、迭抢、平套、散套、集套、擞和针、施针、接针、滚针、切针、辫子股、拉梭子、平金、盘金、打子、结子、拉尾子、鸡毛针、绒、格锦、编针、网绣、水纹针、桂花针、挑花、松针、戳纱、打点、乱针、扣绣;5种辅助针法:扎针、铺针、施毛针、旋毛针、刻鳞针等;6种变体绣针法:迭绣、穿珠、帘绣、钉绣、贴绫、虚实针等。
张怀德以为这些针法已经涵盖世间所有刺绣的针法,没想到今日的所见所闻彻底颠覆他的认知。刚刚苗可使用的那些针法,没有一种是他见过的,可以叫得上名字的针法,还有苗可刺绣的速度,更是令人惊叹。
这样一幅孔雀刺绣,任何人来绣都要花上一两天的时间,就是他自己,至少也得花上一个上午才能绣完,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居然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做完,而且用的还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针法,这样的速度,这样的技巧,真的是天纵奇才!
张怀德难掩眼中的狂热,他尽量用自己最为平稳的声音干咳一声,引起苗可的注意。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若是在大街上被人这么问,一定会把对方当成猥琐的怪蜀黍怪爷爷,偏偏张怀德长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苗可回头,就看到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在对自己微笑,苗可下意识的回应他一个微笑。说是老爷爷有些过了,张怀德不过五十几岁,保养的如同四十岁的中年人,只不过他总喜欢捉弄人,常常戴着假胡子四处招摇撞骗,骗骗无知的小辈们逗乐。
孙子孙女不在身边的张怀德瞬间就被这个无害的笑容秒杀,笑的这么好看,一定是男孩纸。张怀德萌生出将这个小家伙收为弟子的想法,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无法遏制的在张怀德脑海中滚来滚去。不过,他得先搞清楚是谁教这个男孩纸的刺绣才行。
“小朋友,谁教你的刺绣啊?”
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听到长辈的问话,苗可小朋友乖乖地从口袋中拿出他的小本本,在上面写上三个字。
祖婆婆。
张怀德笑得十分开心,“那小朋友带我去见你祖婆婆好不好?看你绣的这么好,你祖婆婆绣的一定更加出色。我也会刺绣,想跟你祖婆婆学习学习,你看行吗?”
苗可没有说话,刚刚还面带笑容的眼睛瞬间黯然下来,泫然欲泣。老成人精的张怀德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由惋惜。他伸手摸摸苗可的头,给与他安慰。
张怀德又发现另外一个问题,从刚刚开始,苗可一直没有说话,同他的对话也是在纸上交流,难道说,这个少年不会说话?
他心中升起一股疼惜的感觉,小小的孩子,竟然遭受这么多苦难,他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张怀德开始脑补,小小的孩童与祖婆婆相依为命,只能依靠卖些刺绣来维持生存。祖婆婆毕竟年事已高,还是撒手人寰,留下年幼的孩子孤苦无依,最终被人贩子卖到寒家当仆人。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忍受其他下人的白眼,强烈的心理自卑让他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脑补过头的张怀德没有发现旁边有人靠近,直到那个身影颤抖着声音叫出他的名字。
“阿德?”
阔别多年的声音让张怀德如遭雷击,整个人呆在原地,僵硬的无法动弹,直到那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阿尔法?!”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如同做梦一般。
“你不是已经……”
死了吗?后面三个字张怀德没有说出口,他以为这个男人已经死在那场战争中,所以才会回家娶妻生子,过平凡人的生活。没想到时隔三十多年,他居然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虽然时间已经让他不再是当年英俊潇洒的样子,但是张怀德还是依稀能看出他当年的影子,含情脉脉,温文尔雅。
如果说阿尔法并没有死的话,那他这么些年怎么不来找自己,自己这些年的生活岂不是一场笑话?
他去了哪,他和什么人在一起,他过得好不好,他,还爱不爱我……
张怀德脑海中乱成一团麻,下意识的,他想逃离,如同他之前一直在做的事情,逃避,远离事情的真相。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他一路狂奔,用丝毫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速度逃向他的飞行器。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呆在这儿,要是继续呆下去的话,他怕自己会崩溃。本以为他已经忘记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