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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逼我!”
“我知道你不爱当医生,可真必要时,你还是会去做的,难道骆天恩不值得你救吗?”方宫律不放弃的追问。
“我不是不救,我只是……只是……”徵律似乎不知道如何说。
“只是什么?”方宫律一反常态的咄咄逼人。
“我怕!”徵律的话终于出了口。
她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吃惊的瞪着她,因为徵律一向是个无心也无所惧的人,而她竟然会承认她害怕?!因为这话而反应最大的应该是徵律自己了,她张着嘴,却说不出任何的话,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恐惧常伴爱情而生,你还不明白吗?”方宫律深深的凝视着徵律。
“爱情?”
她望着自己的手,那解剖过无数具尸体也从不曾犹疑的手,此时竟然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而骆天恩的命就全系在这双手上?!
“或许,自己所爱的人的生命全操之在已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是,能够亲手救回自己的心,不也是一种幸福吗?”方宫律的笑有点遥远,淡漠中隐约有一种悲凉。
“大姐?”
方宫律摇摇头,“我说得太多了,关于情爱,你要自己去想才行。”她拍了拍徵律的肩膀,“快去吧!他的命还等着你救。”
“我……”徵律紧紧的交握着手,仿佛这样就可以制止手中传来的颤抖。
“只要你用心,就一定会没事的,而且能拥有你的心,他哪儿也舍不得去。”方宫律轻轻的推了她一把。
“用心吗?”徵律闭上眼睛,眼中浮现的是骆天恩总是温柔的微笑,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当她张开眼时,她又是那个冷静而自信的徵律,而方才的惊慌似乎是梦中的影子。
“还有空的手术房吗?”她对着仍痴痴望着方商律的小护士说。
※※※
骆天恩皱了皱眉头,他不想离开那轻轻暖暖的光源,可是,似乎有一个影子在他的身后阻止他继续前行。
一滴、两滴、三滴……是在下雨吗?还是他的徵律在哭泣?
他的徵律为什么要哭泣?他的徵律是个倔强的女孩,她不应该会流泪的呀?
是了,一定是为了他说的那些过分的话!
不行!他一定得跟她道歉,他真的不是故意伤害她的,他情愿杀了自己,也舍不得让她流下任何一滴眼泪的。
他怎么可以待在这儿?他还没有听到徵律原谅的话、他也还没有看见徵律不介意的笑容,他得去找到徵律!
在她好不容易许了他一颗心后,他竟然伤了她的心,她会不会把心收回去?他会不会就算再等千百年,也不可能得到她真心的一个笑容了?
他一惊,就像是一桶冰水由他的头上直浇而下,他用力的张开眼睛,一道强光直射入他早已习惯黑暗的瞳孔,刺得他直觉得眯起了眼睛。
好一会儿,他才适应了四周的光线,有那么一刻的闪神,让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所有的记忆—一在他的脑海浮现,他才记起了所有的事。
“你醒了?”
骆天恩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等他看清楚了出声的对象,一阵失望不觉涌上了心头。
“潘!”
“不然你以为是谁?那个冷血的女人吗?”潘哪里听不出来骆天恩语气中的失望。
“她一点也不冷血!”骆天恩难得的沉下了声音。
“是哟!”潘话中的讽刺意味甚明,“不过她的医术也真是高明,你复元的速度比预期快了不少,说真的,她不当医生还真是可惜了。”
“是她动的刀?”骆天恩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更白了,“为什么让她替我开刀?你不该同意让她替我开刀的!”
“不然叫我看你死吗?”潘一副莫名其妙的说。
“我情愿死也不愿意让她为我开刀!”骆天恩激动得几乎要坐起来。他过于大力的动作,扯得他的伤口一阵巨痛。
一只坚定不容反应的手将他压回了他的床上。“很抱歉,我动的刀这么不合你的心意,教你比死还难过,不过,既然我难得动了刀,就请你安静一点,别破坏我努力的结果,要是你死了,人家还笑我医术退步呢!”
徵律才走进病房,就听见骆天恩绝情的话,那像是一把利剑,一把将她的心剖成了两半,为了掩去她的心痛,她的话说得比平常更不带情感。
“你这个女人怎么一开口就没好话?他都躺在床上了,你还死呀死的说个不停,是不是存心诅咒他呀?”
“潘!你别说了,让我和徵律单独谈谈行不行?”骆天恩连忙开口制止潘。
潘不赞同的看了骆天恩一眼,然后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自作孽。算了!我不管你了。”她说完,还警告性的瞪了徵律一眼,才转身离开病房。
“徵律……我不是……”骆天恩一等潘离开,就连忙开口。
他看着徵律比平常更冷漠的双眼,那夜她眼中的情意已然不复见,他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这疼是伤口上的疼。还是心口上的痛?
“别说了,你救了我一命,我也还了你一命,就当我们两不相欠。”徵律自嘲的笑笑。
这该说是不懂情爱,偏惹情爱,惹了情爱,偏失情爱吗?
“两不相欠?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说法,这好像……好像……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骆天恩紧紧的看着徵律的脸,深怕错过了她任何的一丝反应。
“生你的气?什么理由是我该生气的吗?”徵律摇摇头。
是她先伤了他,他的反应是出自于人的防卫本能,既是出于本能的正当性防卫,那又何错之有呢?
骆天恩像是石像般的动也不动,静得让徵律觉得他似乎连呼吸也没有了,她不明白的望着他,因为他的脸色比他被刺伤的时候还令人心惊。
“你连气都不愿意对我生了?”骆天恩的话不像是说给她听的,倒像是失神的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你希望我对你生气?”徵律不大明白。
怎么会有人喜欢别人对他生气?除非他有被虐的倾向。
不过,如果不是有被虐的倾向,他又何必容忍了她这么久?
“我想要的太多,你一切的一切我都想要。”骆天恩轻笑,那笑竟是比哭更难看。“我真的弄砸了是不是?你连默默守候的权力也不再愿意给我了吗?”
“你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连我替你动刀都表现出这么厌恶的,现在又说这种活?”徵律双手抱胸退了几步,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我厌恶?”骆天恩震惊的重复,他拼命的摇头。“你误会我,我不是……我是心疼你呀!”
“心疼?”徵律的心因为他的话渐渐加快的速度,他的意思是……
“你不爱动手术的不是吗?每次面对受伤的病人,他们身上的痛苦就会传到你的身上,你每一次动刀救人,你的心就会受到一次的伤害,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愿意你替我动刀呢?你的痛比我的痛更让我痛,你不明白吗?”
骆天恩一想起她替他动力时会有多难过,他的心不觉得又是一阵心痛,他说他会好好的对待她的,可是,他竟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这表示……你还没有对我完全失望吗?”徵律小心的问。
“失望,我若有任何的失望也只是对我自己。”骆天恩闭上眼睛,他的悔恨清清楚楚的挂在他的脸上。
“你不用对自己失望,是我先让你失望的。而且,你也不用对我替你动刀而感到内疚,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动刀救人,心中感到的是喜悦。”
“喜悦?”
“黑暗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而每个病人身上传来的黑暗情绪是如此的强大,让我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情绪。”徵律轻笑的摇摇头,“所以我讨厌人,也连带的讨厌救人,可是我不想让你死,因为你要不是为了我,是不可能会受伤的。而救了你,也就等于救了我的心。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才是。”
所以,当她确定整个手术完美的完成,心中的喜悦不知何时已压过了她心中感到的黑暗情绪。
原来,这就是拯救生命的感觉啊!
骆天恩的表情肃穆凝重,他悲伤的摇了摇头,“你救了我就只是为了你的感激?”他明明知道的,不然她还有什么理由要救他呢?
“感激不好吗?还是你又不要我的感激了?”徵律轻叹。怎么人一动了情,就变笨了呢?怎么他说的话她老是不明白?
“不是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开了口,“感激吗……”
他怔愣的看着徵律,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将胸中憋着的气一次吐尽。
“只是感激也好,至少我还是可以守在你身边的,是不是?”
“守在我身边?”这句话像是春天的日照一出,暖暖的在瞬间融化了徵律心中所有的疑虑。
“你愿意给我什么都好,只要你不要完全的把我排柜在你的生命之外就好了,我不会再强求了。”
专心说话的骆天恩没有发现徵律脸上那足以令他心醉神迷的笑容,他只是竭力的想让自己能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一席之地。
因为强求,他失去了她的心,他不会再因为强求而连她的人都失去了!
“如果是我想强求呢?”
徵律走到了床边,俯低身子让脸贴近他的,她幽黑而深邃的眸子不闪也不躲的迎向他的,其中含着的意思让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
徵律近得让骆天恩可以感受到她呼出来的热气,他一脸惊疑的望着她。
他茫然的神色让徵律着实弯起了嘴角,一阵银铃似的笑声由她的口中逸出。
“你知道你受的刀伤划到了你的肋骨,留下了一道不完美的浅痕吗?”她伸手在他的伤口附近轻轻的比画着。
骆天恩呆呆的摇摇头。
“像你这种不完美的骨头,做成标本的话可能没人要,看来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这样你有任何的意见吗?”徵律在他耳边轻声说完,还轻咬了他的耳朵一口。
“你是说……”
骆天恩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他期盼的回答,不顾伤口的痛,一把将她带入他的怀中,他抱得好紧,紧得就像怕他一放手,她就会如一阵轻烟般在空气中消失。
“你不怕吗?我可是出了名的冷血女人,要反悔,可得趁早喔!”徵律轻声警告。
骆天恩一手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举到了唇边轻吻,他倾尽真心的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用一种近似起誓的口吻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
病房内的人儿好不容易两心相许,外面的人儿也只有靠一边站罗!
“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方羽律笑得好开心。
骆天恩和徵律这一对虽然经过了风风雨雨、千辛万苦,但总算是在一起了。
“那个冷血女人就只有骆天恩这大傻蛋才敢要,错过了他,我看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卫焰扮了个鬼脸,说起了风凉话。
天知道他在追方羽律时,徵律那个冷血女人给了他多少排头吃,到现在他想起来还有气呢!
“焰!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方羽律不赞同的摇摇头。
“羽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火爆男对上冷血女,一定是不对盘的嘛!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说得这么客气的。”方角律看在卫焰付的“追妻顾问费”选在她的户头为她努力生钱子钱孙的份上,难得的出声帮卫焰。
“说真的,我这一辈子也搞不道爱情是什么。”方商律突然有感而发。“不过,如果不能实现的感情是小洛杀人的导火线,那我情愿还是不懂得好。”
“怎么说?”方宫律出声。
“那个小洛把他的犯罪动机全部都写了成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