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燃灯还未答话,先恼了雷震子,怒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帝君手下放着这几万人马,单凭你一人,济得甚事?安敢口出狂言!待本帝君将你与无支祁一同拿下,押至南天门面圣,到时你悔之晚矣!”
鹏魔王面露不屑,斜眼看向雷震子,冷笑道:“你便是那什么劳什子勾陈帝君么?”
雷震子强抑怒火,沉声道:“本帝君便是。本帝君受玉帝敕命,统率天下万千妖族。你也是妖族之身,正该受我节制,如何还敢在本帝君面前放肆?”
大鹏摇头嗤笑道:“万年之前,天帝帝俊开立天庭,威震四海之时,哪有什么玉帝?东皇太一统率万妖,又何曾需要什么人敕封?真真是鹊巢鸠占,讽刺之极!”他抬头看向雷震子,朗声道:“玉帝要封你勾陈之位,那是他的事,但你要天下妖族俯首听命,却不是玉帝一句话能封得的!你所凭恃者,不过是这数万天兵。你可敢跟我单打独斗一番?”
雷震子眼角一抽,冷冷道:“此番是奉旨擒妖,并非切磋赌斗。本帝君千金之躯,怎会逞匹夫之勇,和你这粗鄙之人作溅血三步之争?”
鹏魔王仰天大笑,道:“狼突倨傲于前,狗屠摄气在后。就这等怯懦,也敢称勾陈帝君?莫仗人多,若论人马,我也不输于你。”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长笑:“大鹏兄来得好快,小弟倒晚了半步。”雷震子一方脸色又是一变。只见北面烟尘滚滚,一彪人马滚滚而来,为首一人凿牙锯齿,圆头方面,眼光如电,仰鼻朝天,赤眉飘焰,手持一把卷云大刀,行走甚速,瞬间来到跟前。大鹏见了此人,大笑道:“一点不晚!狮老弟来得正好。”无支祁也是眼睛一亮,惊喜道:“狮兄也来了?”
那来的原来也是有名的大妖,本体是一只九头狮子,唤作狮陀王,与大鹏雕、无支祁俱是旧相识,两下见过,叙了几句长短,却将对面燃灯、雷震子等人视若无物,径自走到邓坤身前,笑道:“这位便是邓坤邓兄弟罢!”
邓坤连忙施礼道:“正是在下。”狮陀王大笑道:“小弟在北俱芦洲占山为王,听得兄长侠义,救无支祁兄弟脱困,这般手足义气,着实可敬!”说着斜眼一藐对面的雷震子与燃灯等人,续道:“小弟得悉有些宵小之辈,欲阻兄长,当即点起本部五万妖兵,前来相助。”
邓坤大喜,连忙深施一礼道:“大王高义,在下不胜感激。”狮陀王笑道:“兄长为我妖族尽心劳力,小弟不过略尽绵力,何谢之有?唯此七尺之躯,与麾下这数万儿郎,尽供兄长驱策。”身后无数小妖各自举起刀枪,高声呐喊,士气高涨,就等一声令下,便要厮杀。
雷震子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看对头那数万小妖,军容严整,器械精良,显见是训练有素的精兵,绝非寻常乌合之众可比。虽说自己这一方军士也尽是久经沙场之辈,更兼有燃灯几个西方教大能之士相助,真要开战,也不见得就输了,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场混战下来,即便胜了,也定然折损甚多。
其实雷震子也是有苦自己知,他被邓坤算计,上了封神榜,和原著中肉身成圣的待遇可谓天差地远。玉帝深通帝王心术,懂得御下之道,自不会把兵权尽数交予。将军不带兵,说话没人听,单凭一个勾陈大帝的虚衔,何以震慑天下万千桀骜不驯的妖族?是以雷震子这个妖族至尊徒有虚名,手上并无多少实权。他带来这数万天兵,是他本部的人马,也是他在天庭仅有的势力,好不容易才拉扯起来,如何舍得为了一个无支祁拼得一干二净?可若是就此离去,颜面何存?日后勾陈帝君的名头,怕是更没人买账了。雷震子战又不是,退又不是,一时间沉吟不语。
狮陀王见他踌躇,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要战,此时便当战了;过得一时片刻,怕你更不敢战。”
雷震子正要说话,先听见奔雷之声,大地震颤,脸色再变,举目望去,南面又有一彪人马前来,为首一个驼项大口,眼如铜铃,双眉入鬓,顶生一角,口中大叫:“大鹏,你好不仗义,竟不通知我!好在我耳目众多。如此盛事,怎少得了我蛟魔王?”人马来到面前,也有不下五万之众,排成阵势,蛟魔王与邓坤见礼道:“见过岛主。”
到得此时,邓坤哪里还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妖族的高手,尽是为了相助自己而来?连忙还礼,连连称谢。旁边大鹏笑道:“既是同为妖族一脉,何须言谢?你我先携手将这些劳什子天兵天将打发了,再来叙话!”
大鹏此言一出,三只猴子与狮陀王各自点头。蛟魔王却把嘴一藐,道:“大鹏,你不是好人。这等好事,只瞒着我!我却不与你说话。”
三只猴子与邓坤正在愕然,鹏魔王只是哈哈一笑。他与蛟魔王相识甚久,哪能不知道他脾性?蛟魔王虽然鲁莽粗豪,性子最是率真不过,但是法力通天,他本体为一条独角蛟,最擅翻江倒海,移星换斗,实有撼山之力,在南瞻部州聚了几万妖众,自立为王,天不敢收,地不敢管。鹏魔王笑道:“蛟兄勿恼。事在紧急,兄弟我得悉后,只来得及知会狮王,便只身匆匆赶来,连本部兵马也未带。想蛟兄你神通广大,自有法子得知。见谅,见谅。”
蛟魔王小孩心性,也不是当真恼他,听见他赞自己神通广大,心气顿平,咧嘴一笑,一摆手中宣花大斧,瞪眼扫向雷震子等人,厉声道:“今日我三大妖王在此!你们这些个废物,哪个先上来受死?”
那些天兵天将看到下方密密麻麻的十余万妖众杀气腾腾,气势先已沮了,再看蛟魔王手中的斧头有常人脑袋十个大,上面锋锐之处泛着森冷寒光,更是心生惧意。蛟魔王一连问了三声,无人敢答,一片鸦雀无声。
雷震子在阵中,面如土色,本是胜券在握的局面,瞬间逆转,现下对方人数比自己多得一倍有余,动起手来,自己这方非吃大亏不可,哪敢开口应战?正在彷徨无计,又见蛟魔王面露不耐之色,吼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吼声如雷,震得天兵阵列之内,许多人头晃动,队形不复齐整,萌生退意的人竟不在少数。
见了这般威势,邓坤心里暗赞:“猛张飞长坂桥三声大喝,吓退十万曹兵,比起这蛟魔王,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雷震子不得已上前,强自装出威严,沉声道:“无支祁是天庭钦点重犯,尔等敢抗天乎?”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难掩色厉内荏,底气不足。蛟魔王与狮陀王听了,只是嘿嘿冷笑,鹏魔王冷笑道:“抗天又如何?正是要你知道,我妖族虽衰微,尚有大好男儿无数,莫说抗天,若是发起性子,翻了你的天,也不为奇!”
一句话说得雷震子下不来台,又不敢发作,讪讪退后,低声问身旁的燃灯道:“燃灯老师,这事……如今怎了?”
燃灯也是面露难色,道:“敌众我寡,不可力敌,不如暂时退去,日后再图。”在燃灯这个旧日师长面前,雷震子也没有打肿脸充胖子,苦笑一声道:“此时情势,他们肯让我离去么?再说,倘使无功而返,玉帝面前,弟子又如何交差?”
燃灯心里也是揣揣。此时佛教尚未大兴,人丁单薄,他本身法力高深,在场除了陆压外再无一个对手,若要遁走,也无人能拦阻。只是他带来这百十西方教弟子,坏去一个便少一个,更是拼不起。正在无计可施,突然看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一切事情与他无关的陆压,目中一亮,嘴巴一努,向雷震子打了个眼色。
雷震子登时会意,按下云头,落在陆压身前,背对着邓坤等人,压低声音道:“陆压老师,此事怕是有些妨碍。还望老师指点。”
三更,共一万字。好累好累!
后面的剧情开始过瘾了,主角要牛起来了,老是被人欺负也不是办法嘛!
第三十章:从今往后,世上再无无支祁
陆压抬头,微笑道:“贫道一介方外闲人,有何本事指点勾陈帝君?”
雷震子干笑道:“陆压老师说笑了,老师的本事,别人不知,弟子哪能不知?如今弟子进退两难,望老师念在昔日万仙阵情分,代为斡旋。。***弟子不胜感激!”
陆压淡淡道:“既是不愿战,何不退去?”
雷震子讪笑一声,说道:“擒拿无支祁,是玉帝旨意。两手空空,怎的回去面圣缴旨?”
陆压哈哈大笑:“战又不敢,退又不甘,何其愚也!”
雷震子心下恼恨,勉强忍住,赔笑道:“正是要求老师援手。”
陆压道:“也罢,我便指点一路,成与不成,你自斟酌。”向邓坤挥手呼道“邓坤小友,请你与无支祁道友过来,听贫道一言。”
邓坤与无支祁依言便要上前,却被鹏魔王扯住道:“小心有诈。”邓坤笑道:“无妨,陆压乃有道之士,绝非小人。”刚才要不是陆压相救,只怕邓坤已被燃灯坏去了,要是陆压有心要害自己,哪里犯得着这般费力?无支祁也见识过陆压法力,自无异言,当下两人并肩走到陆压跟前。邓坤道:“道长有何见教?”
陆压笑道:“不敢当。今日之事,虽是勾陈帝君先起刀兵,但归根结底,是由无支祁道友逃脱淮井而起。如今双方各不相让,终究不是办法。贫道厚颜,欲做个和事佬,不知两位可肯听否?”
邓坤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尽管陆压此人救自己的动机不明,但就刚才所见,相信他不会害自己,拱手道:“道长请言!若是有理,晚辈自无不遵。”
陆压点头,道:“正该如此!”转头向无支祁道:“无支祁道友,你为赤尻马猴,能辨休咎祸福,你可曾算过自身吉凶?”
无支祁道:“自然算过。我命格奇特,不可存于三界,如不身入牢笼,必有身殒之祸。”
陆压望着无支祁,似笑非笑,道:“既是识得天数,当知天道不可逆,又为何私自逃离淮井,轻涉红尘?难道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无支祁怒气勃发,要不是看在陆压适才救了他们,只怕就要发难,粗声粗气的说道:“天道,天道,那是你的道,不是我的道!天道是谁人来定?凭什么,我等混世四猴,便活该受这一世囚牢,不见天日之苦,否则就要身殒?凭什么,这等庸碌之辈,”说着手指雷震子:“就能忝居勾陈帝君?还要节制天下妖族?他的本事、才干、气度,莫说跟昔年帝俊太一相比,便是我身后这几位兄弟,他又胜过得谁来?小人踞庙堂,君子隐朝野,难道这便是天道?”
此等狠言,当着雷震子面前说出,丝毫不留情面,直把个雷震子激得满脸通红,额上青筋暴露,双手震抖,却又不敢发作。陆压只当是清风扑面,仍旧笑意盈盈,口中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即便暂时看不透,他日机缘来时,自能悟通。”
无支祁重重哼了一声,道:“我原本也安于身命,所以在淮井中困顿千年不出。但被邓坤道兄一语惊醒,天道也可逆之!眼前的通臂猿猴便是明证!既然袁洪兄弟能脱出杀劫,我无支祁如何便不能为?此刻我已想通,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到激昂处,将手中木棍随手往下一柱,一万五千斤重的棍子将地面击出一个深达数尺的裂痕,高声道:“莫说来一个勾陈,便是玉帝亲至,也不得把我劝服,乖乖回到那淮井去做那缩头乌龟。说不得,要论拳头的话,我也不惧,便舍了此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