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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永远只夸赞多雯。他只会说多雯能干,学艺精湛。到了自己这儿,就变成了……
“你究竟在做什么?同样是我奉万书的女儿,你为何就如此的不争气?多雯样样能干,师傅每一个都夸赞她。你呢?师傅们怎么教你都不会。真是让我颜面尽失!”
除了责怪还是责怪,爹就从来没有鼓励过自己。
亦雯知道,爹偏爱多雯。无论多雯做错什么,他都不会有半句重话。那是因为,多雯自小与太子要好,他想借此攀上太子这门亲事,所以才百般呵护培养多雯。他只会想着自己……
“给我站起来!”
奉万书对亦雯的沉默不语非常不悦,脸整个垮了下来。
亦雯听话的起身,但仍是一言不发。
“你真是……无可救药。”
奉万书恼火亦雯的个性,从小就是如此。沉默寡言,无论自己问她什么,她都不说。
“来人!把二小姐关到柴房去!”
奉万书忍无可忍。
下人一看,又要关二小姐,心里都有些于心不忍。
一个十岁的孩童,常常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柴房中,一关便是一整天。有时候甚至是夜晚。渐渐的,亦雯变的阴沉许多。脸上仅剩下一种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
这一次,亦雯被关在柴房整整三天。
偶尔下人会来送送饭,但没有奉万书的允许,谁也不敢私自放她出去。在柴房内,亦雯能听到多雯的琴声,听到爹娘的争吵声。可她听到最多的,是柴房内老鼠发出的吱吱声。
已经习惯了,亦雯早就不再害怕。甚至觉得老鼠是在陪自己,也只有它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陪着自己,不让孤独靠近。
多雯知道亦雯又被关了起来。每一次亦雯被关在柴房,多雯都会悄悄的跑来与她说话。但亦雯都不怎么搭理姐姐,她心里只有怨恨与无奈。多雯还是很关心亦雯,不管妹妹领情与否,她都会拿好吃的糕点或者水果,偷偷的从窗口塞给亦雯。每次都是如此。
亦雯心里清楚姐姐关心自己,可她就是无法接受。
那三天,亦雯竟然一直没有合过眼。她一直在心底不停的质问自己,活在这世上究竟是为什么?就这样不停的问,不停的问。脑袋里还伴有奉万书严厉的教训声,娘的不理不睬,多雯的关怀,师傅们对自己无奈的摇头,还时常用戒尺惩罚自己,下人言听计从的样子,老鼠偷摸着上窜下跳的德性,自卑、压抑、怨念,风声、雨声、熏香、恶臭……
众多事物在脑海里不停的盘旋,亦雯再也停不下来,只觉天旋地转,猛的失去力气躺倒在地。可她并没有晕过去,眼睛木纳放空,直视前方却没有焦点。
不知过了多久,亦雯的嘴竟自己嘟囔起来。
“不是……我不是废人……不是……不,我不是……”
紧接着,她又突然否定了自己。
“……你就是废人。愚蠢,笨拙,不知所谓……废人废人废人……”
“不,我不是!”亦雯忽然摇头道。
“是,你就是!笨,实在是笨。什么也学不会,只配挨骂、挨打。哈!哈哈……”
“不,不要说了,我不是……”
“你以为这样有用吗?逃避?忍耐?懦弱?这些都是废人的专长!”
“……”
亦雯忽然思考起那句话来。
逃避?忍耐?懦弱?自己就是如此。这样对吗?有用吗?
“废人!你就是个废人!”
使劲晃着脑袋,亦雯要疯了:“不!我不是!你不要说啦!”
亦雯嘶哑的尖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耳朵,但那个声音还是在拼命否定自己。
“废人、废人、废人……哈哈……”亦雯的嘴还在不停的念叨。
三天后,下人发现亦雯已经不省人事。
奉万书赶紧叫人请来大夫。大夫一搭脉,晃了晃脑袋说亦雯没大碍,就是太累了。
一听亦雯没事,奉万书便松了口气。因为有事缠身,他便出了房门处理去了。唯独留下大夫一人继续观察亦雯的情况。
这时候,昏睡中的亦雯突然睁开眼。
大夫有些诧异,靠近些好生问道:“二小姐,你醒了?”
亦雯的眼神莫名的凶狠,瞪着眼前的大夫不说话。
大夫一见对方眼神怪异,心想这是中了什么邪?费解中,他又再次把脉。
这手刚一碰到亦雯,亦雯便迅速的拔下头上的簪子,一把戳进了大夫的手背。
“啊!”
大夫惨叫一声。
亦雯听到对方的惨叫声,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嘴里低低的自言自语道:“废人,你看见了吗?反击,要反击……”
但马上,她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大夫拔下手上的簪子,捂着手慌忙去药箱中拿金创药。
等他终于包扎好自己的手后,回过身一看,亦雯竟又坐在床上望着自己。
大夫经不起吓,慌忙提起药箱夺门而逃。
床上的亦雯,眼神里尽是不解。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觉得陌生了起来。再一看床边地上有一支带血的发簪,亦雯惊吓的缩到床角,瑟瑟发抖。
“为何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声音颤抖着。
很快,她又一次晕了。这一晕,又是好几天。
几日后,亦雯转醒。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双眸似乎比从前有神了。只是,她的话仍旧不多。
自那以后,亦雯仿佛脱胎换骨。琴棋书画,她都一学便精。与从前愚笨的亦雯判若两人,甚至与多雯的才华不相上下。
就好像……另一个多雯。
奉万书虽不喜欢亦雯的性子,可他见亦雯突然变的如此优秀,也再无理由责骂,更没有再关其去柴房。
亦雯倒也变的更怪异了起来,时常会绕到柴房,偶尔还会进去呆上一会儿。
某日,柴房突然失火。亦雯便再没去过那。
日上三竿之时,亦雯才睁开双眼。
又是这个梦……
这么多年来,亦雯时常梦见小时候的情景。可谓历历在目。
亦雯浑身无力,甚至一身虚汗。刚想拿手绢擦擦,亦雯却发现自己双手沾满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
一脸惊愕,亦雯反复看自己的双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何会这样。
“娘,娘!”
龙殇慌忙跑进亦雯屋子里,边跑嘴里边唤着。
亦雯赶紧将手收在身后,冷言道:“你嚷什么?!”
龙殇被亦雯一呵,顿时吓的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亦雯无奈,只好将语气放缓和些:“什么事啊?”
龙殇眼角挂着泪痕,神情惊吓,颤着嘴唇吞吐道:“外……外面……有好多……”
“有好多什么?”
“……有好多……好多……死人。”
话刚出口,龙殇就呜呜哭了起来。
亦雯听罢心中一惊,突然想起自己手上的血。
难不成?
“殇儿你先出去。”
“娘……我怕。”龙殇希望母亲能保护他。
“我叫你出去,听见没有?!”
龙殇既委屈又害怕,只好战战兢兢的挪了出去。到了门口,他便再也不敢多走一步。紧贴着门,动也不敢动了。
满府的死人与满地鲜血触目惊心,又一次给龙殇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冲击。
亦雯收拾了一会儿,擦掉手上的血,这才走出房门。
果真如龙殇所说,都是死人。而这些死掉的人,全是麝王府的下人。亦雯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麝王府所有下人无一幸免。
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
☆、四十五、亦雯心里的‘人’
自纳妾那晚之后;隆蕴便再也没踏进过奉多雯的房门一步。
那日出了房间后;隆蕴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踱步了许久。她想着,这人与人之间的见面;确实有一种注定存在吧?就好比自己会来到这里。
猛然间她想起;龙旭出宫前曾嘱咐过自己,要善待奉多雯。
龙旭这么说;应该是对奉多雯有情。而龙旭又与自己一模一样。这难道就是前世注定的事?那为何下世自己与这个女人又有缘无份?
无论怎么想;都无法想通这其中的原委。只是人相似,结局却完全不相同。
在院子里兜了几圈;隆蕴便朝炎菲雅的房间走去。
炎菲雅诧异隆蕴居然这么快便回来了。但同时,她心里却感到安心。隆蕴果真没有食言。
依赖的投进对方怀中;炎菲雅一句话没说。隆蕴抱着炎菲雅,也沉默不语。
麝王府发生的严重杀人案令整个泰安城陷入不安之中。
朝堂之上;龙渊深感愤怒。这龙麝才死没多久,府里便又死了那么多人。
“顺天府府尹何在?!”龙渊生气的叫道。
话刚落音,只见一位大臣战战兢兢的从群臣中出列。慌忙跪下,嘴里抖道:“微臣何独在……”
龙渊把手中的奏折往那人面前一扔,低吼道:“你自己看看!泰安城麝王府总共一十九名下人,竟一夜死光!有人在我泰朝都城如此猖狂行凶,你顺天府是干什么的?!”
那人顿时冒出一头汗,忙磕头道:“臣,臣真的不知情。”
“不知情?顺天府维护泰安城治安,在你眼皮底下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你胆敢说自己毫不知情?如此罪大恶极之人,猖狂犯案,难道连一丝丝动静都没有吗?”
“回禀圣上……臣绝不敢有半点欺瞒,臣每日都派众多衙役巡城,他们也绝不敢有半点怠慢。可昨夜衙役巡至麝王府附近时,确实没有听到任何异动啊。”
“难不成这是鬼做的吗?!”龙渊猛的拍案喊道。
顺天府府尹低头,不敢再答话。
群臣相互对望,对龙渊的那个‘鬼’字颇为上心。
这不就是鬼所为吗?不然还有谁能悄无声息的将人杀死?而且还杀了不止一人。
“朕为保麝王血脉,已将麝王妃与小王爷龙殇接入宫中。顺天府府尹?”
“臣在……”
“刑部尚书卓延?”
“臣在。”
“朕命你二人彻查此案。一定要派最得力的人手去办,不准有半点懈怠。”
两位大臣一听要处理这么诡异的案件,心里感到十分为难。但他们也不敢有所犹豫,急忙领旨。
首列的隆蕴也不出声。
她知道这世上是没有鬼怪的,但能一夜之间悄悄杀掉那么多人,这事听起来就诡异之极。一时间她也无法想明白,什么人能做出这么超乎寻常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这事是发生在麝王府,也就是奉亦雯的家。奉亦雯本身就是个古怪的女子,就算她家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可会是什么人非得这么做不可呢?为了什么?为何只是杀了下人,而没动奉亦雯母子一根汗毛。
下朝后,隆蕴想起前些天龙渊让自己巡视刑部的事。龙渊的本意是想让隆蕴了解本朝刑法。恰好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隆蕴想着去刑部的时候,顺道了解一下案情。
回太子府换了身便装,让人备了车,隆蕴便出发去了刑部。
出门前,炎菲雅送隆蕴上车。一旁的奉多雯满脸哀愁,只得远远看着心上人。隆蕴一眼也没多看她,只跟炎菲雅道了别,便上了马车。
隆蕴走后,炎菲雅瞅见奉多雯站在大门不远处。虽说宫中百般无聊,炎菲雅也无话跟奉多雯说,哪怕是闲聊她都没那个心思。
……
马车中,隆蕴闭目养神。在这深宫中呆久了,她的内心变的越发淡定。从前的狂躁不知何时竟消退了许多,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