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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月主动打招呼:“鄙名华月,这位是风琊。”
说完又低头,对小曦说:“小曦,跟这位哥哥打招呼。”
“谢衣哥哥你好,我叫小曦。”
“呵呵,小曦姑娘真是玲珑可爱。”谢衣夸奖着,看到远处十几具尸体,又看了眼夏夷则身上的伤口,便问,“几位这是遇到了麻烦?”
“已经解决了。”夏夷则不欲多说,主动提议,“天色已晚,这峡谷人迹罕至,一到夜里鸟兽虫蚁猖獗,恐怕不好对付。不如我们加紧赶路,早些离开,到前面找个人家借宿?”
“好啊好啊,快走吧!”乐无异率先向前走,嘴里念念有词,“这峡谷太邪乎了,风大,吹得人脸疼!还有这些灌木,都快到我胸口了,什么也看不见,衣服都被枝条割破了……大家快走快走!”
抬头看看天色,明月初升,这峡谷却因地势原因只能看到一线隐约的月光,怪不得谢衣他们提着灯一路走来。
几人打点好行装一起上路。
因为道路狭窄只容两人并肩走过,几人前后连成一线,陆续前进。乐无异毫无疑问是第一个,走得极快,夏夷则跟着他,接着是华月牵着小曦,谢衣和沈夜并肩走在后面,风琊则主动走在最末,警惕周围是否有暗伏。
谢衣手里也提着一盏偃甲灯,慢悠悠地跟着,甚至有心情跟沈夜搭话:“沈先生这是要去长安?”
沈夜偏头看他一眼:“何以见得?”
“我和无异也准备去长安,因为之前在边城耽搁了数日,才选了这条捷径,没想到会在此遇到诸位,想必大家的路线也不会差太多。猜长安,不过是碰碰运气。”谢衣看着前面精神十足的乐无异和紧跟其后的夏夷则,又说,“想必夏公子也是要去长安吧?”
沈夜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大家方向都一致,便点头:“的确。”
谢衣低笑一声:“长安真热闹啊。”
沈夜敏锐地感觉到他这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便挑眉:“什么?”
“没什么。”谢衣摇摇头,继续前行,“不知峡谷外可有人家,我们这么多人借宿,怕是不太方便。”
“野外住着也无妨。”沈夜对此倒不是很介意,他甚至不太想借宿,这一行人加起来,终究太引人注目了。
谢衣没再说话。
沈夜回头看了眼风琊,后者用口型说了句“没人”,沈夜放下心来。
一行人走到峡谷外已是戌时。峡谷外皆是连绵的荒草灌木,远处隐有炊烟,即使赶过去也是后半夜。几人商议之下,决定找个空地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乐无异和风琊两人捕到了两只野兔,华月和小曦摘到一些可食用的菌菇野菜,谢衣和沈夜帮忙生了火,唯一的伤员夏夷则呆在空地上给大家看行李。
晚饭是乐无异做得烤兔肉和菌菇野菜汤,汤里撒了些华月他们带着的牛肉干。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顿,身子暖和许多。
夏夷则主动称赞:“想不到乐兄厨艺如此高明。”
“那是!身为偃师,怎能不会下厨?”乐无异得意。
谢衣在一旁单手捧着碗:“咳咳。”
“……”乐无异想起自家师傅的厨艺,连忙改口,“我自小就爱瞎倒腾,府里的厨子教过我一些做菜的方法,逢年过节的我就在家里露一手,现在连我家厨子都夸我做得好,嘿嘿。”
“确实做得好。”华月也不吝称赞,“乐小公子既会做偃甲,又会下厨,还会偃术和法术,当真才华过人。”
“不敢当不敢当。”乐无异摆摆手,很有些不好意思,“都是胡乱做的,大家喜欢就好。”
“无异哥哥,你还会做什么好吃的?”小曦已经彻底被他的厨艺俘虏,主动问他,“小曦还想吃别的。”
“我会做的可多啦!现在材料不足,等进了城,哥哥做给你吃!”
“好啊好啊!”
……
几人说说笑笑,便各自休息。
前半夜乐无异、风琊、谢衣三人帮忙守夜,风琊向来话少,此时更加沉默,只是在乐无异偶尔说些笑话讲些故事的时候丢两记不屑的白眼。不过他也不是蠢人,话虽少,却会稍加试探,问起他家中情况。乐无异没什么戒心,直接就告诉他父亲是定国公。
风琊一听,果然。却见谢衣在一旁含笑打断,跟乐无异说起偃甲图纸,吸引走乐无异的注意力。
风琊知道再问下去问不出什么了,便不再搭话,重新恢复沉默。
后半夜换了沈夜、华月和夏夷则守夜。三个人围着篝火,一开始并不言语。待其他人都睡下了,沈夜给华月使了个眼色,率先站起来,向夏夷则问道:“我们身上带着的干粮都吃完了,沈某打算去找些吃的来,夏公子要不要一起?”
夏夷则之前还看到华月包袱里留着一些饼和风干的牛肉,何来干粮用尽一说?他看着沈夜的表情,对方只是站在那里等着他,脸上是摸不透的笑容,眼中隐有交谈之意。
他站起身,淡淡微笑:“恭敬不如从命,沈先生请。”
两人一前一后朝远处走去,华月则坐在篝火边,用木棍拨弄着火苗。
燃烧的灌木枝发出噼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鲜明。
她看了眼不远处倚靠着树干睡得安稳的乐无异和谢衣,抿了抿唇,又扭头看另一个方向睡着的风琊和小曦,确定所有人都睡熟了,才伸手向天空放出一只蓝色的光团。
那光团在她周身绕了一圈,便向北疆的方向飞去。
第十章
夏夷则跟着沈夜走出很远,回头只能看到隐没在高高低低的灌木丛中的同伴们的头顶。
四下无人时,沈夜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夏夷则,开口道:“今夜月色不错,不如我们聊一聊?”
夏夷则隐隐察觉到什么,面上却不动声色:“哦?聊什么?”
“聊一聊前路,聊一聊……过去。”沈夜看着他,目光中是一切尽在掌握的睥睨姿态。
夏夷则不是没见过高高在上的人,事实上,他的父兄每一个都是如此,然而沈夜与他们不同。沈夜的骄矜是从容而优雅的,他看着人的时候总会让人有种被压迫的窒息感,而那压迫感却与权势地位无关,他甚至不会轻视别人,那种凉凉的目光,仅仅是因为,他确定自己无比强大,他对自己极有信心。
夏夷则神色淡淡:“此番同去长安,能结伴而行,是夏某的运气。只是不知沈先生口中的过去指的是?”
他可以用长安淡化了沈夜意有所指的“前路”,装作听不懂沈夜话中的试探。
沈夜不与他较真,轻笑一声,说道:“夏公子是不是忘记了,那些追杀人你的人,并不是普通刺客?”
夏夷则警觉起来:“我不懂沈先生在说什么。”
“训练有素的刺客有很多,有能耐的,没能耐的,有心机的,没心机的,很多很多。只是,江湖上的刺客,多为谋财,方去害命。这些刺客无论有没有脑子,都记得他们的身份,所以他们无时无刻都会提醒自己一点:钱是可以再赚的,自己的命却只有一条。而前来刺杀夏公子的那些刺客……”沈夜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似笑非笑,“他们一心谋取夏公子的性命,不顾自身安危的行为,不像是江湖上的刺客,倒像是……宫廷世家培养的死士。”
夏夷则心中咯噔一声,面上强壮镇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他们得到的利益够大,死几个人算什么。我想,愿意这样大费周章的刺客首领不是没有。”
“自然是有的。”沈夜却忽然不再逼他,而是话锋一转,浅笑道,“在下只是担心身边亲友安危。我第一次带小曦出门,可不想沾惹上什么中原宫廷内乱的麻烦事。还望夏公子不要介意。”
“不会。”夏夷则并没有放松,只是说,“夏某也不想连累各位,若是诸位因在下陷入险境,夏某于心有愧。”
“路还长,到时再……”沈夜准备停止这段对话,却忽然一掌推开夏夷则,身体后仰,斥道,“谁?!”
一柄长刀自二人眼前穿过,熟悉的刀柄让沈夜冷静下来,几乎是瞬间就抬脚踢向长刀,一矮身,法阵瞬间光芒暴涨!
夏夷则受了伤,又被沈夜推了一掌,一口血呕出来,抬眼看过去,就见那柄刀在空中晃了一圈,反折向右边,刀锋寒芒在暗夜中反射着月光,将他眼睛晃得闭起来。夏夷则失声叫道:“忘川!”
“嗯?”沈夜扭头看他,“忘川?”
夏夷则紧紧盯着握着那把刀的面具男子,沉声道:“那把刀的名字。”
“哦,你知道他是谁?”沈夜将他也罩进法阵中,丢了个法术过去,帮他疗伤。
“他是忘川的主人。”夏夷则看着那个在不远处冷冷看着他们的黑衣人,一字一顿道,“杀手初七。”
“杀手?”沈夜看着那个已经见过一次的刺客,眼睛眯起,“原来你叫初七。”
初七两指并拢,在刀上一划,面具上寒光闪过,只能看到他冷硬的下巴轮廓和紧抿的嘴唇。一声轻轻的震颤,初七周身忽然出现几十道光芒,向烟花一样冲向上空,在半空中炸开,细碎的光芒突然直冲而下,朝两人袭来!
沈夜朝上一挥手,数圈金环朝上扩散,将碎芒挡住,夏夷则长剑一挥,朝初七冲去。
初七闪身避过,忘川回刺,与夏夷则的剑碰撞在一起,力道之大让两人生生后退一步。
夏夷则问道:“阁下为何行刺于我?夏某可有得罪之处?”
初七淡淡答道:“受人之托。”
说完,单膝落地忘川抽出,反手一掌拍向夏夷则的胸口!夏夷则顺势斜过身体,长剑在手中一晃,牢牢贴着忘川在地面上划开好大一道口子,翻起的泥土和草屑溅了两人一腿。初七抬头,面具下的嘴唇轻轻一勾,夏夷则暗道不妙,脚下立即开始震动——竟然暗中偷袭!
“去!”夏夷则脚下受困,地面上冒出的法阵纠缠成线死死拽着他的腿,他只好将长剑一丢,剑尖朝着初七面门直直冲去。
初七将忘川在面前一横,头发被剑气扬起,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
夏夷则冷冷地看着他,却见他身后——沈夜举着链剑狠狠挥下!
砰地一声!链剑与夏夷则的长剑携裹的剑气罩撞在一起,轰然作响!而原本夹在中间的初七,却忽然没了身影。
夏夷则心中诧异,抬眼看去,就见初七的身影停留在沈夜上空,长刀一划,俯冲而下!
“小心上面!”夏夷则警告!
沈夜仰头一看,冷笑一声,链剑顿时化作笔直的长剑,足尖一点直接跃起,长剑挥出,竟是要硬碰硬!
“快躲开……”夏夷则话还未说完,却发现脚下的法阵更加难缠,他的双脚被困住,无法移动分毫。他挣扎片刻,却发现那邪门的金色藤蔓越缠越紧,急得一招手,长剑飞回手中。夏夷则默念剑诀,低头看着那些难缠的东西,毫不犹豫地一剑劈下!
叮————
远处传来刺耳的金属相撞声,金光暴涨,将那两人的身影淹没。
夏夷则抬手挡住眼睛,免得被金光刺伤。
一阵混乱的打斗中,忽然传来沈夜的冷笑:“本座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模样!”
初七未答话,他感到十分吃力,只好全神贯注地对付沈夜。
上次他就吃了亏,没想到这人的法术和剑术造诣竟然如此深不可测!他知道现在不可恋战,必须尽快脱身!心中想着,他人却动作奇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