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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奴-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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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没想琛王要他跟着来是说此话,一时沉静了,太子想要他的性命他早已知了,只是从别人口中这般说来,不像是让他警惕,倒像是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没命。
“太子若坐了帝位,只怕不止你了,就是你家王爷…………”琛王没说完话,温和笑着,见阿丑神色有变,再没言语。
“王爷走好!”阿丑也不管他走没走,关了大门就回书房了。
殷子湮见他进来,面色沉着,眼中黯然,以往漆黑亮泽,现今淡淡无光,晓得是那人同他说了什么了。
“他同你说了什么?”
阿丑没答话,来了殷子湮身边,才开口了,“太子若是皇帝,王爷就得听他的了?”
“他若为帝,本王是臣,他是君,你说本王该不该听他的?”殷子湮扬起双唇,拉过阿丑,仍是见那眼中没有光彩,再道:“是怕了什么?”
“他若为帝,就会对王爷不利了。”阿丑并不怕死,也不怕死在太子手里,就怕太子对王爷不利。
“真真呆傻了,殷丞筠说什么你就信了?”殷子湮轻轻一笑,勾着阿丑的下巴,凝视他沉默的双眼。
“我………只怕太子对王爷不利。”阿丑抬了眼,望着王爷幽暗妖柔的眸子,轻声说道。
“太子对本王不利?”
阿丑看了一眼殷子湮,沉默一刻,再语道:“王爷若为帝,就不怕太子了。”
殷子湮眼神一转,捏紧他的下巴,低声笑道:“可知这话说出去是要杀头的?”
“杀头阿丑也不怕。”
“本王要为帝,谈何容易?就是那殷丞筠也觊觎帝位,可知那能调动兵马的的东西还有一半在别人手里。”殷子湮轻语着,放开了阿丑,起身拿了那东西,叹息道:“还有一半在老将军手中,可知那老将军是谁?”
老将军不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么?他还有何身份?阿丑当然是不知了,只能摇头。
“他可是琛王的外公。”殷子湮说完,阿丑就明白了一些道理了,再不言语。
殷子湮放好了东西,只道:“他们想争便让他们争去。”
阿丑看着王爷这么随随便便放了东西,心里隐约有些担忧,若是别人得去,那可怎生是好?
夜里两人欢爱过后,阿丑喘着气,老老实实在王爷怀里呆着。
殷子湮的手摩挲着他的后颈,手指滑动着,只感到手下的皮肉紧实着,韧性
极好。没有白命人炖汤给阿丑补身。手下的皮肤也好多了,伤疤渐渐淡了,不用几日,就光滑平坦了。
“白日可有上药?”白日他忙于公务,少有闲着,上药之事都是夜里才为阿丑做。
“白日也有,腿上也不见伤疤了。”阿丑上药之时没忘记后腿,还有以前的一些伤痕都抹了药,那些伤疤也不大,比后背和胸膛的浅多了,消退得也快。
殷子湮点点头,小声道:“睡吧!”
同王爷在一处,阿丑没有睡不着的,以往睡得不安稳,渐渐地习惯了与王爷相拥而眠。睡得越发好了,除了沉思什么没闭眼之外,他一向睡得踏实。
今夜也不例外,睡得好,梦里回到了五年前,少年的美颜就在他眼前。他想摸摸那容色,可又不敢,只见一会儿少年冷面了离他远去。
他追赶不上,只喊着远去的少年,前方暗黑一片,哪里有少年的身影?
朦朦胧胧地,那少年又在他眼中,容色依旧,只是少年的声音低沉了,没那么清柔。是成年男子的嗓音,阿丑伸手抚上眼前的面容,正要说什么。那人先说话了,“怎这样看着本王?”
阿丑一听这声音,眼里也不朦胧了,头也不昏沉了,只是手还放在这人的面上。
“本王不就在你身边,还到哪里去喊?”殷子湮的笑声低沉了,拉下阿丑的手,亲了亲阿丑的面。
“王爷…………”王爷不就在他身边吗?刚刚在梦里见到的是年少的王爷,年少的王爷可没现今的王爷温和。
殷子湮笑着,正要言语,倏然间外头传来声响,房顶上的瓦片也跟着作响。殷子湮淡淡一笑,披衣就出了房门,吩咐阿丑莫出去。
阿丑听见打斗声响,哪里呆得住,也跟着披了衣衫出了房门。
刚一出房门,一道白光袭来,幸而他闪得快,在看门上一枚暗器深插。阿丑担忧了王爷,寻着打斗声而去,到没见王爷与人交手。
苑子里火光明亮,只见屋顶上交手的两人一人是邢风,另一人定是闯进王府的贼人了。
前方有人长身玉立,身后是数十侍卫,阿丑一看是王爷,忙到了他身边。
火光照着王爷的面容,那白玉般的肤似乎艳了些,妖柔的眼眸暗暗幽幽,藏着些阴鸷。那唇微微扬着,弧度美好,显得诡魅了。
阿丑没敢让王爷见着他,只在王爷身后站着,抬头再望高处,那交错打斗的身影渐渐远去。这时王爷目光阴鸷着,下令命人去追。
暗卫得了命令跟着追上去,可阿丑知王爷并不想真正追上贼人,因王爷眼中没一点急切之色,反而冷静着。
“本王的话你也敢违逆?”
王府一时平静了,火光散去,只有穆总管举着火把,照着光亮,其余侍卫还有一干奴仆已退下了。
阿丑看看四周
没什么人,王爷冷着面色看他,心头一阵紧张。
“阿丑知错!”阿丑跪了他面前,沉声道。
“王爷!老奴先告退了。”穆总管一走,苑子里黑暗了些,就梁上的灯笼挂着,照些明亮。
“本王的话在你眼里不算什么了?”殷子湮也没叫阿丑起身,由他跪着,眼光巡视着他强健的身体。淡薄的衣衫罩在身上,那肢体是什么样的,不用看他也清楚。
“阿丑知错!王爷…………”阿丑还没抬头,修长优美的手握了他的手腕,拉了他起身。
“本王的话没人敢不听,若有下回,可得受罚了。”殷子湮双眼带笑,拉着阿丑进了屋子。
阿丑跟着王爷进屋子,心里静谧了,反握着王爷的手,紧紧捏着。王爷回头望他,他就转了眼,手里捏着白腻的指骨,就不想放开了。

第八十六章
那日王府里闯入窃贼,也就是那晚府里乱了点,而后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这日子还照常过,平静得没一丝波澜。
阿丑不知那日府里丢没丢东西,也不敢冒然问王爷,不过好像王爷也没大在意。这样看来,那夜的事不过是小事,隔日也没谁提起,几日过后,阿丑也将这事忘了。
深秋天凉,窗外已是萧瑟一片,残叶落花,飘散坠落。
冷风袭来,撩起钩挂着的帘帐,只见帘帐隐着的一角,有男子光着身子。一手扶着床柱,一手摸着自个儿的身子,不知道的还当他在自渎,那手指摸了上身摸□。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面红气喘,反而神色平静,只是身子上滑腻抹着,屋子里还散着淡淡药香。
这时风大了,帘帐动荡飘着,放在床沿的药瓶露了出来,原来男子是在上药。
抹完药,阿丑就穿了衣衫,外头吹来的风有些冷寒。方才就想穿了衣,就是一直抹不到后背,费了些时辰才弄好了。
一瓶药水抹完了,身子上倒是真光滑了,胸膛上没了什么痕迹。后背虽看不到,可王爷夜里也为他上药,用手摸着也滑腻,想来也同前面一般没什么痕迹了。
现在还是早晨,王爷上朝也才不久,阿丑自然也是刚刚起床,沐浴过后才上药的。着好装,阿丑才开了房门,外头早已有人候着,她们想必是等候多时了。
几名丫鬟进了房里也不看阿丑,各自做着手里的活,不到半个时辰,屋子就整洁了,那床榻也不凌乱了。
本来这些事阿丑也能做,可王爷不让,王爷说他只管伺候他,这些事让他人做且行了。阿丑不敢违逆王爷,自是听着王爷的话,这些活留给别人来做。
王爷快下早朝的时候,阿丑本是想到门口等候的,可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一人捧着一个锦盒来了,说是穆总管没在,只好交由阿丑了。
阿丑接了锦盒,问着守门的奴是谁人送来的,守门的奴也不知,说有人敲了大门,等他开门不见人影,就见了这东西。
阿丑没打开看锦盒里是什么,将锦盒放了书房里,到外面去等候王爷回府。
殷子湮下了马车就见到门口的阿丑,那高壮挺拔的男子瞧着他,漆黑的眼睛润润亮泽,里头透着喜色之意。殷子湮朝他笑颜,走近他身,男子也回笑着,就是那笑有点憨,没一点美感。可就算是如此,殷子湮还是拉了他进府。
“可是饿了?”今日他回府也是晚了,在宫里逗留了些时辰,如今午时已过,倒不知阿丑是否饿着肚子在外头等他。
阿丑摇摇头,跟着王爷回了苑子里,随后王爷就命人传饭来。阿丑与王爷一道用饭,其实王爷吃得不多,阿丑也知王爷恐怕是吃了的,现在才吃得不多。
吃过午饭,王爷就到书房去了,阿丑自然跟随左右。
来了书房,见着桌上的东西,阿丑立马拿过来呈给了王爷。
“这是何人送来的?”殷子湮瞧着阿丑手里的东西,朗声问道。
“不知是何人放了门口,也不知里头是什么。”阿丑见王爷不接,心道真不该拿了这东西来,来路不明的东西,若是里头藏着暗器或是毒粉,可不是来害王爷的么?
“拿来吧!”殷子湮正要接过来,阿丑竟不让了。
“还是阿丑来吧!”阿丑退身一步,手落在了锦盒上,慢慢打开了锦盒。映入眼帘的东西只叫他惊诧,那里头的东西他眼熟得很,王爷曾拿给他瞧过,说是能调动兵马之物,就是太子也奈何不得王爷。
“到底是何物?”殷子湮上前去,拿过阿丑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唇边扬起了笑意。
“这物怎被人送来,难道…………”阿丑回想起那夜有人闯入王府,那贼人是来盗此物的?纵然如此,怎又出现在王府门口?
“瞧得没错,此物正是本王放于书房的,那夜被人盗取,今日倒是送回来了。”
“他既盗取了,怎又出现在门口?贼人还会将它送回来不成?”阿丑诧异着,锦盒里的东西被贼人盗取,贼人怎会送回来,可若不是贼人送回来,它又是落了谁手里?谁有将它放于王府门口?
“贼人用不得它,自然送回来了。”殷子湮轻轻笑着,此物非彼物,贼人怎用得了?
“王爷!里头还有信函。”金物之下压着信函,阿丑拿了递给殷子湮。
殷子湮接过看了,唇边的笑意不减,幽暗的眸子闪着冷光,面上也冷着。末了,将信函递给阿丑,“烧了罢!”
阿丑拿着信函,没敢往里头看,只见了那落名的字。他虽识字不多,可那字他认得,只是没想来盗取东西的竟然是那人。王爷也同他说过,不止太子想做帝王,还有别人想,只是那人是不是太急躁了?如今君王尚在,谁也做不了君王的宝座。
下午,王爷在书房就是处理了一些公务,再没什么事吩咐别人,阿丑就守在他身边,为他研磨,不时添加茶水。
王爷也就前些日子忙碌,也不知在忙什么,阿丑那时在养伤,没跟在他身边。好多事阿丑都不知,他是想知道来着,就是不敢问。
这几日王爷就是下朝回来晚些,阿丑想着王爷定是在宫里逗留探望病重的君王,除此之外,这几日王爷开始闲下来了。今日也就忙了两个时辰,就让阿丑给他捶腿按摩。
阿丑尽心尽力,不敢想别的,手下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其实他本是不会这些的,只是想着有人为他这样做过,按摩的手法轻巧,他就记着了。现在用在王爷身上倒也适合,王爷闭着双目,想必此刻是舒坦的。
他记得那时伤重,肩背肿着,双腿也肿着,那少年用热巾子为他敷腿,为他按摩,消除肿痛之感。那手法缓慢轻巧,不是阿丑想记着,是那手法劲道自动入了他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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