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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你要,我们还你就是!”向着手下一个女真头领使个眼色,那人即刻转身向后,将祈霖从马车上提了出来,复回身上前。
耶律熙喝道:“劾里钵,这是皇上钦命要犯,你敢随便放人?”劾里钵不去理他,单等女真族人将祈霖提至跟前,方从耶律熙马侧出来,伸手将祈霖从女真族人手上接了过去,抽出腰刀架在祈霖脖子上,道:“我等今日奉皇上旨意办事,还请南院大王让开道路!”
耶律熙至此方知劾里钵的用心,不由大喜,道:“不错,南院大王再不让路,休怪我们一刀砍了这小子!”
耶律洪础眼见祈霖被弓身曲腿捆得结结实实,劾里钵提在手里,生像是一只虾米一样,心中猛然一疼,双眼盯住了劾里钵,阴森森的道:“你敢动他一动,我将你女真族杀得鸡犬不留!”
劾里钵不怒不言,只是瞅着耶律洪础微微而笑。耶律洪础眼见他手上钢刀闪闪发亮,只怕稍一用力,祈霖就要颈破血流!一时投鼠忌器,不敢稍动。才占上风,又落下乘。
、第八十九章 (2426字)
耶律洪础与劾里钵正僵持不下,忽听得远远的无数人齐声喝道:“皇上驾到!”
耶律洪础眉峰一皱,劾里钵却松了口气,将祈霖放在地上,手中钢刀一挥,刷刷几声,已将祈霖身上绳索尽数削断。祈霖被捆得久了,绳索虽断,仍然横躺在地上无法起身。劾里钵将刀插回腰里,双手将祈霖扶起。耶律熙皱眉喝道:“劾里钵你做什么?”劾里钵只当未闻,扶着祈霖径直走到耶律洪础马前。
耶律洪础一心牵记祈霖,顾不得多做考虑,眼见劾里钵走至近前,亦从马上跳下。劾里钵将祈霖送到耶律洪础手上,这才躬身施礼,道:“方才小人一心保命,不得已冒犯大王,还请大王恕罪!”
耶律洪础眼见皇帝马上就到,再要动手抓他,已有欺君之嫌。何况他恭恭敬敬送还祈霖,一时也难以对他恶颜相向,只好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手挽住了祈霖,忙问:“你怎样?可有受伤?”祈霖摇一摇头,软靠在耶律洪础怀里,只是站立不稳。
劾里钵退了回去,眼见耶律熙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当即微微一笑,道:“皇上马上就到,大哥赶紧下马迎接!”
耶律熙重重一哼,跳下马来,凑在他跟前恨恨不已道:“你做的好事!”劾里钵压低了声音,道:“皇上马上就到,咱们押着这奴才不放,不过是让南院大王恨定你我。索性还了给他,让皇上跟他要去,他敢不给,正好咱们来一个隔岸观火!”
耶律熙这才明白,不由向他一望。劾里钵微微一笑,眼见皇帝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众将官簇拥之下,已渐渐走得近了。两边官兵纷纷下马跪拜,忙跟耶律熙迎上前去,齐齐叩首参拜。
这里耶律洪础明知祈霖绝不肯给他皇兄叩头,索性将他横放在地,自己迎上前去跪倒,口称:“臣弟见过皇兄!”
耶律洪基就在马背上向躺卧在地的祈霖瞅了一眼,淡淡道:“我都走到跟前来了,他连给我也不肯叩头么?”耶律洪础忙道:“他被捆绑半日,实是动弹不得!”耶律洪基冷笑一声,四面一瞅,又道:“你摆的好大阵仗!倘若今日我不赶来,你就要为了这个汉族奴才,跟自家人大打一出么?”
耶律洪础跪伏在地不语。耶律洪基素知他的性子,真要见责太过,一旦脾气上来,更是难以压服,遂轻轻一叹,又道:“我知道你对这孩子十分宠爱,必不舍将他怎样,这才瞒着你让耶律熙抓他赶往前线,不想……你竟是如此执迷不悟!这样吧,你把他交回给征南先锋,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仍然好好的做你的南院大王。你也说祈盛用兵如神,咱们倘若能够利用这孩子迫使祈盛归降,不单给我大辽添了一员虎将,到时候这孩子自然还是归你,我也算你大功一件!”
耶律洪础抬起头来,道:“皇兄,祈盛若是能够轻易归降,臣弟早有行动,又何用等到现在?前些日子臣弟就抓到过一个宋军探子,从他身上搜到一封密函,原来祈盛早已亲传命令,宁愿将自己的儿子杀掉,也不能使他受我利用。皇兄此时再把他押往前线,不过是徒伤他性命而已!他是臣弟……这辈子唯一心爱之人,他若有个好歹,臣弟……绝难独活!”耶律洪基大怒,道:“好一个决难独活,你这是在威胁我么?”耶律洪础伏地不语。耶律洪欣随在皇帝身后,眼见他皇兄震怒,忙也上前跪在耶律洪础身旁,道:“这孩子救过臣弟性命,皇兄倘若定要抓他,臣弟亦愿代他受死!”
耶律洪基愈发恼怒,咬牙道:“很好,我自己的两个亲兄弟,居然都一心向着这汉人奴才,你当我就真不忍心动你两个么?”
耶律莫阿跪在一旁,眼见皇上已气得满脸红透,忙叩头道:“皇上息怒,咱们要胁迫祈盛,却也不必真拿这孩子前去。微臣手下有一位异人,极善妆扮易容,前次我让他假扮于我,连我随身的亲侍也未能认出。咱们不妨让他假扮了这孩子,战场上远远一瞅,祈盛未必就能识得出真假!”
耶律洪基正骑虎难下,听耶律莫阿一说,一时咬牙不语。耶律洪欣赶紧也道:“是了,臣弟也曾见过此人,由他出马,一定可以以假乱真!皇兄若是不信,不妨让他装扮了给皇兄瞧瞧!”
劾里钵跪伏在地,偷眼瞧一瞧皇帝脸色,忙也跪前一步,道:“回皇上,倘若枢密使真有此等异人,小人倒有一计,当可令祈盛难辨真伪!”
耶律熙猛听劾里钵出头为耶律洪础求情,实是大出意料,忍不住向他偷瞧一眼。耶律洪基怒火难消,却也不能真将他两个兄弟如何,心中念头转得一转,终于重重一哼,道:“很好!你们且照此行事,祈盛真个难辨真伪也就罢了,如若不然,我将你们几个一起砍了脑袋!”
劾里钵忙叩首应“是”,耶律洪基气怒难宣,阴沉沉的勒转马头,向着南京城方向返回。一众官兵跪伏在地相送,耶律洪基随身护卫紧随其后,浩浩荡荡而去。
劾里钵等皇帝一走,复向耶律洪础道:“方才些些误会,还请大王不要放在心上!”耶律洪础刚在皇上面前,又欠了他一个人情,就算知道他未必能有好意,却也不能再跟他反目,只得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好自为之吧!”
将祈霖送上马背,跃身骑到他的身后,勒过马头,绕过耶律熙的人马,向着南京城方向而回。耶律莫阿向着耶律熙拱一拱手,道:“我回城以后,即刻令那位异人赶来听将军调遣!”
耶律熙赶紧回礼,等枢密使追着耶律洪础走远,方回身问劾里钵道:“你干嘛在皇上面前为他求情?这下可好,皇上把事情推到你我身上,且看你怎么收场!”劾里钵道:“你没见皇上已有退让之意?毕竟他手握兵马大权,真要逼得他翻了脸,连皇上也下不来台,到时候只怕都要拿你我出气!所以我做个顺水人情,其实是给皇上递个台阶,再则这样一来,他不能不记着咱们的好处,就算心里再怎么恨咱们,脸面上也不能太过不去!”
耶律熙恍然大悟,不由双眼瞅着他,道:“怪到我爹爹说你心机灵巧,行事周密,果然不假!”劾里钵微微一笑,道:“咱们还是赶往前线,大哥放心,我自有办法对付祈盛,包管大哥立一大功!”
耶律熙此时已对他十分佩服,不由大喜。眼见时间不早,先让工兵埋锅造饭,稍事休息,等到耶律莫阿手下那位善于易容装扮之人赶上,方指挥兵马,续往南行。
、第九十章 (2554字)
耶律洪础与祈霖双人单骑,耶律莫阿紧随在他两个身后。将至南城门外,耶律洪础心中装着一件大事,回头让耶律莫阿走至身侧,低声吩咐道:“这女真人实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留着他早晚是我大辽心腹之患。你向萧东暗传我的命令,一有机会,立刻取了他的性命!”耶律莫阿赶忙答应。耶律洪础微微一想,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又道:“除非皇上痛下狠心,否则……连我也制他不住,萧东更不会是他的对手,咱们……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祈霖听着他们两个谈论,他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虽然一窍不通,但这位南院大王素来行事高人一等,如今日这般束手无策竟是自到他身边第一遭得见。何况祈霖方才虽然被捆缚着难言难动,但耳中所听眼中所见,耶律洪础与劾里钵几番交锋,以耶律洪础南院大王之威势,竟是一点上风未曾占到,反倒最后让劾里钵做了个顺水人情。想着爹爹将要对付的是如此可畏可怖的一个人物,尤其劾里钵最后在皇帝面前夸言必可令爹爹难辨真伪,一颗心不由得魂牵梦绕,尽为他父兄担忧牵挂。
当日回到南院王府,小小得知消息,早已守在临松轩内,看见祈霖安然返回,方安心回去伺候耶律洪欣。祈霖心中虽然牵记父兄,但见耶律洪础郁郁寡欢,不愿给他多添心事,只得强作笑意,投怀承欢。
之后一连几天,耶律洪基竟然没再召见二弟。耶律洪础知道皇帝心中恼恨,每天都去行宫参见叩拜,皇帝不见,他再回来处理公事。那皇帝此来本是为着祈霖,不曾想在耶律洪础面前碰了个钉子,一时又不能将之奈何,心中寡然无趣,没几日就转往中京大定府巡视去了。皇帝一走,耶律洪础每日照常处理公事,晚上也仍然在临松轩与祈霖缠绵厮守。关于皇帝的事情,两个人都不提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祈霖时常挂念,不知爹爹能不能识破乔妆成他的那个人,明知说出来不过徒增烦恼,也不将此事跟耶律洪础提起。
如此这般平平静静过得十余日,偶有一天,耶律洪础从外边进来,明显感觉十分烦躁。祈霖问他怎么了,他只说为了公事,叫祈霖不要多问,祈霖也就不再多问。谁知到了第二天,眼瞅着更是坐立不安的起来,在屋子里团团转了几圈。祈霖静静的一声不吭,直到耶律洪础自己忍不下,将祈霖拉到一张椅子上坐下,道:“我有一件事,本不想跟你说,但是如果不说,你早晚也会知道,那时候……你只怕要恨我!”祈霖见他面色凝重,一惊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莫非……跟我爹爹有关?”耶律洪础道:“我慢慢跟你说,但是你先答应我,不能太激动!”祈霖愈发惊疑不定,忙点了一点头。
耶律洪础方道:“那天在皇上面前你也听见了,莫阿为了替我求情,将他身边一个善于易容改扮之人献了出来,劾里钵将其带到战场之上,谁知……!”说到这儿,微微停了一停。祈霖急忙插口道:“莫非我爹爹……真个中了计?”耶律洪础道:“那人身材比你要高一些,本来不易欺瞒,但他们从官兵中找到一个跟你身材长相都差不太多的,再经由那人一番细致妆扮,战场上远远一瞅,如何能够分辨真伪?谁知你爹爹……居然真个亲手一箭,将假扮你的小兵射了个当场身亡!”祈霖“啊呀”一叫,道:“这……这……我爹爹倘若当真以为是我,这亲手一射,只怕……只怕比射在他自己身上,还要痛上百倍!”说到此,想象爹爹心中的苦痛,再想想倘若没有耶律洪础将自己半道截下,现在被爹爹一箭射死的真就是他自己,禁不住手脚冰凉,浑身颤抖!
耶律洪础轻轻一叹,又道:“你爹爹怎样我不知道,但……劾里钵心思阴狠,他将那小兵颈子里挂上‘祈盛之子’的条幅,然后将他浑身衣服剥光,倒挂在城楼之上,你大哥激愤之下,趁着黑夜来抢,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