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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表上显示的数字一个还剩一半,而另一个却所剩无几了。我不知道这两个瓶子哪个是哪个的,但我隐约感觉到了或许这就是解连环死了而三叔却活下来了的原因。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我叹了口气,知道解连环是怎么死的之后,不但没有得到真相的满足感反而多了些唏嘘惋惜,这叫不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呢?但是不管怎么样,既然我是知道有人会死去我就不能放着不管。
鉴于上次进入这里的经验,这次我说什么也不敢将氧气就丢在这里继续前进,后来看来,我这个举动是无比明智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突变
与刚才在黑不隆冬的海里相比,这里相对让人心安得多。毕竟这里氧气,又不在水里,发生什么两条腿也比在水里划跑得快。
恐惧渐渐消失,内心也慢慢静下来,所以这下我才可以清楚听见在这寂静的环境中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我几乎吓了一身褶子起来,正在我准备转头去看是谁时最前面的三叔发出一声惊呼,我给吓了一跳,又不能跑上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等了一会似乎也没什么发生才松了口气。我偷偷的躲在墓室的门外面向里面看,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墓室的尽头,我看见手电光照出了一座三阶棺床,上面有一只巨大的黑色雕花棺椁。
(接下来请允许我再次无耻的借用三叔的描写,因为这样纠结的状态就快到头了,我再也不用费力去抄三叔的了5555555)
那棺椁几乎高到解连环的胸口,黑得非常刺眼。棺椁表面似乎打过光上了清漆,亮得很不自然。这棺椁气势非凡,霸气十足,应该就是墓主的棺椁了,不知道里面葬的是谁。而三叔像是有点害怕似地正在朝后退。我这下是大大的好奇,三叔十几岁就出来走江湖了,可以说是阅棺无数,倒人家棺材更是轻松的像在开冰箱,哪里有过害怕的时候?这棺材居然能让三叔都退避三舍究竟里面是何方神圣?不过三叔和我一样哪里是忍得住好奇心的人,只不过我是有好奇心没有好奇胆,三叔很幸运,两者都有了。他定了定,似乎下了个什么决心似地,绕过铁缸便走了过去。这时解连环也注意到三叔的异常走了过去,居然和三叔一样往后面退了好几步还把腰间的匕首都拿了出来。
这一下子更是好奇得恨不得冲过去,管他三七二十一看了再说。
三叔将那棺材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半天,这时从包里拿出一个相机出来,一并还有闪光灯。这是闷油瓶说的相机没错了,可是相机不是解连环放进去的吗?我略略思忖了一下就明白了,这相机并不是解连环放进去的,而是解连环搜出来的,我看见三叔拿着相机对着那棺椁似乎是想拍它,看来三叔的目的性很直接清楚,它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用这部相机拍下什么。
想到三叔这时不过二十出头居然有如此心机城府,我心里升起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正在我浮想联翩之际,棺上的三叔发出一声惊呼然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滚下了棺椁,解连环连忙跑过去,与此同时一股奇怪的类似于烧焦的味道传来,竟然那铁棺上面冒出的滚滚黑烟!
防盗机关?这是我第一时间冒出的想法。
三叔和解连环的脸都变得铁青,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材,我忽然有种极度不详的预感,心都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正当我快要忍不住冲出去让他们快走的时候,后面突然伸出的手紧紧捂住我的嘴巴,我连一丝□也发布出来。我第一反应是闷油瓶,但是闷油瓶给我的感觉太熟悉了,他手上的触感,他呼吸的声音,他站在身后的感觉……这个人绝对不会是闷油瓶!肩上忽然受到一击,眼前一黑,接下来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颠覆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大半,海上的天比陆地亮得更早,舷窗外传来一声声海鸥的鸣叫,清晨的阳光正努力从紧闭的舷窗外射进来。就像无数个最平常的早上一样,我下意识的拿起枕头下面的电子表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一下子坐了起来看见电子表就在自己手腕上,上面显示的时间:6:12
我的头变得像铁球那样钝重,思绪也像卡了带的磁带,但是很快,海底的一幕幕就像破船里灌进的海水那样,霎时涌进了我的记忆里。
“三叔!”我在心里低呼一声,转过去的那一瞬间,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脑子然后冻结在了最顶点,头脑里霎时发出“轰”的一声,如同被引爆了的炸弹,此时我的所有思考能力,判断能力全被这强大的气流掀离了地面;炸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
三叔的床上空空如也,而解连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躺在床上睡着了。
那三叔呢?!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发现自己居然还穿着睡觉的T恤,而我的包包则整整齐齐的放在旁边。如果不是消失了的三叔,我几乎都快以为那场海底墓之行只是我做过的一场梦!
真相已经向我展露出他狰狞的獠牙,而此刻我却忽然意识到这样的事实恐怕不是我能承受的!我的脑子里,胸腔里,身体里像是都关着一直野兽,他们在叫嚣,在咆哮,在扰乱在挣脱我的理智,他们即将冲破牢笼!
我清晰到不能再清析,我清晰到此刻只明白一件事情:解连环出来了,那么留在海底墓的就是三叔,那么死在这个地方的也是三叔,是我的三叔……吴三省……
顾不得会被人怀疑,我拖上两个氧气瓶就往外走。去他妈的理智,去他妈的解密,去他妈的该死的事实,三叔怎么会死在这里?三叔怎么可以死在这个烂地方他要是死了,这么多年在我身边的是谁?带我去又游乐园的是谁?给我当牛做马骑的是谁?偷偷塞给我零花钱的是谁?带我去鲁王宫给我讲海底墓的是谁?他娘的将我卷入这一切的又是谁?
这个世界都是疯的了,我他娘的也快要被搞疯了,有些事情或许只有疯一点才能做成,又是答案或许只有当个疯子才能获得真相。
我浑身颤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时闷油瓶从皮艇三跳下来,三下两下就跳到了甲板上。看到我的样子他明显愣了一下,动动嘴巴好像对我说什么,我想起那时将我打晕的那个人,于是用毫无温度的眼神看着闷油瓶。大概是感受到我眼里的寒意,闷油瓶皱了下眉,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我,“你这是做什么?”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甚至刻意忽视了来自他眼里那抹淡淡的却是真实存在的关切,我淡淡的像是毫不经意的问他,“吴三省不见了你知道吗?”我死死的盯着他,想看他的反应,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很平淡的说了句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闷油瓶眼底忽然闪过一丝阴戾,他突然转过来正视我,一双眼睛黑得快要把我淹到灭顶,“你想问什么?”
我冷笑出了声,“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可是,当我看见在他脸上流出的那种费解的表情时,我已经知道闷油瓶是真的不知情。我心里一松,嘲笑自己真是草木皆兵,也许是我想得太过复杂了,或许他只是发现三叔不见了出海去找也说不定呢?
“吴三省不见了,我去找找。”
“等等。”闷油瓶按住我,“你准备怎么找?”他看了看四周令人绝望的茫茫的大海。
我沉默起来,顿时萎了。的确,我这么做只是一时的脑子发热,海底墓怎么走,我当时全神贯注的搞跟踪完全没有记路,我在心里哀叹,我果然还是经验不足,如果换做是闷油瓶肯定就会想到记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就算我马上变成一条狗也找不到那地方,可能除了解连环谁也不知道怎么走,要是连解连环也没记……
闷油瓶将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力捏了捏,“你先冷静。先告诉他们,让他们一起找人。”
作者有话要说:
☆、帛书
接下来是全体一齐出动找三叔。解连环得知三叔失踪后还装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如果环境允许我真是想冲上去捅他个两刀,这爷爷的龟毛棒槌,那一惊一乍的演技可是比闷油瓶级别的还高出一筹,我忍住跳起来问他为什么不立马救人的冲动,配合文锦他们展开搜人行动。
我曾试图去找那片暗礁林却总是以失败告终,这样一连好几个小时,我从最初的怀抱希望渐渐到最后的不抱希望。冷静下来之后,我已经开始接受三叔可能已经死了的事实,这样绝望悲观的念头一旦萌发寻找的动力也消失了。我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更没有任何信念,回到船舱里,静静的坐在床上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等待着黄昏时分那条消息的传来。
之后的时间里我拒绝任何思考,我甚至开始害怕回想到任何关于三叔和解连环的细节。这个凌晨,我终究还是被挡在了真相之门的外面,这真是讽刺,每次一到关键的时候总是会出乱子,跟宿命似的,你如何也抗拒不了这样的命运。
苦笑一声,视线忽然扫到三叔的床头,三叔的包旁边放着一套湿的器具,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我的,后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不是我的那套!虽然考古队员每个人分发的器具都一样,但是我清楚的记得我的那套上面的夜光涂料被我给抹掉了。那这套是谁的?难道除了我和三叔他们还有人后面也去了?会不会是打晕我的那个人?是闷油瓶吗?我摇摇头,直觉的否定了是他的可能。那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不把我丢在那里任我自生自灭反而还要费尽心思搬我回来呢?
正在苦思冥想得不到答案之际,三叔的登山包登时在眼里突兀起来。我想起那天解连环翻包的情景,内心忽然一动,然后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打开了三叔的包。三叔真不愧是个没有收拾的人,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放着,什么衣服啊日用品啊钱包证件的全胡乱塞一通。我在一个烂了破洞的内包里翻到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一看,那是一张复印件,上面是一些奇形怪状,歪歪曲曲的生僻字,我是做拓本的,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是一份战国帛书的复印本。一扯到战国帛书,我脑子里就冒出了无数的想法,灵光一现,想起去鲁王宫前那金牙老头拿来的那份战国帛书,三叔不是说那是一张字画吗?照三叔的说法这其实是一张地图,还带着密码保险的那种,有着严格的格式,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按照这样的格式把地图画出来。
三叔对海底墓这么熟会不会就是因为有这字画呢?三叔不是说他是少数几个能看懂这玩意的人么?这个想法似乎说得过去。我现在是完全看不懂这东西,只得先把他收在包里等以后再说。又捣鼓了一阵什么也没发现,正准备放弃时忽然在三叔的一件衬衫里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又是那个皮带扣,上面的钢印上是那串熟悉的数字:02200059
这东西为什么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