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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这在现在中国的大部分地区是很难可见的了。基本上每隔一百米才有一盏路灯,马路上偶尔开过一辆红旗牌汽车,就只得自行车叮铃铃的横冲直撞,不禁有了种到县城的感觉。
也越来越深,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后来别说自行车了,连颗树也看不到了。兴奋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焦躁。我再也沉不住气,自暴自弃般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拿出压缩饼干烦躁的啃了几口,真是食不知味。在心里把自己从头到脚骂了个底朝天,我他娘的怎么就这么犯贱呢,要是当时不去趟这浑水,我现在还躺在大床上,吃得也是香喷喷的米饭,哪会是这猪食?
此刻,我满脑子想得都是要是回不去了怎么办。难道沦为乞丐沿街乞讨?脑子里立马浮现出我穿着件破破烂烂的潜水服,蓬头垢面向人讨钱,在垃圾堆里找吃的的样子。或者好一点,我可以在街上卖艺,这手瘦金体写得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再不济也可以做回老本行帮人搞古董鉴定?这么想来也不是没有出路嘛!人就是这样,只要觉得还有一点希望,整个人就会充满干劲。
我对长沙实在不熟,就是5岁前跟着三叔来过。奈何5岁前的记忆好像被人给生生抹去,愣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天气又热又闷,路灯下虫子有多,不一会儿功夫身上就沾满了虫子。意识到得找个地方将就一晚再做准备,这儿连公园也没有,我想躺在椅子上盖张报纸也不行,苦笑一声,看来睡马路这事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又走了一个小时,到了一个拱桥上,下边是一个湖。从湖面刮来的风吹在面上,像被一张湿润的手拂过,顿时凉快不少。我靠在桥边暂作休息,这才觉得这里十分眼熟。仔细一想就想起来了,去年暑假我还坐车经过这里,不过二十年后这片湖干得差不多,里面不是青苔就是生活垃圾,难怪我没认出来。我记得再往前走一些就是一条弄堂,三叔当时还指着那里说奇门神算的盘口就在最里面。
我爷爷曾经给我说过这个齐铁嘴,隶属下三门的神算子。算命功夫奇准无比,他只有长沙这一个盘口,虽就这么个独盘儿,生意也是红火得不得了。我觉得找他做生意的人大多意思都不在那些明器,而是冲着这神算去的,因为齐铁嘴会给每个卖货的人算上一卦,叫做送卦,相当于现在的买空调送风扇。由此可见,这人的经营手段是相当硬的。
仿佛是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我二话不说拔腿就忘前跑去。
这是一条逼仄的走廊,有点像北京的胡同。与外边的冷清相比,这里面可真是三千世界别有洞天。我心想,敢情这长沙的人都跑到这里来玩了怎么地,是在难以想象这小小的走廊可以挤下这么多人口。一路走下来我大概知道这里算是长沙的夜娱乐场所,只是来往的人很杂,类似于“红灯区”,白天看不出什么乾坤,一到晚上就成了妖魔鬼怪出没的盘丝洞。我一再告诉自己要低调不要引起任何注意,但这显然是不可能滴,穿着这身衣服走到哪里都是亮点,或许只穿个裤衩也比这好。
走廊的尽头只有一间铺子,好像默契似的,周围的铺子都对它敬而远之,生生将这里隔离出来。门口连匾牌都没有,就只有门帘上挂着个八卦阵图告诉来人:这里就是算命卜卦的地方了。
我心说就是这里了,狠狠拍了几下脸就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要求
其实我也不知道找到齐铁嘴能做什么,也许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都喜欢病急乱投医吧、从外边看,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铺子,不过我知道真家伙都在里边摆着,干这一行的,屋子里没个暗房夹层那是扯谈的事。一走进去就有伙计迎过来,我不禁感叹,果然这个有差别的世界连伙计与伙计都有优劣之分,要是王盟那小犊子能有这份觉悟,我在外边上山下海掘人祖坟时也能放心大半心。
那伙计也不把我领进去,只问了句:嗑茶还是切家伙?态度也是不卑不亢的。我想这大概是暗语,类似于龙脊背。脑子开始飞速转起来,无数个念头转过,我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突然灵光一现。咳了几声,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戏路对我来说是轻车熟路,和人讨价还价的时候时常这样套别人,“小兄弟,麻烦拿张纸和笔来。”
他看了我一眼,还是依言给了我一支笔,和一张纸。我在上面写下四个字,然后交给他,露出一个“二叔式”的笑容,“拿去给齐铁嘴,看了这个你们爷自然会来见我。”齐铁嘴是道上人对齐算子的称呼,除了我爷爷那代人,现在估计很少有人这么叫他。那伙计听到我这么称呼他老板也是一惊,回了声,立马走了进去。不一会有人沏了壶茶上来,又请我坐下,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许多。
我坐在凳子上腿脚都发虚,刚才我在纸上只写了四个字:蛇眉铜鱼。我这其实是在走钢丝,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齐铁嘴和这铜骨有没有关系。但我这个人一向直觉很准,在刚才那电光火石的刹那我想到了蛇眉铜鱼就下了注。脑子的想法跟海藻似的飘啊飘没个抓得住,这时就听见里屋里木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很匆忙却不慌乱。
我几乎是一下子就从这四个人中认出了齐铁嘴,并不是我认识他,而是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有一个共通之处:气场。就着这强大的气压,不用说话光这么站着就足以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像是我爷爷吴老狗,二叔吴二白;就连在家里面跟一泼皮猴似的三叔到了外面也是一气场帝。不过,除开这个,齐铁嘴长得还是在平庸,倒不是有多丑,我一直有个误区,以为像这样叱咤江湖的人长得不是一派英雄气概就是眼神犀利,像这种人群堆里一抓一大把的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转念想也是这个理儿,干这行,越长得普通麻烦越少,极美极丑都是不合格的。
我连忙起身站直,接受齐铁嘴目光的洗礼。这人的眼神和闷油瓶还有点像,一样令人倍感亚历山大,只不过被闷油瓶看着舒服得多,毕竟那小子长得白嫩跟女人似的,而这老头子的目光简直是一铁块重重向你压来,你只有受的份。我笑得很乖巧,心想要不要先打个招呼什么的就看见这老头笑了一下,还带着意味不明的轻蔑与嘲弄,我被笑得哑口无言,只得站着和他干瞪眼。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后面的人退下,一时间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那种压迫感更加明显了。
“把这东西拿回去揣好。”他从袖子你抽出我写的那张纸条,在我面前晃了两下放到桌子上,同时手一下没一下的轻敲桌面,目光牢牢锁着我,良久才开口,“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容易。他大概是看出我的心思,呷了口茶,眯着眼看我,“故人之子从远方来,我这老头子岂能不卖你爷爷的面子?”
我惊得连下巴也找不到了。本来只想拿蛇眉铜鱼换点盘缠,没想到这齐铁嘴真不是盖得。
我索性也直话直说,将我的要求告诉他。
作者有话要说:
☆、目的
齐铁嘴只是端着茶;也没看我;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他将茶盖上才问我;〃你为什么非要去西沙〃
〃因为我是在哪里出的事。〃因为不知道齐铁嘴的立场;也不知道他的神算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我决定四两拨千斤;并不打算将二十年前三叔的事以及闷油瓶的事告诉他。他嘴角向下沉着;眉头紧皱;看我的眼神明显透着不满。
〃算了;这件事我也不想知道。我可以给你个身份;也可以让你进到那个考古队。不过;从此以后别再来找我。〃这语气显然带着厌恶的意味;似乎我是什么瘟神;他唯恐避之不及。〃不过;看在是长辈的面子上我得提点你几句;这浑水不是你这斤两可以去趟的;里面的水又深又浊;你难以想象。〃
我心说老子容易吗;不是走投无路谁没事喜欢往火堆里跑。不过;这话又从侧面反映了一点;齐铁嘴似乎是知道什么的;于是我连忙问为什么。齐铁嘴沉默下来;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哆嗦着;脸上居然出现了可以堪称〃沉痛〃的表情;他闭了闭眼;突然睁开;就像是下了一个什么决心;〃别问了。这事我们早就约定好了再也不提。〃
我觉得他的沉痛不假;但这句话却是说不出的假。
我们我又问;〃也包括我爷爷〃他点点头;又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再说下去。我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也识相的闭了嘴。想了一会;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您是怎么知道我是……吴邪的?〃我对一个老派人有这么超前的思想实在感到难以接受,况且对算命这种事还是不怎么相信,毕竟这太超现实,也太扯谈,要是真可以算命那干脆啥也不做,整天以买彩票炒股为生算了,还来做这勾当干什么,费力又不讨好。
说到引以为豪的老本行,齐铁嘴一下子牛掰起来,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又恢复了倚老卖老的脸。家里有三个老头子杵着,我是知道一些老人家的心思的,其实就是个老小孩子,最喜欢在小辈面前享受被崇拜的感觉,所以我马上装出一副“请你指教”的样子,恭恭敬敬的侧着耳朵。
齐铁嘴果然很满意的样子。“这其实不难。你和你爷爷年轻时有个□分相像,一手瘦金体又沿袭了你爷爷的风骨,再来就是你的这身装备,还有你这套全然不同于这个时代的装扮,老夫略略算算就知道了个□不离十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虽说天机不可泄露,但这世上没有无缝隙的墙,但凡什么事都有暴露在阳光下的一天。”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意有所指,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这算命得人说话总带了那么点禅味,最喜欢故弄玄虚,搞得人云里雾里,我心说天下神棍有一样,面上还是乖乖的道了谢。
晚上我住在齐铁嘴安排的地方,终于换下了那套让我蛋疼的紧身衣。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就一头栽进了床上,本以为这么心力交瘁很快就会睡着,哪晓得越睡越清醒,干脆眯着眼把今天的事整理一遍。
说实话,齐铁嘴这一关好过得出乎我的意料,受家里那两只老狐狸的影响,我是个阴谋论者,一向觉得太过容易办到的事情如果不是本身太简单就是里面有猫腻。二叔曾经说过,凡事必求动机,一件事情的背后往往有大量动机,这是必须要搞清楚的。而人心往往是最可怕最难测的东西,我想起齐铁嘴今天说的话,如果他真的不想让我知道大可以什么也不说,我又不能逼他,为什么还要告诉我有“当年这么件事情”的存在而又不说清楚是个什么事情。且其中最可疑的一点就是他看似无意的透露出“我们”这个信息,就差没直接对我说:“这事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参与,除了你爷爷之外还有其他人。”像他们这样的人嘴巴严得跟缝纫机缝的线,除非是他想让我知道……
这么一想我大概可以知道:这齐铁嘴并不是真的那么不想提当年那件事,他只是不能明说,也或许是他不能亲自着手这件事,只能以这种迂回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