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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晃到了家属区附近,闷油瓶停在了一家卖冰粉凉虾的小铺子,我着实很难将吃压缩饼干的张起灵和冰粉凉虾联系在一起,但闷油瓶确实在掏钱还买了两碗,他一手一碗端着走到小桌子前面将其中一碗放到对面,然后将他颀长的身子缩到了小凳子上开吃起来,我自然走到另一边坐下,搅拌着手里的凉虾,白色的虾米出奇的糯,红糖也是现在比不上的甜,明明是这么平凡的东西,为什么到了闷油瓶身上就偏偏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感觉。我可以轻易将他同一切异怪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却无法把他和上厕所用草纸放一块儿,而我逐步接触到了这么生活化的闷油瓶,他鲜活他真实,他也要吃喝拉撒,也有喜怒哀乐甚至是七情六欲,原来他同我一样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男人。
小小一碗凉虾自然不够我俩吃,一碗之后又要了一碗,最后好像是故意较劲似的,我和闷油瓶又连续要了好多碗直到喝的我差点吐了才停了下来,我眼见闷油瓶默默无声的将第九碗吃干抹尽,最后擦了擦嘴巴透出餍足的神情。我感到好笑暗自摇头,心里却有点高兴。
七点左右时天终于黑了,我跟闷油瓶溜进去又等了两个小时直到最后一个人走了出去整栋楼陷入彻底的黑暗。我和闷油瓶顺着低矮狭窄的楼道下去,下面灯都没有,一片漆黑,正愁没手电筒时身后一亮,闷油瓶不知道从哪里变来了一只手电,我咧嘴一笑,他果然总是这么有办法。这是一间单独的屋子,里面是一排一排的木头架子,上面都是牛皮纸包的档案袋,厚的薄的,完整的破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地下一层的缘故,闻起来有一股纸头受潮的味道。
看见面前成山成山的书我眼前顿时发黑,苦脸看了看闷油瓶发现他却不着急先找,而是先把这些个书架扫了一遍。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大致翻了翻,真是乱得一塌糊涂,我不由骂起了爹妈,中国这些学图书管理的都□去了吗,这乱糟糟的一片哪像是管理过的?最后我按照年份找才总算有了点眉目,一路看下来发现全是1955年之后的,我跟闷油瓶找了很久,愣是没发现任何有关考古队或者1955年之前的资料。
我感到奇怪,照理说这些档案都是长年累月不会动的,闷油瓶最后摇摇头,道,估计真是被销毁或者收进了机密档案室里,那些是国家级别的了,要想看,几乎不可能。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得,”我大呼一声,心知果然没这么便宜就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3 章
悻悻走出档案室,想着待会儿去吃点夜宵什么的,就感觉袖子被闷油瓶拉了拉,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还有一条往下的楼梯只不过被一到铁栅栏关着,上面挂着一条锈迹斑驳的铁链子。面前这条幽黑的楼道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在无形间吸引着我们,人类第六感告诉我,这下面由我们要的东西。我和闷油瓶对视了一眼接着都不由自主的迈开了步子。
“等一下。”闷油瓶忽然停下来,皱着眉指着那条铁链子。
“断的?!”一瞬间,我睁大眼睛。
闷油瓶没理我,只是看着那条链子,似乎有点忧心,“看来已经有人来过了。”
我见铁链子上全是蜘蛛网,里面更是扑面而来一股陈年霉味,对闷油瓶,“这样也说明不了什么,链子断开的可能性有无数条,小哥你别这么杞人忧天。”宽慰话说得漂亮,事实上我也满心忧愁,直觉告诉我里面一定有什么,万一进去的人和我们的目的一样,并且他还抢先于我们,那对我们就大大的不利。
那铁链子挂在上面不过是充充样子,如果不是走进可以去看根本看不出来是断的,看来这下面长久没人去过更别说是管理了,我不由皱眉,心想我们要的东西真能在下面?闷油瓶显然没像我想这么多,挑开链子推开铁栅门就进去了,我既不敢走前面更不敢走后面,闷油瓶前脚刚走我就贴到他旁边去了。里面又是黑咕隆咚的,仿佛回到了墓道里,我曾无数次置身于黑暗中也无数次发誓再不经历这样的黑暗,可是每次都事与愿违,好像同闷油瓶在一起就无可避免这些,但是他又总是可以在你承受黑暗恐惧的同时又能享受无人可给予的安全感,如同死与生并存,在他身边,不安与心安总是能矛盾的和谐共处。
手电能照到的地方很少,里面到处起伏着灰尘,呛人无比。走廊间全是旧的桌椅,一直走下去,看到一扇和上面档案室一样的门,轻轻一推,居然没锁上,里面堆满了杂物。这间和上面的档案室布局差不多,不过没有档案全是一些杂物,上面的灰厚得可以埋颗种子了。闷油瓶将手电往地下一照,果然,在布满灰尘的地上印满一串脚印一直通向仓库,看大小,依稀是一个男的没错,而走成一条线,可见这人十分小心谨慎。脚印还没被新的灰尘盖住,看样子留下的时间不长说不定就是最近。
我和闷油瓶沿着这串脚印,也走出两条直线。
跟着这些印子走到一些大箱子前面,忽然想到一个故事:在国家档案馆的仓库里,发现过几只木头箱子,这里全是敦煌的藏经,是一次缴费的时候运来的,结果因为解放初期没人清点,一直放扎起哪里,知道搬运才发现。
这几个仓库里,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宝贝?
我想得出了神直到闷油瓶轻轻推了我一把才把魂找了回来,他倒是没生气,只是挺无奈的看着我,似乎颇意外我随时随地都能浮想联翩。我本来想打开这些箱子找找线索,但箱子的规模让我看着实在很头大,我当下放弃了这个念头。
走到仓库的尽头,那里的杂物稍微少了一点,放着一个正方形的大箱子,用什么东西盖着,脚印一直走向那个箱子,闷油瓶蹲下去用手电照着,发现这个脚印并没有在箱子前停步,而是被压到了箱子下面去。我走过去想推开那个箱子,没想到箱子这么沉,不但没有移动半分还差点摔了个趔趄,闷油瓶拍拍我,眼里带着笑意,手扶着箱子,暗中试了试力道,我见他面不红,但下一秒箱子就被移开了,我伸长脖子一探,后面的夹角内,有几大堆的档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4 章
虽然大学建筑学得马马虎虎,但专业里对图纸敏感还是没有完全消失。
“样式雷”是代称,指的是一个雷姓的清朝御用设计师家族。他们主管几乎所有皇家建筑的设计工作,不过当时工匠地位低下,哪怕是天下第一的工匠家族,在普通人眼里也一直寂寂无闻。现代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家族的存在,只有我们这些搞建筑园林的才晓得“样式雷”多牛逼。
中国五千年历史,样式雷只存在了二百年,但现今中国的世界文化遗产,有五分之一是样式雷造的,不得不服。我一看又是我的一个老本行兴趣是大大的有,凑近一看,图纸上画的是一个大庭院,应该是一座宅院,看规模,几纵几深,相当大。看结构,应该是民宅。
可,样式雷是皇家设计师,设计民宅的机会很少,只能说明这宅子的主人肯定是个大官,或者颇有渊源来历的人。我连忙找边上是否有小楷标注宅子的名字,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禁长叹一声。
闷油瓶扫了我一眼,又盯着那图看了一会儿,道,“这是张家古楼。”
我着实没想到闷大神会这么难得的开尊口讲解,欣喜之余又觉得似乎可以挖到什么料,于是问他,“这张家楼是什么地方?”
闷油瓶指了指刚才看的那张“广西上思张家铺”字样的纸,我心领神会,原来这张家楼就是这个,那张家楼就在广西上思了?可是这他娘的哪里又说得通,这么个皇家设计居然在那样一个鸟不拉屎不生蛋的地方,只有头脑发热的人才会去住吧;且不说这些,现在的交通也算发达了,可十万大山的广西仍旧封闭,更别说是清朝了,修筑这样一个庞大宏伟的工程,除了不缺木材,需要的建筑材料上哪里去取?即使解释成哪个皇亲国戚修筑的世外桃源,可这工程浩大的程度也休想保密成功。
我苦思不得,闷油瓶已经把那页连着之前抽出来的一些档案塞进了带来的包里。我正想问闷油瓶是怎么知道这是张家古楼的,忽然就想起了闷油瓶也是姓张的不是。咂咂嘴巴,话还是溜出了喉咙,“小哥,你……该不会和这张家古楼有什么关系吧?”我寻摸着张家古楼,住的也应该是张家的人,该不会这就是闷油瓶的老家,其实闷油瓶是某某皇家后裔。
闷油瓶想了想,“张家古楼我也只是听长辈说过。我们张家很早以前就分成了上下两家,听到的很多事情也只有个面貌的七八分,所以张家古楼究竟是什么东西没人说得清。”
闷油瓶从未透露过一点有关他身世的信息,我平时也不敢贸然去问,现在他能主动提出来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我咬咬牙,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那,小哥你和上三门的张大佛爷有关系没?”这问题在闷油瓶说陈文锦、霍玲他们与老九门有关的时候就想问了。那张大佛爷可以说是老九门里最牛逼的人了,听爷爷说,大佛爷家族以前专为皇上办事,后来还曾做出许多努力想要扶植满洲国的那个傀儡皇帝,无奈大势已去,大佛爷又很会省时度势,果断弃暗投明,早早举起了起义大旗,解放后开始为政府做事。
闷油瓶沉下嘴角,似乎对我的问法不屑,我自觉言辞上没什么问题啊,难道闷油瓶还和这大佛爷结了什么梁子不成,果然他冷冰冰的说,“他是上家的人,实力比我们这边雄厚许多。我们下家的分出来后几乎就不再干这勾当,虽然偶尔也倒斗,规模比他们小许多,几乎都是隐蔽进行。”他闭了闭眼,“我们早就想分出来了。”
看起来这两家真的不和,这下涉及到了别人的家务事我很识相的闭嘴缄默。注意到闷油瓶的措辞,想起上次在海底墓闷油瓶将倒斗成为下作的事,这次又称为勾当。我能感觉闷油瓶是很不喜欢这事的,但是又不明白身为下家的他,为什么后来又走上了这条路,毕竟他又不是一个贪图钱财的人。
现在能确定,闷油瓶和老九门间接也有关系,考古队大部分的都是老九门里面的了,我在想,他们能不能代表身后的庞大家族,或许他们也不过是家族的傀儡,这场以国家为名的考古行动背后还有更骇人的内幕。
我们将这些档案摞成四个,靠成一个正方形又把大木箱归了位,之后溜了出去。
路上,我将骠子林的事情告诉了小哥,一并把战国帛书也抖了出来。从小叮嘱过千万遍的事情,变相是我们家的家训,如今就这么告诉了一个外人,心里是胆战心惊,心想爷爷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一怒之下又气活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5 章
我将太爷爷他们在血尸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