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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纱。那之后我就可以挥挥衣袖回到我的世界,然后把我知道的告诉闷油瓶,从此以后他就可以告别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安安心心的睡觉了。
一周之后准时出发。那天早上,我没要闷油瓶叫我就起来了,想到从此以后就告别这个地方,我怀着无比虔诚的心将房间收拾了,把地扫了也拖了,又将闷油瓶的晾的衣服收了帮他叠得整整齐齐,最后连从没叠过的铺盖也认认真真折成了豆腐块。闷油瓶还没醒,这个睡神还在呼呼大睡呢!我拿上他的饭盒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回去的时候他总算起来了,坐在床上目光呆滞,显然处在半醒半睡的状态中。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我忍不住笑了一声。闷油瓶见我没让他叫(其实所谓的叫不过是一把掀开被子,让我整个身子暴露在阳光下)就起来了有些惊讶,我扬扬手中的早饭,将他的那份放在桌子上,自己坐下来开吃。不一会儿闷油瓶也凑过来,拿起油条就往嘴里放。
我满脸黑线的看着他,试着小声提醒他说,“这个……小哥你还是先去刷个口再来吃吧。”
闷油瓶很认真的消灭着碗里的稀饭,半天才说了句,“吃了再去。”
我只能哦了一声。
这样的气氛并不尴尬也并不沉闷,相反,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我默默在心里珍惜着这最后阳光灿烂的时刻。
一队十个人坐着所里的专用大巴浩浩荡荡朝火车站开去。到了火车站文锦说还要等一个人让大家在站台休息。我先前稀饭喝多了,这下急着去**,打了个招呼就急急忙忙朝WC跑去。过程我就不多加描述,总之一泄千里之后是神清气爽。走出厕所时不小心和一个人撞到了,把他手里的东西给撞散了一地。只听他骂了声娘,跑去捡被风吹远的一张纸。我道了几声歉也帮忙捡东西。我看到火车票上的地点也是海南,班次还和我们的是一样,不由好奇,把捡起的通行证件反过来一看:吴三省 旁边还贴着一张一寸大小的黑白照。正是年轻了20岁的三叔。
这有些戏剧化了,我一时间措手不及,看着那人凶神恶煞的朝我走来,我居然脱口而出了一句:三叔!
他估计是想走过来揍我一顿的,听我这么喊他,脸都绿了,“我草你个B!你他(百度)娘的长了张老脸还好意思管老子叫叔,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还敢跟老子称叔道侄攀亲戚?!”
我这完全是这么多年来形成的条件反射了。心知失言,难怪三叔生气,任何一个被和自己看起来差不多大的人叫叔都爽不到哪去。我连三道歉,三叔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扯过我手上的东西就走了。
三叔这时的脾气真的很坏。
我失笑一声,心说,三叔我们待会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个人
看见坐在站台的文锦三叔老远就开始招手,文锦正在和解连环说话,这时看见三叔,打了个招呼就跑过来。
“你这么才来?”文锦虽然轻嗔含怒,可落在男人眼里却换了个味道,“你磨磨唧唧半天,我们大部队都等你吴三爷老半天了。瞧你这样子,快把头发顺顺。”
三叔随便拢了拢头发,碎了一口,道,“别提了。这生意我做不下去了,三天两头就墨迹个窟窿出来,刚才我还被那群小龟儿子绊住差点就出不来。老子不是看着赶时间过来见你早就给他们开了染坊,以为我吴三省吃白菜?!给脸不要脸的一群东西。”
文锦最看不惯三叔这套流氓样,连忙让他打住,“得得得,辛苦你了吴同志,等事情结束我让组织给你颁个模范证还不行?”
“那些个破证有啥好稀罕,给老子一堆老子还懒得抬眼看。还不如……”说完三叔嘿嘿两声,文锦满脸绯红瞪了他一眼,“你给我严肃点。”
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实在受不了这种戏码于是才从后面绕过去假装咳嗽了两声。
文锦“咦”了一声,“小齐,你怎么在这里?”
看见是我,本来正要发作的三叔这么一听,也将那恶鬼气收了收,“怎么,你们认识?”
“小齐也是我们队的。三省,你们认识?”
“原来是自己人嘎,看这文邹文邹的,大学生吧?”我心想你自己不也看起来文邹文邹,结果是个土匪。不晓得该说什么,只有点头。三叔拍拍我,“我们也是不撞不相识,你也晓得我粗人一个刚才有啥难听话你就当闻到个屁别往心里去。”
“哪里的话。”和自己的三叔这样对话着实让我劲儿。这老崽子还是那样,一见到喜欢的东西就一点原则也没了,我有些头痛,这自古英雄果然都死在美人关。
接下来的时间都在绿头皮火车上度过的,那时国家真是要钱没钱,我们好歹也是为国家做事坐的还是硬皮座。这么连续几十小时坐着硬板凳我屁股都快被磨成了梭子,渐渐地,后来也麻木了,只觉得是像带着别人的屁股坐着。然后下了火车陆续辗转了汽车,船终于到了西沙码头。
我的行李比他们都多,因为这时的装备实在是繁琐又笨重和上一次的轻装上阵实在不能比,所以我不仅背着所里分的还把自己上次的装备也背上了,先进得多的东西可能时候不一定会发挥什么作用,但留在身边也算买个心安。我琢磨着待会得把这些东西腾出来,多放点吃的喝的才是真的。
我们在西沙码头等到接援的人,得把国家开的通行证交给那个人。文锦让大家就在附近活动切莫跑远。我想没一个人敢乱跑的,这时侯国家形势极其紧张,内乱才定,外患又起。中越这时还在搞军事对抗,在这带明争暗斗得十分激烈,而西沙就是其中最敏感的一块。我在附近走了走,看见很多地方挂着“保家卫国”、“誓死守卫国家领土”的红色横幅,又看见四周都是拿着枪支巡逻的海兵。我不禁想起了潘子,这时候的潘子是不是还在越南浴血奋战呢?随即又想到这个时候越战都结束好几年了。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来西沙,全都被西沙的阳光海滩迷住,几个女生还在小小叹息说早晓得应该把游泳衣带起来,这话一出,一旁的几个男生全抑制不住躁动起来。除开上次,我以前也来过西沙一次,即便这样也还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看不够的。我转过头,刚好看见闷油瓶眯着眼望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天空和海水在阳光下都呈现出一种清澄纯净的蓝绿色,波澜微起,看上去像是一块巨大的深蓝色的绸缎在舒展运动。闷油瓶看得入了迷,脸上露出了像是赞叹又像是敬畏的神情。
果然,能令闷油瓶这样的人产生敬畏感的绝对不会是什么人。
一切交接完讫之后,文锦和三叔找到一家渔户包了一艘渔船。在出航之前有人提议所有考古人员在码头拍照留念一张,这自然是无可非议的。我心说这可如何是好,我这个外来着怎么能出现在这照片里,这回去之后在照片上看见自己不是搞笑吗
“小齐……小齐齐羽!”是霍玲,她看着我带着些不满,“怎么每次叫你名字你都没反应,跟这名字是别个的一样。”我心说这本来就是别人的,我反应不过来很正常。霍玲让我过去照相,心知逃不过去我准备站在三叔的旁边。可是,当我循着记忆站在照片的位置,看见旁边站着的居然是解连环时我一下子就懵了。
这怎么回事?这个位置站着的难道不是三叔么?
这时三叔拿着照相机走了过来,我头皮一麻,脑子立马炸开了。意识到可能是怎么回事后我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第十一个人……我这猪头他娘的怎么就没想到……除了照片上的那十个人镜头外的还有一个……
“你没事吧?”发现我不对劲,解连环问道。
我根本就没听见外面的人说什么,只想起三叔当时和三叔看照片的场景,我明明指着照片上的这个人说是他,他也并没有否认。是哪里出问题了?会不会是因为我的介入所以事情发生了改变?
“大家都看镜头!看我这边!”三叔拿着相机数一二三,“那边的,齐羽,嘿,照个像你他娘这是个什么烈士表情,我们是去考古不是去送丧的。”
我费了老劲才忍住颤抖,这时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你和他换个位置。”闷油瓶对我旁边的李四地说后就把我扯了过去,我感到放在肩上的手加重了些力道,抬头看见闷油瓶询问的眼神。我连话都说不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然后那边传来三叔炸毛的声音,“你们两个狗崽子要眉来眼去等照完相再去。”同时一些女生也因为站久了忍不住抱怨起来。
我定定神,朝闷油瓶摇摇头,闷油瓶没说什么,又捏了捏我的肩膀就把手放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奏 上
上船之后我在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将这艘渔船看了一遍,除了现在这艘船更新更完整以外,我已经肯定这就是我发现文锦航海日记的那艘幽灵船。在三叔的叙述里,这艘船是由另一个队员载着尸体回去了的,但从后来看来,他显然没有成功,或许是在中途遇到了什么事,船沉了,可是尸体呢?我当时确实也并没有在船里发现尸体。而且,这艘已经沉了的船又是怎么浮起来的呢?
我站在船舱外有点犹豫,想起不久前在里面的经历,这船舱实在给我的阴影巨大。但是毕竟心里也知道这船现在还正常,没有什么海猴子也没什么枯手,吸了口气一个躬身就进去了。
这是一艘中型的渔船,铁皮的船身,仓室空间很大,中间由木板隔着,是分成了船员的休息室,船员的床板都是铁的,在西沙这种湿润的环境下大多地方都还生了锈,还有我当时和阿宁处着的货物仓,我甚至还记得文锦的日记是放在哪一个橱柜哪一个格子。木板发出吱吱的声音,是解连环还有李四地一群人进来了。
估计是刚才在船上被风吹乱了头发,解连环进来就对着橱柜的玻璃理了理头发。他是个在很多方面都讲究的人,也很追时髦,这和成天穿衣打扮囫囵吞枣的三叔真是有天壤之别。不过我不大受得了一个大男人这么注重这些细枝末节,这要是再往前几年放,叫“走资”,是要拉去牛棚里改造的。李四地为人就实在得多,只不过他性格内向害羞,这类人我很熟悉却又是最不会打交道的,所以平时和他们的交流都很少。倒是另外几个男的有事无事喜欢侃侃我。
“哟呵,小齐,动作这么快作甚?这地方就这么大你害怕我们把你的位置也占了不成?”
以前也会被三叔的伙计调侃,但毕竟那时我还是“小三爷”有三叔罩着他们也只是说说笑,没让我觉得有多不舒服。我笑了一下,随便寒暄了几句就自己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我并不太喜欢这个男的,感觉毛手毛脚不说,为人也是吃不完要不完的,我暗自想,那个死在珊瑚礁的蠢货说不定不是解连环,没准是这个人也说不定,要是真是这样,我才懒得去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