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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姬说完,便吃力的站起身,将安宁身上的狐裘脱下来抱在怀里,扶着墙走出大殿,来到程亦身边,安宁既然没杀自己,那也一定没有杀她。雅姬试了试程亦的鼻息,果然活着,只是昏了过去,腿上也只不过是擦伤而已。雅姬掐了掐她的人中,程亦渐渐缓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雅姬,惊诧无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雅姬没时间跟她解释,将安宁的狐裘递给她说:“快,带着这个去救皇上,把这个挂在旗杆上,就喊安宁已死,余党不纠,投降不杀。”
程亦听到“安宁已死”这几个字,不由得浑身一震,似乎没有听明白雅姬的话。雅姬催她:“快,不然皇上就危险了。”
静航此时正跟安宁的军队恶战,静航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折损了不少兵力,可安宁的军队却越战越勇。程启劝静航撤回城里,不然被反包围了就危险了。但静航没有雅姬的消息,不敢轻易后撤。就在这个时候,一队人马从城里出来,为首的旗杆上挂着安宁的狐裘,高喊着“安宁已死,余党不纠,投降不杀。”
安宁的部下都四处找不到她,又看到了那狐裘,有些人开始缴械投降,一旦有人投降,其他人也就跟着投降了。一部分负隅顽抗的,也不成气候了。静航经过这殊死一战,早已经精疲力竭,此时战斗突然结束了,又传来了姐姐的死讯,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片漆黑之后,静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到了奈何桥,安宁正在桥上端起那一碗孟婆汤。“姐姐!”静航冲过去,夺下汤碗。安宁一愣,看着静航,问道:“你是谁?”
静航懵了,姐姐明明还没有喝啊,怎么不认得自己了。静航紧紧抓着安宁的肩膀说:“姐姐,是我啊,我是……”
静航还没有说完,就有阴司的牛鬼蛇神过来把她按住,喝令道:“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
这个时候地藏王来了,陪着笑说:“诸位诸位,把她交给我吧。”
地藏王拉着静航说:“这里可不能闹事,快跟我来。”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不认得我?”静航远远的看着安宁喝了孟婆汤,心里不知为何如同刀绞。
地藏王:“你的肉身是她的弟弟,可你的魂魄还是你自己啊,她肯定不认得你。”
静航听了此话,顿时万分的失落,虽然两人最终是兵戎相见,但静航真的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姐姐,静航永远忘不了在夜祚被安宁所救时,那种终于见到亲人的温暖感觉。
地藏王:“要哭回阳间去哭吧,这里不是咱们平时见面的梦境,而是阴间。你体衰气急之下离了魂,如果时间长了,可能就真死了。快回去吧。你的老婆们还在等着你呢。”
静航不肯,到底是目送走姐姐后,才让地藏王把自己送回了阳间。
………………
深宫碎
入宫
静航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寝宫的龙床上,程亦和铃儿坐在一侧,御医、内侍跪了一地。铃儿第一个发现静航睁开眼睛了,连忙过来:“皇上?您觉得怎么样?”
静航侧过头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雅姬,心里就有些着急,雅姬怎么样了?姐姐死了,那雅姬呢?静航问道:“是谁拿来姐姐的狐裘?”
程亦示意让下面跪着的御医和内侍都退下去,然后对静航说:“是雅姬公主。”
静航腾的坐起来,急切的问:“那她人呢?有没有事?”
“她受了些伤……”还没说完,静航就连忙问:“严重吗?”
“都不是致命伤。”程亦没想到静航竟然对雅姬如此担心。
“那她人呢?!”
“臣妾回来就不见了。”
静航想了想,雅姬可能回暂住的小院了,于是顾不上身上的伤和疲惫,就要下床穿衣。谁想刚站起来就头晕目眩,若不是程亦和铃儿扶着她,就栽倒在地了。
程亦:“皇上,您现在还不能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而且外面还有好多大臣在等着陛下。”
“不行,不行,我现在就得去找她。”
程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皇上……雅姬公主毕竟是夜祚的公主,现在这个情形……是不是……”
静航说:“雅姬是夜祚公主,也与我们为敌过,但现在不会了,要不是她,我现在也不可能再这儿,她为了我出生入死,连命都差点丢了,我总不能……”
静航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点惭愧,程亦何尝不是救过自己,为自己搭上了身家性命?可自己差点就把她给忘了,差点跟雅姬隐居山林。静航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程亦也没说。两人相对无言,最后静航还是放心不下雅姬,匆匆的说:“我很快就回来。”然后从后门出了宫,乘小轿去了那个小院。
轿子七拐八拐到了小院,那位房东老太太见静航来了,迎上来说:“作孽哦,这兵荒马乱的,你也不来看看你家小娘子,你看看,出事了吧,小娘子腿跌断了,在屋里躺着呢。啧啧,真是作孽。”
静航听了这话,赶忙进到屋里,见雅姬正躺在床上睡觉。看到了她,静航总算稍稍放了点心,轻轻走过去坐到床边。雅姬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静航?”
静航:“你怎么样?腿怎么了?”
雅姬:“没事,都已经处理过,包扎好了,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了。”
雅姬要坐起来,静航便扶起她搂在怀里。雅姬把事情大概都跟静航讲了。等讲完,雅姬觉得静航的手臂搂得更紧了。雅姬知道,即便在充满阴谋的环境里,即便静航有许多的不得已,但她仍旧对周围的人抱以最单纯的感情,对安宁也不例外。雅姬握紧了静航的手,轻声安慰着她。静航眼圈又红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尤其是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雅姬说:“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静航:“那跟我回宫吧,我再不想和你分开了,我想要每天晚上回到寝宫就能见到你,吻到你,跟你恩爱到天亮……”
雅姬脸红了,轻轻捶了静航一下。静航说:“然后醒来时一睁眼就又能见到你。”
雅姬:“我也想在你身边,可现在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不是为别的,我的身份敏感,免不了有很多事情,我现在有伤在身,总不能拄着拐去应对吧?等我养好伤,你再来接我,我说过我会在这里等你。”
“正因为你有伤我才不能留你在外面,你这样住在外面太危险了。我一定要带你回去。”静航不想任何人再出什么岔子了。她就把雅姬抱起来就要出门。雅姬因为有伤不敢挣扎,只能使劲推开静航:“不行,这事急不得,会激出变故的。”
静航不管雅姬说什么,抱着雅姬往外走:“不管有什么变故,我都会守在你身边,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雅姬见如此,若再执意留在外面,静航肯定消停不了,乱子可能更大。只好由着静航把自己抱到轿子里,一起回了皇宫。路上,静航像贪吃蜜糖的孩子似地吻着雅姬,一刻也不肯松手。雅姬却没有心情享受着片刻的欢愉,她伸手微微挑开轿帘,从缝隙里眺望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宫殿。雅姬明知道那是狰狞而扭曲的世界,可不知为何,只有在那里才会觉得安心。
进了宫,静航把雅姬安排在一处干净的偏殿,雅姬从夜祚带来的宫人都已被安宁除掉,只剩雅姬孤身一人了。静航找来几个老实本分的宫人侍候雅姬。此时,夜已经深了。静航打算就在这里陪雅姬过夜,正准备更衣时,雅姬却拦住她说:“不行,静航,今晚我不能留你。”
“嗯?为什么?”
“这不合适。”
静航倒不以为意,说“你是我的妻子,我留下过夜又怎么样?谁又能说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你宠我,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太敏感了。我毕竟是夜祚人,能在你身边就已经不易,避人口舌还来不及,难道还要耀武扬威的么?这对我们没有好处。”
雅姬微微一笑:“再说我都已经跟你入宫了,难道还能跑了?乖乖听话,安心的回去吧。”
静航听了这番话,觉得着有理,可又不愿走。雅姬哄了她好一会儿,才打发了她。
静航再三嘱咐宫人仔细着点,然后才依依不舍的从雅姬的寝宫出来,可是去哪过夜呢?静航不由得想起了程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愧疚,于是想去她那里看看。
几个宫人提着灯笼引着静航往程亦的寝宫去了,刚走出不远,就有一人穿着素服迎面过来。吓了静航一跳,宫人们喝问是谁,只听对方说:“臣妾叩见皇上。”
是和歌的声音,静航很意外,和歌怎么会主动来找自己?是关于姐姐的事?
静航伸手去扶她起来,和歌却没有动,说:“臣妾有一事恳求皇上,如果皇上不答应,臣妾便不起。”
静航:“有事好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你先起来。”
和歌没有起身,俯身叩拜了下去:“求皇上废掉臣妾的皇后之名,和侍儿的太子之位。”
这是个有点意外,又是情理之中的请求。静航扶起和歌:“这样也好。”
和歌:“我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
“请皇上允许我带宋侍回东海。”
静航让宫人退后,扶起和歌说:“若姐姐还活着,我会答应你。但是,现在我不能让你走,东海正乱着,都在争抢皇帝之位,你孤儿寡母的回去怎么过日子呢?留下来吧,至少在这里你不用担心生活,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提到安宁,气氛一下子凝滞了,这让静航感觉到说不出的难受。和歌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等静航到了程亦的寝宫,已经是后半夜了。程亦默默的给静航换了药,重新包扎好伤口。然后跟静航一起就寝。在床上,两人各躺一边,各自沉默着。程亦应该知道雅姬已经入宫了,她的沉默代表什么?她在生气?
静航抱过她,她没有动。静航吻了吻她,她也没有理静航。
“你在生我的气吗?”
程亦:“皇上稍微为您的臣民们考虑一下吧。”
“考虑?我只是把她接进宫而已。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遗弃她?”
“臣妾没有要您遗弃她,只是这个时候接她进宫,天下的臣民会怎么想?”
这句话触到静航神经了,一向对老婆们没什么脾气的静航头一回发了火,大声吼道:“怎么想?爱怎么想怎么想!”
说着,静航愤愤的背过身去蒙上被子睡了。程亦头一次见静航发脾气,她没有跟静航争论下去。叹了口气,也睡了。
静航不知道,程亦怕这件事会引出乱子,没有跟任何人讲,包括她的父亲程启。静航去接雅姬的这段时间,程启听说皇上醒了,来探望多次。程亦都敷衍过去了,并没有告诉父亲真相。
虽然如此,程启还是知道了,因为皇宫里是藏不住什么秘密的。雅姬入宫的消息不胫而走,以程启为首的一批重臣还是知道了。他们多是跟着庄怀在夜祚忍辱多年,也被雅姬囚禁过的人。这些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群情激奋。刚好,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