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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人眼中看来,如此认真也许很好笑。但这样地心志与坚持的态度是可怕的,不要忘了将来这些人都要做什么?他们的专业不仅仅是打扑克!成功的人与平庸的人相差不多,所区别也许就在这么一点点。这与我性情中坚忍的一面倒是很投缘。可惜十年后我再回到母校时,这座校园里特殊的可贵气质已经逐渐消磨殆尽了。
我在同学们当中显的比较特殊,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还算高大英俊的一个班三十人集合,我最醒目,原因也简单──只有我一个男生没戴眼镜。这一群人年纪不大,眼镜度数不浅,有几个简直就像挂着两个酒瓶底。我们班总共有五个女生,号称五朵金花。
第一朵金花绰号“圆月弯刀”,因为她的脸比较长,而且仔细打量右脸颊比左脸颊稍宽。第二朵金花绰号“芝麻酱”,因为她肤色微黑,脸上还点缀着几个雀斑。第三朵金花绰号“苹果”,长的白白净净的,稍微有些胖但身材还算匀称,这在我们学校已经算是美女了,有不少男生看见了她粉嘟嘟的脸就想咬一口。第四朵金花绰号“干柴”,因为她的肤色比较黄人比较瘦,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第一学期就和我们宿舍隔壁的同班男生搞上了对象,而那个男生的绰号叫作“烈火”。第五朵金花绰号就叫“金花”,她的年纪还小,一副小可爱的样子,我们都认为她不该到我们班而应去上少年班。
至于我在班上的绰号,叫作“大龄青年”,因为我的年纪是最大的。这些绰号当然不是我起的,我的绰号我已经忘记是谁起的了。但那个五个女生的绰号都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起的。睡在我上铺的那位姓管,大名管凭潮。管凭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年纪不大喜欢自称老夫,除功课之外最爱谈论的就是仙侠故事,所以他的外号叫作──老夫侠。多年以后,我听说他编写了一部关于局域网方面的电脑工程师丛书,人去了国外,还在国内某文学网站上连载了一部名为仙路的长篇仙侠小说,也算圆了少年时的仙侠梦。
男生宿舍一屋八个人,和我高中时的宿舍条件也差不了多少。宿舍夜话是少不了的,男生在一起讨论的主要话题都是女人。当时除了我之外那七个都是处男,大家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而我通常很少说话。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
除了校园生活之外,其它还有要交代的事情──
这一个学期,柳菲儿来过淝水三次,紫英也来过淝水三次,她们各有一次带着柳依依一起来的。而我回过芜城七次。柳依依的修行很奇特,她的阴神之身不能离开昭亭山很远或很长时间,也许等到将来境界有所突破时才能摆脱这种限制。
而我为古处长那个秘密机构的工作并没有结束,在淝水有了新的联络人,这回我的上司升格了,他姓梁,我叫他梁司长。上司的级别高了,我的津贴没变,还是每月二百五十人民币,这已经足够我花了。风君子没有津贴,但他有家里的汇款,每月也是二百五。
我的同学中有不少是开学时一次把一个学期的生活费都带足的,每月按时接汇款单过日子的人不多。风君子的父母简直太了解这个儿子的生活作风了,如果不这么做学期末的日子风君子就没法过了。
第十六卷 太上篇 182回 寻他千百度,灯火阑珊处
据我悄悄在昊天分光镜中观察,这小子刚开学的时候兜里一定有私房钱,每天都到学校门口去下馆子,每次都点两个菜,开学第一个月他从来没上食堂吃过饭。再后来大概是私房钱花光了,开始老老实实的上食堂吃起八毛钱钱一份的烧茄子加四两米饭。他的生活在某些方面很有规律,从第三个月开始当他接到汇款单的时候又跑出去喝酒吃肉了。
当时物价没现在贵,炒盘菜要瓶啤酒也就十来块钱。风君子一连过了半个月的好日子,下半个月又开始了艰苦的生活。到月底那几天,一块钱一份的食堂菜也吃不起了。我亲眼见他花一毛五买了两个二两重的大馒头,就着菜汤顶一顿晚饭。
需要解释一下他们理工大学所谓的免费汤,后来的学生食堂里恐怕看不见了。那是一个很大的白钢推车里放的,我估计就是剩菜的刷锅水,放在食堂的中央供同学免费取用,风君子就用干馒头就这个。还好他每天喝茶的习惯没有变,总是端着一把茶壶到处走,我在昊天分光镜中看见茶壶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我曾听见他在宿舍和同学的一段对话──
“半仙,你这么过可不行,好日子坏日子匀一匀,也不至于到月底干嚼馒头!”这是他们宿舍一位好心同学的提醒。
风君子一手握半个馒头。另一手端半盆残汤,笑眯眯地晃着脑袋答道:“你们眼中的大喜大悲经历,是我心中所追求的不喜不悲境界。你不懂,这是一种修行。”
偷听了他这段话我有两点感慨。首先他在大学的绰号叫作“半仙”,这简直太贴切了!然而他的同学给他起这个外号并非因为他生而为仙却错入人间,而是他喜欢给人看手相算命。风君子从今年暑假开始就染上了抽烟的恶习。每到月底有钱地时候,就开始给同学算命。不是白算,算一次给他买一盒烟,至于烟的档次随便。
我暗中观察了几次风君子给人看手相的经过,这小子非常聪明!连蒙带猜,根据只言片语和他自己的观察进行推测,所断竟然极准!他很少说未来的事,算的都是别人认为他不可能知道的一些以前的经历。风君子说出来对方往往目瞪口呆。我知道风君子早有这种能耐,与神通无关。记得第一次他领我到凤凰桥头去看算命先生时,就曾经说过天底下有两种行业需要眼力活。一种是古董商,另一种是算命先生。做为示范,他还当场推算了一个路人为什么要去算命。
这手相看来看去,风君子渐渐名声在外,得到了半仙的绰号。就连别的院系学生也来找他看手相。其中大多数是女生,就当校园生活中地一点乐趣了。当然风君子也不是完全靠推测,他在图书馆还研究过中医望诊一类的书籍。这小子看手相,一方面是骗烟抽,另一方面也是借机大面积摸女生的手。唉!风君子那无比神奇的手。超过世上任何一件法器,现在居然用来干这个。
另一点让我感慨的,是他拿着半拉馒头从口中吐出了“修行”二字。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确实是在修行,不仅仅是简单地封印神识。这是他的“世间劫”,只有超脱这一劫数,他才能进入四门十二重楼最终的境界。正如他在信中所说“道一,而境不同。”
他在修行我也在修行,这第三门“婴儿”境界的修行,与第二门中“还转”境界有类似之处,讲究行走坐卧不离不失,就如婴儿哺乳时时呵护。心境自在不散。这就不仅仅是打坐了,一言一行都在其中,我法把它说的很清楚,总之是一个全新地自我渐渐长成。每当我行走世井之间,有时会发现我某些地方很像当年的风君子。哪些地方像呢?不是指我们的为人做派,而是我也能够以一种超然地眼界去看待周围的一切。
这一年十月,也就是在我二十一周岁生日的前后几天,“建模、仿真与控制(AMSE)国际会议”在我们大学召开。来自美国、法国、英国、日本等国家和地区的一百多名专家学者都来到了科技大学。我在校园里偶尔看见了一个熟人,就是在芜城见过的日本早稻田大学的竹内教授,他也是来参加会议的。
这个竹内教授不是个汉学家吗?怎么又成了控制工程专家?恐怕有点问题!这一次我的上司梁司长并没有派我什么任务,是我自己觉得好奇。这一天是周六,我就像闲逛一样走到了学校后门外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门前。
我们学校有专门给留学生准备地公寓,条件比一般的学生宿舍要好。同时也有给访问学者准备的专家招待所,条件和一般的宾馆相当。但对于一些国际知名学者来说,专家楼的档次还是低了点。很多国际交流学者都住在离学校最近的这一家涉外高档酒店中,竹内教授也住在这里。
我走到酒店门口左右看了几眼就笑了,原来这里进进出出的人早被安全部门盯上了,不用我这个小人物瞎操心什么。我怎么走到街边就能发现这些呢?来来往往的行人不会注意这个世界隐藏的奥妙,但我现在已经与众不同。
这家酒店并不在热闹的大马路旁边,而是在一条行人和车辆相对较少的横巷中。这里靠近学校,又不是商业区,来来往往最多的就是学生、老师学校家属以及酒店里的住客。但就在这样一条小街的拐角处,开了一家商店,商店的大门不远不近正对着那家酒店的门口。
街角有一家商店本没有什么特殊地。但这家商店卖的东西特别──海产品干货。柜台上摆的最多的是干海参,还有一些连我都叫不上来名的干货。要知道在淝水这个地方,高档酒店虽然也有所谓的海鲜出售,但人们很少买这些海产品回家自己做。一来当地地饮食习惯中没有这个传统,二来像干海参这一类的东西发制烹饪比较复杂,不适合于家庭自制。
更不寻常的是。他们卖这种东西挑错了地方,应该到专门的市场去或者到大商场的专门柜台去,在这个地方开这样一家小店简直莫名其妙。没有人会在这样一个很偏僻看上去又很低档的地方,去买很贵重又不辨真假也并非本地特产的散装海货。但是这家商店的招牌并不是新的,说明在此开业已经有较长一段时间。
看上去明显不合情理事物,肯定有别的能够解释地原因。我认为这家商店主要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做生意,就是为了安插一个监控点,至于是哪个部门的我就不敢确定了。为了印证我的判断,我特意在街边站了一段时间。
粗略估计一家商店生意如何,方法很简单。可以用抽样统计。今天是周末,时间又是下午,对于一般的售货商店来说应该是生意最好地时候,抽一段时间统计一下有多少客人进出,有多少人买了东西。就能大概知道这家商店最好的营业情况。我站了一个多小时,发现没有一个客人走进这家商店。商店里堆着杂乱的干鲍,气味肯定不能太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淡淡腥臭。很多人走到门前别说进去,连路都不自觉的绕着走。
柜台里坐着一位三十来岁。长相十分普通地男子,一直无精打采的看着一本书。而这家商店向内很深,光线也比较暗。后面还有一个里间。里间与外间之间开着一扇很大的窗户。里间没有开灯,窗户后面黑洞洞,倒是一个架设监控设备地好地方。(徐公子注:本书中的人物、地点都是虚构,请读者不要在现实中对号入座。)
打着国际学术交流的名义进行间谍活动,本就是一种很常见的情况,像这家酒店安全部门不可能不注意。连我这个半吊子特工一时兴起都走到了这里,专业的安全部门不会不设制专门的监控点。然而看见这家海产品商店我却暗自摇头,这是哪个上司的主意?也太明显了!连我一眼都看出来了,何况是干这行的老狐狸?这工作做的也太敷衍了!
就在我摇头地同时。神识忽动,本能感觉到我也被人盯上了。有人在那家海产品商店的后仓库隔着窗户窥探我,我身后不远处也有两个人分别在街两边观察我。是我自己把他们招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