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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即将走到尽头。风凉的刺骨,身上的单衣换成了夹衣,还添了丝绒。万小刀提着壶热酒来小楼小坐了会儿,喝完了酒,封翎月弹了首曲子。
万小刀正欲和往常一样无声的离开,却还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你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封翎月没有回答,指尖撩了撩琴弦。断断续续的发出两声响。
万小刀眯了眯眼,颇为无奈的走了。
今年的雪下的也比往年要早些,九月末天空就已经开始飘稀疏的雪花了。
到了十月下旬的时候,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就是在下雪的这几天,越凌风来小楼看望了封翎月几次,问了一下封翎月需要什么。封翎月淡淡的摇头作罢,只道,“千大夫最近可有做什么?”
越凌风的回答也比往日冷淡了许多,“和往年一样,看病,治伤。”
“那江湖呢?有什么变化吗?”
“江湖……”越凌风为难的皱着眉头,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都很平静。”
封翎月道,“听说江湖上多出了一个叫做辰风门的门派。也不知是何来历?”
越凌风皱起来的眉头又皱的紧了些,“你还是知道了。”
“与其拼劲法子拦着这些消息不让它流入我的耳,倒不如告诉我,让我帮你出个主意。”封翎月道,话语冰凉到了极致。越凌风却是冷笑,“知道了又如何?已经派出了十七杀,结果依然是毫无所获,没有人知道辰风门到底建于何时,其掌门又是谁?这些都没有人知道。它就这么凭空出现了,一夜间震惊了江湖。响彻了武林。”
“我记得我有说过,如果冯浅没有回来,让你早作准备。”封翎月道。
越凌风将目光转向了外面,雪,染白了山林楼台。
越凌风喝了口酒,叹息了一声,“天冷了,多添点衣裳,这段时间我不能来了,若是倦了……”
“我不是孩子。”封翎月淡淡的打断了越凌风的话。
这短短的几个月,比往昔的十几年过得还要漫长,仿佛已经走完了一生一般。前几个月的时光,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和今生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一次越凌风走后接连十多天都没有来过。雪也一直连续下了十多天。地上堆了几尺厚,也没有人打扫。那池塘也被积雪填平了。封翎月披了件洁白的丝绒披风,走出了小楼,小楼外却已经挂上了红绸。处处流露着喜庆之气。
万小刀静静的站在小楼外的石阶上,提着壶酒,撑着把白色的油纸伞,挡着雪花。
“你终于肯走出来了。”万小刀用平常不过的语气问道。封翎月也是在平常不过的点着头。
“有什么喜事要办吗?”封翎月问。
“过几天就是越凌风的生辰。”万小刀道。
“他还记得自己的生辰?”封翎月不相信的道,越凌风最记不住的就是自己的生辰,也可以说越凌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他的母亲并不喜欢他。讨厌到连一个名字都没有赐予他。
“一个生辰罢了,随便挑个适合的日子也就过了。”万小刀似乎并不在意。
封翎月吸了口冷气,缓缓的转回了身,又走回了小楼,“你提着酒,想必就是来寻我喝酒的,进来吧。外面风寒。”
万小刀跟着封翎月进了楼去,两人相对而坐,无言举杯。
封翎月及少喝酒,往日万小刀来找他喝酒,他也只是弹琴相伴,或是以茶代酒。他讨厌酒入喉的感觉,那种感觉和杀人没什么区别。
“听说,驭鬼楼的主要势力都已经转到风月阁来了。”封翎月问。
“如今的风月阁已经是驭鬼楼的风月阁了,转过来了也很正常。”万小刀提醒着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从前了。
封翎月道,“他什么时候继位?”
“等驭鬼楼下的三十三个重要人物都到齐的时候。”万小刀道。“已经来了三十个了,就差二公子冯浅,落霞谷的应离,望风楼的张立。”
“冯浅……”封翎月有些为难的皱着眉头,喝了一杯,“应离和张立都与冯浅有着很深的交情。这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的事。他们合成三公子,冯浅——文、应离——武、张立——艺……这三人……”
“他们会来的。”万小刀自信的道。封翎月眼波流转,停在万小刀的面上,万小刀道,“因为辰风门那边透来了消息,辰风门的掌门有意将自己的妹妹嫁入驭鬼楼。想必他们的掌门会在万小刀继位的那天出现。”
“你也相信辰风门是冯浅所建?”封翎月问。
万小刀冷笑了一声,“能不信吗,千大夫说的。”
“赢千……真是个厉害的人呢。”封翎月叹道。万小刀道,“他只是老了。”
“是呀,老人家寂寞,没有热闹看,总是觉得日子难熬。”封翎月用手撑着脑袋,在桌案上靠了会儿。
沉静了会儿,万小刀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吗……”封翎月嘴角微微的弯了弯,笑容讥讽,“等等看吧……”他终还是不愿意离开。
“你爱上那个孩子了?”万小刀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他不是孩子……”封翎月坚定的道。
“他永远也不可能像你对他一样的对你。”万小刀道。
“都是男人,哪里会婆婆妈妈的计较那么多。”封翎月又喝了一杯。好像有些醉了,脸有些发红,眼睛亮的迷人。
万小刀看的有些痴了。这个人,总是那么的惹人心疼。
他的美,就好像他那迷醉明亮的眼睛一般,就那么乌黑明亮的在你的眼前,可你却永远也捉摸不清那双眼里到底藏着什么,到底美在何处,迷人又在何处。他就是可以留住你的神,让你为他着迷。
“何时让你师父陪千大夫下一局棋吧,老人家在一起总该有聊不完的话。”封翎月带着些醉意,语气悠缓。
“哑姑和师父老是在一起下棋,一下就没完,我连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万小刀也觉得无奈。一个是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的老人,还有一个是被叫做哑姑,从未有人听到过她说话的女人。这样的两个人对弈的时候,旁人又怎有机会插话,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回应你的话。
今日这壶酒,两人一直喝到了夜幕拉下也没有喝完。直到越凌风的到来,打断了两人的雅兴。万小刀提着剩下的半壶酒从越凌风身边走过,越凌风看了万小刀一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身影交错,话语淡若清风,“你还在风月阁?”
“你要逐客?”万小刀回应的语气一样的云淡风轻。
“很想。”越凌风冷冷的吐了两个字。
也不知道万小刀到底有没有听到越凌风的话,因为在越凌风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万小刀已经走远了。
“怎么喝了那么多?”越凌风扶着靠着桌案趴着的封翎月。
封翎月抬起眼帘,凝视着近在眼前的脸,伸手揽上了越凌风的脖子,仰起头,吻了上去。两人额唇都是冰凉的。
封翎月伸手便去解越凌风的衣,越凌风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到床上去,这里冷。”
封翎月沉默着,算是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没更,今天算是补上吧。
☆、事难料心不安
封翎月还是有点醉,吻使他的心智越发的陶醉,忘我。
一番云雨过后,越凌风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躺着,伸出一只手将他半楼在怀中。松软的棉被盖在身上,挡住了寒风。
“与辰风门结亲也算不上一件坏事。”封翎月淡淡的道,语气柔软。
越凌风叹了口气,将露在外的上半身滑进了被子里,躺了下去,“连这事你也听说了?”
“冯浅……此事不能拒绝。”封翎月叹道,目光迷离,闭了闭眼睛,吻着越凌风的侧脸,心上的疼痛化为泪水流出了眼角。他封翎月何时如此懦弱过……竟然会因为一点点感觉而落泪。“将风月阁的暗牢封了吧,别再让人进入了。”
“为何?”越凌风问。
“我也不是很确定,我想,那里面一定有一扇门,门后一定会有一条暗道,通往着外面的某一处。”封翎月道,当初他心甘情愿的被梁意抓进了暗牢,就是想去看看,那里是否真的有那么一扇门存在。可他什么也没看到,四面铁壁,坚不可摧,一片雪亮,宛如白昼。可他的直觉告诉他,那里一定有着一扇门,通往着外界的某一处,可以使人在最危机的时刻逃生,也可以将风月阁至于水火之中。郎清离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无论身在何处,他都会给自己留下最安全的退路。有的时候那最安全的退路也会带来最大的危机。
“好,明天我就让人封了它。”越凌风应道。两人又是缠绵的拥吻在一起。最后相拥入眠。
第二天越凌风早早的就离去了,封翎月睡得很浅,听到了离去的脚步声,却装作一副沉睡的样子。
一离开小楼,越凌风就让人封了风月阁的暗牢,还安排了人看守在外,禁止任何人出入。
除了被合称为‘三公子’三人,驭鬼楼的人都到齐了,连派出去调查辰风门的十七杀也回来了。十七杀是由十七个人组成的一支队伍,十七人形影不离,从来不出现在阳光之下,常年黑衣裹身,他们也从来不会走在有光线的地方,以至于从来没有人看清过他们的模样。江湖中还有部分人认为十七杀其实就是一个人。
刚走到大厅,越凌风就听到有人来报,说是应离和张立已经到风月阁山下了。问是否要派人去迎接。
越凌风没有说话。封翎月缓步走了过来。
越凌风惊愕的望去,他没想到封翎月会来,从梁意的事情过后,封翎月就再也没有走出过那栋小楼。越凌风也从来没有让他走出来过。今日封翎月的突然出现,让众人都惊愕了一番。
主要还是因为驭鬼楼的众人都以为封翎月早已离去,此刻正光明正大的走入了大厅。还似没事人一样的走向他们的少主。
“人既然来了,没有人去接,他们也会来。”封翎月淡淡的道,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凉,“何必浪费力气去做那无用之事。”
来报的人一副惊恐模样,完全没有意料到做出这样的回复的人竟然是风月阁的‘余孽’——封翎月。越凌风微微点头,“不接就不接吧。”
“封翎月!”霎时,一声历喝从外传了进来。封翎月抬了抬眼,循声望去,一个三十岁左后的汉子大步走来。脚下力道甚大,每走一步都让人觉得地下在摇晃一般。与那汉子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个身穿青绿长衫,手握檀木折扇,书生模样的清瘦男人,男人偏高,可又瘦的吓人,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吓人,特别是那张皮包骨头的脸,略凸出来的两颗无光的眼珠子。
这两人跨过门槛时都狠狠的瞪了封翎月一眼,随着又恭恭敬敬的向越凌风行礼,“少主!”
越凌风未言,过了片刻,一阵寒风吹着几片雪花飘入了门内,敬七随着寒风无声走来,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看着越凌风的眼神依然带着几分暧昧几分仰慕。
那汉子向越凌风道,“少主为何不杀了这小白脸?风月阁的余孽怎可留!”说罢便向封翎月动起手来。肥胖且黝黑的手掌挥起一阵强风,强风如刀直直的从封翎月面前割过,封翎月步伐轻易,体态轻盈,堪比空中飞雪,轻轻飘起,速度却快若闪电,不着痕迹的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