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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出口,音还未落,跌倒在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越凌风回首一看。微微的蹙了蹙眉……
“竟然……”越凌风叹了一声,他本想放了这个年轻的少年,却不知他竟然借机自寻了短路。
“罢了!”越凌风对空叹道,径直走入了廊下,望了望那个不明的影子消失的方向,然后又走向了回去的路。
刚走出院落。越凌风便遇上了巡视的人。
“如此下去,这驭鬼楼只怕就是别人的驭鬼楼了。”越凌风自言道,随即召来了巡视之人,让人收拾了院中的尸首。
回到大厅,越凌风又召来了卿渊,将今日所遇与卿渊说了一遍。
卿渊皱着眉头,鼓了鼓凸出来的眼睛,枯瘦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道,“依属下之见!幕后之人并非青山门之人。青山门那小小的门派,岂敢于驭鬼楼为敌!”
越凌风问,“可有头绪?”
卿渊冥思片刻,道“青山门与驭鬼楼到未结怨,当年那两名弟子投入驭鬼楼也是心甘情愿,此刻其余六弟子一同前来,只怕也是为了另外两位,试图挽回师兄弟之情,刺杀主上应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越凌风赞同的点了点头,越凌风挽着手中仅剩的一截红绸,低眸轻叹。
卿渊道,“既然是在药房之外遇刺,就应从药房查起。”
“寻出源头定是必然。”越凌风两手撑在桌案上,眸光涣散,无名指和中指时不时的敲打着桌面,“如果真与千墨有关……”
越凌风话至此处便停了下来。卿渊上前,奉上一截断刃,“这是从柱子里取出来的。”
越凌风只是看了一眼那截刀刃,就皱起了眉头,冷幽幽的吐出三个字,“万小刀!”
“来时属下已派人打探过,这段时间,小千大夫确实与一个叫做小刀的人有来往,小千大夫称说,小刀是驭鬼楼的人。可属下派去细查的人来报却说,驭鬼楼根本就没有小刀这个人。”卿渊说的极其谨慎。
“如果是他的话?”越凌风的眉头又拧的紧了些。半年前,进入邪狼山后,落入地道之下,万小刀与冯浅的对话,他确实有听到。如果说此事当真是万小刀所为,也不无可能。只是……万小刀为何要等到这个时候才动手?难道就因为自己要给封翎月做一套红衣?让万小刀误认成了嫁衣?
可那房间里的水迹,后门处的雪和冰渣,还有千墨的神态!
“小千说谎了!”越凌风忽然道。
卿渊提议道,“何不找小千大夫当面问个明白?”
越凌风罢了罢手,“此事暂且不说,驭鬼楼内混入了青山门的人你又该如何解释?”
卿渊急忙跪下,五首伏地,“因近日驭鬼楼主要势力正在大部分的往风月阁转移,在此事上,是属下疏忽于职,忽视了会有小人钻此空子。还请主上责罚!”
“如果本座没有记错,这件事情应该是洪寂和南宫九在处理!”越凌风放低了声调。
卿渊道,“主上!洪寂……生性粗狂,这事若交予他,属下实在是不放心!”
“给你两日时间,将这些事都给清理干净了。若是有误,提头来见。”越凌风厉声道。
“属下领命,谢主上恩典!”卿渊应罢,便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慢着。”
越凌风又叫住了他。
卿渊在心底打了个冷颤,他对越凌风的不了解实在是太多了,曾几度试图揣测越凌风的想法,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现下更是生怕一不小心就将命丢在了越凌风手中。
越凌风道,“这几月,若是有谁要出入风月阁,必须得有本座的令牌才可放行。”
“属下谨记!”卿渊暗自在心中抹了把冷汗。这才真的放心的退下。
“小千呀小千……”越凌风摇着头。“为何你师父如此?你亦是如此?”
“不然怎么会是师徒呢?”一个嘲笑的声音在厅中回响。
“你最近倒是来的勤快。”越凌风带着敌意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那从门口缓缓走近的人。
“大家都忙着,我自然是清闲的。”敬七虽承认了越凌风这位主上,却仍未真的将越凌风当主上敬着。时常还会出言调戏。
越凌风道,“也对,只有等大家都闲了,你才忙的起来。”
敬七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底又多了几分暧昧之意。
越凌风从桌案上翻出一封信函,丢到向敬七,敬七稳稳的接住。越凌风道,“这是你上一次拒绝的任务,这一次,若要拒绝,便滚出驭鬼楼罢!”
“哦?”敬七面露疑色。“什么任务?”带着几分好奇的将信函打了开,上面落着两个清秀的小字,——‘舞娘’。
“杀了她吗?”敬七问。
越凌风肯定的看向他,一副不耐。
敬七道,“上一次拒绝,是因为派给我任务的人是冯然,而她又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这一次,我接受,是因为拍给我任务的是一个男人——举世无双的男人!比女人更吸引我的男人。”说罢,敬七发出两声轻笑。又道,“新年前后,我不杀人,怕坏了喜气。偏偏过不了多久就是新年。”
顿了顿,敬七拱手道,“三月初一,属下定将舞娘的头颅给您奉上!”
越凌风听罢也不忘回笑他一句,“原来敬七大人不好女色传言竟是假话。”
“这世上能让我动心的女人,也只此一个。偏偏,有一个更让我动心的男人在……”敬七说罢也不忘向越凌风送去柔情眼波。
潇洒的转身,稳而轻的步伐。
越凌风有些不安的摸着案上放着的信函和文件。刚才也不知怎么的就寻出了落有‘舞娘’这个名字的信函。还交给了敬七。或许……是因为敬七曾经拒绝过这次任务,他也只是想让敬七为难罢!
心里那种不敢的感觉,如浪潮般翻滚着……
作者有话要说:
☆、内外之乱(一)
敬七走后,越凌风拾起那片从柱子里取出来的刀刃,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来人!”
音一出,便有人应声而来,“主上有何吩咐?”
越凌风拧着眉头,刻意将有伤口的手露出来,“请小千大夫过来!”
那人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千墨便着急的赶了过来。轻快而熟稔的动作,很快就处理好了越凌风胳膊上的伤,“伤口不是很深,过几天就好了。”千墨的语气很低。
“嗯。”越凌风后仰着身子,拉下衣袖,用那带伤的手抚过千墨额前碎发,勾起千墨垂下的脸,“告诉本座,今日刺杀本座的可是万小刀!”
千墨轻微的哆嗦着身体,他知道,越凌风是真的生气了。他也知道,这件事的实情是瞒不住的,可他还是没有办法将事实说出口来。
千墨黝黑的眸子闪烁着胆怯的光芒,张了张口,却未说出话来。越凌风继续逼问道,“是还是不是?”
千墨移开了看着越凌风的目光,怯生生的道,“属下不知!”
越凌风硬将他的脸扳了过来,面对着自己,“看着我的眼睛!在回答一次!”
那种不容背叛的眼神,千墨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这一次却让他特别的害怕。心里藏有秘密的人总是心虚的。
“属下……不知道”千墨的声音有些颤,越凌风疲倦的松开了扣着他下巴的手,“你的性子,我了解,可万小刀……他不是一个值得的人。”
千墨听罢也只是垂着头,对万小刀他不后悔,从慢慢沦陷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或许,他的人生不应该得到完整,曾经默默的、对越凌风那似爱非爱的感觉每一次都刺伤着他,万小刀的出现,是意外也是缘分,万小刀的离去却是固然。他的爱……注定要以分别收场。
“今天,那个人不是你师父,是万小刀吧。”越凌风换了种语气问道,这仅仅只是朋友间的关心。
“嗯”千墨低着头承认了。
“下去吧。”越凌风挥了挥手。
天色阴沉沉的,小歇了会儿,越凌风召集了所有重要人物,在厅中议事,这是冯然死后,驭鬼楼第一次召集众人,商讨要事。说道此事,固然少不了要提到冯然和冯浅的去向,冯然的死,到今日,都还未在江湖中真正的公开。冯浅的去向也未告知过任何人。这两人在世人眼中,就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这自然也在别人口中落下了口实,都说是越凌风为了夺位杀了冯家兄弟。
只因敬七和十七杀还有南宫九都站在了越凌风这边,那些爱说是非和胡乱猜疑的人心里也多了几分顾忌,未敢将这些话传开。心中不公,却也都承认了越凌风这位新主人。
厅内一共四十多人,这中间的每一个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每一个人手中都有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就是这些人站在了一起,才有了真正的驭鬼楼。
“主上!有一事属下不明!还请主上明示!”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头出列道。
“说!”越凌风心下已经明了这位老人要说什么。
“为何要将驭鬼楼的核心势力全部转向风月阁,难道真如外界传言,主上是为了一个叫封翎月的男人。”
“哼!”果然猜的没错,越凌风冷冷的挑了挑眉,勾起嘴角,“义父在世时便有此意,本座如今不过是完成义父当年未完成之事罢了。”
“刘先生,当年主上,确实有此意。”又有一人走出列来,先是向越凌风施礼,后又向那说话的老人拱手,“此事南宫公子可以为证。”
“南宫九……”老人脸上的皱纹都皱到了一块去,脸上疑惑更是说不清。他姓刘,单名一个陌字,在江湖上被人称作怪刀刘陌,后来因万小刀的忽然出现,他的声望才被压了下去,使知道他的人也越来越少。两年前因心中不平,还向万小刀约了一战,后来以战败告终,一直呆在冯然身侧,心存不平,毕竟在他的眼里,万小刀只是一个孩子。
刘陌一直是冯然身边最得势的人,因此,在各个方面都得罪了不少人。刘陌眯着一双苍老的三角眼,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却未发现南宫九的存在,“他怎没来?”
“刘先生……”悦耳的声音从厅外传来,紧闭着的大门随之缓缓打开。凉风侵入,众人面上肌肉都颤了颤,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身后跟着四个黑衣蒙面人,那四人抬着一个担架,躺在担架上的人被一面白布给盖住了。男子走到前面位置,“拜见主上!”
“嗯”越凌风颔首。大门随之合上,那抬着担架而来的四人也退得无影无踪。
“十七杀!”不知是谁惊喝一声。
男子面带浅笑,回望着众人,“刚才四人确实是十七杀。”说罢,男子蹲下身去,掀开白布,已经成干尸状的尸体浮现在众人眼前,那一袭华丽的黑衣仍旧不改当年威严,任谁见了那一袭黑衣都要颤抖几分。
“这是?”只有刘陌道出了两个字。眼中含泪。
众人皆平静的站在原位,未敢出列。“南宫九……”刘陌指向男子,愤愤的喊道,“我看就是你们这群乳臭未干……”刘陌话只道了一般,便有一柄雪亮的长剑从他身后刺来,贯穿了咽喉,众人也只看到了刘陌身体倒地,未见那出剑之人。宁静的厅内回荡着液体滴落在地面的声音,余光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有滴滴红色血液从最黑暗的地方滴落下来,落在不起眼的昏暗角落。
“这就是十七杀!”不知是谁唏嘘一声,长长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