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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你自己回来的!”越凌风轻轻地对着天空吐出一句。
风雪,就在这句话飘向天空的时候停了下来。
雾霭,却没有因为什么而变得淡薄。仍旧那么浓……那么深……那么沉……
作者有话要说:
☆、内外之乱(五)
天空,随着忙碌的动作、急窜的脚步声而暗了下来。
眼前,还是白茫茫的一片,越凌风负手站立在廊子里,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一片迷茫,他的呼吸很安静,神态也很安静。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多了。遇刺,内乱,大火。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曾经那个住在小楼中的人。他怀疑过自己对他的感情,只因自己曾经太信任自己对他的感情了。梁意的死让他有些为难。
无论他如何怀疑,他始终没有想过要放那个人走,或者是让他死。
越凌风比任何人都要确信,那个人还活着,而且一定还活的好好地。他更相信,那个人一定还会偷偷的打探关于自己的消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自信来源何处。
今晚,天空已经不再飞雪。
或许是因为那个人走了,这些雪也跟着走了。
越凌风扬起手,长长的,沉重的袖子下垂着,寒风吹过,凌空的大袖子也只是轻轻的颤了颤,不像那悬挂在廊子两侧的帘子那样,轻轻地飘着,不停的荡着。
扬起手,接住的,是从手面和指尖掠过的寒风,落在掌心的,是顺着檐角落下来的雪水。
原来!雪不在下了,积雪就开始融化了。——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了些。
吹过廊子的风也不在是会呼呼的响的那种了,宁静的,可它却比那种一直不停的响的风还要让人生寒,越凌风也不由的打了个冷颤,空气似已凝固。忽然,似清风般的剑风掠过耳际。越凌风皱了皱眉头,停在半空中的手忽的一转,已停在太阳穴处,食指和中指紧紧的夹着冰冷的剑刃。
“近日的这些人,怎么老喜欢偷袭。难道江湖中所谓的豪杰都是些只会从背后杀人的人?”越凌风冷嘲一声。指尖用力,折断了剑刃,又轻轻的将手中那截断刃掷出,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那偷袭他的人已经被断刃贯穿了咽喉,死在了雪地上。
“翎月……”越凌风伸手扶着自己手中的剑,“若真的能死在你的禅心云水之下,我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越凌风也只是轻轻地,长长的吐了口气,浓浓的雾气在他面前散尽。他往长廊的另一头走去。
却发现在长廊的另一头,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了。
越凌风扬了扬下巴和眼角,“你是谁?”
那等他的人道,“杀你的人。”
“你在那里等我,难道你不从我背后下手吗?”越凌风问道。
“杀你,本该从背后下手,可我知道,从背后下手也未必杀的了你,倒不如正面交锋。”
“反正都是死,又有何区别。”越凌风的语气有些疲倦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只要自己动动指尖,就可以取了他性命。“近日混入驭鬼楼的人倒是挺多的。你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杀了一个人,换了他的衣服混进来的。”那个人回答的很诚实。斯文、充满书生气的眉宇间萦着杀气。
“如果在前几个月,你们要来杀我,那一定是个很好的时间,只可惜你们错过了。”越凌风惋惜的道。
“前几个月,我们一直在,只是不敢动手。”
“哦?现在怎么又敢动手了?”越凌风问。
那人回道,“万小刀要杀你,忽起的辰风门也刻意为难你,朝廷也已经动手了,你觉得你能撑多久?”
“既然这样,你们为何还要来送死,直接等着我死不就得了。”越凌风似不明白那些人的想法,明知道是来送死的,也明知道有人比他们更想让他死,可这些人还是要争着抢着来送死,而且一个一个的,络绎不绝。
“我们的死可以缠的你筋疲力尽。”那个人回答的很诚实。“只有等你疲惫不堪的时候,他们才有机会下手。”
越凌风眼里露出天真的神情,“看在你还算坦诚的份上,我让你先刺一剑。”
对话就在这里终结了。那站在长廊的另一头的人点头应了,他虽然比不上越凌风,可能够混入驭鬼楼,并且无声无息的来到越凌风的身边,还不让越凌风发现,自然可见他的功夫还不错,轻功自然也是上等。
越凌风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他的那一剑刺出来。
任由挂在廊子两侧的白色纱幔飘荡着,那个人就是不肯出手。
越凌风却也耐心的等着。
“你能否在答应我一件事。”那人拔出了剑,问道。
越凌风冷静的看着他,让他说下去。
“我死后,将我火化洒入风中。”
“这不符合我的做事规则。”越凌风冰冷的回答。
这一剑是从正面刺来的。越凌风也遵守承诺,站在原地未动,只是这一剑并未刺到越凌风的身上,那握着剑的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在那人的身后,一个文静的白衣公子手里握着一柄沾血的折扇。轻轻地摇晃着。
“为什么要这么做?”越凌风道。
南宫九将手中沾了血的折扇丢入了帘子外的雪地里。随即便有人来将那两个死人和沾血的扇子都收走了。
“属下还不想主上死。”南宫九道。
“你觉得本座会死在他的手里。”越凌风不信。
南宫九道,“主上可知此人是谁?”
“本座只知道他的剑比不上封翎月的剑。”
不在飘雪的风月阁却天天飘着血,这个被白雪渲染成琼玉般的风月阁里总有着鲜血飞溅。每天都有着人在不停的死去。
封翎月已死的消息,已在江湖中传了遍。
却无人因此而叹息半分,所有人都庆幸着,因为封翎月死了。
在世人的口中,封翎月也不是个谦谦公子,更不是一个善类。正如封翎月自己所言,风月阁内的人本就该死。所以他的死,是众人的解脱,也是自己的解脱。
寒风中飘荡着的白色纱帘似浓雾般的存在着。帘内的人都静静,安静的吃着菜,喝着酒。檐下挂着的风铃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声响。
敬七放下了筷子,喝了口酒,然后端正的坐着,抬眼看着越凌风道,“你打算一直这么吃下去?”
越凌风听罢只是淡淡的看了敬七一眼。一旁的南宫九也放下了筷子,道,“自从二公子不在以后,敬七大人的话好像更多了。”
敬七满不在意的回了南宫九一个无所谓的笑颜,“确实如此。”
“看来,还是让二公子回来管管你好,如果一直让你这么下去,太放肆了,可不行!”南宫九的语气还是很低很柔。
敬七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如果你还能将他请回来的话,我很乐意接受。”
“不用我们请,他已经请我们了。”说着,南宫九将一张请柬递到敬七面前,敬七看了看,竟然皱起了眉头,而且还越拧越紧,好像很痛苦的样子。随即又沉长的叹了一声,“原来这么快!”
“快?”越凌风半闭着眼,“是你太慢了。他真的有一个妹妹。”
“他的这位妹妹好像还很不简单呢。”南宫九也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据说在元宵佳夜,天下英豪都会聚集到辰风门,那时,辰风门的掌门人会从中选出最优秀的少年,那个少年不仅仅能够抱得佳人归,还可以得到掌门人继承人的位置!”
“驭鬼楼的二公子可真是将名利地位看的淡薄的很啦!”南宫九刻意放低了语调,凝视着敬七道,“或许,也是因为二公子还放不下敬七大人,所以这才打算将辰风门抛了出去。”
“或许吧。”敬七又为自己斟满了就酒,仰首饮下。他还记得冯浅离开时说的话,半年……再见之日,或许就是彼此的死期。原来,这再见之日又要提前了。
敬七又接着喝了两杯,然后什么也不说的就起身而去了。越凌风没有拦他,也没有看他。待敬七走后,南宫九向越凌风道,“风月阁内混入的外来人物实在是太多了。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
“由他们去吧,你我还活着就好。”越凌风无所谓的道。顿了会儿,越凌风又问道,“万小刀呢?可有消息?”
南宫九道,“除了小千大夫,没有别人见过万小刀。自从那次大火之后,万小刀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今日,风月阁内的人都只进不出……可风月阁里确实没有万小刀这个人。”
“哦,对了!”越凌风应罢又问“都有些人什么混了进来?”
“有朝廷的,也有各大门派的,还有众人口中的一些无门无派的江湖侠客,市井英雄。”
“像舞娘那样的?”
“各种样子的,已经处理了一部分,但还是不够干净。”
话到此处,这个话题也就打住了。
越凌风道,“准备一下,明日陪我出去一趟,是出远门,不用通知任何人。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风月阁就留给他们玩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内外之乱(六)
出了风月阁,越凌风面上浮现一抹似恶作剧的笑容,回首眺望着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的风月阁。随即,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有些凄伤。
南宫九道,“他们可以应付。”
越凌风没有说话,只是踏着规则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速度平缓,却也不慢。没有了封翎月的风月阁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空壳,要来何用?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若是没有你,我要那个位置来做什么。
如今,便是应了那句话。没有封翎月的地方,他可以放弃的如此干脆。
“他性子好静喜莲,应该会去江南。”越凌风望着遥远的天际,深深的叹了一声。南宫九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就好像影子一样,不离不弃,不吵不闹,随着越凌风的动作而动着,随着越凌风的想法而变着。他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懂事的人。
“他也一定知道我知道他喜欢江南,所以他一定不会去江南。”越凌风似自言自语的道。
一直沉默着的南宫九道,“他一定会去一个我们都找不到的地方。”
“那个地方会是哪里呢?”越凌风颇无奈的仰头看着天空,微微的撅着嘴,好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南宫九道,“如果不是江南,他便会去边荒。会穿过大漠,会去塞外,或者别的国家。”
“不会的,他还希望可以知道我的消息,他不会走那么远的。”越凌风犟的好像孩子一样,谁的话也不听,可谁的话他都想听。听了,他便也只会否认。
南宫九想了想,“万小刀是他唯一的朋友?”
越凌风摇了摇头,“他们之间的关系,朋友这个词还概括不了。”
“那如果他没有了地方可去,万小刀是否会帮他?”南宫九道。
越凌风听罢,思量了会儿,有些不愿意的点头,“他当然会帮他。”因为,万小刀的心里也有着这个男人呀!
“那他们一定会去找惜金老人。恰好惜金老人又喜山水宁静,对天下之事又都是事事关心。老人虽然不愿出门,却老喜欢听人说及那些与己无关的天下大事。”南宫九道。
越凌风也表示站同。“只是天下山清水秀的地方那么多,名山奇山更是处处皆有,何处去寻?”
南宫九道,“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