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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宪这事儿自然也是文瑞安排的,因为知道今天文十一要来给张静介绍那几位师傅的情况。
文瑞的性格,对于不在意的人那是完全生死由他,但对于在意的人,几乎可以细致到让人抓狂。具体表现在张静这里,眼下就是他未卜先知就笃定张静看着这豪华师资名单一定会犹豫,所以就安排了文十一那一席话。
但是单单那么一席话估计还是不够的,依张静那个事事都要请示过钱夫子的习惯,肯定很难马上做出决定,最好是在需要他做决定的时候有个什么事情推动一下。所以文瑞就干脆替他把这决定给下了:反正横竖自己也想给张静屋里换个床。
也搭着正好最近有家新开家具行的老板在到处拜山头,给睿王府送的就是一架上好的金丝楠木描金雕花大床。这个直接送到张家肯定不行,太过招摇。但是用它替换下自己屋里那架老檀木的床,再把那张旧床送去张家,估计就问题不大了。
毕竟说起来也是用旧的东西,而且那床样式古朴,雕琢很少,粗看不会猜到值多少钱。到时就说自己有了新床,旧的无用,但是木料不错,就这么卖了或者扔了都可惜,希望张静不要嫌弃。按张静那个性格,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他只能反抗无效了。
本来文瑞今天也打算是自己亲自来的,但是今年的春猎时间到了。对于崇尚武力的现今皇室来说,这绝对是件大事,所以他不得不暂时丢开一切其它事务,先跟着他皇帝大舅去郊区旅游个几天。
而且文瑞还有个问题:最近因为他一直在跑新学府的事情,又没再去过蕊香阁,本来他所精心塑造的风流倜傥狂浪不羁的睿王形象正在一点点的崩塌。已经有好的不好的朋友都来明的暗的打听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向不问世事只顾吃喝玩乐的睿王爷现在勤快了起来。
再加上他大舅的身体正在明显的变差,他那几个皇表弟私下的动作有些都已经露到了明面上,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已经开始派人来接触自己,看自己的立场态度。这种时候,一个拿捏不好,自己横竖身份在那里,他们或者奈何不得,但极有可能会累及到还在建造中的书院。
所以他不得不去表示一下自己依然无心政事只想玩乐的决心,顺便也得让那几位感觉一下书院对于他就像个一直没有玩具的孩子突然得到了个大玩具一样,所以才稀罕,而不是真的有什么想作为的想法。
想到这里,文瑞就觉得郁闷,这一去就得四天五夜。四天五夜啊,看不到张静也看不到儿子的四天五夜啊!心里不顺,连带觉着胯下骑着的今年北疆新进贡的夜照雪里白也分外的不舒服,这马怎么这么颠!
文瑞郁闷的当口,张家已经乱作了一团。
文宪带过去的人手脚十分麻利,张静回到家里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拆装完毕。自己原本的那张单人小床拆散了摆在后院里,屋子里其它家具都归了位,只有床的位置被替换了一张老檀木的大床。
那大床虽然没有什么雕刻装饰,但是木材实沉,表面泛着金属一样的光亮,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普通物件。床上还铺好了床单锦被,那被子是夏天用的凉被,用的竟然是鲛绡,别说那么一大床,就算是剪上一尺,那价值都够张静做上好几身衣服的了。
那些人手还没散,都站在前院里等文宪吩咐,而文宪则在等张妈妈决定应该把张静原先那张床怎么处理。
张静觉得自己都快要晕过去了,实在完全不知道文瑞到底一天到晚都在想些啥!连大刘也对于文瑞这种大手笔的出人意料表示十分不解,就算是要追求人家,也犯不着这么摆阔吧!还是说富二代什么的,真的都没什么金钱观念?!
不管怎么说,先拉住文宪肯定是没错的。
“文管家……”
“张公子回来了,文某这厢有礼了。”文宪笑眯眯的,对着张静一揖到底,算是见礼,还很欢乐的继续问道,“公子来得正好,公子对那床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你个头啊!
“学生也正要向文管家请教,那床是怎回事?”
“爷他前些日得了个新床,换下这个旧的,觉得弃之可惜,想起公子这里卧室虽大,床却不宽,想来休息的也不甚舒爽,就让在下把这架旧床送来,还请公子莫要嫌弃。这床虽是用过的,但质量上乘,说句得罪的话,比公子原先那张肯定是要好些的。”
这哪里是好“些”啊!是好太多了好不好?
“这床实在太贵重,学生不敢收,还请文管家先取回,学生改日定当登门向文兄赔罪。”尼玛这叫啥事儿!还得自己去赔罪!
“这个在下不敢。没有我家爷口谕,文某实在不敢自作主张,还请张公子见谅。”
眼看文宪又是一个揖,张静头皮都麻了。大刘还在一边火上浇油:“啧啧,原来古代也有强迫消费啊。”
张静顾不上大刘的幸灾乐祸:“不知文兄现下可在府中?若不在,学生马上套车去工地上寻他。”
“这个不瞒张公子,今日乃春猎第一日,我家爷一早便陪着御驾前往东郊狮子山了。”
所以说文瑞这根本就是计算好的吧!皇家狩猎什么的,老百姓就没办法直接找到他人了是吧!
张静不死心:“难道就无有办法让学生同小王爷见上一面么?”
“张公子,实在抱歉,恕在下无能为力。”
虽然明知答案肯定就是这个,但是人都有种普遍的心理,还是想再追问一遍。不过还没等张静开口,就听到门口传来个戏谑的声音:“我道小文你遍寻不见,听下人都说你往城南朝天衙这里来,叫我好找。”
大家闻声都往门口瞧,唯独文宪面色变得很难看:“李管家今日有闲?”
“小文你莫要套李某的话,李某哪里有闲,这本来是要给小王爷送他忘了拿的云锦丝帕。只府中都在寻你,横竖小王爷此时定然在路上,倒不好找,李某寻思,索性先来找找小文你。没想到还真被我寻得,哈哈!”
“李管家寻我何事?文某今日这趟是爷嘱咐来跑的,并非肆意妄为。”
“小文你问的好生奇怪。爷忘了丝帕,小蚬子不在眼前,能与爷送去的不就是小文你了么?你不在,李某才越俎代庖。”
原来睿王府三位管家,除了平常负责各类杂务的文宪是从老文家带出来的,其他两位总领的大管家屈山以及单管账房的李秀都是睿王府落成之后才另外招的。其中尤其这位李秀,同文宪格外的不对付,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睿王府真正重要的帐目其实是在文宪手里。
文宪听对方这样说,也不紧不慢的反击:“那方云锦丝帕我昨日便问过爷了,爷说这次春猎不用带。”
那丝帕说是丝帕,其实是汗巾,文瑞的皇帝大舅恩赐的物件之一。以往有围猎或者比武之类活动,文瑞都会带在身上,虽然不会真拿来擦汗,却也是种受宠的象征。
李秀完全不在意文宪说什么,自顾自道:“咦?那如何爷房里大丫头秋菊说昨晚爷还寻来着,结果一早却落下了,这才着急央人给爷送去。”
说完不等文宪开口,又道:“也罢,横竖我还是跑一趟罢了,爷倘是真不要,我再带回来便是。”转头又对张静道:“方才听这位小哥意思,是要寻吾们家爷?你可要同我一道?”
第45章 第 44 章
张静想不到事情一转眼居然到了自己头上,看对面文宪一直在运气的样子,直觉似乎应该拒绝比较好。
李秀仿佛看出了张静在想什么,又有意无意的感叹了一句:“说来爷也真是捉摸不透,那新床奢华过头,他本不是不喜的么?怎地又突然就拿来替了旧床?听说这旧床是爷有年从个古董贩子手里花了大笔银子淘来的……”
“李管家,莫要忘了规矩,妄论东家之事!”眼看李秀嘴上越来越没把门的,文宪不得不出声阻止,可惜话都已经说出来,张静的脸色也变的不好看起来。
本来按文宪的说法,也就是个淘汰的旧家具,自己之所以坚持不要,更多还是因为上头的铺盖,对于床本身,虽然知道东西肯定不是什么便宜货,但也没想过能有多贵重。结果现在听这个李管家说的意思,好像那床比文瑞那新床还值钱多了。
张静心里这会儿充满了各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综合起来就俩字:窝火。也就顾不得文宪脸色如何了:
“李管家,真的可以带学生去见小王爷么?”
“张公子!……”
“真的。不过咱们都不能进围场内,只能在外头候着。但是请小王爷出来见一面肯定是可以的。”
“如此,要有劳李管家了!”
文瑞在听到帐外的兵丁通禀营外有人来找自己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会看到张静。
这绝对是个惊喜,惊大于喜的那种。因为没想到,所以文瑞出来的半路上遇到了他二表弟也就是二皇子的时候,完全没想到应该婉拒人家要一起同行的要求。
在文瑞的计划里,他和张静的关系再好,眼下也还不能让他那几个表弟知道,然而今天这一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张静见到他出来,一来心中有事,二来这段时间也随意惯了,完全不疑有他,直接就跑过来喊了一声:“文兄!”
文瑞眼角瞥到文歆,也就是他二表弟,在好奇的打量张静,知道这事儿今天糊弄不过去,但也不想就这么直接暴露。心里祈祷了无数遍“张静你别怪为兄”,拱手冷淡应道:“原来是张公子。”
然后不等张静说话,就转向一旁笑嘻嘻看戏的李秀:“你如何在这里?”
李秀一脸笃定,先躬身向文瑞行了礼,这才缓缓道:“这位小哥着急要找爷,小人心中不忍就带来了,是小的欠思量了,望爷恕罪。”
张静还在奇怪这个李管家怎么不提那个什么丝帕,大刘突然喊起来:“我靠!咱们被利用了!”
大刘一喊,张静也隐约有点反应过来。再看看明明在认错却满身轻松的李管家,还有文瑞身边那个一身贵气正在打量自己的武将,联想到刚才文瑞很突然的冷淡,张静脑海里瞬时间闪过无数说书桥段。什么皇室相争兄弟阋墙明争暗斗欲擒故纵,还因为之前被大刘洗过脑,连捉奸在床之类的都蹦了出来,虽然谁捉了谁的奸这个问题还有待商榷。
看来今天自己这趟来的很不妙,张静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应该遵从自己的第六感,不要相信这个李管家的。可惜来都已经来了,现在马上闪更显得不自然,只能硬着头皮站着等文瑞先开口。
文瑞心里知道八成是为了那床的事儿。要说那事儿本来目的就只为了别让张静在文十一给他名单的时候太纠结,找个事儿让他分心一下而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简单的一个事情会闹到张静都找了过来。
不过再看看身边年纪不大鬼点子不少的二表弟正在和李秀偷偷摸摸眉来眼去,心里大概也有了数,但是要怎么跟张静开口是个问题,问的不好,旁边的人肯定就能揣摩出点什么来。
再加上张静虽然平时礼仪规矩之类有钱夫子从小教导问题不大,但毕竟是钱夫子亲自教导出来的学生,只怕骨子里早就继承了老夫子那一身的清高,所以对于这些宫中官场里的争斗,自己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是不太懂的。万一自己问了,他对答的却不好,将来会有什么后果,现在谁也预料不到。
于是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
倒是文歆,这会儿摆出一脸好奇,冲文瑞问道:“瑞兄,这位可就是新学府的张公子?”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文瑞心里恨恨,面上慈眉善目,一派兄长风范:“正是。”
于是文歆又开心的去跟张静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