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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育翎扯着嘴角,看着那人一脸的不屑,面上的神色再次混杂一片。
千烈浔昏睡的时间并不久,在冷冽用完了午饭后,便醒了,睁开的眼睛里面满是血丝和浑浊,还有仍未消失殆尽的杀意,看着十分骇人。
“唔……”
想必是身体太过疼痛,睁开眼睛的同时想要起身,不小心扯到伤口,嘴角内就溢出了这声低沉的□□。
冷冽进食讲究洁净,真的是用前净手,用后也要净手,这时候刚刚用完,正在净手,就听到了这声不大的□□,让伺候的丫头下去,口中淡淡道:“不要动,你身上伤口颇深,小心扯开对伤口不好。”
千烈浔眼眸混沌,好半晌才像是确定了冷冽说话的方向,吃力地转过去,见是冷冽,一下子睁开眼睛,全身颤抖,似乎是要挣扎起身。
冷冽皱眉,冷着声音道:“不要乱动,若是你想要自己变成废物的话。”
“赫赫……赫赫……”
痛苦的喘息声,千烈浔并不听冷冽的话,而是僵着身子坐了起来,可身上的疼痛太过,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已让他全身湿透,还透出了血色,他自个儿却一点也不在意,用他仅有的一只眼睛死死瞪着冷冽,好似想要用眼神就将此刻姿态雍容的这个人给撕碎了一般。
“你……你怎会在这里?”
“你应当问,这里是哪里才对。”
“你……”
“这里是落花山庄的别馆。”
“白育翎呢?”
“麟儿领着他去了另一处休息。”
确认到白育翎无事,千烈浔怨恨的面孔拉下来,恢复成了平日里的阴森,低头想要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口,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清洗干净,也换了干净的衣袍。
“是你做的?”
“并不是,是下边人做的。”
千烈浔嗤地一声,眼中闪过轻蔑。
“你身上伤口太多,不少还带着毒性,那毒我是解不了了,只叫人给你洗了身子,换了衣袍,之前那般肮脏,还真是认不出你了。”
“不用你假好心!”
房间里渐渐弥漫开血腥味道,冷冽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坐在床上,脸色阴郁的人,心中疑问,便开口问道:“你不知道,我已经将玉佩还给千庄主了么?”
“……”
“那你为何还是这般生气?你一直不希望我做回千烈醉,而我现在不会,也不能再做回去了,为何还是生气?”
“……”
“你的眼睛怎么了?”
千烈浔面上一滞,而后便是眼神凶狠的瞪着正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的冷冽。
“你不用问,我亦不会告诉你,你既不是千烈醉,又有何资格来问我。”
“……”
半晌,是冷冽转过去了脸庞,拧着的双眉显得有些茫然无知,嘴中喃喃道:“罢了,我总还是无法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转身向门口走去,“我会让人进来看着你,你身上伤口严重,还是躺着罢,等入夜我师傅归来,叫来他给你治疗,总好过以后成为一个无用之人。”
“……”
☆、第二十四章
冷冽出了门,自然就是要回自个儿的房间,廊道转弯处,瞧见小徒弟从那边走来,遥遥看见他,刚刚还是黑沉的面上立刻就绽开了笑颜,疾步走来。
“师傅。”
冷冽点点头,开口道:“你去等你师公回来,要他去给千家五爷瞧瞧。”
“师傅呢?”
“为师有些累了,要回房去歇会儿。”
米麒麟微笑上前,抬手为冷冽抚平有些褶皱的衣袖。
“千五爷还好么?”
“刚刚醒来,现在又睡下了。”
其实根本没有睡下,不过冷冽并不想小徒弟进去给人毒舌,偏偏又不知自己的一番苦心是白费了,小徒弟其实不屑去见千家的人。
“麟儿知道了。”米麒麟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双眼看着冷冽,又抿回去,最后笑笑,道,“那师傅缓些步子走,这时候风大。”
冷冽点头,起步走了。
身后,米麒麟抿着唇,眼眸深处是遮掩不住的担忧。
他脑中满是之前白育翎说的话,根本无暇去思考其他。
穿过小桥,忽然一阵风袭来。
麟儿说的对呢,今日风确实狂了些。
冷冽不经意地抬眼,食指按住有些晕眩的额际,只见一道黑影从头顶一闪而过。
“……”
那影子的尾角,是梅红色的花骨朵。
“……”
原来不是风,是熟人。
“……”
熟人路过之后,也是瞧见了傻乎乎站在桥上的师傅大人,又折了回来,脚尖点地,无声地落在小桥上,两条细而长的眉毛紧紧拧在一块儿,瞧着师傅大人的目光就如同他的眉毛一般一般精明而锐利。
“这是从哪儿来?”冷冽开口问道。
“那我是该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吗?”对方回了一句。
“回房。”冷冽简单直接的回了两个字。
对方的脸直接就黑了。
“……”
“……”
“罢了,堰哥哥不愿说去处,我也不再问了。”
树上鸟儿娇娇啼鸣,桥上已经而立年的常盘公子微微斜过头去,说了这么一段小心翼翼的话,可面上清冷,眼眸似冰,实在是找不到哪儿是委屈的。
“……”偏就这样,男人还是败了。
姒堰无奈地看着冷冽,道,“你这样那般一讲,难道我还能不告诉你吗?只是你得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处是我徒儿的一处宅子,现在是在这宅子里养伤。”
“养伤?”姒堰又看了看冷冽,瞧不出伤来,不过脸色倒是真的差,伸手去摸脉,对方也没有挣扎,可他却是脸色越发黑沉,最后简直比冷冽还要难看几分。
“这是怎么回事?”姒堰问,“难不成这世间还有人能伤你到这般地步吗?”
这话里除了惊诧担忧外,还有很渺小的好奇。
冷冽摇头,“旧伤了,只是复发,再说师傅如今也在此处,我便也不用担心了。”
“梦音息在这儿!?”姒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自己也是马上便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闭紧嘴巴,而面上原本的从容消失无踪,左右看看,轻声问,“在这宅子里!?”
“今早出去了。”冷冽回道,“看来堰哥哥果然十分想念师傅他老人家。”
“万佛啊!”姒堰无法控制地从嘴中丢出那三字的口头禅,感觉到额际在隐隐作痛,重重压住,不想让它再跳,低声道,“盘儿你就别再玩笑了,我瞧着我还是赶紧走吧,免得遇到梦音息,不但没得好处,还得落得一身挂落。”
冷冽却是不会放他离开,伸手抓了他的手,两人隐进假山后。
看着拉住自己衣袖的手,姒堰嗤笑:“这可不像你了,竟还会拉着别人的袖子?”
“我现在无法运功,若不拉着先,可就追不上了。”冷冽对姒堰的调笑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说道。
“真是如此严重?”姒堰沉下脸。
冷冽不回答,只是开口问道:“堰哥哥怎会出现在此处?书生呢?”
“书生这时候还在睡觉呢。”姒堰暧昧一笑,看冷冽,接着道,“好些日子没见你,这一见面,就看见你这副模样,怎的,是为近来江湖上的消息而坐立不安么?”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失笑道,“不过,你是会坐立不安的人么?”
冷冽不理对方的调侃,而是直接问:“发生何事?”
姒堰一愣,看冷冽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发现他竟是真的不知道,一时间心中警铃大作。
糟糕!看来这事他并不知情,也许是梦音息并不希望自己的徒儿被拖拉进去,若是被梦音息知晓是他漏得嘴,后边儿还不得有一堆麻烦跟着。
前任皇帝陛下一想到这儿,嘴上立刻就接着说道:“你竟是真的不知?不过那些事儿实在也是无聊又繁琐的,也不是十分重要,你就是知道了没甚意思。不过,你可知道,我最近却是在被人追杀。”
“有人追杀你?”冷冽皱眉,他是十分了解姒堰此人的,大概是做过皇帝的人心眼都特别多,这人对于隐去踪迹这事儿是相当拿手,而且当初当今那位派来人杀他,也只是怕兄长大人会追着这人而去,现如今兄长大人待在那位身边,没了这份记恨,恐怕以那位的自负,对这位曾经的皇兄是一点儿兴趣也无的。
可除了那人之外,还会有人对一个已然过了气的皇帝感兴趣呢?
若是让姒堰知道,他在冷冽的心中,只是一个过了气的人物,恐怕脸上的表情不会太好,不过幸在他并不知道。
所以,他是开了口,继续说道:“最近江湖纷乱,好些无辜的老百姓都被卷入其中,我和书生近年是隐居在一处农庄里,想不到前些日子来了一些打手,嘴上说着是来瞧田地的,隔天的晚上就将农庄上下的人全部杀死,我带着书生逃出,他们便是连夜连日的追赶,可恨我到如今还不知他们究竟为何要这般紧追不舍。”
“你打不过?”
“就算我打得过,也不能指望书生打得过吧!”
“……那你这时是要去哪里?”
“……”
“千烈醉,你可知,我并不像告知你,我的去向。”
“为何?还有,不是千烈醉,是冷冽。”
“……”
远处传来两名丫鬟的交谈声,姒堰神情一滞,左臂一掳,竟将冷冽带着飞出了高墙,当他站定后,瞧着冷冽面无表情的脸上那一双略带不解的眼眸时,怨恨地低下了平日里高贵的头。
“……”竟是顺手将这人给带出来了。
“……”看来接下去是甩不掉这人了,该如何是好?
“……”……
“去哪儿?走罢!”
看吧,果然是甩不掉这人了!
“你身上有伤,我怎能带你出去,过来,我现在就带你回去里面。”
冷冽看了姒堰一眼,轻声道:“你身上已经被我撒了无色无味的药粉,若是不想被师傅知道你的行踪,还是不要留下我为好。”
“……”
“……”
“好罢,那我带着你去了,只是到时无论你看见了什么,都不能出声,明白吗?”
“到底是何事,要你这样遮遮掩掩。”
“别问了,你去了就知道。”
见姒堰不愿透露,冷冽也不问了,点点头,要姒堰带着他走,否则依着他现如今的状态,可是跟不上的。
在师傅大人被人拐走的这时候,正往前院大堂走去的米麒麟也碰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爷,外边有人递了帖子要见您。”
前面小子挡住了路,米麒麟应了知道,又问:“是何人?”
那小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很快回道:“回爷,是千剑山庄的四爷。”
千剑山庄的人!?
米麒麟脸不可抑制的扭曲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沉稳的样子,淡淡道:“既是千剑山庄的四爷,可有好好招待?”
小子连说当然。
米麒麟一进大堂,就看见坐在左侧位子上的千烈笑。
对这位千四爷,米麒麟还是有些熟悉的,毕竟能死心塌地的追着那时相处形势还不太明朗的碧穹堡的人到处跑的爷,光是这份勇气就应当令人刮目相看。
不过这位四爷,今日看来气色不甚好的样子,眼底一圈黑,胡渣邋遢衣衫酸臭的模样,和以往见过的几面里那潇洒不羁的样子可是相去甚远。
“千四爷大驾光临,在下很是欢迎!”
“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