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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质问或者别的什么,但是却没想到是这一句话,欧阳明镜脑中想起那段时间的相处,眼眶一热,然后撇开了脸庞。
“这是怎么了?”冷冽并不会去管对方怎么了,只是继续问道。
“呵,公子是要问我,为何伪装成落花山庄的星奇接近你们吗?”面上闪过悲戚,欧阳明镜想要冷笑,却知道眼前这人并不是自己的仇人,只能咬紧了牙根。
“为何?”
“公子也知道,我留着自己的这条命,只是为了报仇。”
“对。”
“那时候同公子你们分开,我便自己去寻找仇人的线索……”
“没错。”
“只是一开始,有一条线索,我并没有同你说的。”
“……”
“杀了人之后,那些杀手留下了一枚令牌。”
☆、第五十一章
“令牌?”
冷冽一惊,抬眼去看房门口,那儿并没有人,收回目光后,双眉便是紧皱。
却原来,欧阳明镜没有同冷冽说明的是,原来欧阳家被灭门后,还有一位世忠的家奴逃了出来,这名家奴也是欧阳明镜仍在主家时对其与其他主子一视同仁的唯一一人,他逃出时身中奇毒,又怕没有人会给自家世代效忠的主人一家报仇,便硬撑着找到了那时候被丢在边远地方的欧阳明镜母子。
只是,后来,欧阳明镜母子也是落得了死伤的下场。
冷冽看着面前的青年,关外常年的日照让他的肤色偏黑,偏又生的不似常年劳作之人那样的粗粝,反而是温润好看的,甚至连品行都是善意的,他也许也是明白,若是那名管家不去寻他们母子,那么,他们母子就不会死,那么,一个几乎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罢了,他也不会变成一个人,不会是每日为仇恨所困扰,可是,可是啊,偏偏又不甘心自己连唯一活下去的目标都没有,在心里死死的否认了。
他认定了,自己就已经是欧阳家唯一的子孙了,理当为欧阳家报仇。
这样子的人,并不适合同情他罢。
否则,不用别人去击溃他,他自己就会先崩溃掉。
冷冽微微垂下眼脸,问道:“莫非,就是你交给麟儿的那枚铜牌?”
那枚铜牌瞧着的确像是年代久远的样子,而且做工精良,一般的手工艺人都做不出来,是以,那时候冷常盘并没有太过怀疑突然出现的星奇,毕竟以碧穹堡的话,是可以有着做出这样子物什的背景。
“是的。”欧阳明镜答应了一声,就默然了,不知是在心里想着什么,半晌后开口接着道,“我原先并不知道这样一枚小小的铜牌里面会暗藏着那样一张地图,还是与您碰面后,一个不小心碰到了那上面的机关,才知道了里面有东西。”
冷冽点头,对于欧阳明镜的不知是理解的,毕竟这名青年在失去亲人之前就只是一名普通的男子罢了,并不是真真正正的江湖人。
不过,一个普通人也许并不该知道所谓龙脉地图这样子的事情罢。
冷冽心中是这样想的,目光也就自然而然带着这样子的疑问看向了对面的青年。
欧阳明镜触及冷冽这样子的目光,苦笑,“公子您这样看着我,大抵也是在奇怪,我原来并不应该知道什么地图,什么龙脉。”
“可你知道,并且拿着这图,找到了我和麟儿。”冷冽这样说道,又仔细看了看欧阳明镜,接了一句,“并且,你会易容。”
“我说出那答案来,也许公子您无法相信,但是我却是说了实话。”
“什么?”
“同公子分开后,我遇上了一个人,是他帮助了我。”
“是谁?”
“我……”
欧阳明镜说到这儿,停了下来,苍白的面孔上浮现了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沉。
“为何不说?”冷冽问。
“我也许并不该讲接下去的话。”
“为何?”
“您会帮助我吗?”
冷冽一怔,明白对方是在问他是不是要帮助他报仇,只是,他现如今并不太想卷入一些意外的纷争中,只是对方眼中的恳求和卑微太过明显,让人不禁动容。
只是,他也只是说道:“你不能告诉我那人的姓名也无所谓,但是我听着你的语气,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你的仇人是何人了?”
冷冽还记着,那时候,欧阳明镜还不知道什么仇人是谁,该怎么办之类的,只一心茫然,一心悲痛,可才几月不见,这名青年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越加的无奈痛苦。
“能说吗?”冷冽问。
“我的确是答应了帮助我的那人,不告诉任何人他的消息或者踪迹……”说完后,欧阳明镜沉默了片刻,才接着道,“至于我的仇人到底是何人,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是谁?”
“……”
“嗯?”
“……”
“欧阳小友?”
“我若是说出来,您也许会杀了我也不一定。”
“为何要杀你?”
冷常盘不解的表情打动了欧阳明镜,他扯着嘴角笑了,却是无比凄凉的笑意。
“我原本也十分憎恨自己,身为一名男儿,想要报仇却必须去靠着别人,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可是,可是我又明白,若是只靠着我自己一人的话,是没有办法报仇的,只好将期望交托在了您的身上。”
“可我并不曾答应要为你去报仇。”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越加痛苦,凭我一人要如何报仇!而大仇不得报,我便是日日不得安宁,夜夜不得安眠!”
“你的仇人到底是何人?”
“……”欧阳明镜听见冷冽这样问,语气仍是平常听惯的冷淡,心中满满弥漫上来一种冷意,面上原来想到无法报仇时候的狰狞也消失了,面无表情的,问道,“听闻,常盘公子同千剑山庄的庄主有着非同一般的情谊?是真的吗?”
“为何问这个?”
冷冽觉得,自己今日今时问出的为何已经是这辈子最多的了。
“因为我的仇人就是他呀……”
“谁?”
“千剑山庄的庄主,千烈风。”
“……”
“杀我一族的人,就是他。”
“不可能。”
“您凭什么断定?”
“你又是凭什么断定?”
“那枚令牌中,除去龙脉地图,还有一样东西,一样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
“那是一枚印章,一枚私印,一枚千剑山庄庄主的私印,这世间难道还有人可以潜入千剑山庄盗出一枚庄主大人的私印,然后杀了我的家人,就为了让我这样子一个没用的人去找他报仇吗?”
“……”
“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还需要欺骗吗?”
“那他又有什么理由要去灭了欧阳一家?”
“这我如何能知道!”
“……”
欧阳明镜几乎抓狂,之后应对冷冽的话也是大声的叫出来,叫完后又是咳嗽不止,额间的青筋似乎都爆裂了出来,看着十分可怖。
冷冽却只静静的看着,等到他平静下来后,才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将那枚印章,拿出来给我看看。”
欧阳明镜将那枚私印从怀中拿出,这是一枚只拇指大小的印章,呈黑灰色,上雕着简洁的芙蓉图腾,而下面的字则是刻着“越青”二字,而这个从未有人叫出过的名字,的确就是千剑山庄庄主,千烈风的表字。
冷冽曾经听到过说法,似乎也的确是说,千剑山庄庄主的私印是用了难得一见的黑玉做成,并且上面雕刻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芙蓉图腾,却一直未曾得见。
芙蓉呢,没人能够想明白,堂堂的千剑山庄庄主,江湖上一顶一的男子,为何会选择用芙蓉花作为私印的雕纹,所以,其实对于这种说法,并没有多少人会深信,至多是一半一半罢了。
只是,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冷冽本人就算是曾经作为千剑山庄的三爷,也从未见过千烈风身上带着他所谓的私印,恐怕都是放在书房居多,是以这时也难以断定此时手上这枚印章是否就是属于千掌门的。
“你让我再想想,事情也许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
“公子您果然退缩了,的确,对方是千剑山庄的话,多少人都会退缩的。”
“你为何这般肯定就是千庄主?莫非,他承认了?”
“不,我并没有见到千庄主。”
这样的说法,就表示,这个胆子大的年轻人已经去过了千剑山庄。
冷冽看着他,皱起了眉,虽说报仇什么的并不关他的事情,但是亲耳听到一个人这般冒失的上去了可能是仇人的地方,也未免太过可笑了。
“那是如何肯定的?”
“当日我拿着这枚私印,虽说有些愚蠢,但想着贱命一条也就豁出去了,独自一人去了千剑山庄。”欧阳明镜看冷冽只是瞧了一眼那块私印就不再注意,便知道这位并不太深信,内里深吸一口气,接着道,“那时并没有见到千烈风,但我说出的话是手上拿着千庄主的私印,还是有人出来见了我。”
微顿,“见我的是千剑山庄的二庄主,千烈云。”
“千烈云?”
“是。”
“他承认了?”
“并没有。”
“……”
“二庄主只是留我在哪儿等候,说是要去问问在闭关的那个人是否是丢了块私印,却迟迟未回,我心中不安,便偷着溜出去想要先离开,却不小心听见了二庄主同一个不知相貌的人的一番话,才明白到,我的猜想,并不是不切实际的。”
“什么话?”
“二庄主说,为了兄长可以彻底离开江湖,只是这一计了,而那人也说,许是该将这件事情闹得更大一点才好。”
许是该将这件事情闹得更大一点才好。
这样子张狂的语调,在冷冽的记忆力,不曾陌生过。
“公子?”
冷冽回应似的转头看着他,见他眼中盛满了难以自持的哀求和祈望,心中有些纷乱,不过不知怎地想起了现在应该还在哄孩子睡觉的他家小徒弟,才稍稍缓解了一下。
垂下头,道:“你现如今该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公……”
欧阳明镜还要再说什么,已经被先出手的冷冽点了睡穴,闭眼睡去。
“……”
冷冽觉得,自己也许该是好好想想的时候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才出了房门,将房门慢慢合上后,一个转身,便瞧见了正站在不远处柱子旁边的碧落尹。
碧老堡主这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不再是之前外出钓鱼回来的一身青袍,而是换了紫色的便服,发尾处也系上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丝带,整个人在月光下带着一种温润的气味。
这幅模样,也许是刚刚沐浴结束,只不知这人在这儿站了多久。
不过,冷常盘不是会思考这种事情的人,在他的内力消退,五感不再同以前那样敏锐后,对无法感知比自己强的人的气息这件事情,已然慢慢习惯了。
“碧兄。”
“说完了?”
“嗯。”
“你们倒是吵得挺厉害。”
“吵到碧兄和花兄了吗?”
“那倒是没有,只是有些好奇你们两个这么吵着,最后能够吵出个什么结论来。”
“碧兄你好奇?”
“是无泪好奇了。”
“那便怪不得了。”
“你要帮着他去报仇?”
“……”
“倒也不是不能。”
“碧兄?”
“千剑山庄的某些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