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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其然,哈元晟扒出魏无智的尸首一阵翻腾,连牙关也撬将开来仔细看过,奈何从头到脚连搜了三遍,也未寻见慑仙玦的影踪。
真禅的心砰砰疾跳,隐隐害怕道:“他们搜不到慑仙玦,必会找上我和娘亲。”想到方才哈元晟撬开魏无智嘴巴的情景,不由得下意识地舔了舔舌下的慑仙玦,踌躇道:“我要不要将慑仙玦交出来?”
耳听哈元晟低骂了句“我操你娘!”狠狠将魏无智的尸首踹出数丈,说道:“三妹,你盯着他们,我到屋里瞧瞧。”
真禅瞧得心里一寒道:“这些恶人心狠手辣,全无结义之情,更不讲道义慈悲。就算我交出慑仙玦,多半也要被杀了灭口。今晚委实凶多吉少!”
忽然屋中有人漠然说道:“看看那东西会否藏在他的身体里。”
真禅闻声瞧去,就见一个黑衣老者左手拎着沧百韬的尸首从屋里走了出来。此人何时进的屋,又是何时提起沧百韬的尸体,他竟是浑然不知。
哈元晟和龙三姑齐齐恭声问候道:“大哥!”却是祁连六妖里的老大刁冠绝到了。
刁冠绝抛下沧百韬的尸首,冷然道:“沧老五是死在了魏老六的‘无牙笔’下。他搜寻到老六的行踪,本该即刻发出烟火信炮通知大伙儿,却起了独吞宝物的贪念,如今死在屋中,纯属咎由自取。”
龙三姑颔首道:“大哥推断的是,我猜魏老六也是死在了五弟的手下。”
哈元晟道:“如此说来,慑仙玦定在左近,我这就再搜一遍魏老六的身上!”
秦鹤仙见一干妖人越聚越多,暗暗发愁,说道:“刁大先生,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刁冠绝冷厉的眼神似刀锋般从秦鹤仙和真禅的脸上掠过,仿佛能直插进两人的心扉,令得真禅不自禁地遍体生寒。
“急什么?”刁冠绝慢条斯理地说道,那神气仿佛压根不把堂堂五大剑派掌门之一的秦鹤仙放在眼里,往真禅近前走了两步,问道:“小和尚,你说你把魏老六给埋了?”
真禅在刁冠绝森寒的目光逼迫下,艰难地点点头。
秦鹤仙叫道:“刁大先生,他不过是个云岩宗的普通弟子。你有何疑问尽可向我提,莫要威吓这孩子。”
刁冠绝置若罔闻,接着问道:“你到的时候,他们两人是死是活?”
这时旁边响起“呲呲”微响,哈元神手握一柄半圆形的墨绿薄刃,将魏无智胸前的肌肤一寸寸切开翻找,尸体里的血飙溅得他满头满脸,却是毫不在乎。
真禅不敢多看,秦鹤仙已代答道:“我已说过,这两人早就死了!”
话音未落,魏无智的尸首蓦地“哧”一响,也如同沧百韬一般发生尸变,迅速蜕出原形,赫然是只浑身长满黑毛的硕鼠。
刁冠绝微微冷笑道:“秦掌门,你这谎撒得可不太高明,更不太明智!”他的声音陡转阴狠,迫视真禅道:“你为何独独掩埋魏老六,却不管沧百韬?是不是魏老六临死前交代你这么做的?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替他收尸?”
这三个问题宛若连珠炮般问向真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手心往外直冒冷汗,心道:“这时若是承认下来,我和娘亲全都活不成。”于是摇了摇头,写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坑要一个个挖,人要一个个埋……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他暗自寻思道:“我原本就准备将沧百韬的尸首一并掩埋,这么说也不算骗人。”
无奈刁冠绝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低哼声道:“三姑,搜这个小和尚!”
“铿!”秦鹤仙掣出奈何仙剑横在真禅身前,说道:“刁冠绝,他只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你们一味逼迫欺负,还要不要脸?”
龙三姑越发起疑,冷笑道:“秦掌门,这小哑巴是你什么人,须得如此维护?”
秦鹤仙回首看了真禅一眼,猛一咬牙道:“他是我的儿子!但教我有三寸气在,谁也休想动他半根毫毛!”
刁冠绝三人大感意外,龙三姑咯咯笑道:“秦掌门,你开什么玩笑?”
秦鹤仙明知此举种祸不浅,异日难逃门规酷刑,但为救爱子亦只能豁出去了,肃然道:“你瞧我像在开玩笑么?实不相瞒,这孩子的爹爹便是灭照宫四大护法之首的杨北楚!恪于蓬莱门规,我们母子多年不敢相认,今夜还需多谢三位成全。”
她这番话绵里藏针,非是一时冲动,好教祁连三妖投鼠忌器不敢难为真禅。
真禅站在娘亲背后,听她向祁连三妖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世,不禁一阵的激动,:“呀呀”比划道:“别难为她,你们来搜我好了!”丢下乌龙盾,阔步走上前来。
秦鹤仙见状胸口一酸,顿感自己哪怕因此遭受千刀万剐之刑也是值得。
真禅一面解衣一面突然想到,如果龙三姑也要撬开自己的嘴巴该如何是好?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当下情急生智,借着衣衫一挡,飞快地用舌尖卷起慑仙玦生生咽下肚,暗松口气道:“好了,除非他们也将我开膛破肚,不然搜到天亮也别想找到。”
转眼间他把身上衣衫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条短裤衩,精赤地站在暴风雪里。
龙三姑也不避讳,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自然是一无所获。
秦鹤仙对祁连三妖恨之入骨,脸上却没丝毫表露,浅笑道:“可以了么?”
刁冠绝面无喜怒,盯着秦鹤仙道:“你也脱!”语气竟是不容置疑。
秦鹤仙粉脸生寒,眉宇间煞气一闪道:“刁冠绝,你莫要欺人太甚!”
刁冠绝嘿然道:“对不住了,秦掌门。事关重大,刁某也只能多有得罪!”
秦鹤仙隐隐听出他话语里暗藏的杀机,心头一省道:“不好,我早该想到的。无论他们是否找到慑仙玦,都不会放过我们母子!”
她自忖与龙三姑的修为只在伯仲之间,以一敌三绝无胜望。唯今之计只有智取。
可自己又该如何智取?论及手段之阴狠,修为之强悍,心机之深沉,祁连三妖均都堪称顶尖,无一易与。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得不教人煞费思量。
“叮──”她振腕将奈何仙剑插入脚下,抬手解开罗裳道:“好,我认栽!”佯装愠怒使劲将衣衫抛向龙三姑道:“搜吧!”
龙三姑伸手欲接,猛然想道:“这妖妇素来诡计多端,我可别着了她的道儿!”
念头未已,鼻尖立时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甜香,脑袋不由一晕。亏得她终日与毒物为伍,体质非寻常人可比,急忙屏住呼吸改以内息流转,暗暗得意道:“果然被我不幸料中,这妖妇居然妄想用桃花笑春风暗算姑奶奶,今日我定要教她知道什么叫‘班门弄斧’!”,左袖荡开秦鹤仙的罗裳,翻手扣住一把独门毒宝怖畏针。
没曾想袖风到处罗裳“呼”地飘飞,背后霍然亮起粉红色光雾,竟是数十枚逍遥针耀眼生辉,藏于衣衫之中,铺天盖地射到。
龙三姑花容变色,一面以漫天花雨手法洒出怖畏针,一面疾往左边飘闪。
但听“叮叮叮”一阵金针激撞脆响,龙三姑左肩、右腿、小腹顿时一麻,已被逍遥针射中,体内精气发浊,踉踉跄跄跌落下来,惊怒交集道:“好你个贱人!”
秦鹤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果真一击得手,笑吟吟道:“三姑稍安勿躁。你一动气血行加速,逍遥针的毒性只会发作得更快。”
龙三姑一声低哼,将三枚逍遥针从肉里迸出,全力运功阻止毒性蔓延。
突听刁冠绝厉声长啸,如鹰唳穿云,双手青芒如电已戴上一对北海青钢铸成的惨无人道爪,飞袭秦鹤仙面门。哈元晟见状也是一记大吼,赤手空拳施展出混元一气掌,阴风惨惨绿气滚滚,攻向真禅。
四人分作两对,在漫天大雪里恶战起来。秦鹤仙一边应战,一边道:“刁大先生,你修为虽高,可也未必能留得住我。若想讨解药,还是客气点儿为妙。”
刁冠绝冷冷道:“你以为刁某会受人胁迫?”
秦鹤仙凛然警醒道:“糟糕,刁冠绝为了得到慑仙玦,已到了丧心病狂,六亲不认的地步,压根不会顾惜龙三姑的死活!”
目光一扫,就见真禅在哈元晟排山倒海的掌力催压下跌跌撞撞,不停后退。
需知真禅此刻功力较之哈元晟即管略逊一筹,但也绝非鱼腩。可惜一来经验火候稍欠,兼之对方的混元一气掌中蕴有剧毒,三五掌一接,便觉头晕目眩气息短促。
秦鹤仙眼见爱子危在旦夕,甩手打出一蓬逍遥针,转身一剑挑向哈元晟背心。
哈元晟腹背受敌,只得侧闪。秦鹤仙手腕柔转,剑页在真禅腰上运劲一拍,喝道:“孩儿快走!”真禅的身子斜斜飞起,脱出战团。
哈元晟勃然大怒,“哧”地向真禅射出那柄墨绿色薄刃。秦鹤仙左袖飞拂,薄刃划破袖袂,在小臂上割开一道深可见骨的殷红血口。紧跟着“噗”地一声,右肩麻痒难当,已被刁冠绝的惨无人道爪从后抓中。
秦鹤仙神情冷厉,奈何仙剑死死缠住刁、哈二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看见真禅的身影消逝在浓烈的暴风雪里,她的心情稍宽,只想尽力拖住二妖。
不防“砰”的闷响,眼前发黑朝前飞跌,背后又捱了哈元晟的一记毒掌。
一口淤血喷出,洒溅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冒出缕缕寒气。秦鹤仙只觉得五脏六腑翻腾移位,远非一个“痛”字所能形容,耳中模模糊糊听见刁冠绝喝令道:“老二,去把那小哑巴抓回来!”
她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翻身纵剑扑向哈元晟。哈元晟目露凶光,狞笑道:“臭娘们,不知死活!”避开剑锋,一掌拍落。
冷不丁秦鹤仙檀口微张,“啵”地喷出一枚细小晶莹的碧绿毒针,左肋又被掌力击中,远远抛飞在雪地里不住翻滚,洒下一溜血线。
哈元晟一声惨叫,左眼被毒针刺中。好在秦鹤仙连受重击,功力大损,这一下入眼不深,否则焉有命在?他也着实凶狠,抬手将左眼珠整个剜出,以免毒气蔓延伤及首脑,却也疼得嘶声大吼,几欲昏厥。
刁冠绝见秦鹤仙连伤龙三姑、哈元晟,心下怒极,探爪插向她的后脑。总算记得要留下活口逼问慑仙玦下落,惨无人道爪往下滑移,改抓秦鹤仙后脖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飘洒的风雪突然如惊涛骇浪般往两旁翻卷,一团乌光似天穹圆月映照四野,驱散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向着刁冠绝轰到。正是真禅去而复返,祭出了云岩宗的佛门绝学“满月清凉诀”!
“砰!”刁冠绝瘦高的身躯重重撞飞,真禅亦被震得气血翻腾,险些栽落。
他拼命稳住乌龙神盾,左臂揽起母亲,不顾一切地往东冲去。
“孩子……”秦鹤仙失色的眸中亮起了光彩,溢出了两滴晶莹的泪水。
“咄!”哈元晟纵声爆喝,从袖口里祭出一团绿莹莹的物事,迎风暴涨散开,化作一张幕天席地的大网,罩向真禅。
“砰!”乌龙盾撞在网上,绿雾抖动大网反卷过来,裹住了真禅。
“呀──”真禅低头看了母亲最后一眼,奋尽全身力量托住秦鹤仙往外一推,赶在哈元晟的“颠之不破网”合拢之前,将她送了出去。
“真禅──”秦鹤仙勉力回头,泪流满面,却见爱子在被魔网吞没前的一瞬,朝着自己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一霎那里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终是一横心道:“他们要从这孩子的口中挖出慑仙玦的下落,一时半会儿定不会伤他性命。我若死在这里,此事更无人知晓。须得尽快找到北楚,只有他和灭照宫才